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朝鲜王子
第511章朝鲜王子 襄王府,揽月苑。 这里是甄琴和英莲的住处,此刻她二人正聚在一起下棋。 她俩都没什么心计,住在一起相处得极好,如今都把对方当成了最好的姐妹。 “娘娘,刚才杨娘娘去了存心殿,把王爷给叫走了……” 虽然没有心计,不代表没有想法,所以甄琴派了人去存心殿打探情况。 听到侍女回来禀告,甄琴抬头问道:“去了何处?” “往后园去了!” 言及于此,这侍女接着说道:“杨娘娘去存心殿还发火了,把当值的内侍训了一通,然后王爷才从里面出来!” 听到这里,甄琴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这又是何情况?” 于是侍女便将自己看到的情况,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甄琴和英莲都很惊讶,随即她俩便命侍女退下来。 “我说她这是自找麻烦,明里暗里诋毁王妃,连我都听出来了!”甄琴很是不忿。 虽是如此,甄琴却对接下来的事很兴奋,毕竟杨静婷要是把侧妃的位置折腾没了,接下来可就轮到她上位了。 这偌大的王府,除了她可再无旁人,能直接够到侧妃的位置。 “婷jiejie她也太过分了,王妃对她一向极好,她何故要如此回报!” “我辈中人,注定如此啊!”甄琴感慨道,尽力摆出孤高的架势。 “我辈中人?”英莲面带不解。 难道我想争夺王妃的事,你也能猜得到……甄琴暗暗道。 即使眼前是最好的姐妹,这秘密她也绝不会透露。 “丫头,好好跟着你琴jiejie吧,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甄琴面带自信笑容。 “什么好处?” “难道只甘心做个小小侍妾,难道你不想升到选侍,难道……” 没等甄琴把话说完,英莲便好奇的问道:“可是jiejie你也是选侍啊!” “你……” 英莲这一句,把甄琴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也让她回归了现实。 “夏虫不可语冰,不跟你说了……下棋!”甄琴没好气的说道。 然而下一刻,只听英莲说道:“jiejie,好像你要输了……” 再说王府后园内,此时朱景洪与杨静婷散步。 本来杨静婷有很多话,可朱景洪极少有回应,这就让她逐渐沉默了下来,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 此时,杨静婷也感受到气氛沉重,这让她多少有些忐忑起来。 “我听说……你跟六嫂走得近?” 听到这个问题,杨静婷心里更慌了,但她还是坦然答道:“睿王妃为人热忱,平日见到就多说了几句话!” “只是多说了几句?”朱景洪问道。 杨静婷明白,今晚谈话对她很重要,必须要维护好自身形象。 “睿王妃她……还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杨静婷答道。 她自己能够预感到,自己那些事宝钗已知晓,眼前的表哥也可能知道了。 既然瞒不住,那还不如提前应对,先把责任推到陈芷身上去。 “那些不合时宜的话?”朱景洪又问道。 “这……都是些龌龊jian邪之语,王爷不听也罢!” 哪里是杨静婷不愿说,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说而已。 “听听也无妨!” 因潜心思索故而脚下慢了些,此时杨静婷落后了半步,便只看到朱景洪的侧面。 虽见他依然平静,杨静婷却越发忐忑。 “睿王妃说……宝jiejie出身不好,非有福之人,还说她是使了狐媚手段,方才勾得王爷神魂颠倒,令其得了王妃之位!” 继续往前走着,朱景洪又问道:“还有呢?” “她还说……王妃之位本属于我,宝jiejie是抢了臣妾的位置!” 说这话时,杨静婷心中格外凄楚,因为她本人也是这样想。 朱景洪突然停下,而后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看着杨静婷。 “还有呢?” 杨静婷知道,最关键的那些事,眼下到了必须说的时候,否则她将再无解释的机会。 “那陈芷还说……还说愿帮臣妾登上妃位,臣妾……” “臣妾一时糊涂,竟将此事瞒了下来,谁知竟闹出大祸来,臣妾实在是有罪!” 言罢,杨静婷跪在了朱景洪面前,一副认罪认罚的架势,实则把锅全甩给了陈芷。 她没有把实情说出来,朱景洪对她已非常失望。 “婷丫头,可还有其他内情?