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水落在水中

    “灯火辉煌的街头”

    突然袭来了一阵寒流，夜深人静的时候。

    人们面带微笑着走过，不时有人低声交谈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风度和魅力。

    这里是信息时代，孩子们在大人之间嬉闹，跑来跑去。

    附近的一家小店内，乐队吹奏着旋律满足了墙里墙外人。

    整个世界都在虚无之海中摇摆，仿佛真有海浪在此起彼伏。

    不远处的海面上浪花翻涌，一朵接着一朵接着又一朵，在干净而清澈的天空下。

    深蓝色的巨大幕布已经拉开，点点繁星夜明珠般镶嵌在人们的头顶，又像是蛀孔中打下来的光。

    此时化为夏恒的林东，正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靠着椅背。

    嘴里叼着一根皱巴巴的烟，烟灰摞了近厘米，四周的地上散落的分布着几个烟头。

    夏恒拉低了自己戴着的帽子，那上面印着“未来未来”这四个字，而再后面则是一个圆。

    中间一个点。

    夏恒想了想，又将帽子反过来戴，圆到了前面，字去了后方。

    他穿着一条普通的灰蓝牛仔裤，洗的稍稍有些发白，还有几个稍显时髦的洞。

    脚上那双踢不烂经历了不知几多风雨，却仍然没有隐退之意，况且新鞋还要磨脚。

    旧鞋穿着更舒服。

    更何况，夏恒是个念旧的人，这是他的人设之一。

    而他此刻，其实是在观察人群，从一个人的鞋子上跳到另一个人的鞋子上，像是要找出那双最独特的鞋。

    每个人的鞋，都是一座独一无二的孤岛，有的人会在其上倾注自己有限的时间。

    而像他这样的举动，就算被人看到了，也只会当他是在看着地面沉思。

    他又不是什么登徒子，或者小蟊贼，不是看别人的脸，就是看别人的兜。

    尤其是在，他自己的兜比脸还干净的时候。

    夏恒当然不是什么对钱不感兴趣的人，他的人设里就不包含这一点。

    但此刻的他显然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

    所以在这个特意挑选的位置，视线不停地移动着，却一直被人忽视。

    但他始终没有找到那样一双鞋。

    倒是让他瞧见了三个腿长的美女，结伴而行的时候嬉笑着，年轻真好啊。

    夏恒不止一次的明白着，他已经是个年逾古稀的老者了，即使容颜早已永驻。

    当然，这一条在人物背景里，人设里写的则是“童颜老者”。

    既无鹤发，也无苍髯，怎么看都不像是老人家。

    其实此刻，中情局和国安局正在联手抓一个人，他们寻找着每一个可疑对象，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也正是因此，此刻其实正有人在盯梢夏恒，但夏恒目前没有更多的可疑举动。

    夏恒忽然看了眼自己的烟灰，有人说烟灰是水泥般的颜色，却没有水泥的命。

    既不坚固，也轻得几乎没有重量，轻触就会化作齑粉。

    但其实，烟灰不似水泥，它与水泥没有丁点相像的地方。

    从一根烟到一地烟灰，像极了一个人飘零半生，最终却连个归去处都没有。

    只得散落在江湖中，水落在水中。

    “所以，什么才是艺术呢？”

    夏恒想到了自己，他其实是一名艺术家，一名尚未脱离俗世的艺术家。

    艺术家也许思想超前，也许不被同时代的人接受，但真正的艺术家得到的不总是白眼。

    还有冷嘲热讽。

    夏恒站起身，将烟屁股随手丢到地上，然后找来簸箕和笤帚，开始干活儿。

    是的，他除了是个艺术家，他还兼职扫大街。

    将附近都扫了一遍后，夏恒擦了擦额头的汗，在一家奶茶店买了杯果茶解暑、解馋、解渴。

    身边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在打电话，嘴里说着夏恒不想听却不得不听的话。

    戴着一副白框眼镜，板着一张仍然美丽的脸，一点法令纹都看不见。

    有时候夏恒真的很想感慨一下，有的人年纪轻轻就显老，甚至老的像阿婆，谓之早衰。

    有的人四五十了还那么貌美如花，仿佛时间都绕着伊们走，留给人们无限美景。

    可惜多数人不知道只可远观。

    好花堪折直须折的道理却是拿捏的很死。

    和中年女人聊天的，自然是中年男人，身边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孩儿。

    为什么说小呢？

    因为他都这么大了，却依然还是那么不懂事，需要父母替他cao心。

    夏恒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洞，这是个三年的耳洞，背景里这个耳洞是个意外。

    而此时，一些人正在高谈阔论着，其中哈里斯的嗓门最大：

    “我嗓门大我就有理，呸，说错了，再来。”

    一些人正在高谈阔论着，其中尤以哈里斯的嗓门最大：

    “但你们必须明白的是，先生们，看这个人，这是个极端危险的人，我们永远不能忘了这一点！”

    这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强壮而神情肃穆的样子，让人瞧着就觉得很是信服。

    但周围的人没一个觉得他可靠的，这个哈里斯干过的不靠谱的事儿太多了。

    但他终究是国家安全局此次行动的总负责人，而且经常站在第一线，和很多恐怖分子打过交道。

    中央情报局的人这一次其实只负责打酱油，当然，来的人依然都还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目标一直没有浮出水面，他就像一滴水落进了大海中，虽然是墨水。

    “还是得小心行事。”

    年近五十的其中一个副手皱着眉，慎重地说道，

    “现在街上那么多人，我们要是拿着枪过去抓人，很容易引起恐慌，进而演变成踩踏事件。

    我想，哈里斯先生，您不想要这口锅吧？”

    “你在教我做事？”

    哈里斯一把抓着副手的衣领子，将他拎了起来，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就是猴王安插在我们中的暗子！”

    这句话，直接将老者一把推下了名为细作的深渊，老者正想说些什么，便被哈里斯拧断了脖子。

    “诸位要牢记，猴王非常危险，这一次我们必须行非常之事，才能抓住他！”

    那么猴王到底在哪里呢？

    没人知道。

    就像夏恒回家的路上，忽然迷了路，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一样。

    但他终于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家门，摸出钥匙打开房门，空调已经打开。

    夏恒给自己开了一瓶盐汽水，却是越喝越渴，三两口就都下了肚。

    躺在沙发上的他打开电视机，看起了今天的每日推荐电影，是一部科幻动作片《铝热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