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不记得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渡边停下手中的动作,阴鹫的脸上露出愤怒,慢慢直起身来,看向那破门而入的一群人。 傅清城松了口气的同时看向门口,就见四五个扶桑武士双手握剑警惕的看着门外迈着步子往里面走的人,那人一身戾气,棱角分明的脸上泛着丝丝寒意,一条胳膊上还搭着脱下来的外套。 “巴嘎…….”渡边动了动脖子低声骂了一声,还不待他有什么动作,却是一个扶桑武士被一脚踢飞,正冲着他过来,渡边双唇一抿直接上脚将那砸向自己的人一脚踢开,随后稳稳接住那直冲面门的招式。 贺庭歌唇角划过一丝冷笑:“能打最好,一脚踹死你太便宜了。” 贺庭歌虽然这些年都没动过真功夫,也没有人会放着枪不用来和他硬碰硬的打一场,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当年老爷子活着的时候,被监督的起早贪黑练得一身真功夫这些年他可是一点都没有荒废。 此时要是海堂在的话,一定会一脸牙酸的看着现场啧啧两声:“多少年了,这功夫不但见长,脾气也不小。” 贺庭歌虽然话不多,也不怎么平易近人,但是脾气还算不错,也极少发火,除非真的触到他的底线。几年前就因为海堂埋怨他对自己姑姑态度不好,提到他逝去的母亲。而被贺庭歌冷着脸揍了一顿,三天下不了床,后来海堂再也不敢碰贺庭歌逆鳞,打不过啊,拳头硬才有说话权……. 渡边明显不是贺庭歌的对手,但是却依旧紧绷着阴沉的脸,一边的扶桑武士此时也不敢上前。 贺庭歌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将渡边打压的连手的抬不起来。 他一直都纠结于心的那个天青色身影,那看不清面容的脸,在看到傅清城的那一瞬间,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不管那是什么时候,他是什么身份,他都知道,那就是他一直放在心底深处从未想起的人,可那人却差点被这个人渣侮辱……. 思及此,贺庭歌心中怒火更甚,直接一脚踹向渡边心窝。 “没有人告诉你别人的东西不要碰吗?”贺庭歌冷声道:“他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说罢,扫了一眼地上倒地不起的渡边回身看向沙发上斜靠着的傅清城,眼中划过一种说不清的思绪,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上前一步,伸出手。 然而,傅清城却是面色一变,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贺庭歌只听到身后一声闷哼,转身就看到渡边手里拿着刚打开保险的枪,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拿一把银色小刀,殷虹的血顺着衬衫的纹路印红了半边胸膛。 扶桑的武士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愣住一瞬,而贺庭歌却是一步上前将渡边手里的枪拿过来,开枪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格外醒耳。 渡边缓缓倒在血泊之中,额头上的血洞是他致死的原因。 “能走吗?”贺庭歌收回手,回头对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傅清城问道。 傅清城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面色有些苍白,终究是没说什么,双手扶着沙发扶手想要站起来,虽然麻药对他的作用不是很大,但是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 一只有力的胳膊从腋下穿过,半扶着将他搀起来,直到傅清城站稳,才将手放下,贺庭歌看了眼门外已经赶来的警察,还有对着他怒目而视的扶桑人,淡淡道:“人是我杀的。” 傅清城顿了顿,贺庭歌暗中一手揽在他腰间收了收,示意他不要说话,傅清城忍了忍什么也没说。 警察看到贺庭歌,心里也是一阵糟心,这少帅杀谁不好,在哪杀不好,非跑到租界杀个扶桑人这不是给他找事吗? 而贺庭歌却是说完那句话之后,直接拉着傅清城的胳膊往外走,显然将烂摊子丢给这些警察。 扶桑人不依不饶,但贺庭歌却是一眼不瞧,此时穆岚的车正好到了,身后跟着一个营的兵力,在楼下等着,那不言不语的架势却是让扶桑人不敢再说什么,但是心里都将此时记下了。 “为什么?”坐在车里,傅清城靠在椅背上,淡淡问道。 道贺庭歌冷声道:“你要不想在东北呆下去,自管去解释。” 傅清城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怒气搞的有些纳闷,但还是道:“不管怎么说,谢谢。” “不用。”贺庭歌道。随后便不再说话,看着车外的景象一一向后退去。 “去傅公馆。”到了路口,贺庭歌突然开口对穆岚道,穆岚没有问什么,直接调转方向盘向另一边走。 