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第二天，蔡总还真的准备了物品过来和陶言一起做清洁。 陶言觉得金玉有蔡总一半敬业也不至于没事就来和自己浪费时间啊。你看看，不管怎样都是有始有终的。 用硫酸处理地板后，陶言明确表示自己不愿意使用这种东西。而且它并没有好的清洁效果。而姓蔡的也表示可以体谅陶言的辛苦然后继续要求陶言尽快把三四楼都清理出来。 这明显就是在给金玉找场子了嘛！而且还尽快？楼下一楼一直那么脏你怎么不去看看，就没事来折腾我好玩吗？ “蔡总，对于工作的安排我向来认真。怎样算尽快？我们需要界定一个清晰的范围。” 一番讨价还价两人协商出了一个都能接受的时间后陶言也开始提自己的要求。 “蔡总肯定知道，个人有个人的工作范围。检查工作是你们的事情，可如果双方关系互动不良就没有下属愿意配合。而且我胆子小。我希望蔡总也能为我考虑一下，和金老师好好沟通一下，让她知道她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她可是管理岗位，她的核心工作能力肯定是包含沟通能力的。不要总来恐吓我这种底层人。” “想多了，怎么连“恐吓”这样的词都说出来了。”姓蔡的完全不接招。 “你看，我一次又一次被你的工作能力所折服，真的很敬佩你。不觉得应该请我吃一次饭吗？”你一次一次的坑我，而我还一直在配合你。恐怕你是应该感谢我的吧！ “吃饭很简单啊！不过就是添一双筷子，随时都可以。”姓蔡的完全就是信口胡诌，看来并没有承情的意思。 陶言理解了。只好再次感谢他在工作上给与的帮助。 这个死男人，护完李亚蓉又来护金玉。 李老太婆还懂得闭嘴，金玉可就反反复复的在自己作死了。 他依仗的是什么啊？一次一次的出来收拾残局。 不知道可不可以在杜队长嘴里问出一些关于蔡狗腿的底细。 毕竟即使考试过了也不一定可以找到什么好工作。在这里可以处成一种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也很重要。 退下来后陶言看见杜队长就很热情的打招呼。 有机会会对着他抱怨办公室的人神经病，并且表示崇拜蔡总。 慢慢的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李亚蓉的前夫就在负责这附近的工地。而蔡总其实就是个挂名负责人，是跟着李亚蓉一起过来上班的，任何资金流动都需要李亚蓉批准。他所谓的能干也不过就是普通工地的水准。 所以是不是蔡狗腿并没有陶言想象的那么厉害？ 他甚至根本不懂自己的让步，觉得陶言不会看脸色。所以她让陶言感到的能干说不定只是谨慎的没有直面的表现出自己的恶意罢了。 其实可以控制好情绪也很强。而且蔡狗腿不还会联合博物馆为难自己嘛！也不知道后面他们处的怎样。 他会去找博物馆逼走陶言，那他肯定也会去其他部门请人帮忙找自己的麻烦。所以，和自己说工资那件事估计是他根本不懂，也不会有人告诉他真相。因为他是明面负责人出了事情就是他的责任。 嗯，要找替死鬼就要找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才安全。 可要怎么打消他们没事来刷存在的习惯了。 陶言觉得可以试试从杜队长这里下手的。 毕竟自己上班做事都遇见他观察自己好多次了。也曾经试图调和自己和他们的关系。 陶言不讨厌杜队长。因为某种程度上他也是在用他的方式帮助自己。 人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进行任何小动作陶言都能接受，她并没有什么道德洁癖。我们没办法去要求别人，所以只能在一次一次的吃亏里面学着调整自己的行事风格。 连背后玩小动作吭自己的蔡狗腿陶言都能接受，何况只是有可能打探消息的杜队长了。 在陶言一天天熬着日子的时候听说李亚蓉要退休离开了。 杜队长说这件事时陶言无比明确的表示了对李亚蓉的厌恶，吐槽她在不在都一样，来上班就是为了恶心别人找成就感。 杜东说他也不喜欢李亚蓉。说李亚蓉什么都不懂已经老糊涂了。 而陶言也就直接说了自己发了信息说她，她确愚蠢的把信息拿去到处给人看。 陶言笑“你说她们在想什么？上面的人请她们来，分钱给她，是为了让她们把事情做好。可他们事做的咋样我们在这里上班都是知道的。这就算了，她还和下面的一个保洁闹不愉快，闹了还拿出去到处给人说。除了丢人现眼还能说明什么？我拿多少钱？她拿多少钱？事情做不好还到处惹事！真的就是倚老卖老。” 杜队长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重复了一句“他们就是来做事的，事情没有做好却还到处惹事？” 陶言看着他，感觉这句话应该是触动他了。继续说“是啊！好比你是队长，你手下的人你管不好了。