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切才开始
这在细雨里淋了半天,要是不染风寒就怪了!这不窝在榻上许久,就只是因为受了凉,所以当自己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墨玄端着碗黑乎乎的东西时候,她眼一翻,往榻上一倒,还不忘记用被子将自己从头盖到脚。 墨玄瞅着她这样子,是哭笑不得,只能哄着道,“秋儿乖!喝了这药,我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喝!不去!” 当她是小娃娃哦,以为带她去玩,她就会乖乖将药喝了么?想都别想,她没那么笨!古代的药苦的要人命,要她喝这个,还不如让她去死呢。 这左哄右哄,蓝品秋就是不上当。墨玄晃了晃药碗,桃花眼睿光一闪,索性继续道,“你真不喝?” “哼,说了不喝就是不喝!” 墨玄站起身,有些无所谓的道,“你若是不喝,我就要使用特殊手段了啊!”特殊手段?什么特殊手段?难不成这轻浮男要用嘴巴...一想到墨玄那性感的红唇,蓝品秋莫名羞红了脸,不成,这要是被妖孽勾引,一时间没有把持住... 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红着脸还不耐烦的道,“好啦好啦,给我药,我喝还不成嘛!” 望着她的满面通红,这倒是让墨玄不能理解了,秋儿到底想了什么,才会想的双颊通红?不过她可算是喝了药,自己也才放心许多。 蓝品秋一口灌下汤药,那味道真的是苦不堪言,所以搁着现代有多少愿意去吃中药!好在墨玄直接递来一颗蜜饯,自己这才捡回了一条被药苦死的命。 随手就是将碗一递,墨玄很自觉的接过药碗,放在一边。这一幕让隐在暗处的弓辰尤元看的那是目瞪口呆,何时见过自家少主这么伺候人了!所以品秋姑娘对于少主果然是特别的存在。 这倚靠在榻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虽然李汜卫逼宫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至今还不知道良帝会如何发落,还有蓝相一家还有朝中与李汜卫有关的官员又该如何发落。 不过如今自己也算是自由身,不用束缚在蓝相府倒也乐得自在。忽然很严肃的盯着墨玄看了半响,合着墨玄以为蓝品秋忽然这么看着自己,兴许是被自己的倾城的俊颜给吸引了,所以才会这么看着他。 “墨玄,我要跟你去闯荡江湖!” 本以为墨玄不会拒绝自己的任何要求,结果他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绝,“不行!”简直不能相信墨大少主会拒绝自己的要求!于是再一次确定,“真的不带?” “不行!” 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二话不说的拒绝带自己闯江湖,偏偏被一段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何事?” “少主,皇上已经苏醒,他命人邀请少主与品秋姑娘入宫。” 原来是千叶酒坊里的小厮,不过良帝醒了?那就是说毒已经被墨玄解了?与墨玄对视一眼,不过看着墨玄不打算回答的样子,蓝品秋只能开口道,“你家少主知道了。” 那小厮退下后,蓝品秋回眸看向墨玄,“去不?”墨玄与她目光相对,依旧是答非所问,“不如先随我去个好地方。” 仔细想了想良帝也不差那会子,她倒是对墨玄说的好地方很感兴趣。这里是距离都城不远的城郊,一处很朴素的民宅里,与城中其他百姓家的摆设没什么区别。 蓝品秋疑惑的看向墨玄,他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随即不解的看向墨玄,接过他示意自己继续看,“娘,我练武回来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的熟悉?定眼看去,那不是...“恒远!”蓝恒远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四下张望了一会,当看到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时,他先是一愣,虽然声音依旧带着些许孩童的稚嫩,却清清楚楚的唤道,“三jiejie!” 真的是蓝恒远!