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封氏集团
电梯下行到一层，曲一鸣立马赔罪似的先出了电梯然后站门口当门童。 虽然他没有女朋友，但是他很知道女生在什么时候最容易阴晴不定。 毕竟狗血言情剧不是白看的。 想到下午还要去兼职，裴南季提议速站速决。 结果，曲一鸣挑来挑去，又挑到谢氏集团附近的一家小资餐厅。 一顿饭平均大几百，就是发工资了，裴南季也舍不得来搓一顿，这几十块钱的包子就算镶金了，她也不来，谁知道这包子正不正规呢？ 裴南季拉着他的胳膊，“怎么来这里了？你升职加薪了还是中彩票了？咱们随便找个快餐将就一下就行。” 曲一鸣不理睬，没好气道，“什么将就？我一年就过一次生日，怎么能将就？” 裴南季弱弱地反驳道，“可是……你生日已经过了呀。” 曲一鸣还是把她拉进了餐厅，“还不是某人忘了我这个发小的生日？话说，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真卖了一夜的烧烤？” “不然呢，行了行了，赶紧吃饭吧。”裴南季不想让他再问了，说多错多，还是赶紧干完饭溜之大吉为上。 大不了，这顿饭钱她跟曲大爷AA制，免得他一个人大出血。 想到这儿，裴南季发誓等会儿绝对把饭菜吃得一点不剩。 曲一鸣看她豪情万丈，拉了她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跟人干架去的呢。 曲一鸣想订包厢，裴南季拦住了，“不用，外面就行。” 在曲一鸣的眼神压迫下，她又加了一句，“找个安静的位置，谢谢。” 服务员带他们去了一处角落的位置，两面环墙，一处是屏风，私密性极好。 现在还没到用餐的午高峰，所以附近只有稀稀落落的客人。 曲一鸣本来想让裴南季点菜，结果见她不太情愿，就自己点了。 每听他报出一道菜名，她的心就滴了好几滴血。 在他报了四道菜之后，裴南季终于忍不住了，“行了吧？咱们应该吃不了这么多？” 服务员离开后，曲一鸣收到对面传来的怒目视线。 他堵了一句，“又不让你掏钱，你这么心疼做什么？” 裴南季摇了摇头，“勤俭节约，艰苦奋斗，不要浪费。要是等会儿没吃饱，出门去买个煎饼果子，我就去兼职地方吃烧烤了。” 等餐无聊，两人玩起了小时候的“猜一猜”游戏。 一枚银币，左右手来回换，然后让对方闭眼，然后把银币放在其中一只手心。 若是猜对，可进行积分加1，直到积分满足999，可满足对方一个条件。 眼下玩了好多年，曲一鸣积分还没上500分，裴南季已经680分了。 游戏开始，曲一鸣透过阳光仿佛看到了小小的裴如意，那时的他们真好，无忧无虑，笑得那么开心。 楼上，任瑶正在包厢里等餐，听到外面有些热闹，她便开了窗。 一眼过去，又是他。 果然，只有在裴南季面前，他才能笑得那么开心。 可她就是很难受，仿佛自己精心准备了许久的考试，最后却直接被一个跟考官亲近的人拿了第一。 这一点都不公平。 可爱情里哪里有公平可言，先爱上的那个人注定是输的一方。 她偏不信，她输了那么多次，就真的不能赢一回吗？ 她的手死命的扣着木窗，似在发泄。 刘玉从卫生间回来，就见任瑶一言不发的站在窗前。 她用纸巾擦干了手，小跑上前，“瑶瑶，你怎么了？” 任瑶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关了窗户，回到沙发上坐下。 刘玉见她这样，倒了一杯花茶给她，“瑶瑶，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 任瑶望着她，眼眶有点红，“谢谢你。” 第一次，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拼命地把眼泪憋回去，她是谁，她是任瑶，任家小公主，怎么能哭呢？ 可是，真的好难受啊。 刘玉把包厢的门关上，回到她身边坐着，“瑶瑶，我很感谢上天，能让我遇到你这样人美心善的朋友。你知道吗，我第一天来公司，只有你愿意和我说话，只有你不嫌弃我，对我笑。所以，我当时就发誓，要把你当一辈子的好朋友，绝不食言。我希望你快乐，一辈子都幸福快乐。” 刘玉说得诚恳，任瑶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这么长时间，她一直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逞强，不服输。 可她也是需要释放情绪，之前家里出了一点事故，她更没有机会宣之于口。 如今，有了这么一个人愿意听，她就点了点头。 “大学时，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他长得不是特别帅，可是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上了他的笑容。我想，能和笑得这么好看的人在一起，以后的孩子一定很可爱。 于是，我就抱着这样的念头，开始了对他的死缠烂打。可惜，自此之后，他再也不肯单独对我笑了，他嫌我烦，不愿理我。 可我是谁，我是任瑶。从我出生起，这个世界上还没我想要却得不到的人和物。 所以，我就彻底跟他杠上了，现在，我彻底放不了手了…… 为了他，我让我爸帮我走后门跟他来到同一个公司；为了他，我天天跑他的专业去旁听；为了他，我去讨好他的同乡朋友…… 可惜，他却喜欢一个跟本不喜欢他的女孩子。 