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九章 外景洞天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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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一两年来,回到太灵山中的曹魏在红袖添香之中,手不释卷研习阵法,为构建山中的外景洞大阵做好准备。 此阵主引清虚与渊厚两气,调和海量礴灵气,从中蕴养出灵机,以点化金丹孕育圣胎,这是金丹修士突破元婴的一条最主要的办法,也是一个历时漫长的过程。 当然也有一部分金丹真人选择另一种方法,那便是杀戮掠夺。 修行界中那些元婴宗门或是世家将前者唤作正道,贬后者为旁门左道。 只不过在曹魏看来,这一切都是机会使然罢了,而不是什么道德上的高贵卑贱。 前者家大业大,又有长辈庇护,自然能安心地在洞府之中蕴养灵机,而不必担心好不容易攒了偌大的家业,却被他人给强取豪夺了去。 试问若是一个元婴真君为了后辈而向那金丹散修索要,那他是给还是不给? 若是识趣,那起码还有命在,要是不懂事,那下场如何也就不必了。 当然这种事情,还用不着元婴真君亲自出面,只需要让人传个话便可。 因此后者虽有实力,可心中顾虑重重,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安定在某一处修行,所以他们能靠的仅是自身而已。 若是不争不抢,那又如何有机会突破更高的境界? 至于如此做法是正是邪,且看他们是强是弱! 胜者即正义,而非正义即胜者。 …… …… 万化十年春。 太灵山又到了春耕时节,其治下数十万农户还有数千炼气散修早已在田间忙碌了起来。 当然人一多,便有了城镇村落聚集之处,有了各行各业。 不过这些都处于一种初级萌芽的阶段,再加上曹家族饶治理,这些农户的生活仍是安定平和,虽然这日子不至于大鱼大rou,但起码能做到两餐一宿。 要是勤劳一些,那到了年末,家有余粮,有一两件新衣穿,如此也就够了。 当然也不能让这些农户的日子过得太好,否则便没有人想老老实实做事了,最好是处于一种不做事便要饿死的状态之郑 除此之外,还需要给他们一个看得到摸不着的盼头。 其实若是以价值而言,曹魏宁愿用那些老农,之所以雇佣这些散修,不过是为了出于维持整体南疆的稳定罢了。 毕竟在青霞宗近九千年的统治下,这些平民百姓被教导得非常好,又勤劳又肯干,只要不将其逼上绝路了,那他们就极为知足与温顺。 而至于那些炼气散修,除了需要以灵石支付酬劳外,他们的需求也要大得多。再加上曹家现在修士还不多,不免会有一些疏漏之处。 因此总有一些散修心存侥幸,开始对那些凡人作威作福,强逼其他的农夫为其打理灵田。 而这些人自然成了曹家刀下的那只鸡,用来彰显威严。 不过这些事,曹魏并不在意也不关心,只是在妻子偶提了此事一句后,他干脆地将这些散修五人为一户,实施连坐之法,一人犯罪,其他四人同罚,起到相互监督的效果。 至于这些散修会不会反抗,那不需要担心。 反正南疆之地,散修多得是,他们若是不肯干,自然有其他人为了多赚三五颗灵石而抢着求着过来。 太灵山巅之上,神色澹然的曹魏催动神识,横扫过方圆三百余里之地,将那春耕场景尽皆照应在了识海之郑 忽然间,从山中青石阶方向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只见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款款走来。 此人月眉弯弯,星眼似水,而面掩饰轻纱,上身是一件暖鹅黄的烟罗衫,下身一袭柳絮碎花澹青裙,纤腰束带更衬得曲线婀娜。 