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生多辗转
张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几日的阴霾一扫而去，从稻草上爬起来，真德和尚在旁边做早课，张三也学着和尚的样子，双腿盘坐，手中没有佛珠，自己双手捏了一个自我感觉舒服的手势，闭眼静坐。 张三再睁眼的时发现真德和尚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师傅你在看什么？”臧三歪着头问道。 “为师看你打坐，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徒儿可曾学习过？” “我就是照着师傅的样子瞎比划，不曾学过！” “哦，这样子啊，那为师和你说说这打坐！” 张三一副好学分子的模样，盘着腿煞有介事的听着师傅讲解。 “打坐的姿势分为很多种，我佛门打坐大致有其中方式，我们少林寺多用天神盘、如意盘、七支盘……”和尚打开话匣一个打坐就讲了足足两个时辰，一直讲到张三的肚子咕咕的叫才停止。 “师傅我饿了！”张三揉着肚子看着真德和尚，还有些不好意思。 “为师去化缘吧！”真德和尚站起来就朝着大街走去。 张三想起和尚昨天的表现，对他是否能够化缘成功很是担忧，于是他又想起了昨天的那位好心的大娘，永城的灾情显然不算特别严重，还没有到了需要背井离乡的地步，张三觉得善良淳朴的人还是有的，于是他再次跑到了大街上，期待好心人的救济，并且又一次成功了，这次收获还不少，足足有五个饼，不禁让张三觉得自己在乞丐的路上越走越远。 张三在墙角吃饼的时候，真德和尚适时的带了一壶水回来，看着朝自己递饼的弟子，心中多少有些繁复，接过弟子递来的饼说道：“小三啊，今天又有好心人施舍你啦？”。 张三一把手抢过水壶来，喝了一口，嘟囔着说：“有几个特别好心的大婶，她们舍给我的！”。 真德和尚坐在一旁，摸着张三的头说：“徒儿，为师有话要与你交代！”。 “嗯，嗯，请讲！”吃着饼子的张三说话含糊不清。 “为师有事要出去几天，你就在这里等我。”说着话，和尚将自己的佛珠解了下来，递给张三继续道：“这串佛珠你好生收藏，三天后为师若不回来，你就带着它回少林寺，告诉方丈，对方是白莲教公孙奇，你可记清楚了？”。 看着面色凝重的师傅，张三心中有些慌乱，他猜测到有什么大事发生，而师傅却不告诉他，当然以他现在这个年纪，告诉他估计也么什么用。 真德和尚走的很坚决，张三望着他那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归来，甚至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心中有些许惆怅。 和尚一走张三又成了一个流浪的儿童，无奈再次走上沿街乞讨的职业。 十冬腊月里四岁的小张三，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永城县的乞丐好像多起来了，和张三挤在一起的有五六个人，张三被挤在最外边多少还能取点暖，他怀里还有两个讨来的饼子，虽然饿的肚子都抽了，但他不敢拿出来吃，人生最悲剧的事就是饿的要死，有吃的却不敢吃。 阴沉的天气显得天气没那么冷，张三被一群乞丐的清晨座谈会给炒了醒来，六个人排排坐，靠着墙拍着肚皮有感叹生不逢时，有感叹老天不开眼的，有说今天天气不错的。 张三闭着眼在心里挨个点评，一会儿想着这些乞丐好不专业，哪有乞丐起这么早的，一会儿又想着气温上升肯定是要下雪的节奏，他想着只要不想吃的，就不会那么额，哪想到那群老乞丐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个也叫老三的乞丐，嚷嚷着饿的不行要去菜市口讨饭，这一提议立刻被通过，一群人都说自己怎么怎么饿，饭怎么怎么香，差点没把张三气死：你们倒是去啊，一群人整整谈到临近中午才慢悠悠起身。 可怜张三饿的站都站不稳当，偷偷的摸出怀里的饼子，几口就吃完，把嘴抹干净，还歇了一会，然后才挪着小脚步，去找今天的饭辙。 永城县城虽然不大，但是张三这个四岁的小孩子，走三天也走不完，何况他如今实在是饿的没力气了，他也不敢走太远，怕自己回不来，师傅找不到他，他走到一个门户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巷子，蹲在地上一脸呆萌的看着路过的行人，城中倒是没有吃人的人，但是也没有救人的主。 来往行人或匆匆或焦虑、或愁眉或笑颜，多看不到路边的张三，有看到的也多是摇头叹息苍天无眼，张三等从上午等到下午，也没讨到一口吃的，上午就开始飘起零星小雪，这会儿大雪如鹅毛般片片落下，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但天光昏暗，路上根本本没什么行人，望眼欲穿的张三眼看干净的街道再无人出行，只得返回昨晚休息的那处墙角，免得没被饿死反被冻死。 