这都多久了,这孩子竟然都长这么大了,以前还是一个走路都走不稳的小娃娃,现在好了,不但长高了,也长大了不少,虽然还很稚嫩,但是隐隐能看出日后的风姿卓越。 欣喜间,蓝恒远已然是跑到了蓝品秋的身前,二人定眼一看,姐弟情深,蓝品秋竟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手一伸,就要将恒远抱在怀里。 墨玄面色一沉,抬手就是将蓝品秋往后一拉,硬生生将两个本要抱在一起的人错了开来。蓝品秋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爽的道,“你干嘛!” “不干嘛,你是女子,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不好。” 蓝恒远还是个孩子,又是她的弟弟,更是她亲生接生和命名的,要不是他是大姨娘的儿子,又是诗烟的弟弟,她都差点将恒远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这多久没见恒远了,自然是想要抱抱他。 “三姐,姐夫说得对,很久没见三姐,我也很想念三姐,但是我明白男女有别,还希望三姐不要怪姐夫才是。” 姐夫?恒远叫谁姐夫呢!抬眸就望向墨玄,谁知道他很明显避开了自己的视线,拍了拍蓝恒远的肩膀,“小子有前途,近日武功学的如何了?” “姐夫,我可不敢偷懒,你要不要坚持一下?” 二人那洽谈的极其和睦,完全没有隔阂的感觉,这倒是让蓝品秋看的不爽了,虽然很芥蒂恒远叫墨玄姐夫,但是能看到恒远平安无事,她也算可以放心了。 屋内的大姨娘听到外面的笑声,这走出来一看,便是瞧见了蓝品秋,一脸亲切的招呼蓝品秋,“品秋,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坐会。” 蓝品秋倒也没推脱,随着大姨娘走进屋内,虽不及相府的生活看起来奢华,但是看着他们生活的如此自在,倒也放心了不少。 瞧着墨玄在屋外指点恒远的武艺,大姨娘收回视线,一脸慈目的道,“我如今也算是想清楚了,即便府中吃穿不愁,却也不及恒远和诗烟重要。” “大娘能这么想是最好的,父亲助人谋反,已然是大罪,我更希望的是你们的平安,其他与我们又有何关系呢。” 大姨娘对于蓝品秋的话很是同意,望着屋外的恒远道,“这孩子从小就跟你亲,幸好也不算辜负你的期望,读书练武都很勤奋,可以的话,我还是不希望他设身朝堂。” “大娘的考量不无道理,只是他的未来有哪里是你我能衡量的呢。”抬眼瞧了瞧四周,不见诗烟的身影,这姑娘也许久不见了,但是似乎不在,“大娘,我也许久不见诗烟了。” 大娘轻声叹了口气,“哎,这丫头我是劝不动她了,自小我便知道她喜欢太子殿下,想来这会子应该是在太子府吧。” 李汜扬的府上?这妮子与李汜扬情投意合的事情,她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李汜扬毕竟是皇家人,只是希望她日后不要后悔才是。 到达皇宫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瞧着良帝远远的端坐在花园中品茶,蓝品秋缓步随在墨玄的身后,直到有人通传了良帝,二人这才真正见到了良帝。 瞧着老皇帝的气色不错,看来恢复的不错。这抬眼看见蓝品秋和墨玄,倒也热情招呼。这已然是没有他们什么事了,良帝这时候招他们入宫有何目的? 李汜卫与蓝相等人暂时收押于大牢,择日问罪。不过良帝算是对这儿子彻底的失望了,所以将事情全权交予李汜寒来处理。至于李汜寒会如何决断,没人能知道。 不过依照良帝的态度,也许明日退位让给李汜寒,也不奇怪。毕竟李汜寒确实是皇位的最佳人选,良国在他的管理下,只会更加繁荣昌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总有这样的想法。 “此番朕还要多谢谢你们二位,想要什么赏赐只管说就是了。” 赏赐?这是能向良帝要用不完的钱,吃不完的米,穿不完的衣还是怎么滴?莫不是良帝答应墨玄的那个条件,是要反悔不成? 这皇帝说话向来是一诺千金,自然不会反悔才对。 “此乃分内之事,皇上的好意,先行谢过了。” 良帝倒也没因为墨玄如此直白的态度而恼怒什么的,命刘公公在宫中设下小宴,款待她二人。用餐的过程本该是个愉快的过程,却总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之感。 说不出来的感觉,却总是在心间挥散不去。 李汜卫的事情迟迟没有其他进展,也不知道是李汜寒有意还是良帝的原因。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良国这一年的初雪降临的时候,宫内却传来姜氏在储秀宫横梁上缢死的消息。 据墨玄所说,只知道姜氏缢死的前一日,她曾去找过良帝,虽没说姜氏去寻良帝为的什么,不过随便想想也知道,也就是为了她那个宝贝儿子李汜卫的事情,无非是求情。