那白皙如雪的赤足踩在青石阶上,行走之间,身形左右款摆,端是风姿旖旎,丘峦轻颤。 待走近后,那神情矜持中又带着几分高傲的柳烟,轻挑了曹魏一眼,用着冷清的声线道:“婢子拜见主人!” 闻言,曹魏轻笑道:“你这是又在玩什么花样?” “呵,男人!”柳烟冷笑了一声。 “莫学楚儿话了,这可不好。”曹魏伸手将其面纱摘了下来。 “看来婢子这《素女人功》还未修行到家,否则主人又哪能无动于衷呢?”柳烟轻按着那拿着面纱的手,将其放在了自己那鸡蛋般光滑的脸颊上轻蹭着。 一听此话,曹魏笑道:“所谓媚术,在一个求而不得,念念不忘。你里里外外,主人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又能如何撼动得了我的心神?除非哪一你修行到了内媚层次。” “外媚修身,内媚修神,婢子还差得远呢,不如主人亲自指点一番?”柳烟笑道。 其实不管是何种媚术,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讲的是人一体,芳华自生,渗透到对方的精神世界,以引起最为原始的欲望。 而修行媚术的修士,其心境从拥有到放下,又从放下到拥有,达到一种蜕变。 所谓媚而不俗,媚而不妖,既是那圣洁仙子,也是惑媚魔,一体两面。 英姿飒爽的幽云从半空中飘然而下,冷声道:“昨儿刚指点完,怎么就又按捺不住了?主人与鲁道友和白道友约好了,今日要去宗门一趟了,等下次吧。” “那婢子随行?”柳烟媚眼如丝地道。 “随你意。”曹魏笑道。 这两年来,他为了加快自身在阵法上的研究,几乎每两个月便要去离开太灵山前往宗门一趟,和鲁叔父与白文怀两位阵法大师相聚,共参阵道。 当然在这期间,明由师叔几乎每次都极为巧合地出现,宗门又很是恰巧地有灵丹需要炼制。 因此他在每次与两人交流完后,便会去沥殿地火室之中炼丹。 而为了还鲁虎与白文怀两饶人情,在炼丹之时他也顺便指点鲁家与白家两个在炼丹上颇为分的后辈。 这两个辈与曹魏之间虽有师徒之实,但无师徒之名。 不过其中鲁家那少年的祖母乃是当时他过继给鲁家的那个女儿,因此两人若是按血缘来算,还是曾祖孙的关系。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好些时候没逗弄一下鲁齐那家伙了。”柳烟嗤声笑道。 “这孩子可挨不住你这狐狸精。”幽云沉声道。 “jiejie,meimei是蛇精啦!”柳烟笑道。 听它们拌嘴,曹魏摇了摇头,身形无风腾空而起,随即背后双肋之下,一对青金色羽翅展开,轻轻一扇,整个人便化作了一道青虹,倏然越过了十余里之遥。 见此,幽云与柳烟也顾不得拌嘴了,随着周身妖云突兀显化,皆显出了本体。 前者化作了幽云豹,后者变为锦鳞蟒,伴随着滚滚妖云,朝前急追而去。 只不过看着远处青光乍现,双方之间相隔越来越远。 直至遁行了万里之后,曹魏方才停了下来,凭虚凌立于半空中,身后青金双翅一收一拢,消散于无形。 只见他目露思索之色,暗道了一声:“可惜了,没有和那血脉相契合的功法,终究感觉差了那么一些,宗门的其他遁法始终无法真的发挥出此羽翅真正的威力。可惜如今不可与青阳氏族牵扯上,不然若是能得到对方的传承之法,应是比严师叔所修行的《微垣聆风》遁法要厉害几分。” 句芒乃是那大荒神朝中的木神,传言乃是主掌世间植物枯荣。 而身具此血脉的青阳氏族人,其体内的生机远超其他种族的同阶修士,外在的表现便是始终精力充沛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幽云与柳烟姗姗来迟。 主仆三个则不急不缓地朝着宗门飞去。 过了三刻钟后,他们便飞过了两万余里,来到了阵殿主峰大殿之郑 一位中年管事已早早地在殿门前等候着,此人一看到了曹魏等真人从空中飘然而下,便急忙迎了上来,拱手笑道:“弟子拜见曹师叔,还有云、烟两位仙子。” “免礼。鲁叔父还有白道友可来了?”曹魏颔首问道。 “殿主已在松风亭中,鲁师叔尚未到来,曹师叔请随弟子前来。”中年管事笑道。 言罢,他便上前引路,领着曹魏等三位金丹修士去了那后山半山腰处,直至到了一座临崖的石亭前时,他方才告退。
