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元白
世界本身就暗含着质朴的道理:当你跌入深渊,也应有辉煌。 李元常常这样想,他觉得一定是这些道理,才会让他被元白法师看到,然后被他收做徒弟。一定是这些道理,才让他脱离了流浪生活,过上现在这种不怕饥饿的日子。 从他有意识起,他就这样,不会为一些事情感到难过,很多跟她一起流浪的孩子都说他冷漠,他自己也这么觉得。有什么行动时,李元白的行动最为出色,他往往能够完美地顺走客人身上的钱财而悄无声色。 可是有一天,他顺走了一个老头子的钱财,然后,他却被轻而易举的被那位老头子发现。老头子找到了他,脸上有一丝笑意,可李元白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毫无表情,好像一点也不关他的事。可无论如何,偷盗的事情都不会因为他的面无表情而掩饰。 之后,那个老头子,将他粗暴地拖到了一个腐朽的道馆,然后让他好好学习礼仪和一个奇怪的功法:元白功。 他一开始练了一会,发现这门功法极其的诡异,因为他毫无感觉。虽然他之前没有练过任何功法,可总是听那些年龄大的流浪儿说过。 师父告诉过他:“只要感到一丝气在丹田里的流转,元白功就算小成了”。 终于,在元白道观生活了三年的他,昨日突然感到的一丝气的流转,于是他欣然地向师父冲去。 再然后......,记忆断了线......。 “师父!!!”,李元醒了过来,他环顾四周,惊奇地发现自己在一只白鹤的背上。但他不敢有丝毫动静,只是默默地趴着,感受着气息,盯着前面的三四个人影。 “醒了?少年!”,别藏着了,刚刚那声“师父”,好多人都听到了。 李元直的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说话的这位青年,“我很奇怪,既然你有师父,你的身体里为何没有一丝灵气波动?” “没有又怎样,关你什么事,你是谁?我们这是去哪?” “也罢!我只是个跑腿的,没必要在乎这么多,你听好了,我们要去的是灵隐宗,我是灵隐宗的接引师,本来是带着这几位少年前去修行的。” “不过,途中感应到一场雷劫,等我到时,就你一个人了,本着接引师的原则,想你体无灵气,应该没有师承,于是试着给你灌输灵气,发现你能吸收灵气,于是就把你也带去灵隐宗修炼。” 青年指着他旁边的几位少年,漫不经心地说道。 李元看了看青年和他旁边的几个少年,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唇。 “元白道观,还在吗?” “嗯?哪来的道观,我就发现了你一个人,没有什么道观。” 李元顿了顿,愈发的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称了声谢,再也不说什么了。 那几位少年全都脸色发白,不知是害怕着高度,还是受到这高空的寒冷影响,自始至终也没有说些什么。 青年看了看李元,也没在继续问了,只是默默的打坐,眸指前方。 李元跪在白鹤背上,对着天空磕了三个头。他觉得,徒儿,本来就是要这样的。 心里想着:“师父,恕徒儿不孝,不能给你好好送终了。今后的元白道观,就交给我吧。” “既然你有师父,要我把你给送回去吗?” 李元抿了抿嘴唇,留了个心眼,冷静地说道,“不用了,师父在很多年前便已经仙逝了,多谢前辈。” 这位青年倒也没有追问,反而平静地说道,“前辈不用,叫我徐师兄即可!” “多谢徐师兄!” 这位徐师兄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他心里想着,果然还是有礼仪的人让人舒服,只不过,自己不是这有礼仪的人罢了! “你好生休养,还有几个时辰,我们便到灵隐宗了,届时,任何被接引的人都需要被好生检查一番,以便决定是否真正入宗。” 说着,丢了几块牛rou干给了李元,“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应该饿了,这牛rou干拿去吃吧!” 李元接了过来,却发现自己丝毫不饿,不过他还是闻了闻牛rou干,然后装作很饿的样子把它给吃掉,他很明白,一直都很明白,不知人的背后,都是畜生! 吃完牛rou干,一行人于鹤背上无言。
李元打坐起来,然后运转起元白功,发现气如流水,体内之气息,很是沸腾。 他知道,这般样子,元白功应该是大成了!那为何那徐师兄会察觉不到自己体内的灵气波动呢? 思索了一会,也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停止了运转了元白功,因为他不能让那位徐师兄察觉到一丝的灵气波动,否则很容易会被他给惦记上元白功。 于是他沉着于心,然后内视识海,发现上方有个金色的小道观,道观大门上的牌匾上写着:“元白道观”。 李元有些错愕,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元白道观”,它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识海里?是师父的手笔? 他深深的压下体内的悸动,准备探索一下这元白道观,发现怎么也进不去,精神蔓延到这门上时就会被反弹回来,他觉得应该是自己的精神强度不够高!于是,停止了探索。 退出内视,天空广阔如潮,偶尔的几声鹤唳,更是增添了几分浩远感,这是李元从未感受到的。 他大口的呼吸着,脸上闪过几分红晕,却没有大声的叫出来。 坐在前面的青年观察着这位少年,好奇于他在鹤背上的兴奋。 与其他几位少年脸色发白不同,他竟是没有丝毫的害怕,脸上还露出一丝兴奋的神情,该说是少年呢?还是一个楞头青呢? 时间,转瞬即逝。 当李元已经由兴奋转为索然无趣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一个终点——灵隐宗。 几位少年看到了山上的恢弘的灵隐宗,都觉得一股仙气向他们袭来。 李元只是平静的看着,只是惊讶了片刻,便回过了神。 他听师父说过,他也这么觉得,“没有比元白道观再强的门派了,无论他多么强大。” “对了,少年,我还没有记你的名字,没有登记在册是很麻烦的一件事”,这位徐师兄转头笑着对李元说道。 刚想脱口而出的李元,顿了顿,有些严肃,又有些安慰地说道: “我叫,李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