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家的改变
收破烂的老头走了，留下了一脸怅然若失的陈英，要知道三百块可是张平一个月的工资呀，在陈英看来，那个小烟斗就是一个铜杆杆，一点用处都没有，要是能换三百块，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情呀。 老头走远，陈英刚想要收拾一下张晨，可是让陈英没有想到的是，张晨却直接扑进了陈英的怀中。 陈英一愣，连忙低头看向了张晨，发现张晨的眼睛中满是泪水，这个时候，陈英有些担心的问道：“小晨，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和mama说一说，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又被老师罚了，mama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不要太调皮了，你这么调皮，老师怎么可能会不罚你。” 听着自己mama的责备，一时之间张晨反而是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张晨默默的抬起头，止住了眼泪看着陈英露出一丝满是泪水的笑容道：“妈...你说的对，儿子以前错了，以后儿子我一定听妈你的话，不再调皮，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分数，让你和爸爸可以以我为荣。” “啊...？” 张晨突然变乖的话语，倒是让陈英有些讶异了起来，随后就见陈英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张晨问道：“呀...臭小子，你是不是在骗你mama。 因为你刚刚将你mama的三百块钱给弄没了，就故意哭起来，想要引起你mama我的同情心？” “噗...！” 张晨看着陈英那狐疑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破涕为笑，跟着陈英立即一把将张晨给推开道：“看吧，看吧，被我说中了，呀...你这个臭小子，真的坏呀，我可告诉你，这事情和你没完。 那可是三百块呀，你一句好好学习就没事了，你现在去将那个收破烂的老头给我找回来，三百块我卖呀...！” 张晨笑着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本来久违的温暖已经消失了，现在他感受的就是自己曾经的老妈，爱贪小便宜，又害怕担责任的农村妇女。 看着张晨笑起来的模样，陈英皱着眉头道：“你还笑...！” 不过，这个时候陈英也是贴心的帮着张晨擦起来脸上的泪水...张晨干净之后就看着陈英问道：“妈...你就不感觉奇怪吗？” “奇怪什么...？”陈英有些不明所以。 “就是这烟斗呀，如果这真的一根破烟斗，那个收破烂的老头，怎么可能会用三百块钱来收它？”张晨眨了眨自己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望向陈英。 陈英微微一思索看着张晨解释道：“你不懂，那老头说他喜欢抽烟斗呀？” “是吗...？”张晨呵呵一笑：“老妈...你也喜欢吃鱼呀，但是你会拿三百块去买别人家一条你爱吃的鱼吗？”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傻子？”陈英脱口而出。 张晨这个时候也是立即跟着道：“对呀，那收破烂的老头看着像傻子吗？” “嘶...！”终于陈英咂摸过来味了，看着张晨，陈英一脸小心翼翼的道：“儿子，你的意思，这烟斗还是一个值钱的物件？” “你说呢...？”张晨一个反问。 陈英确实是个农村妇女，学历不高，人也不太精明会算计，可是她也不傻，自己儿子说的没错，如果这玩意不值钱，那么这个收破烂的老头怎么可能会愿意花三百块来收？ 想到这里，陈英也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她一把将烟斗给收在了怀中笑道：“好了，好了，快点进家吧，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去做饭，你爸回来就吃午饭了。” 说着，陈英露出笑容率先走进了家中。 张晨随后也是走进了自己的家，一间红砖黑瓦的平房，一共三间房，没有后院，没有前院，中间是堂屋，也叫堂间。 堂间中一张八仙桌，一张香桌，香桌上面有一个大笨钟，上发条的那种，每到整点就会有响声。 香桌上是正面墙贴的是福禄寿三星报喜的图案，八仙桌的周围有几条长凳，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右边一个吃饭的小桌子，三把小椅子。 这就是堂间的摆设，堂间的左边是张平和陈英的卧室，右边分成两间，前一间是张晨的房间，后一间是厨房，一口大灶，一个煤炭炉，锅碗瓢盆，还有一个尿桶。 厕所家中没有，要去外面别人家的旱厕去上。 张晨的房间是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凳子，灯泡是那种一拉线就亮的灯泡，灯罩都没有，应该是50瓦的灯泡，拉一下开，再拉一下关，没有台灯，两个大箱子，里面是张晨的衣服。 张平和陈英的卧室，也很简单，一张大床，一张沙发，一个衣柜，一台电视机，是黑白的，18寸，这就是九七年张晨的家，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家。 本来张晨是想要打开电视看一下，只是让张晨无语的是，电视打开了，却没有一个台，张晨一愣，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二，好像今天停台，这个停台呀，一九九七年是最后一年，小时候听大人说星期二没有电视，那是因为每周二下午电视台的人都放假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科技并不发达，电视台的设备也相对比较落后，所以不能连续满负荷的运转，因此每周二下午电视台都会进行设备检修工作，这也就是每个星期二，电视都没有信号的原因。 关上电视，张晨听到厨房中陈英炒菜的声音，张晨立即进去帮忙烧锅了，将一个又一个已经编好的稻草，塞进大灶中，不让火熄灭。 今天的菜是韭菜炒蛋，辣椒臭干和几条小鲫鱼。 这几条鲫鱼是死鱼，为什么吃死鱼，因为死鱼便宜，有人说农村还要买鱼吃，这个当然要买了，因为这是镇子上，周围的池塘都被人承包了，钓鱼是不允许的。 你要是去钓鱼，抓不到还好，抓到了是直接撅你钓鱼竿的。 大锅炒菜很快，不一会菜就好了，跟着再煮一锅饭，这煮饭是有技巧，先用大火将饭给煮滚了，跟着停火闷五分钟，水干了之后，再一个编好的稻草，烧完就这么闷着，一会就熟了。 饭菜烧好，外面的学校也是放学了，学生三三两两的从张晨的家门口路过，清水镇中心小学的学生基本上都是清水镇周围的，各个村子也都有自己的小学。 张晨这个五年级的班，只有二十三个人，不过，上中学的时候，整个清水镇只有一所中学叫清水中学，那个时候，所有村子的孩子都要前往清水中学上中学。 不一会张晨的老爸张平就回来，而张平回来之后，立即就去找到了张晨。 此时的张晨正在看书，是五年级的书本，因为张晨决定这次小升初要好好的考，数学还好，但是语文，张晨还是需要学习一下，97年小升初只考三门语文和数学，自然，数学和语文试卷一百分，自然六十分，张晨以前的成绩，语文大概是60分，数学不会超过50分，自然不错，40分，不过，现在张晨不用担心数学和自然，反而是语文要熟悉一下。 “儿子...儿子...！” 张平看到张晨正在看书，嘴角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问道：“杜家那个小子说你今天将数学题目全部做对了，提前回家，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杜峰是张平兄弟的侄子，和张平也是认识的，所以放学的时候，杜峰就将今天张晨的怪异举动说给了张平听，张平没有听到自己儿子怪异的举动，反而是听到自己儿子今天提前做完了数学题目回家，显得激动不已。 张晨看着自己老爸那激动的表情，嘴角微微一笑道：“爸...以前是儿子不对，儿子不该惹你生气，不过，现在不会了，儿子要好好的学习，用学习成绩为你争光。 老爸...你能原谅儿子以前的过错吗？” “说什么屁话？”张平看着张晨哈哈一笑道：“原谅什么原谅，你只要能好好学习，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儿子，记住你今天的话，好好学习，给老爸争争光，只要你好好学习，你要什么老爸都给你。” 说着，张平开心的用手摸着张晨的脸，这一刻看着自己老爸那开心的表情，张晨真的真的太开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