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覆灭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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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济几乎使劲了浑身解数,但最终还是没能从荀攸的口中撬出那关键的消息。 而荀攸也没能如愿让张济和夏侯渊,去找刘侑谈一谈。 云台镇抚司这个在朝中有着特殊地位的衙门,哪怕什么也不做,也让人心里不安。 绣衣御史的威风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史书里,字字珠玑。 没人愿意去挑战它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没能指挥动张济和夏侯渊,撬动他们的关系网,荀攸只好自己想办法。 翌日。 他光明正大的走进了云台镇抚司。 其实荀攸也想过晚上偷偷拜访一下臧典,但他想了想又觉得这么做太过于鬼祟。 镇抚司的衙门不算奢华。 这座后面带了五个院子,前面是三层木楼的建筑,有一段时间还曾经当过寺庙。 问了一路人,荀攸终于找到了臧典办差的院子。 听到荀攸来访,臧典主动迎了出来。 “荀仆射怎有闲心来我这边了?”臧典问道。 哪怕他的嘴角带着笑意,可看起来也像是板着一张脸。 但好在荀攸和臧典认识的较早,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人。 “有事相求!”荀攸拱手,开门见山。 在考虑了诸多选择之后,荀攸选择了最简单朴实的方式。 “请!”臧典抬手,将荀攸让进院中,一边问道:“荀仆射有什么事直接知会便可,不必用这么客套的方式,我等同殿为臣,皆是为陛下效忠,为朝廷奔波。” “臧校尉在凉州可有人手?”荀攸笑了笑,问道。 “有,但不多。”臧典在室内坐定,为荀攸斟了一杯清茶,“我听闻陛下命荀仆射督张济、夏侯渊二位将军将西征凉州,仆射该不会是想让我镇抚司搜罗军情吧?” “正是!”荀攸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想陛下令镇抚司开衙的目的,也是想在日后的战争中能获取更多的军情,便于大军行动。这一次陛下并未在诏令中提及令镇抚司出手,我这就厚着脸皮来了。” 臧典敛眉垂首,微微颔首,“荀仆射说的并无错,若大军需要,我们镇抚司自然愿意出一臂之力。只是我的人皆在冀、徐,凉州并没有人手。此事,仆射恐怕还得去见一见长公主。” 荀攸:…… 这事闹的,荀攸火气都快上来了。 一个衙门,这怎么还两回事呢? “荀仆射,我与你交个底吧,我主内,长公主主外。”臧典说道。 荀攸怔了怔,这么说的话,他倒是能够明白了。 “如此,那就叨扰了。”荀攸喝了口清茶,直接起身提出了告辞。 出了臧典办差的院落,荀攸也没有去见刘侑。 而是直接进了宫! 这个事,他本来不想节外生枝去叨扰皇帝的,可他实在受不了那来来回回的麻烦了。 在向刘辩道出了他的打算之后,事情很顺利。 刘辩建立镇抚司的目的,本就是想运用在战争上,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一次他未明示在旨意上,只不过是忘了而已。 云台镇抚司中,刘侑接到皇帝的圣旨,嘴都差点气瘪了。 “这个荀攸,他都来了镇抚司,却见了臧典,不见我,反而跑到宫中去求陛下。他这是什么意思?见我比见陛下还要麻烦不成!”刘侑气呼呼的骂道。 此时,堂上只有刘侑在阳翟时的部曲统领冉闻。 “公主,荀攸是陛下非常信重的重臣,我看您还是不必得罪的好。朝廷每逢用兵,二荀必有一人伴驾,一人督军前线,这身份地位,俨然未来的三公之相,招惹了不好。”冉闻劝道。 刘侑气鼓鼓的盯了冉闻一眼,“谁说我要得罪他了?我就是骂一骂不行啊!” 冉闻耷拉着脑袋不做声。 这事可说不准。 “你亲自去跟荀攸交接,顺带替我问候他一下。告诉他,下次有事直接来找我,不必去求陛下,我刘侑有容乃大!”刘侑挺着胸膛,赌气一般大声喝道。 “喏!”冉闻面色悻悻。 这棒槌果不其然还是落在了他的脑门上。 …… 又是一个深秋时。 在萧萧落叶中,刘辩在天禄阁抄了两首应景的诗。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 第一首诗,刘辩送给了这一次出征的将士。 第二首诗,刘辩送给了正值年轻气盛的荀攸。 这两首诗送到荀攸跟前的时候,荀攸正在西园检校兵马。 两首意境清浅,只是读一遍就能读懂的诗,让荀攸激动的双手有些颤抖。 “自古美人叹迟暮,不需英雄见白头。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荀攸轻声念叨,目中闪烁着明媚如朝阳的精光,“趁着年轻,趁着正年少,当建立一番功业!” “这是陛下对我的勉力啊!” 狠狠深吸了一口气,他高举着另外一首诗,阔步走到了战鼓边。 咚咚咚! 振奋有力的鼓声在校场上回荡了开来。 将士们齐刷刷的抬头看向了站在点将台上的荀攸。 荀攸扔下鼓槌,高举着那首诗,朗声道:“陛下圣旨!” 