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各有所好
矢野胜九的消失在林彦的意料之中，这从他过往的行为，就能看出一二。盘口该支付的钱，都支付给了赢家，输了的人除了自认倒霉之外，也就骂骂矢野胜九，骂骂电子游戏联盟，倒是没有谁真的想把他揪出来，让他真的不再电子游戏行业里干了。 林彦自然也不可能去逼迫矢野胜九，把他弄急了，说不定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就算他抵赖，林彦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两人的赌注，只是口头上的赌注，并没有什么实体的合同、条约作为证明。 不过，就算如此，矢野胜九想要在电子游戏联盟内，保持他原本的地位，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因为，“电子游戏玩家大会”毕竟是一个聚集了大多数游戏开发者，以及精英电子游戏玩家的盛会。他就算能抵赖，不退出电子游戏行业，他这几天的行为，也足够成为行业内的笑柄谈资了。 就算是他本人不要脸，电子游戏联盟也不能不要脸了。 电子游戏联盟不是矢野胜九开的，电子游戏联盟是为了赚钱而存在的。所以，身为矢野胜九耻辱柱的《模拟赛车》，也没说不销售。反而拿到了不少订单。说不定，这款街机摆在哪个街机厅，哪个街机厅，就流传着矢野胜九和林彦的赌约。 电子游戏联盟，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像是《模拟赛车》这种**型的电子游戏街机，需要投入的研发经费，可以用高的骇人来形容。如果研发完不销售。那就是一个相当大的损失。不管是白石，还是长泽。亦或者是董事会，都不会允许这样的损失的。 电子游戏联盟现在有不少人怀念原本林彦还在的日子。因为，林彦在这里的时候，电子游戏联盟，几乎就没有多少研发支出。而且，只要是他制作的电子游戏，肯定能卖的很好。 哪像他离开后，虽然退出的电子游戏数量不少，但没有一款达到原先林彦在这里制作游戏的高度。 很多研究员，私底下都在说。电子游戏联盟要完啊。 这些药丸党，当然也只能在私底下说说。因为，如果他们说的话，被矢野胜九听到的话。就不单单是去扫厕所那么简单的了。 一个公司能够经营成这样，也算是件颇为奇葩的事情了。 …… “你在想什么呢？”千叶有希走过来问道林彦。他们依旧站在“电子游戏玩家大会”的场地上，大会已经圆满的结束了，不少麻溜利索的厂商，已经收拾完离开了。虽说，各家厂商都还算注意卫生。但此刻从林彦的角度看过去，视野里的一切，还都像是刚遭了劫匪一般。 “没什么。”林彦投放很远的目光收了回来，转身对着千叶有希说道。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命运游戏》比赛最后的胜利者是谁？” “一个早稻田的大一生。”千叶有希回答道，“你不会连这个都没注意？” “忘了……一直在签名，想事情。游戏社这边的事，倒是忘了问了。只记得他上台领奖的时候，好像挺兴奋的。”林彦说道。 “那是当然。咱们的奖品那么丰厚，第一名不光能得到一盒专属的《命运游戏》，还有一个英雄人物的粘土模型呢。”千叶有希说道。 那个粘土模型，林彦也是见过的。做工颇为精致，和二十一世纪五万日元左右的手办做工相当。这个年代还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手办市场。就算是变形金刚，高达这些塑料玩具也都还没诞生。 若是，现在有人开拓这个行业，从事塑料小人，粘土不定也会成为一个在该领域，举足轻重的公司呢。 有人说，一个产业最好的时候，就是它还是蓝海的时候。什么是蓝海，蓝海就是市场还未开拓，有众多鲜嫩未开发用户的时候。他们相较于老用户来说，更舍得花钱，也没有见过什么是好的，就像等待宰割的小羔羊一样。白白的很可爱。 “咱们这边也快收拾完了吧。”林彦说道。事实上，游戏社的这些成员，都没有怎么动手。动手负责收拾场地的人，都是千叶集团旗下搬家公司的工人来做的。搬家公司的工人们，也比较有意思，他们从开始搬第一件东西的时候，嘴上就说个不停。当然，他们没有在胡说，而是在喊口号，提醒着自己还有身边的同事们，注意安全，不要把货物损坏了。 “收拾完了，一会一起吃完饭社团活动就圆满的结束了。”千叶有希说道。 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有些冷，千叶有希不知道为什么，林彦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林彦的缘故吧。 吃完饭，林彦回到了家里，他的手里拿着《打鸭子》的订单数，一千二百六十台。基本上就是这次展会上，拿到最多订单的机器了。 按照一台三十万日元算的话，就是一笔总金额，三千多万日元的大订单。而“电子游戏玩家大会”上，街机总订单的额度，已经超过了两亿日元。只是这一个数据，就已经让众多来参加展会的街机厂商知足了。 不光如此，展会三天全场的街机游戏金额，也达到了一个骇人的程度。 林彦刚才从街上往家里走的时候，看到那几家街机厅的生意不要太好。有不少参加电子游戏玩家大会的玩家，还没有离开秋叶原，基本上想进入一个街机厅，往里挤都难。 林富志老爹依旧在优哉游哉的修理电器，他每天真的没有太多的事儿，就用他魔鬼般的技术修理东西就好了。 “小彦，快过来看，今天新闻说电子游戏街机的事情了。”林老爹十分热情的喊道林彦。 “知道了……”林彦回应道。合上笔记本。从楼上走了下来，陪着林老爹一起看着电视。 “近期。