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必然性和变数

    众人也觉得这样的分析很符合逻辑，没毛病。而且众人也惊讶这位中年大叔为什么对他们的事知道得一清两楚，甚至连华昊能够预知的事也知道而且一点都不觉得惊奇。他们刚才是故意选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的，说话时也没看到周围有人，还故意压低声音，这位大叔又是怎样听到的呢？而且还有些情况是他们刚才都没有说过的，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还有他到底是什么候出现在这里的？

    中年人看着他们的表情，像是猜到了他们的种种疑问似的，淡淡地一笑说道：“这些问题与本次谈话无关，你们就别想了。”华昊又问：“那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是？”中年人说道：“我刚才说了，认同了你分析的一部份。”华昊问：“那一部份？”中年人道：“必然性和变数。”易舟说：“那就是说你完全同意了，还说他的想法太局限。”华昊阻止易舟继续说下去，追问道：“请赐教。”

    中年人说：“你认为这件事无论你们上不上车，都必然会发生，这个‘必然会发生’就是你的局限。你当时有预感的时候，它真的发生吗？”华昊回答说：“当然还没。”“既然没有，那为何你认为它一定发生而不敢上车？”中年人又问，华昊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中年人继续道：“后来他发生了，而且发生在那对母女身上，那为什么你却认为不应该发生在她们的身上呢？”华昊也回答不出来。

    中年人道：“我认同你说的必然性和变数这两点，但是否定的也是你这两点。”周彤彤被他这样一说，思绪完全被他的话带得打成一团乱，说道：“你这说法有点矛盾吧？”中年人说：“在同一个角度来说，这就是矛盾。但我们是不同的一个角度，你们在局中想，我却在局外看。”

    华昊说：“那应该怎样分析？我想不通。”中年人笑笑道：“你会下棋吗？”华昊道：“会！”中年人继续说：“那就简单比喻吧，如果你走出了一步棋，我肯定会针对你的这一步棋相对走出我的下一步。但如果你看到我走的这步棋以后你现在想悔棋，把你和我刚才的一步都退回去。你走另一只棋子，你觉得我还会不会走我刚才的那一步呢？”华昊说：“当然不会，因为你走的每一步棋都是针对我上一步的，我如果改变了走法，你就会跟着我改变。”中年人说：“没错，所以你为什么会将还没发生的车祸当成了必然呢？既然还没有发生，那会不会发生都不知道，这应该是个变数而不是常数。”华昊想了想问：“但是就算我们当时上了车，他也一样要上山的，上山了就必定会发生，不对吗？”众人也点头表示认同华昊。中年人说：“所以你们还是被‘上山’这一点困住。那我们就用蝴蝶效应来分析吧，就是说一点小变化就能改变大局势。如果当时你们上车了，那他的下山时间就不一样了，也不一定能接到那对母女，而且你们也不会坐另外一台车上山，没有了你们坐的那台出租车上山，那原本的那台车就不会为了躲避你们的出租车而发生事故。所以他出事不是必然，你才是导致事情发生的这个变数。”

    华昊像是听懂了一点点，然后又问：“那陈阿姨她们呢？”中年人道：“至于她们的情况可能你会难懂一点了。”他看了看众人，继续说：“因为她们发生意外是必然性，是注定会发生的。”邵丽捷问：“按你这样说就是玄学吗？必有一劫吗？”中年人说：“你也可以这么说，但你说科学也行。”华昊说：“玄学？科学？”中年人道：“对，我就说了玄学就是哲学的根本，也是一种科学。”易舟说：“不懂。”中年人笑道：“当满足了一定条件时，事性就必定会发生，这是一门数学，叫概率论。无论你们坐那一台车上山，条件都会成立：她们要下山、她们的车坏了、路上有石头，这些都是造成她们会出事的一定条件。再加上你这个变量的选择，所以她们出事才是必然性而不是你们的替罪羊。”

    华昊说：“那如果我们当时上了出事的那台车，就算她们的那些条件都存在，至少出事的机率就会降低，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