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启程回京
月黑风高，书院外的街道上，商户们一个个早早地关门歇业了，长长的街道上，空寂无人。忽而，一道人影提着灯笼，在大街上走着，从街头走到街尾。只见他一手提着灯笼和铜锣，一手握着一根棒槌，边走边敲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城内已沉沉睡去，城外更是不必多说。空旷无人的乡野间，几声低微的蛙鸣声，都是传得很远。月亮隐去踪影，繁星露出夜空，投射下淡淡的星辉。 小丘村里一片寂静，无边的夜色下，是各家各户的熄灯睡觉。在小丘村里正的农家大院里，有四间房住着人。三个儿子一家一间，加上里正小老头自己住的那间，四间房，正正好。 那三个如花似玉的寡妇，分别是躺在自家屋里的席上，闭眼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夜越来越黑了，星辉都渐渐弱了下来，而三个寡妇却是同时睁开眼，从自家席上起身，转身走出了屋。 此时的农家大院里，三个寡妇穿着单薄的纱裙，内里穿着一件肚兜，就这样站在石桥旁。 大儿媳柳翠说道：“二妹，三妹，今天下午的那个钦差有点麻烦。” 三儿媳杨雪一改下午时的可怜模样，认真道：“大姐，怎么说！” 大儿媳柳翠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他给我的感觉不同于那个何都尉，他好像不好色。” 二儿媳柳雨说道：“不好色，大姐你感觉错了吧！男人哪里有不好色的。” 柳翠说道：“希望是我感觉错了，不然一个不好色的男人，确实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一旁的二儿媳柳雨和三儿媳杨雪，听到这话，都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三个寡妇说完话，正转身离开，回自家屋里睡觉。可这个时候，寂静的夜里，却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三位现在就要走了吗？” 三个寡妇一听到声音，三人直接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手打出几道涟漪。 说话的那人隐于黑夜里，一时看不清容貌，不过身旁却跟着四个身影。面对三个寡妇打出的几道涟漪，那人袖袍一卷，直接将几道涟漪卷进袖里，然后他抬起右手，食指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罡风吹过三个寡妇，只见淡淡星辉下，三个寡妇身上被震出三道影子，然后三人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那人一卷袖袍，将三道影子卷进袖袍里。然后他开口抱怨道：“要不是这次风老的孙子在南海，我真不想来南海处理这种小事。” 星辉照耀下，总算是勉强看清了这人的容貌，似乎就是钦差刘松龄。 …… ……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上的太阳照着这场太阳雨。书院的院长办公室里，两人对坐，中间的那张方桌上，放着两个茶杯。茶杯上升起氤氲热气。 一人身穿青袍，容仪俊伟。另一人身穿灰袍，仪表不凡。 穿着青袍的蔡院长开口道：“松龄，要回京都了吗？” 穿着灰袍的刘松龄点了下头，开口回道：“我此行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带风老的孙子去京都，现在不用了。其他的事处理起来不难。”说完，刘松龄端起桌上的茶杯，轻饮了一口。 “如此就好，那个孩子呢？”蔡院长喝了口茶水，徐徐说道。 刘松龄回道：“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靠着吃村里的百家饭活着，我提出带他去京都上学，他本人和村子里，都没反对。” “好吧！既然事情都处理完了，你也该回京都了。”说完，蔡院长端起茶杯，敬向刘松龄。 “风老的孙子在你这里呆着，你可要用心照看。”刘松龄亦是端起茶杯回敬道。 “我清楚。”蔡院长端起茶杯，喝了下去。接着刘松龄也是端起茶杯，喝了下去。 …… …… 雨停了，天气放晴，刘松龄一行人坐上马车，缓缓离开了南海。此时的郡守府内，何都尉一脸不屑地说道：“这钦差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嘛！害得我这段时间担惊受怕的。” 对面的林郡守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了，现在人走了，你不用担惊受怕了。