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良心
跑到县城中心的十字路口，听到身后的马蹄声，钱图没有回头看，心想“是谁骑马过来？可能是通知的士兵骑回来。”往右偏让出路。 “上马！钱图。”有些熟悉的声音道。 钱图放缓脚步，回头看，见是胖护卫，意外，没想到他会叫自己，在前面也有几个陈府的护卫。 吕四强三人也放缓脚步。 “快上马。”骑到的胖护卫道，他勒停马。 钱图看向他面容，略犹豫，走两步搭他的手上马；吕四强三人停下看，没想到的表情，但不说什么。 “驾”，胖护卫抽一鞭马肚。 “靠，早知道我不跑过来了。”，包小济牢sao一句。 骑马很快就超过前面带头过来的粗声男人等人，月光较淡，怕撞到人，胖护卫也不敢骑太快。 胖护卫肩膀宽大，挡住前面的视线，钱图需要偏侧头看，县城西出街看的人较多，胖护卫又放缓一些速度。 “让一让！”胖护卫叫道。 街上走八九人。 钱图叫道“让一让！让一让！” 走最中间的三人回头看，不是很想让的样子，缓慢地偏让。 这就恶心人了，钱图有些生气，心想“妈的，一脚踏扁他们！” 胖护卫心中也有不爽。 这种人，这种情况下，都要计较，让一让像是让他服软一样。 “让一让！”胖护卫右拐后叫道，见三男一女快速避开，他抽一鞭马加快速度。 八九分钟到达县西门，聚集了二三百人，却只看到两个官员，没看到一个士兵，应该是在门外，胖护卫使马向门口走去，道“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阻路的人让开路。 出了县西门，见门外的人更多，左边众人正在救治伤员，只看到五六个官员与四五个士兵，“应该是去追击土匪了。”钱图心想，前方七八十米的地上有几具尸体，几个人正在暴尸。 十分血腥的场景，四周的人竟没一人害怕，让人意外，钱图不忍看，问“追吗？” 胖护卫点头，“追。”，问站右边的一个男人，“土匪往西边逃了？” 男人点头，“是。” 胖护卫调正马头，抽一鞭马身，沿路向西追去。 两公里的平地后，西北方向与东南方向都是山，土匪只能往西逃，当然土匪也可以向东南绕过几座山后，再往西逃，不过路线太远，可能被那边镇的士兵截住。 追了一千多米，左边是去村庄的路，既没看到土匪，也没看到追击的士兵，胖护卫勒停马，看向左边村庄问“去那边看看吗？” 就算有落单土匪逃去村庄，也会被村民抓住，村里的狗灵敏的很，钱图摇头，“不，向西继续追。” 胖护卫略犹豫，抽一鞭马向西追。 “跑的够快的，这些人。”钱图心想。 野外风更清凉，又追了两百多米，终于看到两个人。 两人站在路右边，一胖一瘦，一穿士兵服，一穿平民服，听到马蹄声，两人转身看过来。 胖的是脸肥士兵，因跑不动了，他停下慢悠悠地走，瘦的平民则是觉得追不上，懒得追，两人一起走了一段，停在这路边商量是继续往前走，还是等待。 “土匪是在前面吗？”胖护卫问。 见同是胖子，脸肥士兵笑道“对，没错，往西边眉山逃了。” 胖护卫抽一鞭马加速。 “嘿，他娘，我也应该去营地牵一匹马的，刚才太着急了。”脸肥士兵道，目送马远去。 又追了约三百米，见有七八个缓慢前行的平民，胖护卫稍微放慢速度。 几人回头看，自觉的让到路两边，钱图数了一下，一共七个。 “前面不远了，应该能追上。”右边一个男人大声道。 胖护卫没有回复，马奔过，钱图也懒得废话。 又追了一百多米，又见有六个缓慢前行的平民，在他们前面四十多米，也有三个。 马奔驰而过，胖护卫想明白了，懒得问，一直往前追就是了。 “假如一个土匪慢悠悠地在路上走，还真不一定能发觉。”钱图心想，留心独自走的人。 越往西，地形越崎岖，炮车难走山路，应该是能追上的。 右前方有一个缓坡，缓坡后面过去二三百米，是一座大山，体力不支的土匪，很可能从哪里逃走，胖护卫指问“去坡上哪里看看吗？” 钱图看过去，点头道“可以去看看。” 胖护卫扯绳使马向坡那边走。 坡十几米高，从右边较缓的地方上去，马并不吃力，上到坡顶，见一个男人正在狼狈爬一个小土坡，想逃去大山，钱图与胖护卫同时兴奋。 胖护卫右手双指放入口中，吹一声响长的口哨，吸引狼狈爬坡土匪的注意，意思是告诉他，他被发现了。 土匪听到口哨声被吓到，回头看愣两秒后，转回头更狼狈地爬坡。 胖护卫与钱图得意地笑，对擒获他是志在必得。 “驾！”胖护卫驱马下去。 土匪跑到这边已筋疲力尽，马却还有力气得很，十几秒后就追上。 四十多岁、穿黑衣的土匪不甘就擒，跑去左边沟壑较多的地方，胖护卫从右边绕过去，堵在他前面。 眼见逃不了，土匪拔出刀拼命，目光狠辣，他身材偏瘦，左右留两小撇胡须。 钱图和胖护卫下马。 走到坡边，钱图看下面的他，问“你觉得你逃的了吗？” 身瘦土匪自知不能一敌二，收起眼中狠光，露笑道“两位如果能放我一马的话，我自有银子感谢，而且以后无论你们叫我做一件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他用左手不便得掏怀中的钱，将分量不轻的白布钱袋递出，“我这些银子都可以给你们。十二两几十文，你们俩平分了，抓住我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呢？”露出苦涩的笑。 没想到他身上有那么多钱，钱图有些心动了，与左边的胖护卫对视，彼此心思不言而明。 四处黑暗，但拿了这钱，放走他，会让良心受谴责，钱图犹豫皱眉。 胖护卫的良心早没了，出来脑袋系裤腰带上走商，就是为了赚钱，他道“钱袋抛上来，我看看。” 身瘦土匪将钱袋适力的抛给他。 胖护卫左手接住，打开看，确认银子如下面土匪所说，有十二两多，看过来问“兄弟，要不咱俩平分了？”这一声兄弟不是为了拉亲近，而是不能叫出名字，“他也就一个小货色。” “是啊，我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才做的土匪，可没干过太残忍的事情。”身瘦土匪装可怜道。 能落单，说明他身份不重要，钱图又看了下黑暗的四周，道“好吧。” “多谢两位大爷，你们两个就是我黄三的再生父母。”土匪贱笑道，将刀收入鞘。 “这老东西很聪明啊！”钱图看到他收刀入鞘，心想。 “两位爷，那我就先走了，免得被别人看到？”身瘦土匪低身谦卑道。 胖护卫点头，挥手道“走吧。” 身瘦土匪又低一下身，走向右边几米，爬上土坡，很快就消失在不远的小山坡后。 “一共十二两五十多文，我要六两就行，零钱给你。”胖护卫打开钱袋给看道。 钱图道“都行。”，回身看向身瘦土匪消失的小土坡，良心已受谴责。 “嘭！”，一声巨响从西边传来，像是炸药爆炸声。 钱图与胖护卫快速转身看过去，马则被吓到，发出嘶叫。 “怎么回事？”钱图问，内心预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