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兄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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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主人是罗将军，秦天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将军。” 罗将军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本来早就应该叫你过来了，但是我手头上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掉，只能从电话里面同你联系，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将军您这样说的话，可就折煞小子咯。” “臭小子还装嫩，恶不恶心。” 秦天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显得自然而又放松，这里不是办公室所以不需要时刻保持严肃，私下里就不用绷着，放松一些反倒显得更加自然。 “将军，真没有想到是您。” 罗将军笑了笑，便问道。 “老实说，我也没有想到，那帮人已经开始越来越不要脸了。 莫里都和你说了吧？” “如果您说的是，检查委员会？” “嗯，你对它有些什么看法？” “说实话，我真没什么看法。” “为了这次聊天愉快的进行下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开诚布公。” “您是指什么？” “你决定什么时候加入，监察委员会的事情。” “好啊！” “那你就好好的想想，我觉得你回答的很草率。” “真没有，已经想好了，一点都不草率。我什么时候到检察院报道？” “检察院？” 罗将军有些汗颜，恍然大悟。 “看来你真的一无所知，我甚至觉得自己说话都略显草率。 监察和检察完全不是一个机构，简单来说监察院的成立，由我们和检察院联合成立，我们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机构，用来监察执政干部以权谋私的问题。” 秦天打开了一瓶刚刚弄过来的酒，倒掉了杯中咖啡将酒满上。 “我们负责提供武力支持？” “是的，那我们当中出现了腐败谁来监督？” “最后的守门员，如果我们出现了问题，那么C0916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我们能干什么？权利有多大？” “我们为人民服务，拳头有多大我们的权利就有多大。” 秦天提起咖啡杯敬向将军，一口饮尽， “听您这么一说，我有点打退堂鼓了，毕竟我觉得我的信念不够坚定，容易以权谋私，我想要收回我刚刚那句话。” “那你可能会被吊起来打。” “首长！刚刚我喝多了，说的是胡话，您别在意。 我一定会尽忠职守，为了检查委员会流尽最后一滴热血。” “看到你这样我很欣慰，而且我觉得把你吊起来打三天比较合适。” “……” “好了，不闹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莫里，他能够帮你解答，今后他会是你的副手。” 什么？闹哪样，很明显是将军你在调侃我，秦天忿忿不平。 “跟我来吧，带你去办理入职。”莫里的声音古井无波，十分平淡， “我还以为只是个挂牌部门，没想到还有场地。” 他选择跟上，直觉告诉他，身处地这间咖啡屋不简单，走过吧台，绕过咖啡师来到库房。 “我们要在这里办理入职手续？” “这里的服装你可以任意挑选。” “干！”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监察机构开玩笑。” 莫里说完这句话，秦天不知道他触动什么机关，机关弹出来一个指纹面板，莫里脱掉手套，手掌抵了上去。 “声控？” 门开了，里面别有洞天。 秦天来到一间办公室，莫里倒了杯水放在矮桌上， “欢迎来到监察委员会总部，我来帮你办理入职手续。你再这里等待片刻。” 秦天回忆了一下，从那张门进来后的场景， 整个总部有点像是一间公司，里面的人都坐在各自的工位上，看得出大家很忙碌，莫里领着他来到一个独立的房间，房间不大，没有门牌， 应该是会客室，能够从落地窗看到外面忙碌的情景。 翘起二郎腿，把脚搁在矮桌上，双手张开架在沙发上，这样靠着很舒服。 戴上耳机给大来个深层SPA， 莫里回来了。 嗝~ 秦天像是喝多了汽水，呼出来的气体，酒精浓度多少有点超标。 “下次注意，喝酒不上班，上班不喝酒。” “老莫，你之前是做广告的吧。” “请叫我莫里就好，或者叫我莫里先生。” “呵呵，好的老末。” 秦天伸出手，握住莫里的手摇了摇。 “其实，我没喝酒的时候不这样，都是酒精的刺激。” “哝，这是你的工牌，还有员工手册，另外你别装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喝醉。” 秦天听到莫里的这番话，原本因为酒精涣散的瞳孔逐渐回复到正常，变得十分锐利。 矮桌上面放了三样东西，工牌和员工手册还有一张芯片。 “伪装有时候是对自己的保护。” 秦天没有被戳穿后的尴尬， “老末，我需要了解一些什么？” “首先，你是通过罗将军的推荐加入到监察机关的，所以今后你出现任何的问题，罗将军都会承担连带责任。 其次，我们是游走于这个城市的幽灵，这个部门刚成立不久，从现在开始我们成为搭档，你手上的芯片插入你的手机就行，这是高科技产物防止监听。” “我以后在这里上班？” 皮包公司，感觉上当了。 莫里拿走了秦天的工牌， “工牌我帮你保管，正常情况你用不到，你不用在这里上班，外勤员工的特殊福利，严格意义上来说，不需要来这里打卡上班。” “工资呢？” “我想你应该不缺这个吧，我看每次出外勤任务，没少往自己兜里掏东西。” “这么说没开工资，还要被白嫖劳动力咯？