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第二次人生
引子，鹰的重生。 在鸟类中，老鹰的寿命是最长的，可以活到七十岁之久。 然而，它却是它两次生命的叠加。 老鹰在活到四十岁的时候，它生命中最重要的三样武器老化了：它的翅膀老化了，飞行吃力，不能再以速度称王；它的爪子老化了，不再锐利，抓不住猎物；它的喙老化了，又长又弯，无法撕咬食物。 现在摆在老鹰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等死或者再生。 诚然，选择再生的过程是痛苦的。 它必须选择一处悬崖峭壁，在那里筑巢，用150天的时间来更换它最宝贵的三件武器。 首先用它的喙使劲地击打坚硬的岩石，直到完全破裂和脱落，然后耐心地等待新的喙长出来。 当新的喙长到和过去一样坚硬的时候，它要用它的喙把它的指甲一根根地拔出来。 最后，当新的指甲长出来时候，它还要用喙和新的指甲把它的羽毛全部拔掉。 老鹰必须经过这样一个痛苦的过程，才能够获得新生，才能够获得第二次生命，才能够再活三十年！ 苍白的病房内，监护仪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十分规律的响着。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明明是写有名牌的病床上如霜一般的白被却丝毫看不到有人躺在其中的起伏。 直到将视线一直网上，看到一位病人露出了头部，才恍然大悟，这里面是躺着人的。 而床上的病患，容貌却是极为的丑陋，面部焦结肿胀，红丝血点密布其上。从外面看根本不像是人的肌肤，反倒是有着皮革般的质感。 而他也像是死人一般躺在这苍白的病房当中没有发出半点的动静，就连呼吸声也近似于无，好似这间病房就是他的棺材一般。 也只有一旁桌上摆的心电监护仪，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而外头的走廊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听声音便知此人步履稳健，而这是脚步声也十分的有特点，这是只有皮鞋能发出的声音，在夜之城里面，也只有那些被居民厌恶的称之为公司狗的高层人员能穿得起。 而是脚步声的主人也是有着强烈的目的性，脚步声不断地向这间病房接近着 房中的静谧也被外头传来的清脆脚步声所打破，不多时，苍白的病房当中，房门被一把推开。 随着这道门推开就像是某种界限被打破了，走廊外，病人家属的抽泣声，护士的小声议论声，搬运医疗用品的小推车发出老旧的摩擦声，尽数涌来。 就像是生与死的隔阂，那种寂静被打破了一样。 这位代表公司而到来的西装男走进病房的第一件事却是傲慢的扫视了一圈病房的设备与环境，眼中闪过了一丝明显的不屑。 显然他认为以自己的身份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一个对自己身份上的一种侮辱。 但是迫于公司的命令，中本吉蔵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 “呵，都是一些老旧的设备，像这台仪器，早十几二十年前我就没见到过了，”西装男看着一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不屑的说到。 不过当中本吉蔵看到了眼前的病人的这副荣尊容更是恶心，连呼吸声都略微粗重了一下。 平复了一下心情，中本吉蔵调取的公司发来的信息， 在这间空荡而苍白的病房里朗声道：“亚当·重锤，黑蝎雇佣兵当中的一员，外号绞rou机，“ 中本吉蔵顿了顿冷眼看向了亚当·重锤那像死人一样的面容说到：”对吗？” 就在中本吉蔵说完的时候，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电图的跳动幅度突然大了些，而病床上的亚当·重锤也睁开了双眼，平静的望向眼前这个陌生的人，费劲的用肿胀的嘴唇说了一声“是。” 原本结痂的嘴唇经过这一番蠕动，又被撕裂出了新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留下浸染盖着胸膛的雪白棉被。 亚当重锤此时的喉咙经过昨夜的爆炸物所伤之后，像是两片粗粝的铁片摩擦一般，如同那厉鬼哀嚎。 中本吉蔵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弧度，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质的合同，对着病床上的亚当重锤说道：“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是准备就像是废人一般，永远的躺在这个病床上，插个导管度过余生，还是把你自己出售给我们，焕发你的第二次人生？”、 手上拿着合同的中本吉蔵，像是诱惑着人们堕落的恶魔一样签署的契约。 亚当重锤肿胀的双眼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中本吉蔵。 尽管中本吉蔵只是站在自己的面前，但不知为何重锤亚当重锤，像是透过他看见了他背后的地狱，那股子血腥味以及混杂着的硫磺味像是早已灌满了鼻腔。 亚当重锤闭上了双眼，像是嗅着花朵一样，将那地狱的气味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哈哈！！”亚当·重锤疯狂的大笑着，脸上那些淤结的焦痕寸寸崩开！无数从那细小的缝隙当中溢出的血珠，化作涓涓细流流淌的侵染了亚当重锤身下的病床。 那抹猩红像是像是只在地狱里绽放的曼珠沙华一样，此刻正静静的在亚当重锤的病床上盛放着！ 中本吉蔵看着这一幕皱眉的冷声问道：“你笑什么？” 同时向后退却了一步，手掌微微在鼻头上扇了扇，像是要挥去那股随着血液的流淌而随其一同蔓延开来的铁锈味一样。 “我笑我自己！笑我无能！现在才等来这个机会！”亚当重锤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用着那像是厉鬼哀嚎的嗓音说着。 只不过跟原本的那副平静的眼神不同，亚当重锤现在的双眼释放着无比强烈的精神，那是夹杂着一股强烈欲望的疯狂！ 而亚当重锤的身体也在笼罩着自己的被子底下蠕动着。 原本缠绕的亚当重锤的魔术贴被撕扯着，那些检测的生命体征的电线被拖拽着，被拖拽的电线像是不甘心一样，散发着微弱的电流在刺激着亚当重锤的身体。 厚实的被子像是封印一样，牢牢的束缚着身下的恶魔，只不过，这个封印看来是坚持不了多久。 而中本吉蔵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了一丝冷酷微笑，像是看见了自己的玩具终于有趣了起来了一样。 终于。 一根臂膀从被子当中伸了出来，将被子掀到了一边。 而中本吉蔵也是看到了亚当重锤·在被子的身体。 没有了下肢，只剩下了腹部，双臂也是一残一废，只剩下了左手那仅剩的臂膀。 可以说如果再把这条臂膀都砍去的话，亚当重锤怕不是也可以用作一条人来称呼了。 是在这里签吧？亚当重锤伸出左手仅剩的臂膀指了指合同上的署名的位置。 中本吉蔵点了点头。 亚当·重锤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仅剩的大臂毫不犹豫的朝着旁边柜上的锐角撞去，锋利的金属划破了宛若皮革的肌肤，鲜血再次喷涌出，甚至还有些飞溅到了中本吉蔵的脸上。 而原本对亚当·重锤有些不喜，或是对于其他所有的底层人员都有些不喜的中本吉蔵也毫不在意，朝着亚当重锤靠近了一步，将合同递到了他的面前。 而亚当重锤也是做了一个挥击的动作，以拍击的形式将大臂上的鲜血印在了合同上。 “就让我看看我的第二次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