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话 新宿的Assassin干物之Assassin
召唤师蕾米一步步走上楼梯，心里愈加不安。 “咲夜……” “大小姐，有何吩咐？” “我没有守约，芙兰会生气吗？” “是新宿的Lancer没有守约，大小姐您只是被她耽误了时间，我相信芙兰朵露二小姐会理解的。” “但愿吧。” 召唤师蕾米约定好了，在一天之内——新宿Lancer的聚会结束之后，能抓住召唤师白林，搞定那个奇怪的通缉令。 说到那通缉令，蕾米小声嘀咕： “要是发布者多贴一张关于白林的照片，这个通缉令才不会这么麻烦，召唤师的照片这种东西只要向Ruler伸手就能得到吧……” “也许发布者没有注意，自己亲手写的通缉令是什么样子。” “……好像是没错，哪个创作者会经常检查自己的作品是什么样，指不定她还以为猎物很快就会送上门吧。” 发布者至今也没有把通缉令的照片补上，接受通缉令的召唤师们都不认识这个召唤师白林是什么人，只能沿着唯一的线索，那就是“白林”这个名字去大海捞针。已经被通缉令标记的召唤师失去了改名权限，只要拥有关于“名字”的特殊能力，找到白林的难度会降低不少。 这些召唤师中也包括了蕾米，她不是冲着通缉令的报酬，但对她来说也至关重要，因为昨天她答应了自己的meimei，不对，应该是自称为她meimei的英雄“芙兰朵露·斯卡雷特”会在一天之内找到白林，然后多花些时间陪伴她。正好这时候，新宿Lacner以“能找到白林”作为条件，邀请蕾米去参加聚会，蕾米铁定不会拒绝。 可是新宿Lancer居然中途暴毙了，没能履行承诺把召唤师白林送来。 蕾米在无关的聚会上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与百剑聊天的时候，因为大楼倒塌，不小心从楼顶掉下去，幸亏咲夜接住了她。大家还以为蕾米跳楼玩呢，调侃了几句……没发现她满头冷汗吗，真是选择性眼瞎。这场聚会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蕾米召唤的英雄“十六夜咲夜”承认了某个七人众是她的弟弟，蕾米希望尽量别把关系弄僵，今后要是出了什么毛病，还能指望有一位七人众来帮个忙。 蕾米说： “咲夜，你和那个……七人众聊得怎么样？” “只是平常姐弟之间的寒暄而已，大小姐您不会感兴趣的。” “你们真当自己是姐弟关系啊，竟然把玩梗当作成了设定的一部分……” “大小姐，他现在的名字是鲁诺巴纳。” “鲁诺……嗯，鲁诺。（知道他是七人众之后，每当我喊他名字的时候，真担心他会听见……七人众这种顶点级别的怪物，不都是那些耳听八方的怪物吗？稍微不爽就能大开杀戒的那种？）” “这个简称也很合适，毕竟他的英雄真名是‘乔鲁诺·乔巴纳’，去除两个乔字，就是‘鲁诺·巴纳’，作为家人的我们称他为‘鲁诺’才是最合适的。但是大小姐您家乡的习惯有所不同，不会刻意区分姓氏与名字，往往直呼全名，所以大部分人就当作‘鲁诺巴纳’这四字是一个完整的名字。” “为什么要把去掉名字里的两个乔字？” “因为他认为自己只是借用了英雄力量的召唤师，不是乔斯达家族的亲生血脉，没有资格给自己命名为‘乔’。” “乔乔，就是JOJO吧？” “他是意大利口音，正确发音应当是GIOGIO。” “他和我一样满口中文，你是怎么听出意大利口音的……？” “作为红魔馆的女仆，多门语言的掌握是必需的，不能在最基础的语言交流上丢脸。” “咲夜你没听懂我的吐槽对吧。” “原来刚才那是大小姐您喜欢的笑话吗……抱歉，光顾着应付外部，忘记顾全内部了，我竟然会犯下这种低级的失误。” “不用那么死咬规矩嘛……（呼，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们非要住在这么高楼层啊，每次走上来都累死了……）” “大小姐，请稍等。” 走到暂住的公寓房门前，本该走在前头的蕾米站在门旁，由咲夜取出钥匙开门。她坚持认为开门这种简单小事也是女仆的任务，原因是不能弄脏蕾米的手，新宿区的细菌很多。 （什么哄小孩的句式） 咲夜掏出钥匙，解锁开门，顿时神情一变。 “大小姐，请退后！” “什……” 轰——！！！ 只见赤色的爆裂闪光，隔着几条街都能感受到剧烈的震动。 