都说出来吧!”朱景洪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 如果杨静婷老实承认,他虽也不会原谅她,但也会给她一个体面,最多将其软禁在府而已。 若她仍不愿将实情道出,那他也只有禀明皇后,废掉她的侧妃之位。 “臣妾愚钝,未能察觉陈芷险恶用心,实是罪莫大焉……” 听着杨静婷的这些话,朱景洪已是失望透顶,最终他只叹了口气。 “起来吧!” 将杨静婷扶起之后,朱景洪徐徐说道:“天冷了,你回去歇着吧!” 而后他就转过身,往园子另一头走了去。 “十三哥……” 杨静婷急忙跟上,伸手抓住了朱景洪的衣袖。 “十三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错了……” 说这话时,杨静婷已哭出了声,脸上亦是挂满了泪花。 “回去!” 朱景洪语气森寒,再无刚才半分柔情。 杨静婷的行为等同于背叛,对待叛徒他仁至义尽了,此时那还会心慈手软。 他这完全释放的威压,让杨静婷心感骇然,连忙松手后退了几步,心有余悸使她已不敢抬头。 别说她一个弱女子,便是西北战场的猛将们,也顶不住朱景洪的冷厉目光。 朱景洪径直离开,杨静婷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她的侍女才敢靠过来查看情况。 “娘娘,您这是……” 看着杨静婷颤抖的手,几名侍女都怕急了,连忙扶着自家娘娘往寝殿赶,同时又遣了人去请太医。 “我……我无碍……不必……不必请太医!” “快……扶我……扶我回去!” 除了害怕,杨静婷更有对未来的恐惧,不知往后在王府该如何自处,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朱景洪。 杨静婷仓皇回房的情况,很快就传到了宝钗这边,此时她正在寝殿内翻阅账册。 “你是说……她被吓到了?” 宝钗书案前,林红玉有些兴奋,解释道:“被吓得可不轻,仿佛魂都掉了,连路都走不稳,是被人扶回去的!” 听到这话宝钗便知,定是朱景洪说了杨静婷什么。 “王爷去了何处?” 不出意外,朱景洪今晚应到同心殿就寝,但此时宝钗并不确定,毕竟刚才他们已经办过事了。 摸着小腹部位,宝钗不由心怀憧憬,只希望能尽早怀上孩子。 “回禀王妃,王爷从园内出来,顺道去了揽月苑!” “他倒是雨露均沾,没把琴丫头她们漏下!” 小声嘀咕了一声,宝钗接着吩咐道:“明天你去一趟夏家,把宫里赏赐那些手势,挑一些给夏家姑娘送去!” “是!” 夏家姑娘聪明睿智,深得宝钗之满意。 在她安排之下,夏家和薛家结亲已成定居,如今夏家已受了聘礼婚书,还有个把月就要跟薛蟠完婚。 而此时的薛蟠,正带着亲娘从金陵赶来,想来也就是这几天就到了,届时她和夏月桂将在京城拜堂。 林红玉退下了,要为第二天的时做准备。 而朱景洪这边,则在揽月苑内喝着小酒,一边享受着英莲的按摩,同时听着甄琴叽叽喳喳聊八卦。 重回这温柔乡,朱景洪自是格外惬意。 此时再想到西北时的生活,他都诧异自己竟熬过来了。 这一夜朱景洪过得很精彩,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之时,甄琴二人都还在熟睡。 朱景洪轻巧起身,穿好了衣服就往屋外去了,很快他便来到了同心殿。 “哟……王爷这么早就起来了?” 同心殿暖阁内,宝钗坐在窗边,正拿着针线绣着帕子。 “来人……快给王爷传膳!” “还是你好,知道我还饿着!”说话之时,朱景洪坐到了宝钗对面。 很快膳食被送了过来,随即宝钗便命屋内众人退下,大殿内就剩她和朱景洪。 在朱景洪干饭时,宝钗问道:“昨晚上你跟婷丫头说了什么,把人家都吓得生病了!” “病了?”朱景洪有些诧异。 杨静婷确实被吓到了,但她之所以突然病倒,还是因为忧思过度所致。 宝钗答道:“发烧了,看样子病得不轻!” “请太医没有?” 宝钗答道:“请了,太医也开了方子,说是要静养才能好!” “嗯!” 见朱景洪这般平淡,宝钗才算真的确信,自家男人和杨静婷已做了了断。 “这些日子,又有人拿我年少失怙之事做文章,还编排薛家是上不得台面的商户……想给你身上泼脏水!” “选我做王妃,你当真没有半分后悔?”宝钗极为认真问道。 在她看来,若朱景洪选杨静婷为王妃,这些问题都将不存在,凭白就少了许多麻烦。 放下筷子,朱景洪平静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先听假话吧!”宝钗无奈道。 “拿这些事做文章,总好过说我心思缜密,说我有夺嫡之心吧!”
