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跪下
父子三人坐一辆马车有点挤！ 洛辰原本是想坐另一辆，结果被洛星拎进同一辆马车，另一辆则跟在后面。 “什么时候学的功夫？”洛慕之看着洛辰，似乎想从洛辰脸上看出些什么。 功夫？洛辰想了想，回答说：“早些年经常出远门，多少就学了点防身。” “学了点防身？你可真能说！打赢和重伤是两个不同概念，重伤孙博宇，没学个几年怎么可能做到！”洛星是武将，也清楚孙博宇的实力，所以才怀疑洛辰的话。 最重要的是洛辰平时在王府都懒得动弹，他每次找洛辰，十有八九在睡觉休息，丝毫没见洛辰练过功夫招式！ “好吧，我摊牌，我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自幼习武！”洛辰惋惜的叹口气，装出一副拆穿身份的释然。 洛慕之看不下去，一脚踹过去斥了一句：“出息了，打了人还敢撒谎！” “说实话都没人信！”洛辰小声的抱怨！ 回到王府，父子三人刚走过堂前，庄欣然抱着小石头就迎了过来。 “看，你爹回来了吧！” 原来洛辰被传召入宫时小石头也在，以为出了什么事，担心洛辰的安危，一直焦急的等着洛辰回来。 小石头从庄欣然怀里下来，跑向洛辰，一双乌黑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爹……” 洛辰俯下身子将小石头抱起，他从未想过会多一个儿子出来，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小不点还知道惦记自己，这让他很欣慰。 “怎么还没睡？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长高，不能玩太晚！” “他还不是担心你，我怎么说都不听，生怕你出事。”庄欣然走过来解释。 “不用担心我，这世上能伤害我的人不多！” 洛慕之和洛星一直处于惊呆状态，开始看见庄欣然抱个孩子，还以为是哪家走访亲戚家的小孩。可这孩子居然喊辰儿为爹？这是什么情况？ “跪下！” 刚进书房，洛慕之就喝斥洛辰跪下。 “……”洛辰满头雾水，父王这是发什么火？ 不过，他还是听话的跪在洛慕之身前。 “洛辰，你可真是出息了啊！未婚生子也就罢了，孩子这么大了都不跟家里说一声，你当本王死了吗？” 当知道那孩子是洛辰的儿子，洛慕之惊喜之余就是震怒。两个儿子他都疏于管教，认为他的儿子本性不会差。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星儿不仅子承父业，带兵出征镇压边关，小小年纪就凭实力升为将军。辰儿虽说毫无建树，但秉性纯善，从无劣迹。 谁知道打脸这么快！洛辰这小子居然在外有个私生子，还两三岁了，如何能让洛慕之不生气？ 更气的是洛辰都没跟家里说一声，任由他洛家血脉流落在外！不教训洛辰一顿，他就不知天高地厚！ “翅膀硬了，长本事了，居然敢在外胡作非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本王也敢瞒着！” “老实交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对方是谁？若再敢隐瞒，本王打断你的腿！” 交待什么？洛辰真是冤啊！他正想开口说出实情，庄欣然抱着小石头走了进来。 小石头见洛辰跪着，赶紧从庄欣然身上下来，并排与洛辰跪在一块。 “哎呀，我的乖孙，你这是干什么！”庄欣然没想到小石头会跟着洛辰下跪，慌忙上前要抱起来，可小石头不让。 洛慕之气洛辰是真的，对小石头可是相当喜爱。见小石头也跪下，赶紧过来，不顾小石头的反对，直接抱了起来。 白白净净的小孩最惹人喜爱，尤其是隔辈亲。洛辰洛星兄弟俩小时候洛慕之都没怎么抱过，这会抱小石头可积极了。 “差不多行了，当着乖孙的面，给辰儿留点面子！”庄欣然劝了劝，她也气洛辰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可小石头的出现让她更惊喜。 “哼！”洛慕之对着洛辰哼了一声，转头就满脸笑意的逗小石头：“叫祖父！” “……”洛辰皱眉，若是日后真相大白，他会不会被父王打死？可他什么也没说啊，是母妃误解了蓝天的话。 不过这样也好，当小石头是亲生的，小石头才能更快适应王府生活。 “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就带个儿子回来！”洛星在洛辰肩上捶了一拳，拉了他起身，问道：“他几岁了？” 几岁？洛辰懵了，他哪知道小石头几岁了，蓝天也没跟他说啊！ “唉哟！” 