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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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书院不是很大,但古朴雅致。【】山门前有几十级碎石铺就的台阶,台阶两侧怪石嶙峋,还有各种古木,有高耸如云的,有虬曲别致的,斑驳的树体和被风电劈断的枝干都在诉说各自的岁月故事。台阶尽头处是一道沿着山体围裹的矮篱笆院墙,上面长满了藤蔓,若非现在是冬季,定然会误以为是山中长出的一道天然墙壁。那门现在敞着,可以看到里面正对着的白砖青瓦大房子,素雅、规矩。此时热水鼎沸的声音正从这房子里喷出,接下来的一幕让诸葛兄妹大跌眼镜。 诸葛均和诸葛若雪的眼睛放大到眼眶胀痛,诸葛亮也难得有了明显惊讶的表情。 老师还没有到,学生在各自背书,有的是文绉绉地摇头晃脑,把声音延展到老长,“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有的把俩手团成个喇叭放在嘴边,大声嚷嚷,“且世之所谓贤者,贞信之行也;所谓智者,微妙之言也。微妙之言,上智之所难知也”;有的绕着屋子来回跑跳,一句一顿,跑一步掉一句,左脚落地“北冥有鱼”,右脚落地,“其名曰鹏”;有的摇着肚子,白眼翻墙,跟吐金豆似的飞快背道,“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还有的把鞋子都脱了,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两手似在抚琴,又似在算命,几根手指高高低低,突然张开,一会儿又突然并拢,脑袋和屁股保持同一节奏地得瑟,十分享受。 没有人对诸葛诞突然带来这么多人而惊讶,就像他们原本就在这里上学一样,有的人没打招呼,有的人对诸葛诞丢个飞眼,还有和诸葛姐弟挥下手的。 诸葛诞让诸葛亮、诸葛均和自己先挤一张桌子,看着诸葛若雪,坏水咕咚冒了一下,指着旁边脱鞋“弹琴”的说:“你就坐这吧。” 诸葛若雪一皱眉,初来乍到的不好意思说那人不雅,小鸟依人地说:“那位才子在抚琴,不好打扰的。” “哗——”周边的人笑开花了。 那位“抚琴”的才子,鬓角到下巴稀拉地冒出些胡茬,眉毛是乱糟糟一团绒球,两只眼睛从那团绒球下顶开,两道犀利的闪电放了出来:“小姑娘,我这叫心念,你晓不晓得?”那人轻摇面目,故意压憨了嗓子,声音参差起伏。 诸葛若雪微微摇头,自愧才疏学浅,没听过什么心念之说。 “来来来,你且在我对面坐下,我看你相貌清秀,骨骼清奇,绝非凡夫俗子,且让先生我为你占上一卦。” “原来这人就是这书院的先生,果然不同旁人。”诸葛若雪想着如何给先生道歉,表示自己的谦逊好学,争取留个好印象。 旁边的人则催促诸葛若雪快点坐下,听先生给她占卦,诸葛诞紧忙把自己的席垫贡献出来。 那人去拉诸葛若雪的衣袖,诸葛若雪条件反射地向后抽身。那人眼目紧闭,露出嗔怪之意。诸葛若雪想这书院处处不同寻常,我可别小家子气,让人笑话没见过世面,就又主动把手伸了过去。 那人把诸葛若雪的衣袖掀开一段,露出一段莹白玉臂,他把自己的胖猪蹄轻轻搭在诸葛若雪玉腕的脉搏上。 “啊啊啊啊啊呀——,啊呀!”那人点击似的惊叫,突然睁开两眼,倒吸长气,“哎呀——” “怎么了,先生?您别这么着,怪吓人的。” 那人眯着俩球眼神秘地从屋中每个人的脸上扫过。除了诸葛均的无邪和诸葛若雪的呆萌,每个人的眼神都流露出很强的防御能力,言外之意:少拿我开涮,哥不是好惹的。 “怎么了?”诸葛若雪心中急切,面色隐现一层红霞。 “姑娘,你今日的姻缘动了。” “不是吧,先生,你号脉也能号出姻缘?” 