然后你就天天跑去对你的上级告状。那你在他们心里还有什么价值？会多讨厌。给了你更多的收入你却不做事，人家即使不直接说也会默默看不起你吧！你会愿意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吗？可她愿意。” 陶言真的憋不住好笑。 “我觉得你挺会说话的，为什么不好好的和他们交流呢？”杜队长应该是想要引导陶言。 “有什么好交流的？他们就没把我当人，我自然也不会觉得他们是人。我没有想办法坑他们就是我善良了。” “你这样和金玉闹别扭是想要坐金玉的位置吗？” “什么啊？她的位置能有多少钱？得担多少风险？我就想做个小保洁，安安心心的考试，过了有机会换工作就换工作。不行就在这里上个简简单单的班。”陶言觉得这简直是莫名其妙的话。“不要被针对就好。” “在这里上班的人都是有关系的。” “关系就关系呗！不过在真正掌控大局的那些人眼里关系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要惹事，或者是可以带来利益。你看看金玉做的是什么？说好听一点就是管理的，可说直白一些她就是一个打杂的，谁都可以做的事。她安安稳稳做好都是在沾别人的关系，她做不好就是在丢人了。还不如我自自在在的做保洁呢。” 此时此刻的陶言确实对保洁这个身份找到了强烈的认同感。虽然收入低，名声差。可是真的是只要自己可以认同自己就可以得到很高的幸福感的职业。何况这种事属于公益性的职业，只要没有影响公司利益那就都是安全的。 杜队长估计觉得陶言疯了，日常不能理解陶言，只是他也不会和陶言争辩。 陶言问过他有没有自己很佩服的朋友，他说他有一个在外地的朋友，非常善于社交他很羡慕。所以他的长处应该是人际关系。 很多地方也能看出他说话做事的妥帖，陶言会羡慕，可也学不来。 就好比和杜队长聊天讨论问题时他说的一些话，陶言即使理解了也无法说出口。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选择方向，没有绝对的正确。只要对方没有伤害自己都是值得祝福的。 即使是伤害了自己，那更加证明其是值得学习的。 生活比书本难多了。可它总会回应那些积极对待他的人。 “杜队长你看，他们那几个管理者是不能带给我任何价值的，所以我本就看不起他们。可即使如此我也依然为他们留足了颜面。我以前总是对外说‘我们李总很有原则也很能干，所以我怕她！’” 陶言徐徐和杜队长分析着自己经历的这一切“你看我为什么怕她？因为他对我有用！她有原则，她能为我扛事！可结果了？她没能按下博物馆还把我调离了。她就只能被我看不起了。哪怕我指着她鼻子骂她，谁又会为她出头了？看不懂的人觉得我人品差，有能力的人却只会说‘何必和一个保洁计较了’她也好，金玉也好，蔡总也好。在我看来其实都是我在包容着他们。因为他们做了太多违规的事情了。如果他们还要继续到上级那里去找我的麻烦那也是他们做不好自己的工作。” 这次的谈话似乎给了杜队长某种触动。他很莫名的说了一句“原来你做的事情都是考虑过得啊！” 陶言不在乎他们怎么想自己。只希望可以通过他的传话后能过自己安心的日子。 那次和蔡狗腿聊过以后金玉确实不怎么过来找陶言了，陶言也恢复了自己可以安心背书的状态。第二次考试，平时的练习感觉倒是不错。可也不一定能考过才好。 生活总在继续，这里的上班的那么多人都在想要陶言快点离开又怎样？ 世间的规则分两种，一种是明面上的社会公约。其包括法律制度，公司章程。另一种则是所谓的潜规则。 而潜规则的运行原理也无非两种，一是为了让社会公约运行的更加高效顺畅。二是使某些人能通过潜规则得到更多的资源倾斜。可不论如何会运营创建规则的人都理解，只有明面上的规则顺利运行才是能给自己与运行环境最大的保障。所以当潜规则与规则的利益博弈浮出水面时所牵连的一切至少明面上需要维护规则的运行。。 大道至善，王道至简，诡道至危。 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永远没有必要为了讨好谁而让出属于自己的利益。退让的每一步都要知道需要的是什么，可以换回的是什么。 也许陶言无法离开保洁这个岗位，也许她现在必须要适应这个职位上的种种不合理。可她确清楚的知道她不会一再退让了。即使自己无法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可也不至于再让自己过得更差。 守好最后社会底线的责任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的手上。最最艰难的日子里没有沉沦的空间，我们都要学着找到利于自己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