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与孟德生死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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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曹cao这么一说,刘辩也想起来了。 曹cao曾经初入仕途的时候,似乎确实是以法令严苛,不畏强权而声名鹊起。 “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刘辩慨然轻叹道,“朕为皇帝,不为百姓考虑,又还能为谁去考虑呢?” “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曹cao对皇帝的钦佩,不由油然而生。 自古至今,这番话每一位帝王都能说的出来。 可能说的出来,和做出来完全是两回事。 几乎大部分的帝王都是时刻将这番话挂在嘴边,却并没有真正去做。 而当今陛下却正好相反。 他反其道而行之,是在已经开始做了之后,才说的这番话。 而且,他甚至不惜代价的去得罪这个天下真正的民——士绅。 这份魄力,曹cao自问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的。 他敢做,但他肯定会为此而犹豫良久。 “说起来,这个张邈啊!”刘辩拎起铜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孟德觉得朕要不要再给他一点机会?” 曹cao瞬间警惕心大作,他说道:“陛下,若臣亲去,或可说服他弃暗投明。” “但陛下亲临陈留已过五日,可近在咫尺的他却毫无动静,全然不思觐见。不臣之心已是明目张胆,臣以为不可轻饶,更不必为他再留丝毫的情面与余地。” “当严惩!” 刘辩嘴角微微上扬,“可他毕竟是你曾经的故交。” “应该是臣曾经瞎了眼!”曹cao沉声说道。 刘辩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说道:“你亲自率军去陈留县见一见你的这位故交吧,朕与你便宜行事之权。这个人,我交给你,而你,只需给朕在陈留一个交代,如何?” 曹cao神色一凛,但却毫无疑问的应了下来。 这一次,他没有在皇帝的脸上看到试探的意味。 而且,对于此事,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 陈留郡治所陈留县。 张邈在府衙之中坐立不安的徘徊着,神色满是焦躁。 “我错了,我真的搞错了。”他喃喃自语的说道,一双拳头时而展开,时而紧攥。 堂上东郡东武阳人陈宫,笑言道:“府君何必急躁?对陛下心怀恨意的不是您,而是陈留士绅。您为陈留郡守,哪怕是犯了众怒,跪迎皇帝,恐也难有施为。”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公台难道不闻朝廷出兵十万,区区陈留哪里是十万兵马的对手?”张邈喊道,“我现在去向陛下负荆请罪,应该还不算晚。” “朝廷哪里能有十万的兵马,能出兵三万,在卑职看来,已是殚精竭虑。”陈宫傲然笑道,“府君,时天下大乱,正是英雄豪杰一展所长之时,您又何必瞻前顾后。” “如果十万兵马是真的呢?”张邈吼道。 “若是真的,皇帝就断不会以贼寇手段来劫掠士绅家资了?府君,人只有在对某些东西极度匮乏的时候才会无所不用其极,用劫掠的方式。皇帝若不是金钱粮秣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想对于皇帝而言,更好的办法应该是下诏筹粮。”陈宫说道,“除非他等不及。” 张邈隐隐有些被说服,但内心始终还是觉得不太踏实。 他烦躁不安的说道:“这可是谋逆,谋逆啊!” “袁氏四世三公,名播海内,却比府君您更早的行谋逆之事。袁绍去岁率军潜逃,就已经是无比分明的谋逆了。