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幽灵凶手
在女子消失后半刻钟,孙世阳和掌柜同时喊出声来,此时二楼两个人迅速飞了下来,是蓝逐风和赵凝兮,随后才有人陆陆续续打开房门出来观看,惊魂未定的掌柜在蓝逐风的提醒下,重新点燃了大厅里的油灯和蜡烛,孙世阳瘫坐在地上,旁边是顾远良的尸体,蓝逐风看了一下,问坐在地上的孙世阳: “凶手呢?” 孙世阳抬起发抖的手,慢慢指向大门,蓝逐风又继续问:“凶手长什么样?” 孙世阳慌慌张张的说:“凶手,凶手不是人,她,她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是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看不见她的脸,我,我刚才都完全动不了” 话说完,门一开,赵凝兮出去了,其余的人也陆陆续续围观了起来,周墨问起了掌柜刚才发生的事,朱歆瑶走近蓝逐风: “蓝哥哥” 蓝逐风看着地上的顾远良对朱歆瑶说:“你看看伤口” 朱歆瑶点头,转身对小鱼说:“去取灯烛来” 小鱼去取来灯烛,朱歆瑶弯下身,正要检查尸体,掌柜的说:“还是报官吧,这事情邪乎的很” 而此前他已经叫小二去报了官,朱歆瑶没有理会他继续检查着尸体,掌柜的只能跟着大伙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杀人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凶手在他俩眼皮子下杀人,他俩同时动不了喊不出声,随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绝对罕见且诡异,众人都不免吓了一跳。 过了不久,赵凝兮回来了,蓝逐风问:“怎么样?” 赵凝兮摇头:“什么也没发现” 朱歆瑶也站起了身,接过小鱼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众人看向她,她也不慌不忙的说起: “伤口是两个手指头大小的窟窿直通心脏,连肋骨都戳破了,跟他们俩说的一样,是致命伤,切口没有锋利的兵刃痕迹,看不出是何凶器所为” 孙世阳凑过来说道:“我亲眼看到,就是那个鬼一样的女人用两根手指头插进去的” 掌柜的也附和:“是,我也看到了” 周墨撑起下巴走近大门,盯着大门看了好一会,随口问掌柜:“你确定门是关着的?” 掌柜确信的点头:“我肯定,她进门的时候就把门关了,消失的时候门也是关着的” 孙世阳似有所思的说:“那凶手会不会还藏在客栈里” 蓝逐风抬起头,也赞同这个观点,看了一眼赵凝兮,赵凝兮会意:“我去外面守着” 随后赵凝兮就又出了门,消失在夜色中,寅时左右,官府到达现场,火把照亮了整个大厅,外面也有官兵把守着,前来受案的是县丞大人,似乎所有县令大人都很忙,这些跑腿事都让县丞来办。 县丞走进大厅,掌柜上前迎候:“陈大人” 陈县丞看了掌柜一眼:“你是掌柜的?” 掌柜点点头,陈县丞又问:“你报的官?” 掌柜又点头:“是,大人” 县丞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对旁边一个挂着木箱子的人点头,那人轻轻点头,弯腰下去检查着尸体,县丞又又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客栈里的客人都在各层楼梯上看着楼下的动静,只有几个人坐在旁边的桌子旁,不为所动,县丞看着几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 周墨率先开口:“回大人,我们是去成都府走亲戚回来路过的,衡州人” 县丞听他口音也的确不像本地口音,轻轻点头,转头对掌柜的问:“他死了多久,死的的时候除了你还有谁在场?” 掌柜的指着孙世阳:“回大人,当时就我两在场,凶手行凶的时候我们都像被施了法,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孙世阳也连忙附和:“是是是” 陈县丞垂下头,又似乎在等仵作检查完再做打算,仵作检查一番抬起头对陈县丞说:“大人,尸体被翻弄过” 陈县丞看着周围人,意思不言而喻,朱歆瑶在旁说道:“是我刚刚检查过” 陈县丞看着这个小姑娘:“你也会验尸?” 朱歆瑶眨了一下眼睛:“略知一二” “说说看” “我们下来的时候凶手刚离开不久,可我检查他尸体的时候,血液已经凝固,像是提前了几个时辰作的案,伤口也好像有药粉涂抹过,应该是凶器上沾染的,我看不出是什么凶器所为,一击致命” 陈县丞看着掌柜:“死者什么身份?