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在陶言已经不再愿意为他们提供方便后,老头的做事风格慢慢变了! 他依然每天都会花一些时间和陶言聊天。只是从炫耀变成了示好。也开始说自己请吃饭了。 当然他做这些是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他希望陶言可以重新负责博物馆的开门关门,以及各种设备的检查维护。 陶言自然是不会接手的,只是一味的推说“馆长,博物馆安全那么大的责任我是真的担不起。” 老头有属于自己的聪明,虽然经常可以听见他对别人说长道短可是在陶言面前却总是笑脸相迎的。 陶言很清楚,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他有着自己的生存方式。所以不管老头玩什么花样,陶言都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在他面前做出一个正直,怯弱,不懂变通的形象。 说来也是有趣,一个不大的博物馆,所有门和设备一起打开也不会超过十分钟可是对他们而言就成了一件很十分令人头疼的事情。 也对,陶言不开门,博物馆到了十点都没有人来上班这件事就很容易被人看出来了。杨焜果然是聪明的,她一直没有主动和陶言交流过。老头倒是用尽一切办法想再次把这件事交给陶言。 先是说学生们来开门好多东西都没能收拾好,她们也不知道固定好门经常半掩着。后面又说只信任陶言。跟着,开始联系陶言保洁的班长严芳让她来对陶言进行工作督查。 陶言觉得那一群人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无能,毕竟一个开门这样的小事他们宁愿玩那么多花样也不愿意踏踏实实的好好做。也是够了…… 陶言把博物馆的开馆事宜交出手后确实就再也没有见过所有门都打开的时候了。博物馆里面开始有了不少的学生,每天负责开馆的人似乎都不一样。陶言看着很是心烦,但她更清楚博物馆不是她的战场,它们的风光不会折射到自己身上。没有必要帮他们做任何超出自己工作范围的事情。 陶言很清楚,自己会去帮助他们是因为她希望自己是善良而美好的,而这些自以为是的善良美好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又蠢又弱还为了讨好他们罢了。 陶言感觉没有必要继续付出了。那群笨蛋还试图用发展来诓骗自己,发展什么了?让自己学着怎么做一个既赚不了钱,还曲意奉承的人吗? 老头一直试图打着感情牌,说相信她,觉得她能干,只有她最负责,其他人做的都不够好。陶言也全盘接收那些夸奖,顺便把杨焜拉下水“一个开门这样的小事,哪里就那么难了?你这话说的小杨老师啥也做不好一样。你觉得哪里不对,可以教她嘛。而且之前我拿着钥匙小杨老师就不开心。人家责任心是很强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职责嘛!” “她是能干,也负责。可是她的工作也很多啊!”老头还是很维护杨焜的。也是,自己把事情接手了杨焜每天就能多睡一两个小时。有一天早晨遇见杨焜时她就在抱怨自己睡不醒。 “馆长啊!一个人想要进步都是会很累的。你看,她那么体面的一份工作。工资和社会地位自不必说,单是以后发展就不是我能比的。万丈高楼平地起,年轻人,辛苦一点也是为了自己,她总不会以后也想来做保洁吧!在博物馆里面什么工作会比开门重要?你们不开门,都没有人知道你们博物馆是有人在上班的。你之前在我家不就说了嘛?里面的东西有什么损失就要找开门的人负责。我一个保洁也承担不了这么大的风险吧。” 老头想要以人情把杂事都扔给陶言,陶言心里很清楚。慢慢没耐心和他耗了,老头一说不属于自己的事情陶言就要开始讽刺他们没有工作能力。 老头终于意识到他是说不动陶言的了,开始让陶言的班长严芳去给陶言说。 严芳和陶言也是没有什么良性互动的,可她是个比较圆滑的人。刚开始只是试探着问陶言为什么不再为他们开门了。陶言就明白她是来做中间人的,所以毫不掩饰直接说:他们的人差劲啊!刚开始以为他们可以有一些价值,结果啥也不能为我做。我一个拿着饭都吃不起的工资的小保洁实在不想和他们玩了。这里的人,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我觉得他们是领导,其实应该听他的话的。”严芳最初还是比较委婉的。 “领导?那他就自己去做啊!领导不就是为了身先士卒吗?