本该称得上是豪华的公寓大楼，瞬间只剩下半截冒烟的火柴棍，本来混杂在空气中的魔力杂质更加浓郁，连呼吸都困难的程度。 多亏了十六夜咲夜的特殊能力，在火焰从锁孔里冒出来的那一瞬间，已经带着蕾米逃离至光芒都无法触及的远处。但是在蕾米的视角无法察觉到十六夜使用了时间停止的能力，只是在她对十六夜的发言感到疑惑的时候，眨眼间从公寓楼转移到某个截然不同的街角处，连“为什么”这句简短的疑问都没说完呢。 “为什么啊，咲……啊嘞？我怎么在这？” “万分抱歉，大小姐，如果我能更早注意到这个陷阱，也不用劳烦您多走几步楼梯。” “咲夜，芙兰她还在里面啊！” “不，大小姐，在刚才停止时间的期间，我注意到芙兰朵露二小姐的房门已经被撬开了，里面有明显战斗的痕迹。” “绑架事件？！”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竟敢在大小姐您头上动土，之后无论这个犯人会遭遇什么样的下场，都别祈求能够得到宽恕。” 尽管强忍着，不要让自己失态，但牙齿间的摩擦声足以表达她的愤怒。 冷酷的十六夜咲夜，一向以“完美潇洒”为标准来完成自己的各种行径，在意识到自己今天犯了多次失误，甚至失职得没能保护好二小姐，表情变得十分可怕。假如说她是人类之外的吸血鬼，也会有人相信，光是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一定会使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来犯者统统诛灭。 可是与之相反，表面焦头烂额的蕾米，在亲耳听见十六夜的下定论之后，表情没有变化，但心里已经从“吃惊”与“害怕”的情绪上转移到“思考”去了。 “……芙兰。” 蕾米嘴里夹着无数负面的情绪，低声念叨meimei的名字。 望向远处，在数秒前，她还在那座大楼里的某个地方，现在只剩下半截燃烧的楼柱。宛如拜佛时烧至一半的燃香。 蕾米的表情未定，口气却出奇冷静地说： “咲夜，芙兰的房间里有留下线索吗？” “只有您瞒着我偷偷送给二小姐的汽水，除此之外，没有找到与我上次记忆中不同的东西。大小姐，虽然现在不是说教的时候，但请不要给还在成长阶段的孩子喝下太多的汽水，特别是欠缺外出运动的二小姐，虽然495岁的她对人类来说不算年幼了。” “咲夜，我没有给芙兰……汽水之类的东西啊。” “……” 无论这是不是蕾米的狡辩，本来可以当作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给无视掉，反应迅速的十六夜却两眼瞪大。 因为在聚会上，她有向七人众的鲁诺巴纳谈论关于新宿区的事情，本来只是抱怨这个地方的生活水平和NPC素质问题，说着说着，话题转移到新宿区的异常，然后又转移到新宿圣杯战争。身为七人众新人的他还不知道新宿区为什么会发生这场圣杯战争，而且被称作“新宿圣杯战争”，与游戏记录中的往常的圣杯战争有所不同，但他已经提前打听了关于七位新宿英雄的情报。 大部分新宿英雄都有专属的地盘和活动规律，比如新宿Caster支配着剧院地带，除了制作人偶，她从来不会离开剧院；比如新宿Lancer接触整个新宿区的权贵，间接管控新宿区的灰色经济；比如新宿Berserker是个不确定什么时候出现的疯子……多多少少，总有一些可用的消息。 唯独新宿的Assassin是情报最少的新宿英雄。不知道他/她平时躲在什么地方，平时喜欢干什么，战斗方式是什么样子……因为存在感太低了，大多时候都当作他/她不存在，只讨论其他六位英雄。唯一可知的线索就是“Cola”，就是现实世界中名为可乐的汽水，但又不知道他/她和汽水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就是咲夜所看见的。 “所以芙兰被新宿的Assassin绑走了？” “只有这一种结果说得通，对方是个不喜欢与外界接触的敌人，能在大小姐您的眼皮底下行动，只有最擅长潜行的Assassin职阶了。” “咲夜，你确定鲁诺他没有骗我们？” “他的目标是七人众的怪盗，正是被称为新宿Rider的新宿英雄‘怪盗Rider’，所以他调查的情报有十成把握不会错。” “为什么新宿Assassin要盯上芙兰？