行至一处宽阔的街道，有两匹马从远处而来，速度飞快，张三赶紧躲到远处，以免被奔马伤到，马到近处张三抬眼观瞧，马上两人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看不清面貌，其中有一人斗笠下飞出的几缕灰白的头发，显得十分的特别，张三的眼睛一直跟着他走，那人仿佛有所感觉回头看了张三一眼，打腰间的皮带里捞出一个纸包扔向了张三。 那人的力道十分的精巧，纸包刚好落到张三脚前，张三捡起来拆开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里面包了一只烧鸡，还热乎着呢，再抬头骑马的二人已经走眼，转眼间就消失在大雪中。 张三人小心不小，将烧鸡往怀里一裹，找了一个背风犄角旮旯，吃了起来，还没吃半只烧鸡，张三就觉得自己的肚子鼓了起来，看着半只烧鸡反而有点犯愁，这东XZ也藏不住，吃又吃不了，思来想去，没办法只能想着和那几个乞丐把它分了。 回到昨夜休息的地方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旁边墙里有棵大树，遮着他们休息的地方，雪要比别的地方小一些，几个人整理出一块干净地方来，整了堆火，又在那里侃天侃地，张三过来他们也没听见，倒是有个鼻子灵的，闻到了rou味儿，鼻子使劲儿嗅了几下，回头看到了张三。 看到是昨天晚上那小孩儿，众人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换了一副笑容来，一个大个对张三说道：“小哥这是去哪儿了，可是遇到大爷了？”。 张三摆出一副天真的样子，打怀里把烧鸡掏出来：“我在路上遇到一位好心人，给了我半只烧鸡，我也吃不了，给你们吃吧！”。 几个人这会儿眼里除了鸡rou哪还有别的，不消一分钟，就把一只鸡消灭了，连骨头的没剩下，几人意犹未尽的看着张三，脸上露出了另一种笑容来。 俗话说的好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软，几个人吃完烧鸡，开始和张三聊了起来，他们一共五个人，都是逃灾荒出来的，分别来自不同的两个地方，有俩兄弟王大、王二是亲哥儿俩，另外三人是同乡，一个叫赖头、一个叫刘二还有一个叫陈光的，他们年龄看起来三四十岁不等，都是灾荒索所迫沦落街头行乞，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身。 张三因为半只烧鸡被几个人包在了中间，好在晚上雪没有再继续下大，虽然艰苦异常，好歹留下一条命来，一大早张三就起来去要饭，其他人可能被他影响也可能冻饿难耐，也都早早的跑了出去，几个人白天出去各自讨食，晚上都回到一处分享一点，或你多一些，或他多一些，总不至于被饿死，张三反倒是几人里边的乞讨小能手。 张三在永城等了真德和尚三天，在无比到期待的心情下真德和尚爽约了，本想听师傅的话，去少林寺送信，怎耐一个四岁的孩子大冬天的杆路，还要穿过一片灾荒地带，无异于找死，这个话也不好和几位丐友交流，只好把这事儿压在心底，想着来年开春再去打听那少林寺身在何方，如何去的。 又过了一天，张三在梦中被惊醒，来了两个乞丐，声称是丐帮来的要找张少侠，一群农民乞丐头次听说乞丐也有组织，听说要带走那位乞讨小能手，心里很是不愿意，结果几位丐帮弟子，露了几手丐帮功夫，那几位立马翻身睡觉，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 稀里糊涂的张三被一个大乞丐背着来到城外一座破庙，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师傅。 破庙里有五个人，除了真德和一个老头，其余的从外表看都是乞丐，五个人有三个带着上，真德上的最终，左腿不知被谁砍断了，一脸虚弱的在草席上躺着，见到张三，抬起头微微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丐帮的弟子对张三说了几句，丐帮请了正道人士与白莲教发生了火拼，双方伤亡惨重，丐帮的宋长老、泰山派的一位长老双双战死，这种大高手都伤亡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几乎没死的都带着伤，据说白莲教也好不到哪儿去，三位长老战死，大长老公孙奇与真德和尚两人双双重伤。 公孙奇放出话来，只要他真德一天在这永城，他白莲教就一天不踏入秦岭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