知道吗?” 掌柜摇摇头:“小人不知” “带我去他房间看看” 掌柜弯腰摆出请的姿势:“就在二楼甲子号房,大人请” 陈县丞迈开步子,走在前面,掌柜的和四名官兵跟了上去,随后掌柜推开甲子号房门,两名官兵拦住了后面看热闹的人,只让县丞和掌柜还有两名官兵进去。屋子里的桌子上只有一个包袱,因为是当天才住进来的,都还没睡过,所以床铺都还是整整齐齐,其余物品也没动过,县丞打开包袱,一套平常换洗的衣物,还有一套官服,夹杂着一封书信和一个锦布包裹着的方块的物件,再一打开锦布,是一块官印,书信也是一封任命书,这才得知,死者顾远良,竟然是前来上任的信任知县。 这下陈县丞可慌了神了,新任知县大人死于上任之前,这是多大的事,朝廷要是追究下来,别说现任知县,就连自己恐怕也要遭受牵连,随后县丞对一位官兵说道: “快回县衙禀报知县大人,出大事了,并多叫些人来,另外封闭城门,严查疑犯” 官兵得令慌慌张张出了房间,出了客栈,蓝逐风和周墨看着跑出去的官兵,互相对望一眼,似有疑惑,也似有所察,随后走出房间,对自己带来的官兵说道: “封锁客栈,任何人不得进出” 官兵们都出了去守在外头,陈县丞站在栏杆处,巡视着周围人,仿佛要在这众多人群中找出凶手,当他看到蓝逐风一行人无所顾忌的坐在桌边谈论时,眼睛里似乎有了别样的光芒,他缓缓走下来,走到桌旁,对着几人问: “你们真是路过的?” 众人抬起头看他,没有说话,只有活跃的周墨笑着说道:“大人是在怀疑我们吗?” 县丞看着他:“我下令封锁客栈的时候,所有人都似有畏惧的躲闪,唯独你们几人气定神闲,而且在官府尚未来时并私自验尸,我有理由怀疑,死者的死,与你们有脱不开的关系”
周墨又微笑着说:“气定神闲说明我们心里没鬼不心虚,至于未经许可先验尸,是为了尽早查清死者死因,再说了,有掌柜和孙先生作证,死者死的时候我们并不在场,这怎么能说与我们有关系呢?” 而此时仵作也早已擦干了手,站在旁边等待问话,陈县丞转头问仵作:“可有发现?” 仵作摇摇头:“正如刚才这位姑娘所说,是钝器所致,凶器是涂抹的应该是能使人麻醉型的药物,凶器呈管状型,凶手刺进死者身体的时候,连死者的rou也跟着凶器被带了出来,少了一块rou,才能造成这种伤口,行凶者不仅精通医道,且功力极深,指带凶器穿骨而过,毫不费力” 陈县丞也对此束手无策,摆了摆手,仵作退下去了,接下来只能等县令大人来了再做定夺,随后县丞又对部分人进行了询问,比如这位顾大人是与何人一道而来,有无亲信随从,可掌柜的说顾大人来的时候是只身一人,并未带随从,且身着朴素,根本看不出是为官之人。县丞又问孙世阳,顾大人为何要与他们一起喝酒,孙世阳也一脸糊涂,称自己就不认识这位什么顾大人,是他主动跟他们一起喝酒聊天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色渐晓,正牌县令大人也在百忙之中赶了过来,这次没有多余的啰嗦,县丞大人把所有情况都与之说清,恰巧这时候,赵凝兮在外围官兵拦不住的包围圈中安然的进了门,于是与县丞最初推断一样,县令大人也怀疑起了他们一伙人,他看着赵凝兮那诡异的身法,不正和县丞大人说的凶手一样吗? 再一问县丞:“你刚刚来的时候她在场吗?” 县丞摇头:“下官来的时候她并未在场” 县丞看着赵凝兮:“你是何人?” 赵凝兮迟疑,还没开口,蓝逐风说:“她是我们的朋友,是我让她帮忙在外守着凶手的” 县令眼睛一眯:“是吗?掌柜的说凶手是一名身法诡异的女子,她也同样身法诡异,我外面的衙门精英捕头竟然拦不住她,我看,她就是凶手,来人,给我带回衙门,细细审查……” 赵凝兮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我进来他们都拦不住我,我要是想走,还想能抓住我吗?” 县令呵斥:“大胆狂徒,竟敢与官府作对,是何下场你不知吗?你是脱得开身,你就不怕连累你这些个朋友吗?” 这是朱歆瑶走过来说:“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县令看着小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 朱歆瑶微微一笑:“这里人多不方便,大人还请移步” 县令有些不耐烦:“案发现场,人人都有嫌疑,包括你,有什么不方便的” 朱歆瑶见县令满脸不悦,只得掏出贴身玉珏,在县令面前缓缓露出来一半,县令见状,连忙按住她的手,咳嗽一声:“咳咳” 自己先往一个角落走去,朱歆瑶收起玉珏,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