这是非法的！” “你以前干的事，我可以让你合法合规的上军事法庭。” 我去，翻旧账！ 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坑进皮包公司， 不光不给工资， 还要白白拧螺丝， 当下，有一种黑砖窑的即视感， “请端正你的态度，我们的经费很紧张，你的工资完全取决于你的绩效。” 绩效？说的这么好听，难道是赃款， 不好，真的是贼窝了，要我明目张胆的抢劫，不对！ 是劫富济贫。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秦天假装疑惑的问道：“恕我多嘴，我完全没有明白我是干什么的，一切都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我现在在做梦？” 莫里有些挫败感，说道：“你还是先看看员工手册。” 一番交谈下来，秦天还是有些云里雾里，除了知道自己多了个“土匪”身份， 剩下的他什么都不知道，还好莫里很有耐心，秦天一边看员工手册，一边提问。 脉络逐渐清晰，C0916需要这样一个为了平民而存在的机构，这个机构专门针对不法官员，扒黑料，干黑活。 后来才明白，当前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C0916，人民的权利逐渐被权贵们践踏，他们坐享其成，毫无劳动却享受荣华富贵，都因为他们掌控权利， 荣誉被践踏的事情绝对不是个例， 秦天成为了一名监察会的监察官，名义上是监察官员是否失职渎职，实际目的就是为了与他们抗争，为了人名群众的利益，为C0916的居民博得自由与幸福。 “起点倒是挺高。” “一切为了群众。” 秦天撇了撇嘴，这货不去做广告策划可惜了。 “那么我的本职工作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原本你的工作部署近期会有大的调动，不久之后猎人你会调离猎人小队，担任一个何事的岗位。” 秦天叹了口气，原来他自己觉得荣誉没有他想的那么重要，至少比不上生命，实际上荣誉在自己内心中占有的分量不低，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将军的电话，会堂的表彰，往日的经历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 失落感逐渐涌上心头，秦天言语里满是失望。 “这样也好，毕竟经历过这样一次表彰，猎人小队的勇气都已经随着勇气勋章，成为了过去式，当荣誉变得不在纯粹，军人也就失去了战斗力，想必这次过后猎人小队将迎接他的终结，有的人会选择离开。” 莫里接着秦天的话茬道：“有的人会被克拉汉等这样的权贵拉拢吸纳，情势不容乐观，大致的情况将军都已经了解清楚，不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选择将你吸纳进来，原本我们曾经考虑的可不只你一个，到了最后发现适合的只剩下你一个。” “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想我要先回家好好的消化一下，对我来说今天充满了意外。” 从总部出来，没想到自己神奇的多出了一个身份——监察官， 自己都没发现，出口和入口不太一样，出口是一家裁缝铺子， 进去喝咖啡，出来踩缝纫机？ 真特么晦气，以后少来。 秦天走在回家的路上，仔细的回忆这一天的行程， 上午在会堂进行表彰，中午在克拉汉家就餐，下午走在回家的路上稀里糊涂的被人拉倒所谓的监察委员会总部，成了一名监察官。 真的匪夷所思，慢慢人生路，对于自己来说，命运的转折点，意外的来到。 秦天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迎接新的一天。 所以回到家，直接往床上一躺，摆出一个大字，新任监察官秦天沉沉的睡去。 …… 新的一天， “998，999……” 秦天满脸的汗水，汗水一点点的滴落在地板上， 滴滴滴， 手机传来铃声，打断了正在锻炼的秦天， 通讯面板上显示的是张升， “队长是我，张升” “什么事？” “抱歉队长，我向您递交退伍申请。” 秦天眉头一皱， “是勋章的事情？” “也不全是，有点厌倦了，原本咱们这些老队员早就超出了服役年限，昨天克拉汉说能够提供不错的职位……” “所以，你就选择为了钱工作？”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拒绝了克拉汗，因为我还是想开间餐厅，这是我的理想，选择退伍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退伍后就开始着手准备餐厅的事情，是该好好享受生活。” 秦天想要劝一下张升，或许只需要劝一下，张升就会留下来，但是话到嘴边，最后说出来的和心里想的并不一致。 秦天的脸上摆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好吧！预祝你生意兴荣，到时候别忘了通知我，兄弟们给你捧场。”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猎人小队的队员军衔至少都是少尉，已经摆脱了普通的士兵，张升他已经是中尉军衔，属于基层军官，如果他自己不想退伍的话，完全是可以继续服役，可惜了。 秦天叹了口气，继续开始了锻炼， 没过多久，电话的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迈尔斯。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果然，迈尔斯也打来了电话，他最终选择了克拉汉。 