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历史小说 - 人在汉末,种田起家在线阅读 - 第233章 冀州刺史刘焉

第233章 冀州刺史刘焉

    渤海国,归属南皮刺史部管辖,东临渤海,南邻青州,北邻幽州,都南皮。辖八城,有百姓十三万二千三百八十九户,人口有一百一十万六千五百,可谓是一个非常富庶之地。

    但刘悝对此并不知足,还经常闹出事情。

    桓帝时因为有天子刘志护着,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但现在他被天子刘宏所忌,又被人诬告想要阴谋篡位,刘悝的处境可想而知。

    冀州刺史刘焉得到朝廷的诏令,就开始派兵将渤海王刘悝的府邸封锁住,所有人都不得随意进出。

    刘焉,江夏郡人,先祖乃是汉景帝刘启之子鲁恭王刘余。

    虽然刘焉和刘悝都是宗室身份,但两人的地位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因此刘焉也不敢随意处置刘悝,而是将他圈禁起来,等待朝廷派人来审讯。

    先前说过,西汉王莽篡位后,刘氏宗族的爵位特权被废除,这引起了西汉皇族的不满。他们纷纷起义反抗王莽的统治,而刘秀正式其中的一员,并最终得以重塑大汉江山。

    刘秀起初依附于更始帝刘玄旗下,后来更始帝杀了刘秀的哥哥,而刘秀借助机会外出河北地区,当然这是刘秀崛起的正式开始。

    初到河北的刘秀势力微弱,于是他与此地的势力人物西汉宗室真定王达成联姻同盟,而真定王侄女郭氏自然成了刘秀的第一任皇后。

    此外刘秀也看到其他宗室远支势力的强大,他即位的第二年曾下诏:

    “惟宗室列侯为王莽所废,先灵无所依归,朕甚愍之。其并复故国。若侯身已殁,属所上其子孙见命尚书,封拜。”

    刘秀如此之举,便是拉拢有实力的宗室,以增加自己的实力。

    后来随着天下趋于太平,光武帝刘秀在建元十三年又下诏:“长沙王兴、真定王得、河间王邵、中山王茂,皆袭爵为王,不应经义。其以兴为临湘侯,得为真定侯,邵为乐成侯,茂为单父侯。”

    如果查询这四位宗室王爷会发现,他们有着共同的祖先西汉的汉景帝。刘秀削藩的根据正是诸位藩王与刘秀血缘关系超出五代,他们才被降封。

    不过此次降封仍然让一百三十七名远支宗室获得封侯。

    同时刘秀的近支宗亲也开始被封侯,并逐步晋封为王。

    如此一升一降,宗室已有远近之分了。

    既然有了宗室有了远近之分,那么这些宗室的政治待遇自然也就不同。

    建武二十四年,刘秀曾下诏有关单位重申“旧制阿附藩王法”。

    阿附藩王之法是汉武帝鉴于刘安、刘赐谋反而设立针对限制藩王的法律。

    四年之后刘秀之子沛王刘辅曾陷入一场官司,其宾客连坐被杀数千之众。

    在此事件之前,史书曾描绘当时近支藩王日常活动,“时禁网尚疏,诸王皆在京师,竞修名誉,争礼四方宾客。”

    大致意思是近支藩王大肆网罗宾客,以丰羽翼。东汉皇帝们自然不会忘了不远的

    “七国之乱”伤痛,更不用说开国的刘秀,阿附之法正是此种情况下颁布。

    此后的史书也不少打击诸王事件。除了打击近支诸王外,他们在经济上还是挺照顾他们的,分封食邑,诸王兄弟封侯等措施。

    由于“萝卜加大棒式”的政策,东汉诸王基本上也就成了吃喝玩乐的主。

    至于西汉的远支宗室,东汉政府主要以赏赐为主,但他们爵位的保障自然比近支宗室弱许多,被剥夺侯爵也是十分正常。

    那么又有人要问了,为什么血缘关系疏远,东汉仍然保障他们地位的呢?

    那是因为尽管西汉时期多次打击诸王,汉武帝的“推恩令”让诸王势力大削,但他们几代于同一个地方居住,已形成以宗族聚集方式,对地方影响非常大,东汉建立过程已是证明。

    因此,东汉的朝廷也不能放任这些远支宗室不管不顾。

    不过东汉初期这群人只能担任地方官吏,刘备等人祖辈便是例子。

    但汉桓帝之后又发生了变化,远支宗族可以担任中央大员,刘焉等人是此类的例子。

    众所周知东汉选官制度仍沿袭西汉建立的察举制,这就使得一些世家大族逐渐垄断朝廷的官员选拔。

    刘焉等人便是利用这一机制参与东汉朝廷的管理,从而在乱世来临的时候,割据一方。

    总结一句话,东汉政府对近支宗室限制严苛,但对远支宗室管理宽松。

    这便是东汉末年众多刘氏割据

    势力,除刘虞外,其他几乎都是西汉皇族后裔。

    当然,现在的刘焉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对于渤海王阴谋篡位一事,也是秉持中立的态度。

