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仙侠小说 - 点芒星光在线阅读 - 第七章:明知仙武南越地,初显名气在江华

第七章:明知仙武南越地,初显名气在江华

    仙武大陆寰宇亿万里,远超前世蓝星陆地面积的百千倍之多。

    即使武命境界的强者御空飞行几百年也无法穷尽。

    其上奇珍异宝,灵山仙泉更是数不胜数,比比皆是。

    当真是意义上的地大物博。

    然而这些奇异神秘的色彩在它的面前必定会黯然失色。

    这是真正令世人惊叹向往、崇敬膜拜的庞然大物。

    天恒山,一座贯穿仙武大陆的太古神圣山脉。

    有诗言曰:

    “囊括四海八荒于内,隔绝天地阴阳晓变;惊鬼泣神演化五行,亘古长存万世仙山。”

    这仙山将大陆分隔为五地,共有:

    东海瀛洲、南越祁山、西漠荒海、北寒冰川、与中原禹地。

    五地隔绝,人迹难行。

    正是自然变化无双,万物规则恒定至理。

    有神话传说道:

    天如妇孕,地为天生;太阴太阳胜明眼,生息转换漫星辰;源胚有骨化天恒,道道堑涯分器脏;始知地土如人母,云天源终我辈祖。

    换句话说来,自水火土风运转变化成大陆之时,天恒山就早已存在。

    从其隔绝五地之后,天清浮云上,地浊沉九幽;太阴变天黑,太阳化日明…

    就此沧海桑田千万年,原先的地域变在时间冲洗之下,面目全非。

    这五地也就成了如今的五域。

    五域文化风俗各异,异人野兽各有不同,名山大泽、荒漠江海更是迥异,地势环境、气候灾害少有共通。

    并且,唯有武命境界以上的强者才可横渡天恒山脉,去往外州。

    不说远,只在南越皇朝,武命境界的强者就可以称霸一方,成氏成族。

    哪会有人前往外域那莫个未知之地去一探究竟呢!

    人生地不熟,还恐有性命之险。

    因而五域间往来交流少之又少,近乎九九的普通人都未曾见识外域的人与物。

    所以外域的情况少有人知,便就不再此赘叙了。

    南越祁山山脉广布,名山大泽多有,少有平原分布,而是盆地居多。

    在这片土地之上,南越皇朝就是唯一的霸主。

    从混乱时代脱颖而出统治南越祁山数千年之久,期间并未出现任何差池与战乱。

    其政治实力和武装力量可见一斑。

    南越祁山有着大大小小数百个国家,皆是附庸于南越皇朝之下。年年向其朝贡珍物异宝,以求国民安和。

    由于局势稳定,百家百姓竞相争放,文化、文明不断碰出火花,每年都有新的思想盛开。

    武学武功与政治文化彼此交融、矛盾,对外呈现出熙熙向荣的景象。

    其中文化政治的主要代表便是南越的东方诸国。

    玉陇国便就是依附于南越皇朝的附属国,位于其东南边隅。

    看到这里,王济才首次认知了这个世界,了解到仙武大陆的格局和南越皇朝的局势。

    暗暗沉吟,不知在想些什么。

    缓缓放下手中的仙武奇志录,只见他闭目冥神起来,依靠在木椅之上。

    桌案烛光摇曳,蜡泪点点凝固,金光照在王济的脸上,映衬出无尽的莫名神色。

    ……

    “看来我必须得去一趟南越皇朝了,不说现在仙家名山福地、修仙功法,连影都没在古籍孤本中看到。”

    “就算是存在,我也冥冥有感这仙法在南越皇朝的概率很大。”

    王济吐出一口浊气,单手扶额。仔细思量起自己现在的能力与资本的大小。

    自前世起,他就有记录、反思、总结、复盘的习惯,从未改变。

    檀木书柜中,一整洁书册被拿而出,清香微薄漫散而开,泌人心脾。

    书页之上尽是方方正正、大气盘礴的文字。圆满饱和,天方地圆,煞是漂亮。

    随着不断在纸上书写着自己的优势和缺乏之处:

    现如今的当务之急是闻名天下,以便获取到南越的资源壮大自身。

    才有可能遇到仙人和得到仙法。

    而王济最大的优势在于。

    “我有前世的记忆,无论是哪一项技术拿在这个世间也是足以称道的。”

    像宋朝纸张改进术、精盐提纯法、火药火枪的炼制……

    等等这之类的技术,都是他珍贵伦比的宝藏。

    然而空有宝室,能力不够,就如那小儿舞宝珠、重器一般。

    非是盈利,而是祸害。

    “现在自己才仅仅初入本源境,无论是利用前世的先进技术来经商,还是借用其知识文化从政,也实在是过于危险。”

    技术可能被夺,思想也可能因为过于前卫而被别人不理解,被否认。

    还有的是:

    面对武学所呈现的力量上限,王济并不满意。

    即使是绝境武者那般的力量,对于他内心之中那些可搬山倒海、毁天灭地的仙神伟力也弗如远去。

    王济的内心很是心急,好似在不断与时间进行着赛跑,稍慢一步便纵失先机。

    他隐隐有预感,在这个世界度过的愈久,能回到亲人身边,甚至回到原先的世界将越发渺茫。

    一番苦苦不得其所后,他变得更是烦躁。五指紧紧抓死头发,面上满是愁容。

    ……

    “嘶嘶…”,声音轻轻浮现。

    抚平了空气中的干燥,带来一缕缕的湿润弥漫开来。

    在灵敏的五感之下,王济不用猜便知是窗外下起了一线一滴的细雨。

    在雨天,滴滴答答的雨落声中。人会常常感到内心的宁静,思绪萦绕地烦闷被慢慢消融。

    忽然,灵从心涌。

    王济看向桌案一侧的丛书,细细拿起最上面的蒙学,将其不断来回翻阅起来,心思却不在其上。

    “哎!有时候个人的思维和想法在环境、文化的影响下实在是过于片面”

    “我当初怎么没有想到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士人啊!”

    “这不仅能够方便我找寻仙迹,还能让阿父他们也放下心来。”

    王济顿时茅塞大开,连连开怀大笑起来。

    举止呼吸间,牵引得房室内光暗亮明闪烁不断,地上的阴影左右变化。

    玉陇国好风雅诗文。

    若是在这里成为如前世李白、陶渊明等那般人物的话。

    无论前去南越皇朝,还是自身的安全也得以保障。

    “那就这么办…”王济面露思索,仔细谋划起来。

    刷刷的字迹不断滑动,通往未知的蓝图缓慢地搭建而出。

    ……

    孟冬渐去,深寒鼓吹。

    淮阳山下:

    梅花叶叶飞散开,雪莲朵朵盛开来;满山皑皑铺冬雪,雀儿唧唧唤天明。

    而淮阳山顶却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淮阳书院的真正学府并未在江华县之内,王济当初报状的府邸仅是书院在城中的招待。

    江华县东西朝向便是淮阳山,书院就建立于山头之上。

    此刻正是玉陇国的空前的盛日——“天贶节”。

    据说古时候有君王祭祀天地,得到上天恩赐,降下一部天书。

    于是感恩天照,遂以“天贶”纪念此日。

    到了如今,已融入到千万家中,成为了约定俗成的节日。

    每到节日,家家户户便拿出自家的书籍进行晾晒,相互传看借阅。

    淮阳书院是江华县最为著名的学府。天贶节前,就便有各地的文人、商贾、百姓、官员来此赏玩、庆祝。

    文人纷纷斗词吟诗,商贾们摆摊售卖文玩书籍,百姓来此游玩观赏,官员前来结交畅谈。

    ……

    淮阳书院,立德府,前阶处。

    远听见一人高谈阔论说道:

    “我敢说天下文坛日后必有王济师兄的一席之地。”

    “师兄八岁初进学,旬日识读,再旬能写会画,字迹浑然天成,入木三分。”

    “不至满月就以写文吟诗,如今文有七章,诗赋二三篇之多。”

    “试问天下,何人这般年月能比的上师兄高才聪慧,简直是在世文圣华严啊!”

    走近一看,说道之人正是当初接待王济入学的童生刘文。

    刘文可谓是洋洋洒洒、口若悬河般千言百语吹嘘着。

    “就是、就是啊,王济师兄现如今才修学不到百日。就已经是出口成章,动笔成诗的境界,就连学院师长们大多都言语说不及师兄他呢!”

    “不仅如此,听说还有师长也向师兄请教呢。”另几道声音出现说道。

    这般情形下,周围的学子也不断附和称道。

    一时间,华言谥语不断。

    自然而然下,那些来自江华县内的乡绅,商贾等人皆向人群簇拥着的中心看去。

    想这众人推举的神童到底有何奇异之处。

    只见那少年一袭布衣,皓齿朱唇;柳眉星眼;当仪静体闲。竹簪斜挂于流发之间,面容清秀温和,嫩白渗透里,有红润点点。

    书生气质尽显,神色泰然自若;轻浮衣袖于腹,缓缓渡步来往;皓齿微起颤唇,悦耳清脆叮铃。

    把诗言曰: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

    肯与诸君相对饮,隔山呼取尽馀杯。

    待诗歌末了,少年又左右拱手礼揖,以示欢迎。

    短暂沉默后,潮浪直面而涌入人群间,原是众人掌声响罢。

    嘈杂熙熙,人群嚷嚷。

    这首诗歌可谓是一举挺进众人耳中,令人回味无穷,赞叹不已。

    不论听的懂得,还是不甚知解的。皆是一阵称赞、夸耀王济起来。

    有人拿出纸笔写下了这首诗词,嘴里不断念叨着“妙呀,妙呀!好诗呀!”