虽然现在,已有许多人怀疑他有图谋,但这些人是被利益本能驱使,而不是笃信朱景洪有夺嫡之心。 这些,都是他打造人设得来的好处,其中就少不了此前干荒唐事,给世人和帝后带来的思维限制。 冒天下之大不韪,借选妃而行自污之举,是朱景洪此生最得意的cao盘之一。 这些道理,宝钗也想得明白,于是他她接着问道:“那真话是什么?” “我不是说过许多次了,我喜欢微胖一点的女子!” 说完这话,朱景洪脸上已浮现笑容,走到宝钗身后抱住了他,眼看就要行窃玉偷香之事。 “哼……跟你说正经的,你就知道玩笑!”宝钗没好气的说道,随即让到了一边去。 二人相谈融洽之时,外面却来了人禀告,说宫中女官到了府中拜见。 这种事当然是宝钗出面,于是她便起身往外去了,独留下朱景洪一人独用早膳。 两三分钟过去之后,朱景洪才擦了嘴角,就发现宝钗返回了屋内。 “怎么了?皱着眉头!” 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刺绣的活计,宝钗方答道:“母后派人……把婷丫头带宫里去了!” “嗯?” “说是带回宫里让太医诊治!” “这又是怎么个事!”朱景洪皱起了眉。 皇后此举不同寻常,便引得朱景洪多想了些。 宝钗大概已猜到缘由,只是眼下也不敢贸下定论,于是答道:“母后担心自家侄女,接进宫里诊治也属正常!” 见朱景洪仍露疑色,宝钗接着说道:“依我之见……一动不如一静,等两日也就知道了!” “你倒是坐得住!” 她二人正说话间,外面突然有人来禀,说是朝鲜明川君李晖来拜。 “朝鲜明川君?” 宝钗答道:“想来是参加圣寿街庆典,这人倒是胆子大,年初被锦衣卫给拿了,如今还敢到京城来!” 来回踱步之时,朱景洪说道:“说起来这马上到年末了,这小子也该把黄金送来了!” 宝钗答道:“八月送过一次,黄金有两千余两!” 微微点头后,朱景洪答道:“说不定这次也带金子来了,倒是可以去见见他!” “这府里又不缺银子,前些日子柳湘也送了银子,出了几趟海总算挣钱了,让锦衣卫押送了两万现银回来!” 这也就他们这亲王府,才真把锦衣卫当奴才用,给派了押解银子的差事。 “所以现在府上,有多少存银?”朱景洪好奇问道。 穿越过来,他是真的没碰过钱,如今既有宝钗管着这些,他就更加没数了。 一边忙着手中针线,宝钗一边答道:“单算银子的话,各皇庄产出、各商铺收益、还有宫里赏赐,如今有存银二十三万!” 对堂堂襄王府来说,现银只是其财产的小部分,土地宅院字画玩器等不动产才是大头。 当然了,堂堂襄王府不可能出卖不动产,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现银才是襄王府的实有财富。 “如此说来……我还挺富!”朱景洪笑着说道。 抬起头来,宝钗提醒道:“人家给你送好处来了,你不打算去见见?” “急什么,先晾他一会儿!”朱景洪满不在乎。 “对了,你绣的是什么?给谁绣的……” 在朱景洪关心宝钗绣工时,此刻承运殿东侧会客厅内,朝鲜明川君兼拜寿使李晖,正身体僵直坐在椅子上。 毫无疑问,此时李晖非常忐忑,皆因他要面见的是襄王。 亲王之尊就足够让他敬畏,何况还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襄王。 朝鲜最大的外敌女真诸部,都在朱景洪手下听从驱使,李晖就更加对其格外畏惧,即使他俩年纪差不多。 “能否再添一杯茶……”李晖面露尴尬,冲殿内当值的宦官说道。 若在朝鲜,他的杯子空了没人理会,他早把不开眼的下人打杀了。 宦官上前换了热茶,李晖又忍不住问道:“不知襄王殿下,何时能召见我?” “我等不知!” 在这外邦王子面前,小小太监也敢以“我”自称,可见如今大明是地位何等崇高。 讨了个没趣,李晖虽心中有怒,脸上却是非常平静。 为了大计,再多苦我都得熬过去……李晖如此告诫自己。 就这样等着,很快又是两科过去,当李晖喝完第三杯茶有尿意之时,外面突然来了宦官。 “明川君,殿下命你到存心殿会面!” 本来还想方便一下,眼下李晖只能憋着,他是半点儿不敢怠慢了朱景洪。 为了大计,我得熬着……李晖再度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