    在朝廷使者没有到来之前,刘焉并没有苛待刘悝及他的家人。

    甚至在吴咏到来后,他还亲自将渤海王刘悝请了过来,三人在一起商量对策。

    吴咏在接到会稽太守尹端的传信后,便马不停歇感到这里。

    虽然渤海国的治所南皮距离洛阳有一千六百里,而会稽郡距离南皮两千两百里,吴咏还是先朝廷使者一步来到渤海国。

    南皮的渤海王府自从被士卒围困后,刘悝就一直处于消息闭塞的状态。

    起初他看到吴咏,在听到吴咏乃是天子侍读的身份后,还不停冷笑,出言讥讽道:“哼,朝廷派这么一个黄口小儿,来审讯我这个渤海王,是不是太儿戏了!难道满朝诸公就找不出一个像样的人了吗?”

    刘焉担心刘悝惹怒吴咏,便率先出声打圆场道:“王兄,这位吴侍读是专门来帮你度过此劫的。”

    “帮我?”刘悝看了吴咏一眼,随即嗤笑道:“吾乃桓帝的亲兄弟,就是当今天子来了,还得喊我一声皇叔,何人敢来我渤海国放肆,定叫他有来无回。”

    吴咏犹如看智障一样,看着刘悝。

    只见他身着紫色锦服,身材有些肥胖,或许是锦衣玉食惯了,也或许从来没经历过挫折,如今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如此幼

    稚,说话是完全不过脑子。

    吴咏摇摇头,也懒得再与这人废话,于是对刘焉说道:“刘刺史,咱们走吧,这人没得救了。”

    “站住!”刘悝大喝一声,气急败坏道:“今日你要不把话说明白,就别想走出本王的府邸。”

    “哈哈,”吴咏笑了,他觉得这渤海王刘悝还真是有些无知无惧。

    同时又对他有些同情,就是因为他这种无知又自大的性格,才导致一家数百口人,身死族灭,其他被牵连的人也多不胜数。

    据后世史书记载,刘悝自杀后,他的妃妾十一人,子女七十人,伎女二十四人,皆死狱中。傅、相以下,以辅导王不忠,悉伏诛。

    摊上这么一个主君,吴咏想想都替他们觉得不值。

    吴咏本来想来提点刘悝几句,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自杀。

    但看到他的态度,心中也是无奈。

    就这么一个自小就锦衣玉食的人,估计稍微吃点苦头,就会寻死觅活吧。

    因此吴咏也不想与他有太多的废话,冷笑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天子已经下令,遣大鸿胪卿袁隗持节与宗正卿刘祖和廷尉卿陈球来勃海,准备问责你这位渤海王。”

    “来就来吧。”刘悝不屑道:“本王可不怵他们,难道他们还能杀了本王不成。”

    吴咏被他的话噎住了,想想也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是天子刘宏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处死他。

    但吴咏可不会被他的话迷惑,别人不

    敢杀你,但是可以羞辱你,逼你自杀。

    于是他嗤笑道:“枉你白活这么多年,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都不懂吗?”

    接着他又恐吓说:“知道廷尉的手段吗?断指、斩足都是小菜一碟,你可听说过抽筋、扒皮,到时这些酷刑一上,你这位渤海王还能这么有底气吗?”

    刘悝听完,顿时大怒道:“好大的胆子,在本王的地盘上,还没有谁敢这么对待本王!就算是廷尉,也不能对本王滥用私刑。何况还有宗正大人在场,肯定不会让他胡来的。”

    “呦呵!”吴咏笑出声:“说的不错,看来你还算有几分脑子!不至于被人忽悠傻了。”

    “什么?”刘悝一惊,旋即反应过来,这是吴咏的激将法。

    “记住了,你这位渤海王身上牵扯了太多人命,不要随意求死!你一死,不禁你的家人会跟着遭殃,那些跟随你多年的下属也会被牵连。”

    吴咏说完,转身离开,刘焉急忙跟出来,只留下刘悝怔立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这位渤海王,当真不知死活,十分幼稚!以为待在他的渤海国,别人就拿他没办法了。”

    出了渤海王的府邸,吴咏对刘焉抱怨道。

    他真是被刘悝的幼稚气到了,大难临头,不思考如何度过难关,还仗着自己的身份,在耀武扬威,简直愚不可及。

    刘焉这时也叹气道:“我这位王兄也是被他的兄长桓帝宠溺惯了,才如此骄傲自大,目

    中无人。”

    吴咏摇头道:“这次天子虽不敢杀他,但也不会轻易饶恕于他。尤其是他将中常侍王甫得罪的太狠,朝中无人敢替他说话。”

    接着吴咏又道:“刘刺史一定要派人看住他,我担心他受不了刺激,会选择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