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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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雷微笑道:“由此看来,晋山县的官兵都是属于咱讨虎联军了?” 江烈点了点头:“现在咱们讨虎联军的兵力可比两百只虎精要多得多得多,这场仗,兵力悬殊,于我军而言,毫无疑问是富裕仗。阮将军,你说说你的想法吧,咱们应该如何作战?” 阮雷将地图平铺在桌上:“那群虎精占据着晋山,窝在山上,咱们倘若兴兵攻山,是有可能成功的,但必定要付出惨痛的伤亡代价。虽说行军打仗,伤亡是在所难免的,但咱们肯定要把伤亡的代价尽可能降到最低,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所以,攻山,是行不通的。” “所以要趁虎精下山的时候动手。”江烈接道。 严森蹙眉道:“虎精一旦下山,就是三五成群,东一群西一群,指不定去哪儿作乱。而且它们在人形状态下,外貌跟普通百姓就没什么区别。趁它们下山的时候,咱也不晓得它们究竟在哪儿,找不到啊。” 阮雷点头道:“严掌门此言说到点上了,咱们肯定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太被动,必须主动出击。我们不能鲁莽地去攻山,我们需要将虎精引下山。问题就在于,我们该如何将它们引下山,以及将它们引到何处。诸君请看此图。” 阮雷指着桌上的地图续道:“晋山县城内的格局跟神狮城是有点相似的,人多,房子多,房屋都比较密集。可以说,县城之内,没有一个地方能够成为战场,所以咱们必须将虎精引出城!一旦引出,就务必将这群虎精歼灭,绝对不能放虎归山!” 江烈抿着嘴,端详着地图:“咱们得赶紧想个主意,想想究竟该如何引虎精下山,并把虎精引出城,引到开阔的地带。这是当务之急,必须赶紧想出个办法。” “主帅,卑职在此独自研究了半天,心中已有了主意。”阮雷微笑道。 “快说!”另外几人异口同声道。 “此计是行军打仗时常用的计策,用在此处,更是生动形象,名副其实。此计便是调虎离山!”阮雷正色道,“上次狮鲤大战,江大帅带着一大车粮草诈降得以进入鲤军驻地,并烧掉了鲤军的所有粮草,迫使鲤军向狮军投降。这回,咱要调虎离山,可以故技重施,再来一次诈降!” 严森问道:“晋山之上有不少山珍野味,这些虎精生为捕食者,完全可以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而且它们还能下山觅食,哪个倒霉的家伙被它们找上了,家里没rou给它们,就得献祭自己了,毕竟它们是会吃人rou的。也就是说,这些虎精毫无粮草之忧啊。” 阮雷摇了摇头:“严掌门,我所说的故技重施单纯是说诈降,而非烧粮草。具体该如何诈降,如何调虎离山,且听我细细道来。” 原来,阮雷的想法是在晋山脚下安排一大群“群众演员”,身着便装向虎精卑躬屈膝,邀请虎精到城外享用盛宴,并让每只虎精都能坐上一顶敞篷的轿子。每一顶轿子都是八抬大轿,虎精的数量有两百,所以这就需要从讨虎联军中抽调出一千六百人以充当“群众演员”。 这一千六百人就得稳稳当当地抬着二百虎精走出县城,一路抬着它们走到事先安排好的平原上。 在那块平原上,整齐摆放上被五花大绑着的活牲畜,作为孝敬虎精的礼品。 待到虎精们都下轿集中到平原上,“群众演员”们迅速撤开,在四面八方埋伏好的骑兵们随即冲出,会射箭的向虎精射箭,不会射箭的朝虎精掷枪。无论是否伤到虎精,无论是射箭的还是掷枪的,都只放出一发,便立即掉头撤退。 与此同时,第二批骑兵紧接着各举一支火把冲上前,并将火把扔到地上,形成一道火焰包围圈。 第二批骑兵扔完火把立即撤退后,第三批骑兵各带一桶火油,疾奔到火圈旁,倒光所有的火油以“火上浇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一句话——调虎离山,围而困之,困而烧之。”阮雷讲得愈发激动,“咱们只要离它们够远,它们就无法伤到咱们!将它们困在熊熊烈火围成的包围圈之中之后,主帅亲自出马,大展驭火术,让它们不知所措!然后,我等齐声呐喊,逼迫它们求饶!倘若它们不求饶,不服输,咱就继续加火,继续加油,把它们烧得全军覆没!” “只不过,让它们全军覆没绝对不是我们的目的。”江烈正色道,“这些虎精是什么来头,从何而来,因何成精,为何来此,咱们是一概不知。倘若没能留下一个活口,这些问题可能会是永远的谜团。所以,让它们全军覆没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是首选。” 