傅清城皱了皱眉心,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直到贺庭歌到了他家之后,一路拉着他径直上了楼上卧室,随后将他困在门板与胸膛之间时,傅清城才知道,事情还没完。 “什么意思?”看着贺庭歌眼里那似是怒火又似乎是痛惜的目光,傅清城沉着声音问道。 贺庭歌看着傅清城那张脸,记忆里那时隐时现的身影终究是和眼前人重叠在一起,他不知道傅清城为什么会在自己脑海里留下那种印象,但是看到这张脸,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就充斥这整个身心。 他感觉好难过,似乎跨别了好几个世纪,才找到那心底缺失的部分,而他却不记得 “清城”第一次,贺庭歌感觉身心俱疲,他伸手拂上眼前人的侧脸,难以言喻的心痛那么明显,生怕触及的是一个幻影。 傅清城眉心一皱,明明可以躲开那只手,却在看到贺庭歌眼里的伤痛时,不忍心,他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很伤心,为什么,心里有一丝奇异的感觉 等傅清城回神时,才惊觉唇上已经覆上两片温热,眸子蓦然睁大,连忙抬手欲推,但注射过麻药的他连抬起胳膊都力不存心,挣扎着想要摆脱那轻柔的吻,但是贺庭歌扣住他后脑的手却是丝毫不松,就在他气急想要张口咬人时,捻转的唇间,贺庭歌轻声呢喃的话语,却让他脑中一炸。 “你说记住我的味道来寻我,可为什么,不记得”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nongnong的悲伤和委屈,让傅清城下垂的手指一阵发颤,干涩的眼眶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时染上一层薄雾。 “不记住你的味道,你的感觉,下辈子人海茫茫,你让我怎么找你。”
脑海里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傅清城不知所措,为什么,心很痛 今天的海堂很不对劲,徐子阳咬着包子心里莫叹一句,看着低头喝粥,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碗中粥的海堂,想到昨晚的事,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海堂看一眼徐子阳,赶紧低下头。 徐子阳摇摇头:“没什么。”心里却在想昨晚海堂差点被吓哭的样子,不就是个老式收音机,不知道被什么人放在床下,安装的巧妙,只要床板压到一定程度就会打开开关,放出歌声。 海堂被徐子阳看的挺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怎么看这小子怎么顺眼,看那笑的一脸阳光,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徐子阳靠在自己肩头睡觉的样子 “吃饱了吗?”耳边徐子阳突然问道,海堂回身就发现自己还拿着勺子在空碗里舀看到徐子阳一脸挪喻之色,海堂尴尬的咳了一声:“饱了。” 出门收拾东西走时,海堂上前一步提起箱子,道:“走吧。”徐子阳耸耸肩,无所谓,他开心就好。 翌日清晨,太阳光被厚厚的窗帘阻隔而无法直射屋内,但室内还是渐渐亮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腥甜而**的味道,一向洁白整洁的床上,却是一片凌乱。 床上的人此时睁着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也不知道是刚睡醒,还是一夜未睡,裸露的肩头还留着欢爱的痕迹,凌乱的薄被下身体还有些不适。 此时,腰间横着的手臂动了动,又紧了几分,一具温热的身体贴过来,温暖着他微凉的身体。 “清城”睡梦中的人埋首在自己颈间呢喃。 傅清城收回天花板上的视线,侧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冷静和淡漠,在目光触及男人眼角那一抹湿润时,渐渐崩塌。 昨晚男人疯狂的举动让他无力抵抗,明明枪就在枕头下,可是听到男人一声一声,悲伤而委屈的叫着自己名字的时候,始终是无法拿枪指向他,对这个男人,他有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感情。 第一眼,他留给他一个潇洒冷傲的背影。 第二眼,男人开车陪自己走在街上,问他叫什么名字。 贺庭歌问他在夜天堂那次袭击是不是在利用他,他不可置否,看到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傅清城也只是留下一个背影。 可是,若不是给你全心全意的信任,我怎么敢赌那一场。 贺庭歌,你眼底的悲伤,是为谁? 虽然叫着他的名字,可是看他的眼神,却像是穿透他而看向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耳边还有男人的梦呓,傅清城看着男人悲伤的脸,轻声叹道:“不是不记得,只是,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