    有人也向王济回礼,神色显露敬佩、欣赏。

    还有人前顾后盼,与他人解说诗中精髓、意境,言语间无不惊叹。

    这一首诗,是王济取自前世诗圣杜甫的《客至》,用在此处正合时宜。

    他仅将最后一句略微更改,便直接拿出来用了。

    看来老祖宗的遗惠在异世也是无比受用有益,王济心里又暗暗点了个赞。

    在众人言说之际。

    有一灰袍书生歪步离了人群间。

    走上前来,朝着王济拱手作揖,谄媚地说道:

    “常言道:‘达者为师’,小兄弟您仅凭这诗词才华,便足以做我的老师,还望您能够允许我称呼您为‘小老师’!常奉左右。”

    “达师学问古稀今疏,诗词歌赋更是名流,若能常伴其侧,耳熏目染之下,必受益匪浅。”

    说后,再拜了一拜,头直低低地垂在王济的胸腔之处,不见面色。

    腰弯曲之程度,如那字母“N”一般夸张,实是离谱!

    王济听得此言,内心突地一惊,然面色不变,呈温和儒雅。

    当真又遇到个找茬、砸场子的恶徒,不过这次也倒是换了个新意。

    他如今才近九岁之数,这个恭维的书生一看定是及冠之龄,如何能在自己这小娃娃身边侍奉。

    如若真随他所言而作为。

    恐必有人说道自己,年小便不知天高地厚,是个忤伦背礼的张狂之辈。

    且不怕这人是情商低下。

    就怕是有捧杀的意味在其中了。

    王济略微思量,脑中的念头火电石光般碰溅。

    在经过天地元气的洗礼,他不仅变的聪明多许,思绪敏捷的变化更是极为可观。

    一番思考过后,终是有了考量,而在外界却仅仅过去一瞬。

    王济不慌不忙地回了一礼,字正腔圆地回复道:

    “要不得、要不得,师兄的好意我这真当不得!学生我还浅薄得很,还需好好向师兄你学习啊!”

    说罢,话锋一转:

    “各位年长有所不知,小生曾在书中见过这位师兄的至理名言,就使我茅塞顿开、受益匪浅,说不得这师兄还不知情哩,今日之境他占大半的功夫!”

    “我这诗,诗名‘好客至’。等的正是您们有些个好言长善,来此专门欢迎迎接,更是代表了师长的意思。”

    话说道这里,细心沉稳的人自是听出言外之意,纷纷将莫名的目光投向书生。

    见此情形,那书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左顾右盼起来。

    几次欲言又止,见得周围面露非议、鄙夷。

    神色尽显慌乱失措,四肢变的不再协调,好似下一刻就会倒下一般。

    最后活像只受惊耗子,悻悻钻洞地离去。

    真是个嚼舌之徒,无能之辈!

    只能以通过抬高暗讽他人,谦卑贬低自己方式来得取关注的投机者罢。

    根本不用王济出手,他以后也会自食其果,一生囧碌。

    先前未反应过来的众人见那书生窘迫,又是一阵哗然,已是明了其中龌龊。

    而对于王济来说,如此小人他自然不甚在意。

    不出意外的话,这段小插曲无伤大雅,甚至从莫一方面来说利大于弊。

    能够让自己更为顺利地进入江华县的文人雅士、官吏名流之中。

    没错,今日的一切都是王济的策划。

    早在数月前,规划书写自身将来的发展后,他就开始暗暗准备起来。

    先是以伪作出的德行和前世古人的智慧,蒙蔽了同窗和师长,再让他们为自己打广告。

    当然,这理由实在是有些,咳咳…

    说的便是,只要自己能够闻名,并且在自己的身上打着淮阳神童的标签,外界就知晓淮阳书院的旗号,更会觉得书院教学优异,吸引来更多的人脉和资源。

    说不定名岳郡内的大人物们也会有所耳闻,对淮阳书院进行资助、维护。

    而同窗、学子将来出了书院,也会因此有更多的人得到重用和担任官职。

    可谓是一举三得,这么一算下来,学院、同窗哪会拒绝,这不正是数年难遇的机遇吗!

    整个书院的人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光这个月就宣传了数十次。

    今天正好便是最后一次,至此江华县还不知道王济名号的已经是所剩无几,比大熊猫还稀少。

    名声更是传到周围其他县中,这十几天更是郡城里都来人一睹王济的风采。

    而王济也恰逢其会地赠诗一首,进行一通捆绑销售。

    在经过这段时日书院和学子们的不懈努力。

    如今已有名岳郡中的商贾、名流对其资助和帮扶,学院更是呈现出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

    甚至还由于有更多资金条件下,现在的淮阳学院早已转型。

    由私营自费转变为公立减免,家境寒苦的学子也可以通过努力免去高昂的学费,更建立免费试学点来筛选人才。

    想当初他为在学院学习,家里可谓掏空一切,真令人唏嘘不已。

    念及道这,王济嘴角微微一笑。

    看着喧嚣的人群,礼貌地行礼过后,语气疲倦的说道:

    “各位年长,抱歉让你们看到这般笑话。”

    “我实在是有心想将这盛会继续下去,然而济小子我当前状态实在是不佳,容许我以后再与您们一同讨文问学罢,对此我也深感歉意。”

    说罢,王济再次施以礼节,独自一人踱步离去,迎风里,衣诀翩翩。

    留下刘文等人招待众人,谈笑风生,舞文弄墨。

    这般离去,正道是: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