两万将士瞬间整齐划一的跪倒在地。 “陛下万年!” 他们高呼着,声音好似滚滚闷雷,直惊得天边流云四散。 “陛下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荀攸朗声道。 众将士:??? 这咋听着不像是出征的话呢? “凉州韩遂数度败我朝廷大军,猖狂不可一世。如今他视朝廷如无物,视我朝廷健卒无敢战之人。告诉我,你们敢战吗?”荀攸喊道。 “战!战!战!” 众军嘶吼。 对于连战连捷的西园军而言,这话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荀攸作为一个谋士,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 他高举着那首诗,狠狠抖擞了两下胳膊,清了清嗓子,再度高声喝道,“我西园锐士,曾在春日大败刘岱等盟军于兖州,今日秋深,我等出征凉州,当——更甚春朝!” “这,也是陛下对吾等的殷切期盼!” “陛下万年!” 众将士再度嘶声怒吼,气势瞬间直入云端。 一句话,瞬间引燃了熊熊战意。 食君之禄,为君死战! 第一代的西园军并没有辜负刘辩,也没有让刘辩失望。 他们心里的确有这样的信念。 刘辩这个少年皇帝将他们从苦难的深渊里拽了出来。 而他们,也愿意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去回馈,去效忠朝廷。 关中的铮铮硬汉们,恩怨分明,从不缺失血性。 老秦人虽不在,可流淌在的这片土地上的血脉依旧绵延。 当圣旨从雒阳北宫走出,他们站在祖先的尸骸上,依旧不乏征伐六国的悍勇! 诛尽不臣,复我山河,谁与争锋! …… 深秋。 西园两万精锐,兵出雒阳。 ……
曹cao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 这时,他已经抵达了徐州。 他提着剑,看着前来送信的斥候,眼睛渐渐鼓的像一只青蛙。 “你!”好半晌曹cao才伸出手指指了指斥候,声音沉闷的像受潮了的鼓。 斥候身体不禁一个哆嗦。 他不知道自己只是送个信而已,怎么还招惹了这位将军了。 韩馥和徐庶正蹲坐在逆旅的木楼下,吃着陶谦派人送来的蜜桔。 这个季节,是正适合吃橘子的时候。 自从褪去了冀州牧的身份后,韩馥不但把自己褪化成了一个普通人,还褪化成了一个饿死鬼,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干掉了半箩筐的橘子。 一瓣接着一瓣,几乎不见停歇。 “你说曹孟德为何要对一个驿卒置气?”韩馥低问道。 徐庶失笑,“什长,你这眼力见确实要好好的涨一涨才是,驿卒并没有得罪曹将军,他们先前也不可能有什么旧仇。这就很明显,就是驿卒带来的消息得罪了曹将军。” “那你知道驿卒带来了什么消息吗?”韩馥问道。 徐庶从箩筐里又摸索了一个橘子,“我们二人这整个下午几乎就坐在此地吃橘子,什长不知道的消息,我又如何能知晓?” “也是。”韩馥点头,看着不远处的曹cao低声道,“我现在真的很好奇驿卒到底带来了什么消息,竟然能让曹将军气的在那里站了一刻钟,连句话都说不了。” 就在韩馥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曹cao动了。 吓得韩馥立马低下了头,装作认真剥橘子的样子。 一道阴影笼罩在了身前。 韩馥缓缓抬眼,“将军要来一颗吗?” 曹cao却没有看他,而是对徐庶说道:“朝廷对凉州用兵了,后悔吗?” “不可能啊!”徐庶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朝廷粮草紧缺,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对凉州用兵?就算没有粮草这回事,可凉州暂时安稳,朝廷就算用兵,也应该是趁着袁绍大肆对外用兵之时,横插冀州中部,攻略冀西为上啊!” “怎么能忽然间就对凉州用兵了呢?!” 朝廷的战略和接下来的主攻方向,徐庶早就研究过了。 他可不是淡泊名利,也不是不想要功劳。 他只是想自己脚踏实地的,用战斗的方式去获得。 可朝廷,竟然一反常态,忽然间对凉州用兵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韩遂和马腾也跟袁绍一样派人侮辱陛下了?”徐庶很不淡定的问道。 曹cao看着徐庶这失态的样子,心里忽然间平衡了许多。 “朝中并没有具体的消息,唯一知道的就是韩遂与马腾反目了,但这个理由我觉得并不够充分。”曹cao说道。 曹cao是个惯会识人的,这一路上行来,他意识到徐福谈吐不凡,是个人才。 曹cao对徐庶,远比对韩馥要重视。 徐庶摇头,“这个理由确实不够充分,朝廷出动了多少兵马?” 情绪一激动,徐庶连给曹cao的敬称都省了。 但曹cao也不在意,一脸郁闷的在徐庶身边坐下,“他娘的,足足四路大军。” 偏偏就是没有我! “皇甫嵩督长安兵,和盖勋所率左、右羽林军,为前军。荀攸督西园两支精锐,张济所部和夏侯渊所部为后军。”曹cao说道。 徐庶右手不觉用力,“这是覆灭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