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

    “琳，琳，你怎么了。”

    老奶奶躺在床上显得有些虚弱，老奶奶没有回应爷爷，老爷爷蹲在床前，粗糙的手掌抚摸着老奶奶的额头，轻声细语的说；“你是不是生病了呀？我带你去看大夫。”

    老奶奶缓慢摇着头，她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嘴唇有些动静，好像在说“不用不用”可完全听不到发声，老奶奶脸色苍白，眼睛要么是咪着，要么是闭着，老爷爷立马起身从一个木柜子里拿出一盒生锈的铁罐子，但老爷爷并没有打开，他背起老奶奶，手中揣着拐杖，缓慢向城镇走去，对一位揣着拐杖的老人而言背着人走路非常吃力。

    如果等你老了你还会背起对方跑吗？

    老爷爷满头大汗，脸上还有尘土，上天没有眷顾他们，老爷爷背着老奶奶经常摔倒，但在摔倒之前，老爷爷总会把自己垫在下面，让老奶奶不受到伤，老爷爷边走一边跟老奶奶聊着，“琳，坚持住啊”

    “我没事，你别担心。”

    老爷爷继续前进，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医院，两人倒在医院门口，还好被有心人士看到，立马将其扶起，老爷爷随便找了个医生说到:“大夫，大夫快帮我看看我老伴。”

    医生喊来几名护士，护士们把老奶奶放上担子上，刚准备推走，医生立刻说到:“等等。”

    其中一位护士回答说：“怎么了，科长？”

    “她已经死了。”

    老爷爷扯住医生的衣领说到:“你胡说八道什么？刚刚我还和她说话来着。”

    “不好意思老人家，她的确已经死了，可能是您的幻觉或是幻听。”

    老爷爷手松开了，失落地低下头，眼睛出现血丝，眼角流出几滴泪珠，“好的……”说完老爷爷又把老奶奶背起，说到：“咱回家。”

    老爷爷背着老奶奶走出来医院，里面的护士向医生问道:“科长你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呀？为什么不抢救一下看他们怪可怜的唉？”

    医生回答：“她的脚踝上有明显的发紫发黑，分布广阔，皮肤早已坏死，应该是血管性疾病，或者说本来就是，一看就知道不是属于物理创伤，而她很明显没有呼吸，通过一些生理特征以及明显的身体表现可以看出死亡状态，过于太复杂的内容就不必要讲了，已经死去的人不可能死而复生，就算他来的再早点也没用了我行医这么多年自然会有分寸，抢救的话根本不可能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还有我猜这位死去的老人生前应该在很努力的掩饰自己的身体状况与患病情况，应该是不想给家里人带来负担。”

    老爷爷走到一个刻碑坊前，对坊主说到：“你好，我要刻碑。”

    坊主回答：“要刻什么字？”

    老爷爷把老奶奶的名字说了出来，还有……老爷爷自己的名字。老爷爷把手中的铁罐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一些贵重的首饰还有些金银石块，他给了坊主一块石头很明显那是块银石。

    “老人家不用这么多呀，你这个太贵重了”

    “没事，你拿着。”

    后来碑刻好了，老爷爷还雇了辆车，载着他们来到那个充满温暖的小木屋，驾车的人问道:“这以前不是个荒漠吗？”老爷爷背着老奶奶的遗体下了车，朝驾车的人笑了笑。

    车主扭头准备离开，自言自语的说到：“这老头真怪，这地方也怪，还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这路也是怪难走的，哎真是想不通。”

    老爷爷连夜挖了座坑把老奶奶埋了，但并没有立碑。

    年迈的老爷爷打算继续植树，可每植一棵就会想起为自己擦汗的老伴，老爷爷泪流雨下，眼睛视线变得模糊，就这样老爷爷每天做重复的事情──植树

    不久儿子赶来，本不愿透露儿子的母亲逝世的消息，可人来了，看见那座坟怎么也瞒不住。

    “爹，我打算结婚了，娘呢。到时候你们一起去呀。”

    “你娘……已经死了……”

    “爹你在开玩笑吧，我知道你在开玩笑别骗我了。”

    老爷爷指向竹林下的墓，眼睛不经湿润，儿子跑到坟前，跪了下去。

    “娘，你……你怎么好好的就……就……”他的眼睛成为落日前的太阳那番颜色，血红血红，哭声哼气，老父亲走了过来轻轻拍打着儿子的肩膀，“爹，对……对不起。”

    老父亲没有回应，只是用干邹衣袖帮儿子擦干眼泪，“孩子别灰心，你要好好生活下去，人活着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他用力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哭出来。

    老父走向屋内拿出铁罐子。“里面是一些银财，有些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还有些是我和你娘生前得到的，你拿着，答应我好好生活，别让你娘在上面伤心。”

    “嗯……”

    婚礼那天老父亲穿上洗干净的衣服，准备去参加儿子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