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茶话会
中午在农家乐蹭了一顿饭，下午在导演的安排下玩了几个游戏赚回一点物资，晚上自己在蘑菇屋的厨房里，就着中午打包的剩菜，还有菜园里的青菜，简单弄了一顿晚饭，对付着吃了个囫囵饱，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这节目拍的，一天到晚都不知道拍了点啥， 本来之前还觉得1万块的费用太少，现在大家反而替节目组担心上了，就干点活儿、玩点游戏，其他的全是几兄弟在闲聊瞎扯，别录了两天一夜都剪不出合适的画面出来， 别人家的节目还有剧本，这个节目连剧本也没有，但是导演说让他们随意发挥，那他们也就只能这样子。 吃过晚饭，各自排队洗漱， 洗完的人便坐在客厅喝茶， “说真的，” 陈声端着茶杯说道，“好像很久没有过过这种集体生活了，上一次，还是在15年前吧。” “那时候确实是，” 楚阳靠在书架上，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没有半点偶像明星的样子，笑道，“刚开始人多，好几十个，全国六大赛区的前几名，还有保送的，加起来六七十人吧，大家都住宿舍里面，几个人一间房，跟大学宿舍似的， 后来一轮一轮的比，人也一個个的走，比到最后，就剩咱们12个人了。” 黄鑫擦着头发走过来，“所以说，咱们都是精英！” 张进突然抬起头，“精英，请问你有什么比较红的歌吗？” 黄鑫顿时僵住，满脸愕然地看着他。 楚阳挥手就是一刀，脸上满是狰狞，“KO！” 黄鑫愣愣地张大嘴，猛地对他怒吼，“你个儿童歌手！” 张进如遭雷劈，表情瞬间凝固， 海龙竖起剑指，“反杀！” 大家看到两人的样子，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当年张进在组合的时候，红过一支口水歌，喜欢的人也是以中小学生居多，那首歌到现在都还在校园广播的歌单里面，说他是儿童歌手真不算错。 不一会儿苏伦也回来，七个人围成一圈，陈声和黄鑫抱着吉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琴弦， 王雷看了一眼众人，突然说道，“刚才小三金说咱们是精英，小鸟说咱没有代表作，我觉得都对， 谁要说咱不是精英，就算我们自己同意，那些被咱们淘汰的选手也不会同意，对吧。” 楚阳看着他，“雷哥，你这反射弧有点长啊，还是觉得没人说话太尴尬，所以没话找话？” 王雷顿时捂着脸大笑。 苏伦笑着拍拍桌子，“雷哥这话我同意，我的排名，就是靠我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 “你就别提排名了，” 楚阳指了指众人，“说到排名，你问问大家，有谁服气的？” 张进立刻举手，“我不服，凭什么我第一个被淘汰？如果再来一次，我肯定不会是第12名。最少也是11吧！” 海龙看向他，“我的位置有什么好抢的？” 王雷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那要这么说，我也不服，刚才你们也都说了，当时比赛的时候，都以为是我赢，结果是Allen赢，你们说让我怎么服？” 黄鑫点点头，“那就是大家对排名都不服气呗。” 海龙立刻抬起头，“要不再比一场？” 陈声按住琴弦，赶紧举起手说道，“不用比，我服、我服！” 众人看着他齐声大笑， 苏伦指着他，“你是第一名肯定服啦。” 一阵笑闹过后，气氛突然就莫名地低落下来，显然大家都想起当年的意气风发，再看看现在的自己，真是恍如隔世， 黄鑫无意识地弹着吉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就算再比一场又怎么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唔，” 王雷想了想，说道，“过去了是没错，但是也不必那么消极，过去的事情，交给岁月去处理，将来的事情，留给时间去证明，只要不负自己，生活就不会辜负你。” 陈声突然抬起头看着黄鑫，“你这是干什么？觉得自己不红，这15年都白过了？你得想想，你现在的生活，其实是很多人做梦都想得到的， 别的不说，就当年跟我们一起闯入全国赛的那些人，他们还有几个在做跟音乐相关的工作？ 我知道的，阿彪去开了火锅店，钟桦做服装，薛颢做酒店，黄长乐在做音乐老师，他算是跟音乐最近的， 伱看看你，至少你现在还能唱歌、写歌，能够靠音乐养活自己，你还在抱怨什么呢？” 黄鑫低着头，“我也不是抱怨谁，就是突然有点难过，感觉这些年都把自己给混了。” 张进伸手搂住他的肩膀，抿抿嘴没有说话。 陈声还想说什么，楚阳伸手拍拍他的胳膊，看着黄鑫笑道，“咱们混成今天这样子，要说怨谁，我觉得吧，还是得怨自己。” 苏伦立刻说道，“嗯，这话我同意，反正就两个字，我活该呗。” 其他人也轻轻点头，怅然不已。 陈声却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哎，兄弟们，我突然有个想法，既然咱们是玩音乐的，要不就用‘活该’为主题写一首歌吧。” “嗯，这主意不错，” 海龙立刻找来平板电脑，“我来记录，你们谁先来？” 其他人也都举手赞同。 楚阳指着陈声笑道，“声哥不是第一名吗，当然是声哥先来啊。” 陈声也不说话，抱起吉他，眯着眼睛找了几个节奏，“滴里搭拉啦啦啦，……，等等等等，我想想啊，这个旋律好像不对，不对不对，应该是我在哪里听到过的， 我跟你们说，搞创作最怕的就是这个，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段旋律，也许是灵感，也许是记忆，有时候真分不清楚。” 苏伦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道，“这是上个月新歌排行榜上的一首歌，前奏就是这个旋律，不过，大哥，那首歌排名在50名开外，这都能被你听到？” 黄鑫转头看向他，“你的？” 苏伦赶紧否认，“怎么可能，我发新歌会是50名以外？开什么玩笑？” 然后脖子一缩，“最少也是50名吧。” “嘁，” 黄鑫给了他一个不屑的表情，“你也就这点出息，我就敢说，最少49！” “你也没强到哪里去，” 楚阳对着他招招手，“把吉他给我，” 从黄鑫手里接过吉他，先试了试音，弹出一段节奏，“达拉，达拉达啦啦达拉达啦，” 随后看向众人，“各位各位，大家都想一想啊，有没有跟谁的歌重复的，万一要是写出来被人说抄袭，那就丢人了啊喂。” 对于音乐，哪怕是最不正经的苏伦和黄鑫也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