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话 新宿圣杯战争Berserker讨伐战（八）
滴答 “为什么你能使用其他英雄的咒术？那是一位名叫樱威的灵力超能力者才能布置的封印灵力之诅咒结界，你从哪里学会了他的咒术原理，然后还拆解改成了属于自己的法阵？” “我从朋友那里学过一些……其他英雄的知识。” 滴答 “为什么你能使用与七人众共享视野的‘先知’？如果不是你认定为友方的人物，你用Z键设下的观测站类召唤物不可能被其他人看见，更不可能让他们得到视野，然后传送到你身边！” “可能是……七人众的特权……可以看见所有召唤师设下的观测站……之类的？” 滴答 “为什么你能使用Ruler与七人众才持有的永恒之力？那是Ruler和七人众站在顶点才能享用的力量，也是构筑神话礼装的必需力量，为什么你有权使用它？！” “是天壤队的人弄错了吧……我……” 滴答 “回答我，召唤师雨轩！” SaberAlter发出一声怒吼，吓得雨轩不禁缩手。 身体还没恢复的SaberAlter失去了搀扶，向前一摔扑倒在地。 趁着君莫笑与天壤队大战，雨轩才有机会救走了差点被杀死的SaberAlter。危机关头不能浪费一分一秒，非常担心那称作苍蓝猛犬的召唤师doge会追上来。 雨轩还没站稳就急着扶起SaberAlter，遭来的回应却是被SaberAlter无情地推开了手。 SaberAlter拒绝雨轩的好意，依靠自己缓慢恢复的力量，半站起来。上半身还没有扳直，怨声说道： “难道你是七人众派来的内鬼？你不会忘了我为什么要来到新宿区，建立这个愚蠢的同盟吧？我的目标是打败七人众，证实我拥有战斗到最后的实力与气量，我要成为次元战争最后的胜利者，无论你是不是七人众的走狗，只要你还是次元战争的玩家，迟早有一天我们都要兵刃相向！如果你是七人众的狗，现在就与我决一死战！” 唰！ SaberAlter手里显现了属于她的黑圣剑。 这把剑已在与天壤队的战斗中遍布了触目惊心的裂痕，与她的生命一样可危，只是当作拐杖用来支撑她的身体也担心折断。 哪怕有等级高到无法测定的结界宝具【Avalon】保护她的性命，想要在远离天壤队之后的短短数十秒内恢复到足够战斗的程度，那也是痴人说梦。更何况那是死棘之枪留下的创伤，心脏以外的部位尚且可以缓慢恢复，唯独被枪之诅咒所贯穿的心脏没有半点好转迹象。 死棘之枪的真正力量是因果逆转，逆转了因与果的发生顺序，在“因”成形之前，“果”便已成为现实。无论战斗过程如何，即使枪尖没有刺中对方，对方的心脏被刺穿并死亡的命运也会成为现实。 这诅咒看似强大得不讲道理，其实对抗它的方法有很多，譬如加固防御、中止枪刺、修复因果律等。 可惜以上只是基于理论，眼下的事实就是——SaberAlter失手了，心脏贯穿就是事实，死亡也是注定的事实。 但无论落魄到什么样的地步，SaberAlter始终都是SS级的英雄，不会输给S级的雨轩。除非雨轩对SaberAlter的伤口处火力全开，将doge与斯卡哈留下的刺穿伤口给彻底撕裂，那么雨轩还有一丝胜算。失去恶人格的雨轩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特别是……在雨轩看来，天壤队就是盯着她来的，她和七人众确实有不一般的关系，被七人众的仇人给盯上是迟早会发生的事。做贼心虚的情绪也导致雨轩无法为了保护自己而伤害别人。 （事实上，谁都猜不到，天壤队的侵袭是白林带来的祸端。） 等待了三秒，雨轩还是支支吾吾的样子。 SaberAlter的身体不再有继续恢复的迹象，她抛起了混杂血液与魔力的黑圣剑，握在手上时，剑锋已停留在雨轩的鼻尖，质问道： “召唤师雨轩，你为什么不回答？” 嘭！ 黑圣剑向左一划，黑色的魔力冲击波飞了出去，雨轩身后的建筑应声垮塌。 雨轩的刘海断了一截，然后在雨轩的眼睛所能看见的距离被空气中的魔力给燃烧成灰，留下了焦苦的气味。随后很快，皮肤也出现了魔力切割所留下的极细裂痕，垂流下一道鲜红。 雨轩轻轻抹去血色，说： “对不起……我不能说。” SaberAlter再次将剑锋指向雨轩，这次停留在眉间的位置。 这个位置，这个距离，不需要挥剑，只要将魔力简单地释放出去，雨轩的脑袋就会被轰掉。 刚才挥剑是展示军火，现在才是真正的威胁。 这一次，SaberAlter发出更大声的质问： “最后一次——回答我，召唤师雨轩！