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起因
天已蒙蒙亮，走入客栈，见客栈老板还坐在右边桌子，钱图问“掌柜，你还坐这里啊？” 客栈老板抬起头，“嗯，睡不着。”脸上有些疲惫，“你们回来了？县城西什么情况？” “土匪没追上，追出去两三公里，土匪在路上埋有炸药，还好没炸到人。”胖护卫道，看一下坐左边桌的三个护卫。 “埋伏有炸药？”客栈老板疑问。 钱图点头，“土匪在撤退的路上埋有炸药，不知是引线过短，还是什么问题，没炸到人。他们一切都谋划好了。” 客栈老板道“土匪既然敢拉大炮过来轰炸，肯定是一切都谋划好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从哪弄来的大炮。” 大炮一两千斤重，由政府生产、管制，不是好弄到的。 钱图摇头道“不知道。” “也许是他们从哪个军队抢的。”坐右边第三桌的护卫道，他是那天将下雨、拉住说钱图护卫的那个护卫。 钱图心里还有意见，不理他，走进去，走去楼梯上楼。 胖护卫则坐在客栈老板前一张桌子，拿起杯子倒茶水喝，天已亮，他睡不着了。 钱图上到三楼，左拐见五文坐他房间门口的左边，问“睡不着啊？” 五文看过来，点头道“睡不着，房间里的高大哥也睡不着，就躺着养养神。县城西那边什么情况？” 钱图走到他对出的位置，背椅栏杆，道“土匪没追上，追出去两公里，土匪路上埋有炸药，还好没人被炸到。可能抓到一两个土匪吧。”说最后一句时，没有看他眼睛。 五文问“伤亡情况呢？” 钱图道“有六七个士兵被射伤，搏斗受伤的也有几个，几个跑不掉的土匪都死了。” 五文沉默，心中思考。 被杀的土匪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没有人不人道一说，钱图道“我回房间了？” 五文点头，“好。” 钱图走去房间，心中对于放走了一个土匪，多少有些心虚，推开房间门，见包小济已睡着，转身掩上门后，轻脚地走进去。 就算睡不着，像高顺一样躺着养养神也好，今天说不定还要赶路。 虽然很小心地跨过包小济，但被踩的床板还是发出响声，好在没吵醒他，慢慢地躺下后，钱图看向已清晰的屋顶，心中思考。 这是钱图第一件昧着良心做的事情，后悔、自责，但又得了六两银子。 一心为公，一心为人，最后受伤的又是自己。想起一心为人，自己受伤害的事情，钱图不再想，闭上眼睛。 视线转移，县城的政府办公楼，坐办公室里的县长大人心烦不已，“一群废物，追拉着两辆大炮跑的土匪都追不上！” “伤亡倒是小事，不过炸死了几个人，七八个士兵受伤，财物也没损失多少，可那两架大炮，你们得给我留下啊！” “拉两架大炮过来炸城，又拉走了，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叹一口气，右手撑住宽大的额头在桌面。 “哚，哚。”，敲门声。 “进来！”县长道。 一个高大男官员推门进来，他道“县长，瘦rou粥煮好了，你要不要过去吃点？” 县长看向他，有气道“不必了。” “那要不要我盛一碗，给您端过来？”男官员问。 县长道“不必了。”转回头。 男官员识趣地走出去，小心地关上门。 “吃吃吃，就知道吃！厨房那几个肥猪！”县长心中骂道，此时忘了他自己也是一个胖子。 ……… 被炸中的地方会留下黑色的火药痕迹，残断的墙体，一地狼藉。 十二发炮弹，有九发命中房子，击中率之高，实在是老天不佑。 最惨的是一户曾姓人家，年轻夫妻与小女孩都被炸死，只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他双眼已无神，怕是不愿苟活了。 最后一共抓到的土匪有三个，在县城西，都被气愤的民众一脚踹倒，打了一顿，如果不是抓到的人要活的去领钱，怕是会被打死。 七点多的时候，围绕在被炸地方的人最多，每个人都与身边人议论几句，这件事的影响是非常恶劣的。 “三县过来支援的人，我已经安排暂时住下了。”身材高挑，而显干练的女官员进县长办公室汇报道。 已吃了瘦rou粥的县长大人点头，道“不要怠慢了。临近三个县都知道了，也许连州长都会知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也没料到土匪能弄来两架大炮，士兵们追击，路上埋设有炸药，也不敢追击。”女官员道。 县长不认同，但道“你出去吧，安排一下，我要去被炸现场。” “好。”女官员道，转身出去，她类似于秘书的职务。 “哚哚。” 县长道“进。” 叫去吃瘦rou粥的高大男官员走入，轻掩门。 县长看向他，问“原因审出了吗？” “大人，被抓的三个土匪交代，是因为他们大当家刘光头的新夫人徐三娘的亲弟弟-二秃子，在西村抢一个姑娘时，被我们巡视的士兵碰见，杀了，徐三娘知道后，在寨子中要死要活，哭着要上吊，说必须为他弟报仇，所以刘大光头才拉大炮过来轰县城。也是红颜祸水。”高大官员道。 县长哼一声，“红颜祸水？他刘大光头这次完了！” 高大官员补充一句，“三人还说他们没有瞄准政府办公楼，刘大光头还不想和我们撕破脸！” 县长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怒道“脸已经撕破了！大炮他们从哪里弄到的，审出了吗？” “大人，是清风山的土匪给他们的。”高大官员道。 “清风山？从那么远的地方运过来？”县长皱眉，不相信，吩咐道“你去查清楚，大炮是如何运过来的。” “好。”高大官员点头道，转身出去。 九点多的时候，商队才出发，胖护卫已去兑了银子，给够钱图六两五十三文。 银票放入银袋中，基本不占空间，别人看不出来，钱图很淡定地走着。 出县城东门时，站守门两边的人多了两三倍，但又不盘查进出的人，可能是表示戒严吧。 “高大哥跟你说什么了，我看他很严肃的样子。”走左边的包小济问。 钱图道“没什么，就昨晚的事情他不高兴了。” 包小济大慨也能料到，问“你跟拿旗那个胖护卫很熟吗？昨晚他叫你上马？” 钱图略思考，“不算很熟，但脾气相投。” 包小济问“我也没见你俩走近过啊？” 钱图解释道“那天去书院，是我和她陪陈二小姐三人去，算是认识了吧。” 包小济理解了，不再问。 被炸的人家，钱图想捐一二两银子的，但又怕被别人注意，思考过后，只能放弃。 胖护卫今天去兑了银子，钱图今天又捐钱，而昨晚两人是一起骑马追出去的，有心的人一联想，就能发现其中蹊跷。 所以老话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至于商队之所以今天就走，是因为商队是商队，县城是县城，商队只能算是县城的一个过客。 过了桥，沿河流走向，向西北方向绕走，走过海棠山与六齿山后，进入平原地区。 平原地区经济发达，没有土匪，这是较普遍的。 钱图没见过平原，见往北一望无际的平旷，望不到尽头，山不合围，感叹于平原的辽阔。 不过路也不直，跟钱图所想的一条直线不一样，就是绕的弯度较小。 路程较短，但出发时间也较晚，过了不知名的江，走过东面的西湖公园，在夕阳落下的时候，商队从西门走入千年历史的漳浦县城。 不知道为什么都取名为西湖，可能是古代闵、粤人对江南比较向往吧。 有了钱，钱图洗了澡就出去，就不省一顿饭钱了，心里思考着，要不要玩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