不过这段时间还是收敛点，不要像之前那样放肆。这次那三名寡妇上吊自尽也是好事，省得你管不住自己，给我惹出麻烦来。” 这一说到那三名寡妇，何都尉一脸可惜地说道：“唉！这多美的小娘子啊！怎么一个个想不开，上吊自尽了呢！” 林郡守看着他在那里自言自语，没有说话。 …… …… 马车上，一名稚童和刘松龄坐在同一辆马车上。那稚童战战兢兢地问道：“钦差老爷，您真的要带我去京都上学？” “怎么，都和我坐在一辆马车上了，还不相信。”刘松龄淡笑道。 听到这话，那稚童定下心，再次开口问道：“那钦差老爷，您相信我说的话？”刘松龄反问道：“什么话？” 那稚童说道：“就是我跟您说，我能看见头七回来的人。” 刘松龄笑道：“我相信啊！所以我带你去京都学画画啊！你把见到的人画下来，这样别人就会相信你了。” 那稚童听了这话，猛地点了下头。对着刘松龄说道：“嗯！钦差老爷，我肯定会好好学画画的，到时候给您画张像。” 刘松龄笑了笑，对他说道：“那你要努力啊！”说完这话，刘松龄也是回想起这次让林女士帮忙查的资料。 “三才聚阴丹，以天葵血浸泡的人心为主料，至阴至邪，食之，阴气汇聚，可稳固阴灵魂体。” …… …… 瑟瑟的寒风透过窗户与木屋间的缝隙，钻进室内，吹在年轻学子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众人不免精神抖擞。风明坐在锦席上，认真听着讲课。 一阵钟声响起，讲台上的陈教谕夹着黄册，转身走了出去。教室内，学生们三三两两走了出去，或前去食堂，或走回宿舍，或默默地走向书楼。 风明上了一早上的课，腹中空空如也。和友人花阡陌结伴离开了教室，前往食堂吃午饭了。 二人一边走着，一边聊起天来。过了一会儿，二人走进食堂，熟门熟路地拿上餐盘，在窗口前的长龙后面排起队。 风明二人聊起天，消磨着排队时的无聊。随意地闲话几句，这排着的长龙便往前进着。 没过一会儿，风明便发现，不知不觉的，排在自己前面的人少了，一眼望去，便能数清。 很快，风明与排在身后的花阡陌，便都是打好饭，找好位置坐下了。 两个少年，俱是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长袍，坐在相邻的两张锦席上。窗外的阳光透了进来，洒在二人脸上，暖洋洋的，让人一时忘却了冬天里的寒意。 吃完饭后，风明向花阡陌说道：“花兄，你要先回宿舍午睡就先回去吧！我这边还要去书楼还书”。 花阡陌摆摆手，开口回道：“没事，就这一会功夫，我陪风兄你一起去书楼。反正我一个人也是回去午睡，多走走，消消食。” 风明点点头，然后二人便一起离开食堂，去书楼了。 寒风肆虐，路旁的枯树上，光洁的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风明二人的衣袖，再次是迎风倾倒。 眨眼间，风又快速地消失了。树枝和衣袖，自己又摆了回来。风明二人继续往前走着。 来到书楼，风明和花阡陌前往了书楼一层中心的那个柜台。此时的柜台里，几个留着胡子的中年教习，坐在锦席上，每个人面前一方书案。 现在的这个时候，前来借书还书的人并不多，大多都忙着去吃午饭了。 风明和花阡陌来到柜台后，风明从袖里取出一本书，正是那日借去的《九州奇异志》。 还完书，风明便与花阡陌一起转身离去了。 二人走出书楼后，一亭亭玉立的娇俏女子，来到柜台，向一位教习问道：“老师，书楼里现在是没有《九州奇异志》这本书嘛！” 那教习听了这个问题，想了想，然后转头向着其余教习问道：“今天有人还《九州奇异志》吗？” 那刚刚才给风明做完还书记录的教习转过头来答道：“有的，今天刚好有同学还《九州奇异志》。” 那娇俏女子听得此话，神色一喜，对着面前的教习说道：“老师，我想借这本书，您看可以吗？” 那教习点点头，笑了笑，然后对她说道：“当然可以了。”然后教习拿出一张空白的表格，对她说道：“来，同学你先填表，把姓名班级这些写上去，我去给你拿书。” 那娇俏女子躬身行了个万福礼，出言感谢道：“谢谢老师。” 那教习笑了一下，起身去刚才回答的教习那里，给娇俏女子拿《九州奇异志》了。 女子填完表格，教习也已拿着《九州奇异志》走了过来。回到自己的那张书案前，教习看了看女子填好的表格，随后抬起头来，看着女子说道：“还真的是你啊！白青青。” 穿着一身蓝白色校服长裙的白青青，点了点螓首，显得娇俏可爱。 教习也没有再和白青青闲聊，和颜悦色地对她说道：“好了，拿书回去吧，我要继续给后面的同学做登记了。” 白青青点点头，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老师，老师再见”，随后便拿起《九州奇异志》，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