你到底是什么人！” —— “啊啦，我的分身们告诉我，看上去很厉害的通缉犯们正在走向雨轩小姐你们所在的方位。我只是出于以防万一的心态才回来看一看，看样子‘我最担心的事情之一’终于还是发生了呀。” 狂三从背后出现，连声招呼都不打，一反往常地直接开枪，要阻止这场即将爆发的争斗。 她的攻击目标，居然是合作已久的SaberAlter。 嘭！ SaberAlter的剑速比狂三的手速更快，她手里的黑圣剑抢得先机，漆黑斩击将狂三与双铳一并炸碎。 这是狂三的声东击西，当SaberAlter回过身，雨轩已被狂三挟走，后退至五米之外。 SaberAlter怒不可遏，大部分力气都用来克制自己不要失控，尽可能保持冷静的语气说： “七人众英雄王手下的梦魇啊，你和这位来历不明的召唤师雨轩果然是一伙的？” 雨轩正要再次反驳，却被狂三打了个岔。 狂三打个手势，手指竖在唇间，示意雨轩不要说话，接下来交给她。 狂三还没有松开雨轩的肩膀，就像两个好姐妹那样抱在一起，对SaberAlter说： “别误会嘛，Saber小姐，我只是担心您会误杀无辜的召唤师而已，特别是这位拥有优质魔力的雨轩小姐，我们当中任何人与她建立契约的话，战斗力可以提升至少一倍哦。” 说话时，狂三的手指很不老实地下滑，雨轩虽然身体忍不住发抖，但还是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然后狂三舔舔嘴唇，眼神邪恶地说： “或者……嘻嘻嘻嘻，由我把她吃掉也不错呢，如果吸收她的魔力，我的刻刻帝也能超越现有的力量呢。” SaberAlter的立场保持坚定，说： “少说几句那么有道理的话，我们组建同盟的目标不是幼稚的互相帮助，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性子，梦魇。” 狂三换个姿势抱住雨轩，接着说： “嘻嘻嘻嘻，呀~，真是瞒不过你的慧眼——可是命不久矣的你还能怎么样？就算我不还手，你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 狂三不再使用敬语，SaberAlter没有继续发出威胁的发言。 SaberAlter的动作静止了。 她正在思考，极其专注的思考，似乎都忘记了狂三随时都能开枪将她射杀。 时崎狂三从香草冰的舰队围攻下救走了白林等人，她认为白林他们只是误闯新宿区，没几天就会撤走，所以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狂三也没有帮助白林找回失散的同伴，让白林他们自由行走了一个月，让他们亲身体验一下新宿区是多么糟糕的魔境，能走就赶紧走。 谁知道白林选择留下，还自愿加入了曾经攻击死后战线的SaberAlter统率的暗杀七人众同盟，狂三只能认命作罢。 狂三曾是白林召唤的英雄，一起建立无限剑制的好伙伴，但她现在成了七人众手下的英雄，立场上很尴尬，不见面为好。狂三放任白林不管，这件事能说得通，但是有那么……古怪的感觉。 再回忆更久之前，SaberAlter离开了吉尔伽美什，重新开始筹划如何成为次元战争的胜利者，拿走传闻中的最终奖励“圣杯”。尽管她在SS级当中也是上位级别的强者，但要对付永恒之地各处的SSS级对手，她和C级没有两样，一碰就碎。 于是，SaberAlter来到了新宿区，以实力倒数的七人众[怪盗]作为第一个必须打败的SSS级目标，锻炼自己的实力。 恰逢此时，时崎狂三和黑岩射手自称正在执行吉尔伽美什的命令，也要来到新宿区对付怪盗基德，既然大家目标相同，不如再次联手。SaberAlter了解吉尔伽美什的个性，他向来不会允许任何人与他立足于相等的地位，下令屠杀七人众也不奇怪。 SaberAlter没有坚持单打独斗，至少在自己拥有击溃SSS级的实力之前，抱团才是良策。于是三位转生英雄齐聚一堂，组成了暗杀七人众同盟。 这事说来，真是不对劲。 据可靠消息，前几天新宿Lancer的宴会上出席了包含七人众成员的神秘小队，他们的来意是审问怪盗基德在新宿区悄悄筹划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说白了就是抹杀怪盗基德基德。他们没有故意掩饰自己的行程，队伍中的一个白发少女很嚣张地说他们是受吉尔伽美什的指派而来。 太诡异了。 许久之前，时崎狂三和黑岩射手背负着击杀怪盗基德的使命，背负相同使命的君莫笑一行人为什么最近才来到新宿区？