第三十六章 黑夜里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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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又在发呆了,这次她更肆无忌惮,就这么笔直地站在亚克的面前发呆。 亚克没有叫醒薇安,仍由她站着发呆,自己则坐在椅子上看文件,白日里喧嚣的阳光粘在白色的纸上,显得有些刺眼,使得亚克不得不将文件移到阳光较弱的地方方便看清。 “弗罗特没啥问题。” 薇安终于是从发呆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这么对亚克说道。 亚克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又转过头去盯着文件。 薇安也没再说什么,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间中。 薇安刚刚完成外出任务便立马来到亚克的办公室来向他报告,但看到亚克在处理文件,她便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就发呆了。 薇安经常发呆,因为发呆能放空大脑,那时候就连自己是谁都不需要考虑,很方便,而薇安也很喜欢这种消磨时光的法子。 她不在乎时间,因为说到底她对时间这一观念早就模糊了,所以浪费时间在薇安眼里反而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因为她感到太无所谓了。 你真的很难形容那种感受,哪怕是面临死亡时都会有种自己在玩游戏,死了就会复活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里薇安还进过法院,这个国家的律法由神圣的黑夜教会与乌塔兰国王共同制定,拥有绝对的不可逆的权威。 但薇安却感觉好像小孩子过家家。 小时候不是经常会这样吗?为了防止其他坏孩子捣乱,大家共同制定规则,说如果你那样那样就不带你玩了之类的,薇安感觉这里的法律也好像是个玩笑般的存在——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强制她去遵守,就连内心的道德感都被模糊感给冲淡了,她看着法院上的审判就好像看着过去的自己与同伴玩耍时一样,毫无威慑力—— 黑夜教会与乌塔兰王室就是那两个制定规则的孩子。 法院上双方的辩护律师从头到尾都在强调被告的精神状态,说他平常总是会帮助其他人,干出杀人的事也是无可奈何,他的内心仍是善良的,又或者说什么他有着罪恶的内心必须严判,不然会危害社会什么的,当然双方辩护的关键点都在于他对“黑夜教会”有无敬畏之心。 法庭上没有人去提“黑夜”二字。 薇安就感觉奇怪——人家怎么想的你怎么知道?法官是怎么能根据被告的行为就判定被告的精神状态,再以此判决被告的罪行? 然后薇安就想通了—— 被告自己怎么想的不重要,就瞅他在法庭上那紧张的神态,没准连自己为什么杀人都不记得了,内心一片空白,真正重要的是——别人认为他怎么想的。 薇安走出了教会,来到海边的人行道旁,坐下来呆呆地眺望着海面—— 几天前的那场拍卖会一开始的拍卖师的死亡引起了很大的惊慌,但薇安明白—— 很简单的伎俩——真正的买家来取画罢了。 只是可怜了那估计是从贫民窟挑出来培养了一段时间的拍卖师,估计是为了取信于教会,所以搭上了一条可有可无的人命。 拍卖会能瞒的过别人,但对于看到了在黑暗中被工作人员引上台然后动手的黑衣人的薇安来说,简直就是小孩一般的把戏。 不过看起来教会是知道那副画的存在的啊,甚至清楚它落到了拍卖行的手里,不然不至于这么麻烦。 但为什么没直接上门要? 看来教会里的人也不太干净啊——不,这是早就明白的事了不是吗? 薇安的内心毫无波澜,无论这个世界里的人想搞什么幺蛾子跟她关系都不大,她懒得去管。 夜晚就这么在寂静中悄悄降临了。 亚克看着“黑夜”中缓缓浮现出的人影,淡淡道—— “这里守密人已经无法窥视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薇安待在黑暗里回道—— “这次没遇上什么意外,我怀疑弗罗特就是那副画的卖家,不然就是一场表面上普普通通的拍卖会他没必要请我护卫他,那副画应该是卖给了王室,反抗军很难给弗罗特想要的东西,当然并不是没有可能弗罗特想赌一波大的,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么反抗军不久后必定会有大动作,至于这次弗罗特害怕的人我倒有点眉目——” “什么人?” 亚克问道。 “前几天我在这附近看到一个‘游民’,无缘无故来到这儿,我估计他是想登船然后抢那副画,又或者弗罗特当时还带着什么和雾灵有关的东西他想要。” “他是?” “应该是反抗军的人,穿的挺破的,王室不至于对自己的狗这么差劲。” “你跟他打过照面了?你没干掉他?”
“懒。” “哦,那看来那副画的买家八成就是王室了——教会里是谁参与了这件事?” “重要吗?更何况我不擅长查这种事你是知道的。” “重要——八成是我们这边教会里的人,要是到时候教会查到他了就太麻烦了,或许会连累到我们。” “所以你想把他找出来干掉?” “嗯。” “嘶——亚克你可真冷血,怕惹祸上身就想把人给干掉。” “你第一天认识我?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把那些家伙当人。” “亚克,说真的,你的优点是很护短,你的缺点又是太过护短了。” “我知道,但我不想改,至少我现在这样活的挺好的——跟你说这些我真是疯了,你还太小,还可以对这残酷的世界保留点幻想。” “我其实不小。” “年龄不是识别一个人成熟与否的标准薇安,重要的是他对世界的看法。” “狗*一样的世界。” “所以我说你还太小了。” “哦?” “没有绝对的恶薇安,就如同没有绝对的善,真正的成年人清楚地明白世界有好有坏,有些人他们只是对善恶都已经麻木了——你不过是个受伤的小孩罢了。” “......你有的时候很自私呢亚克。” “是吗?我不否认。” “你哭过吗?” “哭过,小时候——” 亚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随后补充道—— “很小的时候。” “那你现在还会哭吗?” “不知道。” “不知道?” “走的路越多,回忆就越多,能让你崩溃的记忆也就越多,谁也说不上来早已干涸的眼眶有一天会不会突然崩溃。” “难道你就那么确信未来没有能使你嚎啕大哭的事?” “薇安,我们这类人只会回头看。” “为什么?” “前方太暗了,我看不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