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客厅交谈
“三位大哥，菜上桌了，进去坐吧。”穿淡黄色衣的侍女道，她十六岁，一米五几高，与小青一样，自幼在陈府长大，名为小兰。 蹲地基的钱图、白护卫、王姓护卫三人走过去，走入左边一层的大厅。 天色已暗，大厅内点燃白色的长蜡烛，钱图对此不习惯，看向白色的蜡烛，感觉怪怪的。 花岗岩地板反烛光，陈老四坐在较里面大的圆桌的主位，洋衣女孩和陈二小姐坐在他左边，小青不见，应该是在厨房忙活；陈老四的女儿、儿子与胖护卫坐在他右边；钱图三人走向小的圆桌。 “钱图，你坐这桌。”陈老山叫道。 已走到小的圆桌、想坐下的钱图转头看他，犹豫，觉得过去不合适。 “过来，咱们聊聊。”陈老四招手道。 钱图先看坐他左右人的态度，又转回头看白护卫与王护卫，见他俩没有意见，只好走过去。 “坐这里。”洋衣女孩笑道，用手示意她右边凳子。 钱图走过去，坐下后，先看坐右边的胖护卫。 “不用拘束，就当是自己家，你们又是同龄人。”陈老四道。 钱图点头，看向他的女儿与儿子，两人皆穿西式服。 “这杯子，如果你用不习惯，可以换一个。”洋衣女孩道。 钱图低头看放自己桌前的透明玻璃杯，摇头，觉得像牵牛花一样的杯子，还挺好看的。 坐洋衣女孩左边的陈二小姐，一脸的冷漠，对洋衣女孩对钱图的热情有所不满。 钱图不搭理她。 “钱图，你是临县那个镇的？”陈老四问。 钱图看向他，认真道“我是临县，下水镇石溪村人。” 陈老四点头，问“父母做什么的？” 钱图道“开了个小作坊，织丝绸的。” 陈老四道“那还不错，有点小钱。” 钱图点头，看向他的儿子与女儿，跟他们陈家是不能比的，这俩是少爷与小姐。 他儿子二十五六岁，穿黑色西装，短发，疏背头；他女儿二十出头，戴一顶白色洋式小圆帽，长脸、鹰勾鼻。 两人并没有露轻视，在他们意料之中，何况他们受的教育较多，即使瞧不起，也不会在此时表露出来。 陈老四不好刨根问底，道“坐一会，等几个人。” 钱图看向他右边空的凳子，应该是留给她夫人的，心中好奇，“中午吃饭时并没有见她夫人，她夫人呢？” 桌上的六个菜冒热气，有石斑鱼，有羊排，… “人还没到齐呀？”说曹cao曹cao到，陈老四的夫人从里面楼梯走出来问。 她穿白衣，配白裤，肩披一件短袖柔滑白衣，面相慈和，就叫她陈四夫人吧。 “年轻时，她应该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她的女儿只遗传了她八九分容貌。”钱图心想。 陈老四回头看他夫人，道“坐吧。” 陈四夫人走到留给她的凳子坐下。 “我夫人。”陈老四为洋衣女孩与钱图介绍道。 钱图低一下头。 洋衣女孩夸道“四婶好漂亮！” 陈四夫人含笑看向洋衣女孩，面有所疑惑。 陈老四介绍道“李山的三女儿，李玉莲。” 陈四夫人脑中搜索记忆，半刻想起，意外道“是玉莲呀！什么时候从东洋回来的？我都认不出了！” 洋衣女孩笑道“今年年头回来的。” 陈四夫人看向钱图，问“这位是…”怕说错，没有说出口。 洋衣女孩脸上娇羞。 陈老四不让他夫人乱点鸳鸯谱，道“小伙子名叫钱图，跟商队从临县过来的。” “哦。”陈四夫人道，略尴尬，差点说错话了，虽然洋衣女孩看起来并不介意，但她不能乱说，问“玉莲，你不去东洋了吗？” 陈老四解释道“政府与东夷关于南海的矛盾又起，东洋或又起排华情绪，她父亲担心她在哪边不安全，所以叫她回来了。” “南海的事情，关他东夷什么事！”陈老四的儿子怒道，他名为东进。 陈老四为他取这个名，是希望他与年轻一代能向东扩大领海。 陈老四道“是与东夷没什么关系，可东南亚诸国、大洋洲澳国、乃至西洋人都对南海归属有争议，东夷自然也要掺一脚。” “南海向来是我国领海。”陈老四的女儿道，“早在西汉时期，就有先人对其命名，何况在明之前，南越一直是我们的附庸国。” “可明之后不是了。”胖护卫插话道。 陈老四的女儿，陈桂兰道“那南海也是我国的领海，不因距离之远近！”她现在就读于鹭岛学院，已二年级。 陈老四附和道“不错，不因距离之远近！” 胖护卫见两人说得十分肯定，被说服，改变距离远近而决定归属的观念。 二男一女三个下人端菜走进来，廖掌柜和另一个护卫跟在他们后面，也各端两盘菜。 “廖掌柜你回来了，沈二呢？”陈老四问。 廖掌柜将菜放在小圆桌上，道“他马上就来，我先回来。”绕桌走到胖护卫左边。 三个下人放下菜后走出去；十人的桌位，还剩一个；不知名的护卫在白护卫的右边坐下，他矮胖护卫半个头，不善言语。 菜已上齐，进来后一直站在陈二小姐背后的小兰帮倒酒。 钱图回头看，小圆桌上的菜只有八个，但估摸着也是上齐了。 “罗掌柜，你坐小桌，招待好兄弟们。”陈老四道。 钱图又回头看。 走入的罗掌柜道“好的，四爷。”他走到不知名护卫的左边坐。 小兰已把酒倒好，可人没到齐，虽说边吃边等也不是不行，但叫廖掌柜去叫的，显然是比较重要的人，两桌的人都坐着等。 “我叔家在北边，云翔一路的五号，你日后有空，可以去找我。”洋衣女孩小声道。 钱图问“你要走吗？” 洋衣女孩点头，道“我二叔明早就派车过来接我，下午三点多，就有人过来告知了。” 钱图没想到她那么快就走，不舍问“云翔一路远吗？ 洋衣女孩道“也不算远，几公里吧，在鹭岛的北边。”一脸的不舍、怕钱图不去找她，“你记得过去找我哦。” 钱图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心生怜爱，郑重点头道“好，我会不时过去找你的。” 洋衣女孩听了，开心地笑了。 陈二小姐面露无奈。 “不好意思各位，让大家久等了。” 钱图转头，一个四十出头、穿蓝衣的男人走进来，他脸上抱歉的笑容。 “沈二，怎么那么久？”陈老四假装不满问。 “哎呀，四爷，实在不好意思，过来时遇到个兄弟，说了几句。”沈二道，走到后，拿起玻璃酒杯中的酒，“我自罚一杯。” 陈老四制止道“不用了，大家也等不及了，开吃吧。” 沈二放低酒杯，以笑掩饰尴尬，坐下。 等陈老四先动筷，钱图夹放近处的炸虾。 “小伙子以前没见过，昨天过来的？”沈二问。 钱图咽下口中的虾，谦虚点头道“是。” “我们临县的人，跟商队一起过来的。”廖掌柜说明道。 沈二听了，也没有轻看，毕竟具体情况他不知道。 钱图对于廖掌柜说明情况，也并没有意见，毕竟事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