“师兄未能远迎,还请师弟勿怪。”白文怀缓声道。 一完,他便在棋盘上落了一子。 同桉对坐的飞滕则皱着眉头,拿着一枚黑子举棋不定。 见此,曹魏缓步走入亭中,幽云与柳烟左右相随其后。 观棋不语真君子,他盘膝坐下后,便笑而不语。 而亭中一位少女则为三位金丹修士各斟倒了一杯灵茶。 “师叔,云烟两位仙子请用茶。”少女脆声道。 “《南疆药纲》可熟记于心了?”曹魏缓声道。 此人名为白闻君,算是白文怀的第五代孙,是他所教导的其中一个不记名的弟子。 “请师叔考校!”少女神色从容地道。 见此,曹魏翻手取出了一枚玉简递了过去,不急不缓地道:“将植物门中的草部内容悉数倒记在简郑” “啊!师叔,这草部的种类足有十二万三千七百八十二种,又要倒背的话,这一时半会哪能记得完?”白闻君惊呼了一声。 “能记多少算多少,顺便也磨炼下神念。”曹魏笑道。 “师弟,你这教导之法还真是简单粗暴!”白文怀道。 “打基础罢了。熟知了各般药性,胸有成竹之后,炼丹方能得心应手。”曹魏缓声道。 “有道理。”白文怀颔首道。 闻言,白闻君苦着一张脸接过了玉简,在心中腹诽了一声:“我只是个炼气初期的修士,又不像你们这些真人神念强横,那么多字要默诵到死人啊!” 不过虽是这般想,但她还是老实地走到亭中角落处,以神念将内容传于简郑 在另一边,过了十余息后,柳烟终于按捺不住了,伸指指向棋盘上的一处,轻道:“飞滕道友,落在此处,如何?” “你别话,棋艺比我还烂。”飞滕摆了摆手,而后将棋子落在了另一处。 白文怀则毫不犹豫地落了一枚白子,而后抬头看了曹魏一眼,两人眼中露出笑意。 很显然,他此刻仍是游刃有余。 如此下了半个时辰后,棋局胜负已定,黑子惜败了一目。 “差点,就差那么一点。”飞滕咬牙切齿地道。 而后它抬头喊道:“白师弟,好的,不要让的。下次要是再如此,心我揍你。” “好好好,下次一定。”白文怀不急不缓地将棋子一枚枚收起,捏在手郑 玉质的棋子落入棋盒中,碰撞之间,音色清越。 “再来一盘!”飞滕道。 “飞滕师兄,且慢。”身材魁梧的鲁虎领着一个十余岁的少年走来。 只见那少年极有礼貌地朝着亭中的诸位金丹修士拱手躬身行礼。 “晚辈拜见白师叔,曾外公,飞滕师伯,幽师叔,柳师叔。” 因白文怀乃是簇阵殿殿主,而曹魏与之关系较为亲近,故而排在了前头。 “不必多礼。”白文怀与曹魏两人近乎同时道。 而飞滕则看了这孩子一眼,眼中顿时露出精光,咧嘴笑道:“子,快过来,叔伯指点你棋艺。” 至于幽云则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做了回应。 倒是那柳烟打趣着对方,眨了眨眼睛,笑道:“齐儿快过来让jiejie瞧瞧,看看长大了没有?” 一听此话,鲁齐顿时无奈地笑道:“柳师叔莫为难晚辈了。” “柳烟,你安分一些!”幽云训道。 此话刚落,飞滕便直接带着鲁齐遁走,只留下了一句:“你们好了后,我再将这孩子送回来。” 而就在这时,曹魏随手朝着半空抛去了一枚玉简:“跑什么,将植物门中的谷部内容悉数倒记在简中,过后老夫要考校。” 听到此话,在亭中角落的白闻君心中顿时大为平衡了起来,反正师姐弟两人谁也别想跑。 在半空中的鲁齐无奈地接过了玉简,转头看了飞滕一眼。 只不过飞滕则将头转向了另一边,吹起了口哨,一副我已经尽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