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脱困与平凡之花（2）
今天的天气不错，是个风和日丽适合出游的好日子，但凯蒂和雅各似乎不太高兴，两个人郁闷地走在街道上。 就在昨天海伦娜破例地没有去学校，对她那种优等生而言，这样的事情是非常少见的。 尽管如此凯蒂和雅各也没有太怎么在意只当是她生病了或者家里有什么事耽搁了，可当他们放学后去她家找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们在门口等了很久，问了周围的邻居也没有人知道，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仿佛海伦娜和她的母亲就这样消失了一般。 海伦娜的消失让他们感到不安，一向安分守己地她到底会去哪里了呢？会不会是去拜访其他地方的亲人了？不过之前也没有听她说过啊？而且早上看老师点名时惊讶的神态，也不像是提前请好假了的样子。 海伦娜到底去哪里了？ 最先调整好心态的是雅各，他是个活泼开朗的家伙，个子不高有些胖，不过他并不承认一直指着他的肚子说那些是肌rou就是了。他发色生龙，长着张桀骜不驯的脸。他喜欢体育竞技，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经常和凯蒂、海伦娜一起在他父母那座荒烟蔓草的花园里玩耍。他们要么踢足球，要么练习网球和羽毛球，而且总是离他那些体型庞大、性格暴躁的家人远远的。 雅各是第一批从捷克帝国移民来的人，听说他的祖上也曾经是神圣罗马帝国时期的贵族，但在凯蒂的眼中雅各和他的家人却没有那么多贵族的礼仪和花花肠子。 雅各深以他的父亲为骄。 “他真的很厉害。”每一次三人玩累了以后，他总会在擦着汗靠在树下休息时向凯蒂和海伦娜说道，“讲到羊皮纸和皮革的手艺，没有人比得上他。你真应该看看最近他在做的那本袖珍型的咒语手册。上面有金银两色的旧布拉格式浮雕花纹，而且小得不可思议。他还画了些栩栩如生的小型动物和花朵图案，然后再把小块的象牙和宝石镶在里面。这种堪称艺术品只有我爸才能做得出来。” 每到这个时候凯蒂总会插嘴道：“做好了之后，一定可以卖上一大笔钱吧。” 这直击雅各家的痛点，周围只要不是太孤陋寡闻的人都知道雅各家经营着全伦敦第二大的印刷厂，无数的魔法师上门找雅各的父亲为他们装订魔法书，以凸显他们个人的风格。大部分魔法师都喜欢独一无二、雍容华贵的东西 。可雅各一家还是背负了不少债务因为那些找上门来的魔法师们从来没有向雅各一家支付过任何报酬，因为雅各一家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上，因为他们是神圣罗马帝国贵族之后。 在莱克斯顿时期还好，帝国遵循国父的意愿给予那里移民英国的外国人种种福利，可随着莱克斯顿时代的渐行渐远，帝国慢慢开始像以往的所有帝国一样剥削外来者们的后代，原因是他们掌握了大量的财富可却并不忠于帝国，而已经来到伦敦近一百五十年的雅各.希沃克一家一样被认为心里有鬼，不受信赖。 雅各努力对凯蒂笑道：“也许海伦娜只是突然有什么事要去办，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凯蒂没有回话只是孤零零、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看着凯蒂失落的样子，雅各为了让她心情好一点连忙提议道：“我们去打网球吧，这种天气最适合打网球了，我们可以到那个漂亮的公园去，大家都在上班，没有人会来赶我们走。” 见好友安慰自己，凯蒂也暂且放下了心里的担忧：“好吧，不过我要先发球！” 雅各提到的公园一直延续到了巴尔汉以西的地方，距离工厂和商店很远。前半段是一片不毛的荒地，地上长满了野草到处都是砖块和生锈的铁丝网，那里是小孩们喜爱的探险的乐园。 但如果继续往西翻过铁轨上那座老旧的铁桥，就会看见一大片嫩绿的草地和长势良好的梧桐树，林荫步道点缀其中，还有野鸭在湖里游泳，景色十分宜人。