事情不去做,利益也分配不出来还想做我的领导?凭自己脸皮厚吗?”陶言很是不屑。心里很清楚严芳不过是投石问路的小石子罢了。认认真真给他分析,我们的工作福利连基本劳动保障都够不到,有问题的是他们。我们把手上该做的做完就行了,谁也不要找谁的麻烦。 陶言不知道严芳经历了什么,但她开始越来越急切的要求陶言去开门。直到最后一次陶言生气了“严班长,我觉得你是实实在在在做事的人,而且我们之间还有工作来往所以我才愿意对你以礼相待。我自己的工作需要做什么我很清楚,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就是你在有求于我,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或者你想多给我安排一些工作也行,不过这就是我本职工作以外的内容了。如果你承认这是你的工作,需要我帮你做那这时候你可以有三个选择:第一,你很有人格魅力,让我愿意帮你。可是我不觉得我有必要无条件帮助你,而且我明确说了,这件事没有‘帮忙’的空间。第二,你可以告诉我如果我为你做了这些事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毕竟我是来上班的,只要钱给够了我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第三,你自己去做,你说的工作内容是你认为属于自己的工作内容,而你安排不下来就是你自己完成不了自己工作,那自己接的事情就自己去做吧!因为我不再愿意听见这件事情了。”
陶言觉得很累,不过就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生活而已,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让自己帮他们承担他们不想要的生活?多管闲事的人也不少,陶言知道严芳很生气,可他们的生气影响不了自己的生活。也会有不少人都在背后议论自己。在陶言态度如此明确的情况下那一群人依然在这种事情上面浪费时间,奇怪他们之中就没有一个是有基本分析能力的人吗?至少,小杨是有的,所以她根本不会出面,就让这些跳梁小丑出来为她争取利益。 唉!身份背景还是很重要的,要不怎么可能有机会看见这些处事方式了?严芳是真心的觉得因为他们是领导所以就必须要听他们的话吧! 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希望可以到此为止了吧。 老头依然每天看见了自己还会笑嘻嘻的鬼扯几句,可一直也没能说出让陶言感兴趣的话。陶言慢慢的也开始把他当笑话看了。 老头虽是小人,可也用尽了他可以想到的方法了。他无疑是想要用人情捆绑住陶言后把陶言当无成本杂役使用的,两个人的共同点只有都希望可以保持明面上的体面罢了。他会经常要求陶言做一些随手可为的小事,然后极尽巧言令色之举意图使陶言为他做更多。挺让人佩服的,有时间花这么多心思在别人身上什么事做不好了? 老头愿意来讨好陶言,陶言也就顺势对他冷嘲热讽,叫他自己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所以两个人的对话模式渐渐就变成了陶言各种高谈阔论,老头只负责阿谀奉承——愈发无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终于意识到他那个博物馆馆长的身份已经完全失去魔力光环了,老头调试了自己的身份定位。他开始说自己是一个年龄大了的可怜老头。说自己一个人多可怜,多不容易,吃了多少苦,多需要帮助。博物馆里面全是学生,他们都还小很多处理事情的方法还不成熟。 陶言自是知道他心怀叵测,可一时也不确定他想要做什么。只能试着说“自己一个保洁做事也谈不上什么成熟。工作上也没能力为你们提供帮助,只能不懂装懂的说空话,馆长不计较,自己也就放肆了。毕竟只是小人物嘛,都是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笨蛋罢了。馆长觉得学生们缺少历练就该去运筹帷幄掌控大局的没必要在自己这里浪费时间,毕竟,学生们才是值得培养的后代。” 陶言不是老头,不懂老头的想法。在老头天天就缠着自己想要希望自己帮忙分担博物里的杂事被反复拒绝后,拿了一袋衣服给陶言让她帮忙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