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五节 田雷F
孙挺说:“我们确实跟黑博尔坦进步党有合作,当然我们跟黑博尔坦的主流党派都有合作,但是我没听说过C黑合作社。你对这个感兴趣?” 方邸仁说:“作为一个学者还是挺感兴趣的,毕竟现在要进入黑博尔坦,多了解情况自己也能多安全一点”。 然后方邸仁就简单地介绍了他和刘铁路如何在第一届黑博尔坦教育改革讨论大会中披荆斩棘的问答过程。惹得孙挺连连赞叹,原来是两个大学者。 方邸仁话锋一转:“听说C黑合作社深度参与了首都提拉图的暴乱活动,他们培训了黑博尔坦进步党的武装分子,组织了武装袭击,影响了企业和政府的工作秩序,杀害了大量黑博尔坦的政要。” 孙挺不紧不慢地听完了方邸仁的描述,认真地说道:“这一切都是黑博尔坦的革M。黑博尔坦从殖民地解放的200年间还一直处于农业社会。整个社会充满了腐败、农奴、堕落的宗教、高利贷、毒P,这样的社会不应该被改造吗?” “暴力手段解决问题,是不是太低级了?” “不破不立。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人,而那些封闭丑陋的恶习牢牢地控制着人,革M就是要打破当前的困局。打破困局之后,人们才会明白如何才能获得他们所向往的生活,继而走上正确的道路。” 方邸仁陷入了沉思,许久后说道:“对,我没有经历当地的生活,但是看你那么年轻,难道就了解黑博尔坦的情况啦?” 孙挺突然开始自豪的说道:“我是C黑混血,并且我是宣讲团成员。” 这时有个身影走过,孙挺叫到:“田雷F,你要回黑博尔坦了?” 十五、六岁的身影停了下来,拿着水壶说道:“孙讲员,我已经在C国学习了半年了,要回去继续给公司效力,我先帮忙打个水,回头聊。”来人匆匆的走掉了。 “真是没有礼貌的年轻人啊。”方邸仁打趣的说道。 孙挺目光泽暗淡了下来,一边感慨一边赞叹的说:“真是口渴就有水喝,田雷F是个孤儿,本名我已经忘了。大概3年前,进步游击队在黑博尔坦攻下了个县城。在占领的一个月时间,游击队调查本地情况。头几天,几个老乡抬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孩过来。小孩身世凄惨,父亲在县城的工厂做工过劳死,母亲被强暴自杀,他和哥哥被地主说是偷窃被打,哥哥被打死,自己则被打的奄奄一息,向狗一样被扔在了大街上,直到被老乡抬过来。” 孙挺停顿了下来,好像在回忆着。一向轻佻的方邸仁也停顿了下来,眼神则逐渐变得犀利起来,不过很快又变为平静的沉默。 “后面的故事比较平凡,游击队救了田雷F,给了他自由,而他在我们宣讲团中学习了文化,从而有机会去黑博尔坦留学。” “这么平静,如田雷F的人不少吧?”方邸仁还真是专业的倾听技巧。刘铁路全程看着他们对话,在心里由衷发着感叹。 “嗯,我在黑博尔坦的沃尔地区作了5年的宣讲工作中,遇到过300个各式各样被压迫的年轻人,这人算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刘铁路终于找到了话头:“哦,那孙挺兄宣讲团讲的都是啥啊?可以分享一下吗?” “主要是C国当前的情况,黑博尔坦糟糕的情况,C国在历史中如何在糟糕的情况之下扭转局面的,后面就是诉苦会时间,不需要我讲了。”孙挺显得很有耐心。 虽然说得平平淡淡,但是刘铁路觉得这事情并不简单。“像田雷F一样的人,就是诉苦会的主力。” “当然,他们只是开个头,后面就是自由发言的时间,黑博尔坦的老乡们讲述着在遭受着各种各样不幸的待遇。丑陋的地主、腐败的政治、盗匪横行霸道,毒品和欺骗齐飞,如此糟糕的社会环境,没有人保证你不是下一个田雷F。而如果你不幸成为了田雷F,你知道应该找谁。”孙挺毫不避讳的说着一切,说明他有深刻理解,甚至像信仰一样令他深信不疑。 刘铁路开始进行思考。孙挺所说的这一套非常接近过去的C国,人民如果被各种各样的封建手段捆绑在土地上,需要开创者把他们从土地上解F出来,前面提到的游击队和宣讲团听起来没有关系,实际上一个在台面上干红活,宣传、教化在人们心中播撒下一颗一颗种子;另一个在私底下干白活,把民众培养起来后,进行各种各样的颠覆活动。最终,他们在沃尔地区建立了进步党,突袭了首都提拉图,毁灭了敌对党派的重要家族,并且划分了占领区。在临时总统过渡的六个月内,处于优势的进攻态势,清扫着各种敌对势力。
正在孙挺不断地讲述着他的信仰,田雷F趁着王慎上厕所的间隙坐了过来,比起孙挺的狂热眼神,田雷F眼里更多的清明,充满了一种对未来的期待。 “孙哥,早上好。”田雷F跟孙挺打着招呼,实际上已经是中午了。 “哦,早上好。”孙挺并不上心,为了保持一个轻松的气氛,打不合时宜的招呼,这是C黑合作社中的企业习惯。“田小哥,给你介绍一下,两个去首都领奖的学者。” 说着孙挺互相介绍了一下。田雷F也是C黑合作社的成员,算是他的同事,在平时宣讲活动中很活跃,后来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C国支持者,到C国留学。 孙挺跟田雷F先聊了起来:“不是要在C国留学一年吗?怎么提前回来了。那边的好人好事做完了。” 刚才田雷F正在给车上的腿脚不便的老人家打水。田雷F是个C国的名字,实际上他叫牟利切赫·阿尔托尼。人如其名田雷F在C国受到了某种感召,叫了这个名字。就是爱做好人好事。 “孙哥讽刺我了,我是因为公司需要加大活动而紧急征调的,没想到能遇到孙哥。” 田雷F顿了顿继续说:“而且我家乡的老乡一直在写信,说他们受到了打击和出卖,希望我回去帮忙。我要把先进的狼人杀技术带回去。” 方邸仁惊讶了:“你们还有时间玩狼人杀啊。明明是那些闲人才会用这种方式社交。” 接下来就是田雷F的沉默,孙挺则开始向两个学者讲述这个奇怪的主义——狼人杀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