可顾头难顾腚的朝廷,却在过去了足足一年之后,才想起来讨伐他。”陈宫说道,“说起来,若朝廷当真有十万大军,府君以为陛下还会等这么久吗?” “府君,如今的天下正是各夺天命的良机,您如今有陈留士绅倾尽家资扶持,麾下又有万余带甲之士,您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若袁绍得知您公然对抗皇帝,一定会心花怒放,毫不犹豫的派遣援兵相助的。” 陈宫的一番言语渐渐的抚平了张邈心中的不安。 他咣咣两拳砸在墙上,“本官这是要拿命搏个前程是吗?” “朝廷再无援兵,而府君您又有诸多盟友,此时的对抗也并不意味着便是真的叛逆。殊不闻凉州韩遂拥兵自重,数度寇犯三辅,可如今亦是朝中大将。待陛下悻悻而归,等待府君您的也许就是王侯将相,而陈留之资,也将尽归府君所有。”陈宫说道。 张邈有些动心了。 他看向了卫兹说道:“尔等陈留高门,比我这个郡守可有野心多了。” 卫兹苦笑,“府君明鉴,一力主张此事的可并非是卑职,而是高柔。其说服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士绅,就连阮氏也答应出资助军,以壮府君声威。” 张邈听的是又惊又喜,“仅仅只是因为陛下派遣兵马劫了他们一些家资而已,就连阮氏竟也要趟这一趟浑水?实难以理解。” 张邈是真的难以置信。 他虽有贤名,但与陈留阮、蔡二氏比起来,那真的是芝麻之于绿豆了。 至于高柔,在张邈看来,他脑子后面长反骨乃是情理之中。 高干乃袁绍部将,高氏又与袁氏有姻亲,这两家本来就走的近。 卫兹说道:“也许他们所考虑的并非是陛下派兵马劫掠了士绅,而是陛下不分善恶的劫掠。卑职也是事后才知晓,但凡是围堵了流民与商贾的,不管是士绅,还是贼寇,皆被朝廷兵马扫荡。除了家里那拿不走的家具,其余所有,什么都没有剩下。”
“而且,陛下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先废三公九卿,后又斩杀无数公卿大夫,杀的京畿人头滚滚,也致使天下人心惶惶,断了无数人的出仕之路。” “陈留士绅在去岁好像也被牵连了不少。” 张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反正你这话说来说去的意思,不就是他们考虑的更为细致,也更加全面嘛,是吧?但这始终是谋逆!” “本官竟然也有朝一日成了贼,实在是荒唐。” 陈宫往庭院外张望了片刻,对张邈说道:“府君不能一面有些心动,一面又瞻前顾后,此非枭雄之姿。既然要做,那就应当干净痛苦。” “那些区区山贼都敢自称皇帝,府君坐拥陈留,拥兵过万,又有陈留士绅倾力相助,外有强援,内得人心,为何就不能制国而号令天下呢?” 张邈被吓了一跳,“看来我真的才是最胆小的那个。” “报!” 忽有卫士急促跑了进来,对张邈说道:“启禀府君,城外来了数骑,为首一人自称曹cao,请府君出城一叙。” “曹孟德?!”张邈猛然站了起来,神色间满是惊喜,“他竟然来了!” 张邈、卫兹与曹cao皆是旧识,且关系莫逆。 “子许,走,随我出城,一道去见一见孟德。”张邈神色轻松,一脸高兴的对卫兹说道。 “好,自孟德去雒阳之后,我也许久未见了。”卫兹起身说道。 陈宫却起身拦住了两人,“府君难道忘了曹孟德乃此次东征主将!” “此事怎会忘了呢,孟德孤身前来,自然是有要事与我相商的。我这几日,本就在等着他的消息,这千盼万盼,总算是把他给盼来了。”张邈大笑说道,“等见过孟德,此战该如何打,本官也就心中有数了。” 虽然陈留局势在这几日像是变幻的风云一般,飘来飘去,没有个定势。 张邈也看似好像被众人推着飘来荡去。 但他在得知曹cao乃是朝廷军主将之后,他就一直在等着消息。 他坚信以他与曹cao的关系,曹cao一定会给他指一条明路的。 陈宫却依旧拦着张邈,问道:“府君,万一有诈呢?” “无知竖子,莫要猜测我与孟德的关系,我们乃生死之交!”张邈恼怒,拂袖喝道。 陈宫看着张邈带着卫兹大步离去,心中幽幽一叹,优柔寡断,不足与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