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乱魔
“炸天帮,你还有印象吗?” 叶天初默然,他当然记得,那是和青龙帮一般作恶多端的存在。 “事实上炸天帮并没有做过恶,他们只是一群迫于生计聚拢在一起的人,非但如此,他们还经常帮忙当地居民,可你,自诩不滥杀无辜,却杀了炸天帮三百五十八人,这难道就不是恶了吗?你与黄麻子有何异?”谢学春冷声。 “你撒谎!”叶天初怒目而视,被对方的话震慑得不轻。 如果真的是谢学春所说的那般,那他手上得沾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我有没有骗你,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自己杀错了人吗?” 叶天初默然,当时他确实觉得不对劲,只是没有细想,而今经谢学春一提醒,确实有不少异常。 “你设计害我?”叶天初深吸一口气。 “不过是留的一招后手罢了,若是遇不到你,我也不会用上!”谢学春面色随意:“我想知道,当你的做法与原则相违背时,你会如何做呢?是放低底线还是自尽赎罪?” 叶天初没有说话,他的心……乱了。 修行那么久以来,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此刻脑海中有一道声音响起,叶天初,你就是个恶魔,杀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和杀害师傅的上宗之人有何区别? 你怎么敢说大言不惭的话?你们是同类人啊。 叶天初站在原地,他的道心在此刻竟有了瓦解之势。 当一直坚定的事情崩塌时,这个无人能敌的少年也跟着迷惘了。 “叶天初,你也只是个冠冕堂皇的伪君子罢了,说到底,你和黄麻子一样,都是草芥人命的恶徒!”谢学春冷声:“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是你,是因为你!”叶天初怒目圆瞪,元力涌动,身上有黑气涌动,血丝布满眼珠。 “我说的句句属实,你想要杀了我掩盖这一切吗?” 谢学春的话语却是将叶天初的怒火勾起,握住修罗炼狱刀的手已经被黑气弥漫,他的身体微微弯曲,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如果徐慕熙在此,一定能看得出来,此刻的叶天初,竟已经入魔。 修罗炼狱刀蕴含着不可言说的诡秘力量,常时倒是不会怎么样,但若施展者被激起情绪,邪气就会涌出,将其变为一个杀戮机器。 “我要杀了你!”叶天初一字一句的出声。 谢学春瞪大眼睛,这与他预料的全然不同,原先他以为能借此让叶天初道心崩乱,不战而胜,却不想对方反而入了魔。 “你不能这样,你应该已死谢罪!”谢学春怒吼出声。 叶天初却是不予理会,此时的他仅剩的情感已经被吞噬,余下的便只剩下杀戮。 一刀劈出,原来蔚蓝的天空竟在瞬间被黑云覆盖,狂风乱舞,直奔谢学春而去。 “你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搏命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谢学春大吼出声以此来壮胆气。 双手掐动法印,一尊法相在他的身后升起,竟有三十余丈,遮天蔽日,恢宏霸气。 这是他的最强杀招,大日如来佛! 彭!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那凝练而成的佛像竟是被劈出了一道口子。 谢学春心神大震,急忙运转元力修补,叶天初再度提刀,气势攀升到极致。 “叶天初,你这是在透支自身气力,你会死的!”谢学春怒喝。 然而叶天初却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这个设计陷害自己的人。 如谢学春所说的那般,他本是身疲力竭,丹田内的元力屈指可数,可修罗炼狱刀的魔性却将他的潜力发挥到极致,如同一块海绵,反复挤压,这是在透支自身潜力。 “如来掌!”谢学春咬破手指,鲜血从指尖冲出,直奔佛像而去,被精血覆盖的法相,由金色转为红色,随后便朝着叶天初的位置落掌。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击,叶天初却是不闪不避,双膝弯曲弹射而起,一刀斩出,佛手当场被砍断。 噗! 谢学春再度吐出一口鲜血,佛像与他息息相关,若是受损,他也会遭受反噬。 叶天初一击得手,欺身上前,身体在虚空留下数道残影,再出现时已在谢学春的右侧。
彭! 谢学春摔倒在地,他捂着腹部,那里竟是被轰出了一个血洞。 叶天初挥拳袭来,谢学春迅速躲避。 轰! 拳头擦着他的脑袋落下,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随时能修复的擂台居然裂开了。 是真正的裂开! 生死擂是有结界束缚的,一但进入,唯有成功守擂十场才能离开,可现在,叶天初竟是直接将其轰碎了。 谢学春从半空极速下坠,他的眼里已是多了几分恐惧,叶天初的实力让他意识到激怒了一个何等强大的对手。 这个高度对有准备的圣元界修士而言并不算什么,谢学春就地打滚,迅速朝着人群冲去,他竟是选择了逃跑。 叶天初此刻已经杀红眼,自然不会就此罢休,接连轰出数拳,第一座擂台彻底崩塌,乱石横飞。 “快躲远点!” “我去,咱们就是看热闹,可别牵连到我们啊!” 底下的修士纷纷运转元力,各展神通,但也有些倒霉蛋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场被砸成了rou泥。 叶天初目标明确,紧紧地锁定谢学春,突然一个老者横在身前。 “生死擂已破,没必要赶尽杀绝吧!”老者淡淡出声。 他是谢学春的家奴,此刻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叶天初追杀自家主人。 “滚!”叶天初张嘴,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哪怕是最熟悉他的人都听不出来。 “那便莫怪老朽出手了!”老者冷声。 下一秒,他便被叶天初击中面门,当场毙命。 要说这老者的实力绝对不弱,圣元界三级,可此时竟挡不住叶天初的一拳。 “拦我者,杀无赦!”叶天初声音嘶哑,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清。 霎时间,无一人敢靠近,纷纷让出一条路。 “够了!”冰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