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二重魔鼓舞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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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二重天,浓稠的黑色魔气浸透了半边天,犹如黑色的火在烧灼云天,底下是黑压压密不透风的一片,黑色还在不断的蔓延。 另外半边保持着原本圣洁的白金色,若有若无的金丝穿透云层,普照大地。 画面色彩对比极强,一黑一白好像在较劲,黑色在侵略,白色在挣扎。 那是魔气和二重天的云。 帝怀君侧靠扶栏,低着头,眼眸掩在漆黑的兜帽下,一片黯淡,一片死寂,不复往昔,也始终无人能看清。 底下黑压压一片没有一点空隙,墨黑的雾气宕开,不断爬升蔓延。 她周身也萦绕着墨色的雾气,甚至更纯粹,长袍兜帽,黑紫色的华丽辇轿,黑纱幔……这一切无不映衬着她那令仙人们深恶痛绝的身份,魔尊。 她在这黑气弥漫的一边,另一边,是一些二重天的仙门人士,一个两个正愤怒的指责她。 “好一个帝怀君,枉你师父把你从吞灵山捡回来悉心栽培,你就这样报答他?叛道入魔,修邪魔歪道,杀人夺魂,无恶不作,居然当上魔君,带领魔兵灭了梦宗,三重天已是生灵涂炭,这都是你的手笔!如今还妄想打上一重天!简直是六界最大的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是啊,你这大魔头,白眼狼!亏师尊那么看重你,却不知到头来养了个大祸害!” “当千刀万剐,钉死在缚仙柱上,永世不得超生!” “华阳宗以你为耻!” 以后便骂的更难听了,不堪入耳者比比皆是,更不乏乱扣帽子者。 有个细微的声音说。 “当年清剿吞灵山就不该放过你这余孽,合该同那些人一道杀了,也不至于此时为害到上三界!” …… 她抬头,和眼角下距离恰到好处的黑色泪痣一起,显得有点漫不经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失绝色倾城,气质却十分清冷疏离,轻轻摩挲着通体乌黑带红纹的“游龙”剑,平静到极致的说:“各位骂够了没有,骂够了我可要开刀了,你们骂的这几句,我可是要讨利息的,在座参与吞灵山一役的,一个都跑不了。” 素手一挥,底下本就蠢蠢欲动的大片魔兵便疯狂开始推进,像是饥饿良久的狼群,几近痴狂的扑向待宰的猎物。 魔兵之后是一排红色夔纹鼓,击的震天响,有雄浑威猛之力,每个击鼓的魔面色坚毅,毫无惧怕,强壮的臂膀挥舞着,一鼓动八方,极大的鼓舞了正在进攻的魔兵们。 战争一触即发。 修士们讶异之间不得不举起手中的剑与之搏斗,即使杀惯了魔兵,面对这好像永无止境的魔兵也会抹三把汗水,并且此次的魔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杀掉的,身体更强,法力更甚了!体型是他们见过的魔兵的两倍,可怖的獠牙,巨大的魔爪,黑色像毒一样蚕食修士们所能占据的地方,魔兵一刀下来产生气流,他们被击飞,胸膛、后背、手脚甚至是头受伤者大有人在,他们身上白色的仙服不得不染上各种污渍,狼狈不堪,还有这诡异的魔气到哪,哪就会莫名其妙的产生魔兵。 修士们打的精疲力尽却不敢松弛,害怕一松弛,魔兵团就会破开防御,攻入修士内部,所谓一朝放松,就可能会万劫不复。 而帝怀君这边,毫不费力的将几个老头收进了葫芦里自动炼化,她甚至没有离开华辇,抬头却是正巧对弈上了一个昔日故人。 是故人,百里芸泽的泽桑,同她一起喝过桃花酒,逃过百里奚的课,吹牛打屁,斩妖除魔,出生入死过的故人。 “泽桑仙君,好久不见,我还没打上一重天呢,你们怎么提前下来了?该不是怕我搞得你们一重天也‘生、灵、涂、炭’吧,别怕,作为尊重,我会只攻击我想攻击的地界,比如弥霄川那一带。” 这话说的就好像她只是想去溜达玩一下。 帝怀君也报以浅笑看着一身素白仙袂飘飘的泽桑,面若冠玉,君子如兰,果然这么多年没见,人还更有仙气了,看来修为应该提高不少了吧。 泽桑身后是一重天各大仙宗的有名人士,也有华阳宗的人在,他没有说话,只是凝视帝怀君,突然觉得好像从来不认识她,眼前的这个帝怀君似乎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帝怀君,你可知耻!华阳宗来清理门户来了。”说话的是一个华阳宗内门门生,似乎是四大仙峰中某位师尊的门下,此时愤怒与羞耻交织。 然而帝怀君却选择无视,话都懒得接,慢斯条理的换了个姿势,早就猜到华阳宗那帮老家伙会按捺不住,就算他们自己不来也会派人下来收拾她,可是也得有那个实力才是,况且她早就被逐出华阳宗,再说什么,她也无动于衷。 那门生见此更加愤怒,恶狠狠地呸了一口恨得牙痒痒,但是又不敢贸然与这能力深不可测的魔头动手。 只觉得主座白白培养了这个白眼狼,浪费了那么多华阳宗的资源,如今她却大喇喇的直接做了魔君,这不是直接打华阳宗的脸吗?真是该死! 而且她还害得主座受人可惜,也受人诟病,她却如此无谓态度,简直不知耻字如何书写! 可是他们却奈何不了她。 “怀君,你此行可想过后果?一重天的尊者们并不是好对付的……向来势不两立,师尊他们,眼里揉不得沙子。” 温柔君子的泽桑仙君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却让那名门生微皱眉头。 这是警告还是担忧?