他怎么就不能回头看看呢？ 我真的就这么差劲吗？ 我宁愿做他的备选之项，他都不愿选择我，我这样是不是特别可笑……” 说到最后，任瑶自嘲地笑了笑。 刘玉正想说什么，敲门声响起。 “您好，现在可以上酒吗？” 刘玉看了她一眼，任瑶拿起包包里的帕子，随手擦了擦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服务员放下红酒，任瑶直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给刘玉只倒了一个正常的量。 “刘玉，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废话。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岁岁平安。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直接一口气喝下满满一杯红酒，呛得咳了起来。 刘玉赶忙递上纸巾，“瑶瑶，别难过了，我把我生日的快乐分你一半，你也要快乐。” 任瑶沉默地点了点头。 随后，饭菜端上来，气氛才缓和不少。 刘玉跟她讲起了自己以前出过的糗事，让她不再那么悲恸。 心中却暗暗记下了她说的事情。 虽然她没说，但是刘玉早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同一个公司，加上在卫生间听到的一些八卦消息，那个男生身份已经锁定。 结合她刚才的表现，那对不要脸的男女肯定在楼下用餐，不然瑶瑶不可能站在窗边就那么难过。 她找个机会去窗边开了下窗，“瑶瑶，有点热，透透气。” 任瑶却出了包厢，“刘玉，我去个卫生间。” 刘玉点头，“行，你快去快回，等会儿还要吃蛋糕呢。” 蛋糕，自然也是任瑶准备的，一个造型精美的小蛋糕。 虽然刘玉家里也不缺钱，但是钱却从来没用在她的吃穿住行上，全都用上了所谓的“交际”上。 楼下安的是中央空调，随着中午十二点的到来，吃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裴南季不喜欢凑热闹，于是就不停地催促曲一鸣快吃，直把人催的脸黑。 两人走出大厅的时候，正好被刘玉瞅见。 裴南季仿佛有心灵感应般的回头望了一眼，刘玉快速地把窗户关了，心脏怦怦跳。 曲一鸣也回头看，“怎么了？你不是要赶紧离开吗？” 裴南季摇了摇头，“没什么，刚才有人在看我们，她的目光我不喜欢。” 曲一鸣不太相信，“行了，别想了，就是热的，热出精神不正常来了。” 裴南季懒得理他，“拜拜了您嘞，曲大爷，明年你的生日我尽量不忘。” 曲一鸣慢她一步，“你再敢忘了，咱俩绝交！” “行行行，不说了，公交车来了。”裴南季上了车。 曲一鸣在她身后嘱托，“兼职别忙太晚，别热坏了身体，记得带我送你的挂脖式小风扇！！！” 裴南季隔着窗户冲他摆手，“你也赶紧回去吧。” 一坐车，裴南季就有点瞌睡，可能是坐车综合症，也可能是吃得太饱犯困。 结果，人还没睡着，公交车司机来了一个急刹车，公交车正中间小型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报“封氏集团，一个创造神话的企业。七年前，在W国迅速打开市场，如今却陡然转站O国市场，这又将迎来一场怎样的旷世奇谈？” 裴南季砸吧了两下嘴，默默吐槽道，“有钱真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新闻按自己的想法播报。 这什么新闻，一看就是砸了大钱，要不，怎么坐个公交车都能听到？ 她拿起耳机，塞到耳朵里，订了一个三十分钟后的闹钟。 等会儿，直接去烧烤摊帮忙。 昨天，她已经算半旷工了，今天要是再不好好表现，她生怕自己哪一天被辞退她自己都不知道！ 裴南季闭眼之后，电视上还在播放。 不多久，一张带着异国风情的俊美脸容出现在屏幕上，“大家好，我是封辞，回到O国是我从小的心愿。如今心愿已达，希望在这里，我和我的公司都能迎来一个美满的结局。欢迎各路有志之士的加入，封氏一定会还给你一个不一样的人生，请大家拭目以待！” 有女生顿时精神了，开始和旁边的朋友小声探讨着。 “这个男生真的好帅，一定是个混血帅哥！有生之年，下班路上能看到这么一个异域风情的美男，感觉加班带来的苦楚都能少了两分。” “是啊是啊，别人长这么帅还是CEO！我长这么丑还这么穷，上帝到底给我开了哪扇窗啊？” 同伴安慰她，“上帝没给你开窗，咱们都一样，能好好活着就算不错了，还想什么自行车啊？” “也对，不过做梦素材有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公司招什么人呢？万一哪天真干不下去了，还可以去那个封氏面试！就是不知道这大公司要不要我这样的蝼蚁……” 封氏集团这一出，招不招到贤士另说，单就封辞那一张脸，就能成为无数女生的谈资。 那是一种很有轮廓感的脸，棱角分明，像是女娲娘娘的毕设作品。 可惜，某个睡熟的人根本没注意到。 她只感觉到好热，睡觉也热。 这炎热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就连睡觉，都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