再过去是一条大马路，一排豪宅隐藏在高墙后面，暗示着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在周围的孩子中流传着一个故事，有些小孩曾经到里头去探险，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不过凯蒂和雅各两个人可不相信这个，他们曾经不止一次地和海伦娜一起越过铁桥，深入公园，一直到湖边才回头。还有一次撞到了一个衣着体面，留着黑色长胡子的先生，在对岸朝他们叫嚷。他们没有理他，飞快地回了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想来那里应该是魔法师们居住的地方，可魔法师们大多深居简出，就让那片公园这么荒废着实在可惜，尤其在这么风和日丽的天气里，所有的魔法师们应该都在伦敦塔上班。更应该好好利用才对。 雅各和凯蒂很快就来到了公园的边上，他们的双脚咚咚咚地踩在铁桥上。看起来今天果然没有人，凯蒂为自己做出这个决定而感到开心，这一次可以玩个尽兴了，唯一可惜的就是海伦娜不在。雅各更是胆大直接拉着凯蒂越过小路，冲进那片浓密的绿草地，拿出了球拍做起了准备运动。看着他的行为，凯蒂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好。他们跑得太深入草地了，这里距离铁桥太远他们短时间里没有办法跑回去。可是今天的天气这么好，附近又没有人。他就任着自己跟着雅各跑，感觉微风拂过四肢，享受这一片湛蓝的天空。 在准备好后，两人直接开始了网球比赛。 雅阁抛气球狠狠地打到高空中，凯蒂眯起眼睛打量着在空中飞行的球。 只见凯蒂高举手臂，往前一挥。球拍精准地打在球上，球飞快地远离球拍飞向雅各。 雅各本以为这一击足以秒杀凯蒂，被凯蒂的反击搞得手忙脚乱。 两人就这样你一球我一球地打了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又过了几球，雅各挥动球拍，扎扎实实地将球打了出去。球越过凯蒂头顶，高高飞到空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小点，足足越过大半个公园才着地。 凯蒂面无表情地看着去捡球的雅各：“你怎么了雅各，才几球就失手了！” “等我回来今天一定完胜你！” 十分钟后，凯迪连赢了五球。雅阁也往公园另一边的镜头连续跑了五次。艳阳高照，热得他汗如雨下，心浮气躁。好不容易拖着疲倦的脚步把球捡了回来。他一把将球扔在草地上，整个人也跟着倒了下来。 他耍无赖般地说道“不玩了，太累了。 ”凯蒂讽刺地说道：“今天没有海伦娜和你交换就不行了，这很让人怀疑你的实力啊。” 雅各舒舒服服地躺在地上懒得和凯蒂耍嘴皮子，凯蒂也见好就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了旁边。 过了一会儿身边传来了雅各的声音：“海伦娜一定没有事的。” “我只是担心，最近街头巷尾出现的魔鬼越来越多了，我担心她...” 他们静静地坐在草坪上，看着叶子在树梢舞动，倾听偶尔从墙那边传来的车声，一大群乌鸦呱呱地飞过公园，停到远处的一棵橡树上。凯蒂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那些乌鸦。” “那些都是灵魂，是魔法师的仆人。”雅各看了一眼也开口说道：“这是我祖母看见乌鸦时常说的，她老是说魔法师们会对从异世界召唤来魔鬼使用咒语，只要咒语用对了，魔鬼就会帮他们完成心愿。如果弄错了，魔鬼就会杀死他们。” 听到了雅各的话再联想到雅各的那个个子小小的、又干又瘪、皱纹还多得离谱的祖母，凯蒂不由得有些害怕：“所以它们是吗？” “我可不知道了，这可能只有那些魔法师们才能搞明白吧。”雅各慢慢爬了起来，“走吧快十一点了，该回去吃午饭了，正好再去海伦娜家看看她有没有回来。” 见雅各爬了起来，凯蒂也利索地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