得知洛辰连小石头几岁都不知道，洛慕之一脚就踹了过去，洛辰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祖父，再过两个月我就三岁了！”小石头赶紧给洛辰解围。 “王爷，给乖孙取个名字吧，他只有小名，大名还没起呢！”庄欣然提醒一句。 大名还没起？洛慕之不满的瞪着洛辰，真不知他这个爹是怎么当的！ “这不是等父王取嘛！”洛辰小声嘀咕。 “咱家嫡长孙，名字可不能马虎。去你祖母那，祖父查查典籍，帮你选个好名字！” 洛慕之将小石头给庄欣然，自己走到书橱边开始翻书。 用得着这么隆重吗？ 庄欣然抱着小石头回去，时间不早，也该歇息了，她要带着小石头睡。 “母妃，我来抱吧，您别累着！”洛星赶紧追了出去，他还没抱小石头呢，至少也得让小石头喊他声大伯吧！ 洛慕之一本接一本翻阅，口中念念有词，看好了几个名字，又觉得还不够好。 洛辰犹豫了会，将房门关上，走到洛慕之身侧跪下。 “父王！” 不喊一声，洛慕之都没发觉洛辰又跪下了，转头诧异的看着洛辰。 “这是又做什么亏心事了？”洛慕之皱眉，往常他从不cao心洛辰兄弟俩的事，因为他相信他的两个儿子懂事有分寸。 可今天发生的两件事让他对洛辰有了怀疑，这还是他那个成日偷懒躲睡的儿子吗？ “父王，我……” ****** 入夜，太傅府上出奇的安静，几个院子却灯火通明！ 祠堂里，孙博宇疼得直冒冷汗，可一声不敢吭！ 他的右腿被洛辰踢断，左腿又被太傅下令打断，还不许医治。 原本他是孙家的希望，深得太傅宠爱。可因为今天的事，太傅对他失望透顶，更是气得将他的左腿打断。 “孙博宇，你自幼聪慧过人，家里更是着力培养你，请最好的夫子，送你去太学。可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若不是皇上念点旧情，孙家这次就被你毁了！谋害亲王子嗣，你知道是多大罪名吗？就算皇上能饶了你，亲王能放过你？你真觉得咱们孙家斗得过亲王？你是想让孙家给你陪葬！” 太傅痛心疾首的一席话让孙博宇无力反驳。也许是平日被追捧惯了，让他忘乎所以，认为孙家权势不输任何人，才让他有胆子去教训小王爷洛辰！ “打就打了，打不过就打不过，这事打完就算了。你却欺瞒事实，谎骗于我，想借我的手为你报仇！哈哈哈，真是好得很啊！我孙思睿纵横官场数十载，到头来栽在自己孙儿手上。可笑啊，可笑！” 太傅气极反笑，整个人憔悴得更显苍老，原本半白的头发此刻看不见一丝黑发痕迹。 “祖父，是孙儿不孝，孙儿错了……” 孙博宇后悔了，他不该因为不满王府退亲而心生怨恨，更不该找小王爷洛辰出气，最不该骗祖父帮他报仇。 可事已至此，再多后悔也没用。 “明天上朝我就向皇上请辞，你去王府向小王爷赔罪，他若原谅你还好，若不肯原谅，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父亲，事情真有这么严重？”孙海洋不忍儿子被打断双腿，又不敢忤逆他父亲。而且他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严重，他父亲危言耸听罢了！ “哼，一个个都不长脑子！”太傅不想跟这个没脑子的大儿子解释，而是看向次子孙汪洋。“这两天将京中产业全部变卖，咱们回冀州！” 孙家祖籍冀州，太傅打定了主意回老家。孙家经不起风浪了，京城虽好，却也危险。稍不留神，满族抄斩！ “是，一切听父亲安排！”孙汪洋是个商人，脑子灵活，自然也嗅到了危险。再说，他家老爷子可是人精，不到迫不得已，也不会放弃拼搏几十年的官位！ 太傅年纪大了，交待了几句就回房休息。孙海洋想趁他父亲不在给孙博宇请大夫治伤，却被孙博宇拒绝了。 “爹，这是我应得的，都是我的错……”孙博宇这会真是欲哭无泪。 “此事因我而起，明日我陪哥哥去王府向小王爷请罪！” 一个双八年华的少女走了进来，淡红色的裙子在灯光下更显明媚。少女身材娇小，五官精致，正是看上洛辰的孙家姑娘，孙博宇的meimei孙月。 “月儿……” 孙海洋父子俩一直不明白孙月怎么就看上洛辰了？若是看上世子洛星还情有可原，洛辰算什么？一个纨绔而已，怎么就入了孙月的眼？ “哥哥的腿暂时不能治，明日见过小王爷之后再治。爹也不用担心，月儿保证哥哥的腿没事！” 有孙月的保证，父子俩都松了口气。他们担心的就是耽误了治疗，腿会留下后遗症。 今天太医也说过就算治好也有可能腿脚不便。正因为如此，孙月才出了趟城，找朋友拿了药膏，只要给断腿敷上，不出三天就能痊愈如初，还没有后遗症！ 对于孙月的话，父子俩深信不疑，也知道她有个很厉害的朋友，经常给她一些救人治病的药，也确实医治过不少人。 对于孙月的这个朋友，父子俩都很好奇，只是从未见过。孙月也告诫过很多次不许打扰她的朋友，这才打消了父子俩想探查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