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三天只需要下单一次生鲜菜，做四顿简餐，点一回烘培店外卖。活动倒是挺多的：

    扛快递，因为忘了拿购物车，而且体积还挺大；

    拖地板，因为怕脏猫爪踩上沙发，一天拖两次；

    大清洗，因为接下来几天又是连续几天的夜班；

    大整理，因为天气逐渐转凉，穿的盖的要换季。

    小美舔完猫薄荷球，打滚过后，幸灾乐祸地看着两脚人类跑来走去的，最后它被抓去洗澡。

    猫现在已经习惯几天洗一次澡澡。在等待吹干的时间里，王齐许还将猫砂全换了，水盆食碗都清洗一遍、再放食水。

    吃完自己做的许氏杂酱面，洗澡，脸上只用自制精油和大宝。王齐许不无讽刺地想着，看来十年前许氏老太太对自己这个最不喜欢的孙女进行的新媳妇教程非常有效。瞧，自己不仅能工作挣钱，可以撑起一家“老小”的家务，不喜欢唠叨抱怨，还很少在“自己身上”花钱，是可以理直气壮收一大笔彩礼的那种媳妇。

    可惜，老太太一收不到她“挣”来的彩礼钱，二没法把钱转给她心爱的大孙子娶媳妇，最重要的是，家里的房子居然留给了她这个女娃！哪怕她前年跟男性亲戚们打财产官司，虽然元气大伤、积蓄清零，但赢了啊，完全不影响好心情。

    下回，有机会，问问池昕蕊喜欢住哪，她卖个低价，换购一两套有阳台可以晒太阳的楼房。

    小美的视力很好，但智力不高，它只看到两脚人类坐那发呆，觉得可以拿来玩一下、标记个地盘什么的，而且它不喜欢洗完澡吹干后没有味道的“空虚感”，所以过来蹭了蹭王齐许的腿，转一圈，又蹭了下，然后迈着优雅的小猫步跳到窗边看湖景。

    王齐许被毛茸茸暖乎乎的猫打断了回忆，立刻反应过来这猫是本能地再次占地盘，绝不是要撸的意思。她哭笑不得地任小美窝在狭窄的窗沿边，想着要不要买几样阳台窗台小家具。绿植是别想了，被猫“失手”打了是常事，可以放个架子让小家伙晒晒太阳之类。

    南方的湿冷冬天到了，是不是应该为自己买个懒散晒太阳的装备？

    话说，卖掉那个满是不良记忆的院子，要不就在这个城市“养老”也不错……听说南方还有好些个有不错医院还不需要买黄牛号牌的舒适中等城市，到时候可以这里住一年那里住一年，老病的时候就住护理院去！

    呃？稍等，她突然想起来刚进公司时人事对她说的一大堆里有一条：由于她的户口不在此，如果她离开本城，交的社保里的统筹部分的一部分金额，需要她到了法定退休年龄来本城领。

    自己户口在哪？好像是T市？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有了孩子，最好在T市上学？不不，似乎那里房价还挺低的。

    “我看你也是个随遇而安的，这样，我们搬去T城怎么样？哦，四五城的老房子其实还是比较适合你的，可是你到时候要结扎的，出不出去浪也无所谓，可要是其他公猫没有切蛋，会不会攻击你啊？”

    王齐许下意识地伸手摸摸猫头。

    小美当然不知道两脚人类在说什么，但总觉得这位是想跟自己沟通但不畅的样子，所以它专心分辨了下，还是听不懂，晃了晃脑袋，跑了。

    王齐许却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下午两点了，睡吧。

    今天开始夜班。

    她睡前还是下单买了一个高度正好让猫可以蹲得舒服些的阳台边架子，还有一辆带车筐的女士自行车，一件加厚款自行车雨衣和长筒防水鞋套。想了下，再加个手提宠物笼。

    ……

    等起来洗漱后，连防晒都省了，就抹了乳液。

    先给小美加猫粮和换凉开水，还有铲屎。小家伙体重增加了40克，所以多给几颗成年猫粮。小猫的口粮里要适当加些成年猫的粮了。

    然后她用新到的不粘小煎锅煎了荷包蛋，加盐的开水煮熟西兰花，再拿出今天中午多做的另一块牛排——十五块不到三两的冷冻牛排，她一口气将超市里的十几盒全部买空——装饭盒，做凌晨时的餐点。

    最后把饭盒放包里，检查窗子和水电气，关上卧室厨房卫生间的门。小美一点不明白她要上班了，仍然蹲在阳台看夜景。

    上班去了。

    ***

    长假期间，牟一菲除了吃饭和买吃的，就没出过门。硕士班同学邀约出游也以另有行程冲突婉拒了——哪有出门旅行不提前约的，即使是郊区，哪怕是别人开车她坐车，一天半的行程也不是说走就走的，何况这些人明显就是因为之前约的人不来而临时找人替补。

    自从其他同学对自己“善意隐瞒”助理位置被抢走的事情后，牟一菲就彻底看清了与同一届同学的“情谊”。硕士时的和本科时的同学关系完全不同，前者大多走读或住二人宿舍，后者至少同住三年多的四人或六人宿舍，互相间的感情不可同日而语。

    可惜了，本科的同学如今留在四五城、且活动范围在相邻或区的就四个人，两男两女，唯一的女同学关系不错但正忙着相亲结婚事宜，另两位男生与自己并不熟稔。四五城里，跨区相当于异地，跨两个区就是跨省了，除非是同一条地铁线上，否则光来回三个半小时就足以浇熄所有的热情。

    不过确实，虚岁三十的女性在四五城的婚姻市场上立刻被评级降等。再如何发达，四五城仍然是北方城市，要嫁人得趁早。

    当然男性其实也一样，城里人眼睛利着呢，三十岁以前没有到哪个级别或什么职位，那就早点随便找个眼瞎的姑娘结了吧。

    牟一菲压根不考虑什么相亲平台。那里是付费给平台找情人的地方——她一个已婚已育的堂兄就是这样做的，先后骗到过两个上床无需额外付费的女友不说，还哄着另一个女友给他生了个私生子，不过平台收的费倒是有上万，搞不好还附送生子秘笈。

    ……扔开乱七八糟的心思，牟一菲回到书本上。觉得有意义的，记下来，网上找找相关文章，再记得回去查查自己电脑里。她现在觉得自己选的专业方向与目前的工作直接相关，再读个半年，不论考不考得上博士，她都能在工作上更进一步。

    晚上七点多，楼上的一家四口出去玩了两天就回来了。

    牟一菲听到小孩子还在兴奋地跑来跑去，大人则订了外卖，一点没有自己做饭的意思。

    一拍脑袋，一号的时候她忘记付房租了！

    赶紧转过去。

    房东小姐收账，回了个猫猫笑制作的表情。

    牟一菲看了会那只橘猫咧嘴笑的模样，添加到自己的表情包里。只要不是自己养，她还是挺喜欢猫的，前提是不能有虱子跳蚤，也不会咬人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