这一刻秦天很闹心， 猎人小队受到重创，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种非战斗减员，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秦天最后拨通了将军的电话， 直接略过了中队长， “喂，小天”罗将军语气变得柔和很多，和往常不一样。 秦天语气略显沉重的说道：“是我，将军我有些情况要向你汇报，不是什么好消息。” 罗将军面色一沉，好像猜到了， “电话里不方便说，这么着，你直接到我办公室来，我取消其他预约。” “我马上赶过来。” 情况似乎比秦天想象的还要糟糕，回到军区办公室，秦天的一道办公桌上，就发现了好几封退伍申请，有服务于小队多年的后勤工作人员，有外出作业的后勤军需官，还有战斗组的熊旺、张升、迈尔斯、莱莎。 如果这些退伍申请或者调离申请都得到批准的话，猎人小队将不复存在。 看到这些，秦天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十分的愤懑，拳头重重的落在了桌上。 木质的办公桌，多了个窟窿。 他拿着这些申请书来到了将军办公室。 罗将军看到进门后面色不善的秦天问道：“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秦天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这些报上去，被上级部门批准，猎人小队将会名存实亡。” “严重到这种的程度了？”罗将军气的直接啪桌子，“那还得了，这样下去我这个应急事件处置中心还撤掉算了。” 看了一眼秦天道：“你先去安抚队员，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是一次群体事件，造成的影响相当不好，报告先放到我这里，其他的你别管。” 罗将军用手缓缓的揉揉了太阳xue， “真的是欺人太甚！” 语气上充满了气愤，罗将军做了个手势，示意秦天过来有话要说， 听完将军说的话，秦天表情面色更加凝重，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抚队员们，争取把他们留下来。” “我要的不是争取！” “好像有点难~” “滚！” 秦天装作狼狈的出了办公室。 …… D区应急处， 猎人小队作战室， 队员们齐聚一堂，秦天的脸色很不好，所以现在没有人敢于去触队长的霉头。 “张升，出来。” “好的，队长。” “可以啊，现在翅膀硬了，俯卧撑准备，直到我说停。” “赵小六，出列。” “他们都递交了申请，就你没有，怎么回事？这么不和群，俯卧撑准备。” “熊旺，你这个队长怎么当的？” “我是副队长。” “我让你说话了吗？俯卧撑准备，他们递交申请我还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副队长当久了没意思，想要找点刺激？他们跟着浑，我能理解，你这副队长是什么意思？气死我了。” 啪， 又一张桌子坏掉了， “一个个的，都不想干了？没把我这个队长放在眼里？你们递交的申请我都已经上报给领导了，在这之前不管结局如何，我还是你们的队长，都给我听好！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反悔还来得及。” 秦天看了看默不作声的队员们，等了几个呼吸，整理了自己的情绪，转继续说道：“不要着急回答，我给你们思考的时间，一点点挫折就把你们打倒了？” 熊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吼道：“队长，我们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死，当兵的人什么都不害怕，但是有一点咱怕的就是委屈。我就想知道，凭什么？” 秦天被熊旺这样一说，反而沉默了。 “是的，我能理解，小熊说的话我很能理解，命运有时是不公的，但最终一定是公平的。 我很喜欢这句话，所以我想跟大家说，无论你们做什么决定，千万不要被情绪左右，每一个决定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我知道当前遇见这样的事情，大家很难接受，但这只是一时的，时间会给我们答案，大家回家好好思考思考，我希望你们能够回心转意。解散！” 队员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离开了小队的作战室，秦天看到赵小六留了下来， 赵小六还在一个劲的做着俯卧撑， “怎么着，做上瘾了？” “少校同志，我不服！凭什么？” “凭什么？呵呵，学习熊队长？”秦天一脚踹向赵小六， “就凭我是你队长，就凭以后你还要待在猎人小队，就凭你这尿性，我不想让你被孤立。小队的每一位成员都应该同进退。” “可他们选择离开猎人小队！” “你以后就会懂了，咱们队里都是一些老油条。 口不对心是常事，以后多学着点。” 秦天语重心长的说道：“并不是每一人都想离开猎人小队，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是为了借题发挥，表达之前的不满而已。” 赵小六点了点头，秦天朝着他说道：“你想继续做下去？” “队长，我好像懂了，又没有完全懂。” “曾经我的班长告诉我，如果一件事情理解不了，没关系，不要一直想，做俯卧撑，直到自己累趴，回头再去思考，如果还是想不通继续下去，直到自己想明白或者累趴。” “队长，突然间想起，家里还有事，挺重要的。” “什么事？” 再看，赵小六已经跑远了 “詹尼佛叫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臭小子，快滚！” “队长，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别装的跟个老爷爷一样。” “你给我回来！”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