由于《太空侵略者》为首，诸多电子游戏的盛行。市场上出现了百元硬币短缺的情况。日本银行决定，紧急发行总金额十亿的百元硬币……” 新闻的镜头一转，就变成了火热的街机厅的画面。 “你小子真厉害，搞出了一个这么厉害的玩意……”林老爹看着新闻感慨道。 “是挺厉害的……”林彦点着头接受了林老爹的夸奖，接着林彦说道，“老爹你看街机厅这么赚钱，要不你把咱家也改成街机厅好了。” “不要！”林老爹听到林彦的话，张开双臂，像是想要搂住整家店一样。“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产业。不能随便动的。你没看到咱们门口那块牌子么？” 林彦还真没注意过自己门口，有什么牌子，他退了几步，出了屋子，在门侧倒是真看到了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的东西也挺有意思的。 “距离百年老店，还差二十二年……” 林彦忽然觉得，不光自己的老爹不靠谱，或许爷爷。太爷爷，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不过，这块牌子，不也说明了这间电器修理铺已经存在了七十八年。 七十八年啊……也真是很久了。家用电器一共才出来多少年。或许。这家修理铺还是全日本第一家电器修理铺呢。 林老爹曾经讲过，似乎在战后，他们家的主要业务。还是修理被宪兵破坏的收音机呢。似乎当时的宪兵很聪明，破坏收音机。只简短一根线，修理也很容易。只要把这根线重新接通就好了。 林彦看着自己的老爹修电器，他很难想象，一个人成年修理电器，手艺还不见得有起色。不是有一个加拿大人说过，一万个小时之类的东西。林彦稍微算了一下就知道，按照老爹林富志的这个工作量算，他早就不知道多少个一万个小时了，不应该啊。 过了一会。电视上，又播放了第二条有关于电子游戏的新闻，这次报道的就是“电子游戏玩家大会”上的采访内容了。 半个小时的新闻播报结束，一共两段的电子游戏报道，一共占了三分钟，十分之一的份额，这说明了电子游戏在社会上的关注度正在不断的提高。 “老爹你觉得电子游戏怎么样？”林彦问道。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林富志玩电子游戏，难道老爹不喜欢玩电子游戏？ “挺好的啊，有那么多人玩……”林老爹又修好了一台收音机，测试了一下，音质清晰之后，才把盖子给盖上。 “那怎么没见你玩过？”林彦又问道。 “我啊……”林老爹指着自己说道。 林彦在楼梯的下方，摆了一天电子游戏街机，这台机器，和坂田幸那台属于同一类型。都是多合一的游戏街机。 不过，多合一的内容，只限于林彦自己制作的游戏。至于其它家的游戏，林彦没有往里边家的意思。还是那句话，这么干是在盗版啊。 这台街机，别看藏得挺深，但还是被玩家发现了。不过，发现的玩家，就是些小孩子。这些天林彦在家的时候，也能听到楼下，有许许多多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声音。 当然，小孩子终究还是小孩子，财务不自由，零花钱也没有多少。往往就是一个玩着，另一群看着，轮班玩的没钱了，再一群人围着街机，看着自动演示的动画。 谁让林彦把这台街机，改造成了多合一街机，所有游戏的演示动画，也都一个一个轮番的放着。 在这样的情境下，小孩子们理所应当的在脑内开始了多款游戏的大乱斗。到底是《坦克大战》里的坦克厉害，还是《太空侵略者》里的飞船牛逼，亦或是《炸弹人》里的炸弹人，才是最终的角色。一群小孩子几乎争论个不休。谁都说服不了谁。 “我玩不好，总死，这东西这么吃钱，我才不会去玩。有这闲钱，还不如多喝点酒来的实在。对了，小彦，你不觉得电子游戏街机，太费钱了，太容易上瘾了么。最近可是有好多mama在串联，说是要向政府请愿，让街机厅不要让小孩子进去。同时，还要汇报说，不准许街机厅二十四小时营业。当然，后边的那些人，都是些被mama们，煽动起来的街机厅旁住户。这两种人，不会对你的电子游戏街机，产生太大的影响吧。” 林老爹就属于那种，初看的时候，觉得他是一个闷葫芦。但是，只要一真跟他谈好了，他就像是一个机关枪一样，话一段一段的往出扔。 林彦趁着自己老爹换弹药的空闲，回复老爹道，“应该没多大问题吧，不是也有很多mama们喜欢电子游戏么。玩家大会的第一天，还有一个mama买走了一台《太空侵略者》街机。这些事，怎么都会发生的。电子游戏街机其实和柏青哥有些像的，柏青哥店刚出的时候，不也是顺风顺水。之后，不还是出台了相应的法规。法规出来了，柏青哥还红红火火，甚至把弹珠黑市都干掉了，直接有礼品兑换商店了。” 柏青哥为了避免“赌博”这个口实，赢来的弹珠，不能直接兑换成钱。刚开始的时候，有相应的黑市负责兑换。而最近，规则变了。一定的弹珠，可以兑换一个礼品。这个礼品是写着一定金额的金箔。 它真的很薄，在塑封的塑料卡上只占小小的一块。拿着这块礼品金箔，到附近的兑换商店，就能兑换成钱币了。 这样一来，即避开了赌博的帽子，又让小混混们，没了活动的空间。柏青哥店的风气，不禁好了不少。 就算是在电子游戏街机厅大火大热的今天，柏青哥店，还是有很多人去玩。毕竟，电子游戏虽然也很好玩，但是总缺少了柏青哥的刺激么。 不过，这对于电子游戏的开发者们，都不是事儿，看上了这个细分市场的街机厂商，最近搞出了类似于柏青哥的《老虎机》。 和柏青哥类似，只要赢了，也能听到“叮铃铃”的清脆声。不过，不是弹珠，而是一百日元就是了。也不知道，这些能够直接赢钱的《老虎机》算不算是赌博。 ———— 状态不太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