难道是因为时崎狂三和黑岩射手没有做出成果，吉尔伽美什才派出了实力更强的现役七人众成员来助战？既然目标相同，而且同样是吉尔伽美什的委托，狂三为什么不把君莫笑也拉到同盟这边，甚至一句不谈？ 唯一解释，时崎狂三和黑岩射手的确是被吉尔伽美什命令来对付怪盗基德——同时，吉尔伽美什对她们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这个命令比“消灭七人众[怪盗]”更为重要，也更为优先。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SaberAlter意识到事情的真相，连连自叹。 自己是多么粗心大意，明知对方是一匹无法驾驭的恶狼，仅仅因为短时内可以共同获利，还要引狼入室。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如此贪婪无度？ SaberAlter徐徐道来： “那位英雄王……他拥有世间一切的‘已知宝具’，预知未来也不在话下，只是平时不屑于那么做而已。” 狂三像个捧哏一样说： “啊啦，这都能被您猜中吗？” SaberAlter还没有说出答案，狂三就露出神似“你猜对了”的表情，假装苦恼地扶着脑袋。 接着，狂三又换成了阴险的笑脸： “和上次在天宫市的时候一样，那位英雄王没有把他的真正企图告诉我，我能说的情报也都说出口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秘密。我也是直到中途，才知道了那位英雄王的用意。” “果然……” “就在白林先生他们想要留在新宿区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位英雄王看见了未来，召唤师雨轩小姐会来到新宿区，然后由我和黑岩射手小姐来回·收·她。” 似乎想要让濒死的SaberAlter听清楚，狂三在最后几字加上了重音。 这么说着的同时，还用手轻轻抚摸雨轩的下颚，让她的身体又一次颤抖，但这次是出于恐惧的颤抖。听见回收二字，雨轩的眼瞳都吓得缩小了，掩饰不住快要流泪的眼角抽搐。 这时雨轩才意识到，狂三这么亲密地搂住她，只是不想让雨轩逃走。 狂三大可现在就带走雨轩，却依然留在原地，连一个分身都没有召唤。 她只是继续抱着雨轩，说起了她设下的计策： “当白林先生被怪盗基德带走的时候，我借着保护雨轩小姐的名义，把她转移到你的地下室里，只有白林先生召唤的Saber（桐人）知道我做了这件事，但她以为我是出于好意才这么做。白林先生和其他那些人还以为雨轩小姐仍在代代木二丁目的仓库那边呢，就算浪费了珍贵的召唤师技能【传送】，也不会来到这里——就算他来了，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如果狂三知道白林成功晋升至SS级，不知道她是否还能把这句话说出口。 狂三滔滔不绝地接着说： “不过呢，你不用担心我还有后招，黑岩射手小姐早就不想给那位英雄王打工了，她与我一起来对付怪盗基德，只是因为她闲着无事可做。如果非要选择一个阵营，她更愿意站在你和白林先生那边，要不是新宿Berserker现身捣乱，我也没有机会抽身来把雨轩小姐带走呐。要是让她知道我有这种小算盘，现在就会骑着机车来把我劈成两半吧~” “难怪呢，去营救那个白痴召唤师（白林）的纵火女贞德还没有回来，是因为新宿Berserker也出现了，正在与她们交战……否则你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没有错哦，可惜运气站在我这边，不只是新宿Berserker引发sao乱，还有那群通缉犯（天壤队）把你打成这般惨样。就算现在你们二位联手，对我也无能为力吧。雨轩小姐由我带走咯，对英雄王大人来说，她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存在，把她继续留在你们手上的话，对英雄王大人非~常~非~常~不利呢。哎呀，我好像不小心说太多了……剩下的烂摊子，你们就慢慢收拾吧，晚安各位。” “你这！叛徒！” SaberAlter不用再遏制自己的怒火，生命走到尽头，挥起最后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