纷纷扬扬的雪花静静的落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而这时的牢中却显得格外寒冷,当姜氏的白绫送到李汜卫手中的时候,他是彻底懵了,自己的母亲为了救自己,竟然甘愿为他背负逼宫的罪名,以死要挟良帝。 他沉默了,静静的站在那里,许久许久都不再言语什么。 良帝终究是心软了,念在多年夫妻的情意上,让李汜寒从轻发落,李汜寒估计良帝的心情,最终将李汜卫发配边疆,永不许踏入都城。蓝伟国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也免了死罪,但是活罪难逃。 助人谋反本就是大罪,能免了死罪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的下场自然也是流放,兴许蓝伟国的失败就在于他赌错了人。 蓝品秋倚在千叶酒坊的窗边,裹了裹厚实的披风,望着满目的白色,有些感叹时光过的未免太快,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冬季的到来,想着是不是该离开良国,而四处走走看看好些? 这一年良国的大雪似是发泄着什么一样,这一下便是下了好多天,民间通传瑞雪兆丰年,乃是吉兆。良帝虽依旧身处高位,却也在慢慢退去事务,如今良国的事情大多都是李汜寒在处理。 想着若是时机差不多,良帝估计也会退位,让李汜寒上位了。果不其然她想的倒是全对了,当大雪有了消融的迹象,良帝便下了旨意,意思就是说自己年事已高,寒王又能力优越,自己退了位,由李汜寒继承了皇位。 为此良帝特意找了一德老和尚算了算,算个吉利的日子,以便李汜寒的登基大典。新帝登基举国欢庆,都城热闹极了,处处张灯结彩。对于李汜寒登基她并没有什么兴趣去凑个热闹。 今日天气也不错的,墨玄特意备了好酒好菜领着自己在桃花林摆上一桌,所以此时此刻,有花有酒,有佳肴又有绝色美男相陪,这样的生活倒也惬意,虽然墨玄那养眼的俊颜在自己看来,几番无故拉仇恨,但是终究还是能作为一种观赏。 本该高高兴兴的品上一品墨大少主亲手做的蜜汁烤鱼,尤元满脸歉疚的出现,倒是有些扫了兴,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站在那数米之外,一副该说不该说的模样,倒像是有急事。 虽然墨玄可以无视,但是她无视不了,想来的确是有了什么比较紧急的事情,尤元才会有那样的神情,毕竟也认识许久了,尤元是墨玄的贴身影卫,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也不会在这会子出现。 墨玄架起一块鲜美的鱼rou搁置在她的碗中,这才放下筷子,不急不慢的道了句,“何事?” 尤元看了看蓝品秋,依旧没有开口,想来是因为蓝品秋在的原因,会是什么样的事情不想让蓝品秋知道,墨玄却也猜出来了,他的桃花眼异光微闪,看向蓝品秋的时候却是满目的笑意,“秋儿你先吃,我一会就来。” 哪里知道蓝品秋直言便是回绝了他,“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就在这里说吧!” 墨玄很明显的一愣,望着蓝品秋的目光闪烁。尤元看了看自家少主,又是看了看蓝品秋,这到底是听谁的!不过少主既然没说话,便也是默认了蓝品秋的话。 “血月江湖生死令已下,少主您看...” 生死令是什么?血月?是说血月邪教?蓝品秋下意识的看向墨玄,再掩饰不住的担忧。她此时心中所想全在脸上呈现,墨玄自然是看的出来,他依旧不急不慢的道,“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势力,还不足让本少主顾虑。” 他说的轻描淡写,听在蓝品秋的心间,却是紧紧的扯住她所有的思绪!上不了台面的势力?墨玄是怕自己担心才会这么说!看着那满桌的佳肴,却已食不下咽。 “墨玄,我不允许你再有任何的危险!即便是因为我,也不行!” 她凤眸的认真清清楚楚的印在他的眸中,墨玄默然,渐渐幽深的眼眸,似乎要将她尽数拉扯进来,一寸比一寸幽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