我们在新宿区没有惹过……” 蕾米感到无辜，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那个……咲夜，新宿Lancer和新宿Rider是合作关系对吧？” “正是如此，大小姐。” “会不会是那个啊，就是其实，新宿Assassin他/她也有属于自己的合作或敌对关系网……之类的东西？” “大小姐，您是想说，新宿Assassin与新宿Lancer可能是敌对的关系，又或者是与新宿Rider敌对。我们参加了Lancer的宴会，被当作是加入了Lancer和Rider的阵营，与Assassin成为了敌人？” “嗯，啊，差不多，应该。” “可是，大小姐，请注意也有很多召唤师接触了Lancer，新宿Assassin唯独只袭击了我们——至少可以看见的范围内，还没有第二次发生烈火冲天的灾祸，只有我们遭殃。” “嗯……不，所以……请当我没说过吧……（也对啊，有那么多召唤师参加了聚会，为什么只有我家被攻击了？况且，新宿Lancer超喜欢聚会，来来回回这么多人参加，如果Assassin要针对这些走近Lancer的召唤师，相关消息应该早就传开了。）” “我明白了，大小姐！” “诶？我说……” “暗杀普通的召唤师，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次元战争本来就是杀死召唤师的游戏，一群普通召唤师的死亡不足为奇；暗杀七人众可能会被Ruler盯上，某些七人众是不能接触的。新宿Lancer站在明处，新宿Assassin躲在暗处，无法阻止召唤师们奔向新宿Lancer那边，所以新宿Assassin需要暗杀一个等级极高而且不属于官方人员的召唤师，彰显自己的威名，恐吓召唤师们不要随意站队。” “咲夜，你的下一句话该不会……” “那个等级奇高且不属于七人众的召唤师，正是您，大小姐。只要能绑走您身边最亲近的人，大家就会知道新宿Assassin多么可怕，也就不敢再擅自接近他/她的敌人了，她可以继续潜伏，等待夺走圣杯的时机。” “嘶……” 如果蕾米的血压更高一些，可能会被如此认真庄重的发言给冲昏头脑。 没看见蕾米因为意识到自己差点被炸死，已经冷汗狂冒了吗，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身边人都是选择性眼瞎！（x2） 十六夜沉浸于错误的妄想中，说： “刚才大小姐您认为我应该当作您没有说过任何话，本来还以为您是放弃了讨论，但您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懦弱的决策……想必您是早已看穿了线索，我却没能领会，所以您认为不够聪慧的我已经可以放弃思考了，继续追查反而会成为您的负担。” “……” “请尽管吩咐我，芙兰二小姐被抓走的这件事，是属于我的失职，要是早点离开那糟糕透顶的宴会，说不定还能阻止新宿Assassin犯下胆大包天的罪行。自己犯下的错误要由自己弥补，这才配得上红魔馆的女仆之名。” “放手去做吧。” “您不参与吗……原来如此，就算对方已经对您的meimei下手了，也没有资格亲眼目睹您的威严与愤怒。那种肮脏的虫豸，还是应当由我这等下人，去清扫他/她的门户。” “说了多少遍，芙兰不是我meimei！她只是我用一张小卡片召唤的英雄而已！” “对，我们正在室外，您的温柔只能赋予芙兰二小姐，不能让其他人注意到您心中还有如此柔和的一面，否则又会有许多无聊的垃圾上门拜访我们的红魔馆，然后请求舐舔您的小腿。真是恶心又驱赶不尽的臭虫们。” “嘶……” 再次倒吸凉气，还有一点点轻微的头疼，血管好像要炸了。 咲夜紧接着就消失了，不知道她会去哪里调查芙兰朵露和新宿Assassin的下落，以她的个性，在找到结果之前都不会回来吧。 说实话，按兵不动的新宿Assassin突然动手袭击了蕾米，她若不快点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逃到哪里去都没有用，那威力极高的炸药，还有奇怪的可乐……未知又危险的敌人，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新宿的Assassin，但想想就可怕。 需要快点找到一个可以避难的地方，睡完一觉就全都结束了。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