对付魔君就该毫不留情,泽桑仙君什么意思? 帝怀君唇角微勾,看向微皱着眉头的他,一字一句道:“此生何足厌,入妄罢长欢。我与你说过,大仇不报,我帝怀君此生,生不如死。” “我帝氏一族,避世桃源,却还是因为他人的窥伺而灭亡,全族上下千人,唯余一人苟活至今,泽桑兄啊,每每想到我死去的家人朋友,我夜不能寐,日日泣血,这深仇,不报,便是负了九泉之下上千的亡灵。” 游龙剑在一旁隐隐闪烁红光。 帝氏一族乃是上古魔神族后裔,与魔界王室有一脉直系关系,是脱离出来的一脉,本隐居吞灵山,不害生灵,过着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偶尔经营老本行,但是,两百年前,上三界的一众元老借口剿灭魔种,带着大帮的仙家子弟闯入吞灵山,烧杀抢掠,灭族霸物。 以弥霄川宗主为首的上三界三位宗主贪图自上古便是极品法器锻造世家的帝氏秘传百年的法器,以这么一个荒唐的借口对吞灵山帝氏进行明夺暗取,当时为了不泄露这肮脏的动机,将来吞灵山拜访的人也一起灭了,对外宣称是帝氏一族魔性大发,真的是卑鄙又狠毒。 他们从吞灵山获取的,堆起来可以填满半个二重天。 帝怀君也恨,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宗族被杀害被关起来,若不是宋惜时奋力的一推让自己落入悬崖以及后来自己师傅的庇护,恐怕她帝怀君也活不到今天,可惜了惜时哥哥那么好的人,帝怀君眼睁睁看着他被洞穿胸腹,那画面让自己心脏感到无比苦痛,应当是活不了了,不然自己后来也不会只找到代表他身份的昆仑扇。 什么事情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没心没肺恣意癫狂般的笑,唯独这个她忘不了,她的族人,她的家人,惨死刀光之下,她的惜时哥哥,温柔儒雅的青衣沾满了脏污的鲜血,彼时她才七岁,还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明白,一切就这么毁了,在她的亲眼见证下。 刺激是无比巨大的,仿佛她原本的世界遭遇崩塌,只有她一个人逃脱了死亡,孤零零的一个人,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母亲在招手喊自己,梦见弟弟跟自己要抱抱,梦见父亲告诉自己,君儿,魔神族永不言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还梦见宋惜时,他在跟自己笑,说:“君儿,等你长大了,我把这把昆仑扇送与你做随身法器。” …… 一开始自己并不知道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生,是不是帝氏惹怒了一些宗门,直到后来自己不经意间在弥霄川发现端倪,再一步步找到真相,那时候,她才恍觉,不管是人还是神仙,都有肮脏的一面。 此后便是漫长而魔鬼的修炼。 如今带着魔兵团,推上上三界以来,只允许攻击参与吞灵山一役的宗门,魔兵们十分信服她,道理也懂,不用说他们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们的内部管理十分严格,军令如山。 魔族的仇,就该魔族人来报,这种事魔族向来不含糊,两百年前的这件事,对魔族来说也是莫名其妙,虽然那一脉隐居了,可是是直系,还不时会提供法器给魔族人,虽然他们都是得到一定的实力有一定天赋资格才能去讨,那情面也不少,况且这个新上任的魔尊,实力还是那么的强。 再者,魔族几百年没作恶了,那件事魔界打不过上三界的人吃了哑巴亏,如今沉淀那么久,终于打上来,不过讨个公道。 没作恶的魔族总有公道可言吧,以前看这帮修士怎么看怎么虚伪,是魔就该杀,简直是魔怔人。 光盯着他们魔族不放,隔壁冥界那么阴森森的,死气冲天,看着就像不会干好事的,怎么不盯着他们? 泽桑抿着唇不说话,不知如何劝阻,当初是他和帝怀君一起去调查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更是看过帝怀君知道真相后那副癫狂的样子,一点没了往日的恣意潇洒,青筋暴起,法力外泄,还差点滋生心魔。 就连他自己也十分震惊,那些尊者平日都是一派慈祥,德高望重的样子,真没想到…… 泽桑苦笑一下,却还是谨记师傅教诲,见他说:“我们也是三重天的一部分,你若执意攻上一重天,先过我等这关。” 帝怀君了然,十分轻松且熟门熟路道:“疯狗游龙跟你打,我跟其他人打,怎么样。” “嘶——游龙邪剑,帝怀君对昔日好友也是下得去手啊!果真狠毒!” “游龙疯狗,剑如其称,打架实在太狠戾。” “是啊,想那游龙之前还是华阳宗珍宝阁的藏器,听说还是华阳宗祖亲手锻造的,一个本来是纯正派的法器到了帝怀君这就变成邪剑了,你说可恨不可恨,她定是度炼了魔气输入游龙内,让游龙与泽桑仙君对打,呵,魔果然是魔,那本性改不了的。” “游龙无主自行,天地间这样的法器又有几个?如此极品法器,居然选择帝怀君作为剑主,也是奇怪。” 一片叽叽喳喳的谴责中,泽桑也听到了来自帝怀君的传音。 “我已经和游龙打过招呼了,你们做做样子就好,若你真的想阻拦我,游龙不会伤你,当然也不会让你有机可乘罢了。” 泽桑无奈,这还真是她一贯的作风。 谁叫游龙真的又狠又强呢,即便是他,也曾经嫉妒过。 嫉妒也没用,谁叫游龙就是选了帝怀君呢。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