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身为大夫,岂能不懂刀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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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沙漠行走,不缺rou食奶制品,唯有新鲜蔬菜无法保存。 干硬的大饼马肠吃久了,不但屙不出屎,早上醒来还满嘴都是血,时间再久,浑身腐尸味道。 老人们说这是rou里的燥毒,只有新鲜蔬菜可以解。 驼队越过身为头领的廖苦一路狂奔,却在将要抵达时住了脚,百匹骆驼迅速排成一字阵,隐隐有光芒闪烁。 “绿洲出事了!” 廖苦脸色立时变得凝重,伙计们拿出了家伙什儿,还摆出了防御阵型,不用问,必然是绿洲出了事! “柴先生您且等着,我去看看!” 廖苦撂下一句话便驱动骆驼急奔而出,柴天诺轻摇头,用脚踹踹自己的老骆驼,也跟了上去。 不用廖苦说他便知道出了事,大老远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死人绝对少不了。 满脸愤懑的伙计们让出缝隙,廖苦手持弯刀来至阵前,二十余身穿黑袍之人静静矗立,堵在绿洲出口,半分不让。 身后传来凄厉哭喊与哀求,还有哈哈大笑,一听便知,有人正在施虐。 “我是廖苦,诸位亮亮跟脚,我瞅瞅能否扛得住!” 弯刀直伸,廖苦干脆利落的说,原本矗立不动的黑袍人立时sao动起来。 看似简单的话语,实则锋利无比,如果跟脚不够强大,绝对是一场狠辣厮杀! 廖苦在沙洲穿梭数十年,死在手里的盗匪数不胜数,名号那也是响当当的,非有必要,没有谁会想和其产生冲突。 “我们是西谷那边的沙匪,当家是沙蝎。” 一位黑袍人用沙哑的嗓音说,廖苦眉头微皱略做思考,轻点头: “听过大名,应该扛得住,廖某今个便称称你们的斤两,生死二重天,皆看命数!” “吼~!” “让这些只会欺负良善的怂鸡,尝尝我等手中弯刀的滋味!” 廖苦话刚说完,伙计们便高高扬起弯刀兴奋呼喊。 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他廖苦能在沙海闯下偌大的声名,没有这帮热血好斗的伙计根本不可能。 黑袍人齐齐后退再次发生: “如今我们都已加入苦泉营,苦泉校尉,他便在绿洲!”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时沉默,扭头望向廖苦,大家伙不怕匪盗,怕的是有官家身份的忘八端! 毕竟家人具在,一个不慎,便会给家里惹下弥天大祸。 且这苦泉校尉声名极大,传说的神乎其神,并非易于之辈。 “大热天的叠这么紧干嘛,让我过去。” 身后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前方伙计一愣,紧忙让开,发现真是柴先生! “柴先生,您过来作甚,这里太危险!” 廖苦压低嗓门说,柴天诺骑着自己那只老骆驼靠近廖东,细声细气的问: “之前对话听得我满头雾水,那苦泉校尉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一听他的名号廖东家便萎了?” “......柴先生,咱能不用这个萎字嘛,我这四十郎当的岁数,最怕的,便是这个词儿!” 廖苦呲牙列嘴的说,旁边几位伙计噗嗤笑出声,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柴天诺咧嘴,抓过他的手腕一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噫吁嚱,肾水都快没了,这不成风干腰子了嘛!” “小点声小点声~!” 廖苦额头渗出汗水,这要传出去,哪还有脸在。 “不逗你玩了,赶紧说说那苦泉校尉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掏出枚来生果,配碗融了些许清灵之水的清水给廖苦灌下,柴天诺认真问。 廖苦砸吧砸吧嘴,立马冲柴天诺竖了个大拇哥,一碗水下肚,但觉整个身体热乎乎的舒坦,神医就是神医,不是那些游方郎中可比。 理理脑中有些混杂的思绪,廖苦将苦泉校尉的事情娓娓道来。 苦泉校尉便如其名,是驻守在沙海中段苦泉地区的苦泉营营头,职责便是维护辖区安危,驱赶周边匪盗。 虽只是个五百人左右的营级编制,可其管辖范围,却从车师都督府最靠近沙海的军州一直延伸到燕山脚下,囊括整个沙海中线。 所辖范围之大,便是大华都比之不上。 按时间算,北域大都护府设置这个职位与编制已不下百年,但其所辖范围太广,人数又太少,只是北域大都护宣称主权的标志。 百年间,除了周边绿洲,沙海住民对苦泉校尉和苦泉营知之甚少,其广为人知还是在近几年,皆因新任苦泉校尉,是个少有的宗师境高手!
传闻其曾在一夜之间奔袭两百里,一人单刀斩杀沙海高手二十四人,其中拥兵两百以上盗匪头目七人,战绩震惊整个沙海! “噫吁嚱,这么牛掰?” 柴天诺咧嘴,露出一脸震惊表情,不是装的,是真的惊奇。 一位未入陆地神仙境界的宗师,一夜奔袭两百里,斩杀二十四人,还有七人是拥有众多下属的盗匪头目,彼其娘之,便是如今的自己也得紧赶慢赶才行! 毕竟人家不是聚堆,而是分散在沙海各个地界,一夜时间光去找人都不知道够不够。 “便是这么牛掰~吧?” 廖苦点头,不过看他表情,显然也是不太相信,和柴天诺对视一眼,呲牙列嘴的接着往下说。 若只是如此,与沙海讨生活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谁曾想这位新校尉一心想把苦泉营做大,不但收录各色人物,更在各个绿洲收取赋税,但有不从,便是净月潭绿洲这般下场。 男人全部杀死,女人作为商品买卖,把原本便严酷的沙海,化作一方炼狱! “他如此行事,便不怕大都护陛下查办?” 柴天诺眉头高皱,廖苦叹气: “北域大都护府管辖属国不下百,直属郡州更是无数,沙海浩瀚贫瘠,哪有顾及得上。” 柴天诺轻轻摇头,国家大了确实不好管,不说其他,便是人治鼎盛的大华,也一样存在各种问题。 “便就看着他们这么行恶?” 柴天诺再次轻声问,廖苦略微沉思,手中弯刀再次举起: “兄弟们,与某灭了这些杂碎!” “吼!” 原本有些沉寂的气氛立时变得燥热,伙计们催动骆驼嚎叫着冲了出去。 认真讲,沙海讨生活的汉子,又有哪个不是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脾性! 害怕报复,那就把他们杀个精光! 还一夜二百里杀二十四人,牛皮吹上了天,今个便要看看他怎么个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