阮雷点了点头:“主帅说的没错,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是希望它们能够认怂,能够求饶,这样的话,咱们帮它们灭了火,留它们一条生路,很有可能还能俘获住它们的心,有可能化敌为友。” “要是它们像我们一样诈降?”严森提出了疑虑。 “严掌门,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你是怕它们假意求饶,实则反咬一口,咱们会猝不及防。这点我也有想到,所以我也准备了相应的御敌之策。”阮雷顿了一下,续道,“倘若它们不是诚心求饶,要反咬一口的话,我自有办法灭口。这点不必担心。” 江烈沉吟片刻,道:“极好,阮将军的战略若能成功定是极好的,只不过这需要一个大前提,就是这群虎精会上钩,会中计。但凡它们起了点疑心,这一切都可能是空谈。” “没错。”阮雷起身向江烈行了一军礼,“主帅,要让虎精相信,要让它们愿意下山,上山报信的使者就尤为重要。末将思前想后,这个使者没有别的人选,只有主帅能够胜任!” 这个使者必然要能说会道,必然要有勇有谋,需要具有随机应变的能力,而且要能在计划失败的情况下有本事全身而退。根据阮雷所言,这个人选除了江烈以外,确实没有他人具备所有能力。 “阮将军,这么危险的差使怎么可以交给大帅?万一大帅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法跟大统领和皇上交待!这活儿交给我!我去!”段彪原在门口戒备,一听到阮雷此言,连忙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段校尉!你这样成何体统!”江烈起身怒斥道,“你区区一个校尉,也敢妄议战略?!滚!” 段彪一时语塞,行了一军礼,颤声道:“末将知罪,末将告退……”说着便退到了门外。
其实江烈向来将段彪视为自己的前辈,私底下也都是称呼其为“彪兄”,并未将其视为自己的一名部下,从不觉得自己高他一等。 然而,此时并非只有狮炎军的自己人在场,段彪这般莽撞,江烈必须在外人面前展现出狮炎军大帅应有的威严与狮炎军的严明军纪,否则堂堂神狮军团堂堂狮炎军与绿林草莽又有何异。毕竟段彪适才确实过于冲动,过于不得体了。 江烈完全理解段彪的心情,无奈此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只能忍痛怒骂他。 “部下不懂规矩,让严掌门和金督军见笑了。”江烈赔笑后,郑重其事道,“阮将军所言不错,总有一个人要做这个使者,可以说是舍我其谁了。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不入虎xue,谁入虎xue?这个差使就由我揽下了。” 阮雷抓住了江烈的手,深情道:“大帅,末将作为下属,没有推荐麾下的将士,反倒举荐大帅,承蒙大帅愿意答应末将的不情之请,末将不胜感激!” 江烈欣慰地笑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什么叫不情之请?我还得承蒙你这么看得起我呢!不过,话说回来,即便你举荐别人去执行这项任务,我也会把这差使抢过来。这种差使,让别人去干,我还不放心呢。” 阮雷眨了几下眼睛,坐回位置上:“接下来,我先大致讲一下分工事宜,如今我军势力庞大,一定要扬长避短,让合适的人去执行合适的任务,各司其职,有条不紊。诸君有什么意见都尽管提出来,当然了,最终方案还是取决于江大帅。” 直至黄昏过后,残月渐现,讨虎联军的总部里终于停止了热烈的讨论。 “那就这样吧。”江烈起身向在场的几人行了军礼,“人是铁,饭是钢。咱先吃饭,吃完饭就赶紧把各自需要吩咐的事吩咐下去,赶紧准备好需要的东西。希望咱们讨虎联军能够旗开得胜!”说着伸出了一只手。 阮雷会心一笑,将自己的手掌搭在了江烈的手上:“旗开得胜!” 严森和金富亮也都依样画葫芦搭上了自己的手掌,胸有成竹地喊道:“旗开得胜!” 晚饭过后,江烈将段彪单独带到了营外,伴着残冷的月光与呼啸的寒风,徐徐行走,一言不发。 二人之间的气氛也如这夜晚的凄冷天气一般冷漠。 “大帅,要说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这儿也没别人了。”段彪蹙着眉头开口道。 江烈又走出两步后,停下了步伐,叹了口气道:“彪兄,我得跟你道个歉,为白天那事道歉。我那么凶神恶煞地呵斥了你,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严掌门和金督军都在,我没法对你心慈手软。虽说我没把严掌门和金督军当外人,但他们终究不属于神狮军团,不属于咱狮炎军,此战过后,还得各忙各的。我得让人家知道,咱们狮炎军是有规矩的,是军纪如山的,不是无拘无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