那人看看自己的胖猪蹄,啪地砸向自己的脑壳,“诶呀呀呀,会的太多了,都学杂了。不过占卜和医术都是想通的,学到境界了,自然就都融会贯通了。呵呵呵呵” 旁边的人已经有忍不住掩住口唇窃笑的。 “对不起,先生,我是新来的,我不知道先生在这里,也不懂得先生在心念什么的,真是贻笑大方啊。以后我也要多向先生讨教,还请先生见谅,肯不吝赐教呢。”诸葛若雪以为自己一定又说外行的话了,忙起身向那人陪不是,小手还不停捻动袖口。 大家见她那样局促不安,又左一个先生右一个先生地叫着,更是笑得又敲桌子又跺脚了。 那位“先生”也咧开嘴笑得合不拢了,穿上鞋,起身一拱手道:“姑奶奶,我错了。你‘先生’我——他用手使劲指了下自己的鼻尖——今天不奉陪了。”声音也恢复了一个变声期少年的夹生音色。 那才子坐着时诸葛若雪并未发现什么,等他一站起来,全明白了,那才子还没自己高呢——都是腿短惹的祸呀。这人哪里是什么先生,分明是一个长得有点着急的同学。 诸葛若雪满面飞霞,两手直摆,慌忙赔罪:“对不起,对不起,你在那坐着,我真没看出来,我不知道你腿那么短。对不起,对不起…” “轰——” 房盖差点笑塌了。那位“长相着急”同学惊骇到无语,上唇包向下巴,脸向后扬去,整个人拉成一个叹号。 他甩甩头,强行收住自己的神志,非常严肃地对诸葛若雪一躬到地,深表佩服,又向众人作揖道别,欲溜之乎也。 其他学子起哄,嬉皮笑脸,拱手作揖,叫嚷道,“先生好,先生走好”,“先生好走”…… 那才子挥挥衣袖,洒脱离去,没带走半疙瘩云彩。 诸葛诞把桌子都要敲碎了,小脸红得能煮熟鸡蛋,“诸葛若雪,二姐,亲姐,你饶了我吧,哈哈哈,我不能再笑了,哈哈哈……” 诸葛若雪粉面欲燃,小拳头紧握,眼圈含泪了。 诸葛诞赶紧哄劝:“我的好jiejie,姑奶jiejie,哈哈,哈...这事真不赖你。他一出生就一脑门子抬头纹,不认识的都以为他是个猴呢,你对他就够客气了。你坐我这,要不坐我姐那儿。他那儿臭烘烘的,老母鸡孵蛋都嫌龌蹉,哪配得上咱女侠jiejie。”说着诸葛诞还在那人的蒲团上落井下石,踩了几脚,“咣”踹一边了。 “先生来了!”有人高喊一声。 一瞬间,所有物品、所有人都光速复位,他们身体端正直立,两手作揖,齐声恭敬道:“先生好。”这与刚才那散漫、欢愉的气氛迥然有别。 先生是个胖墩墩的蔼然老者,透过宽大的汉服,还能清晰看到腹部的缓慢扇动,脸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领地被rourou占领,鼻眼不慎明显。若理掉胡子,活脱脱就是《灌篮高手》里的老爹。先生笑眯眯、慢悠悠地划向讲台。 诸葛均慢了半拍,“先生好。”声音稚嫩好听,司马徽慢镜头侧过脸来冲他点头笑笑。 诸葛若雪看得失神,慢了两拍,“先生...好。”说起“先生”俩字还在心有余悸。其他同学瘪着嘴闷笑。 诸葛亮表现最好,他慢了n+1拍,压根就没说,也没被人发现。 “呵呵,好,请就坐。” 同学们都齐刷刷跪坐在小腿上,表情庄重了起来。屋中只有书籍翻动的声音,连诸葛诞也没了往日散漫的神色,专注地看着书,这让诸葛若雪感到紧张、压抑。她偷眼观瞧诸葛亮和诸葛均,诸葛均在好奇地看着周围憨笑,恰好转过来时跟她的眼神碰到一起,向上牵动嘴角,耸了耸肩膀;诸葛亮正在专心看书,她很欣慰,又好奇地抻脖子吊眼稍探看究竟,发现那居然是一本图文漫画。 诸葛若雪怒火中烧,又给自己催眠“素质、涵养,涵养、素质”。她压压怒火,看了会儿诸葛亮,想用和平的方式传递她对这件事情的不满,见他没反应,就轻轻地清了下嗓子,他还没反应,可周边几个人却朝她这里侧目看来,搞得她脸上又是一团火烧云。 诸葛若雪咬着牙假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深思。等大家注意力又转回自己的书本了,诸葛若雪把一只玉手绕过诸葛均拧了一把诸葛亮的拜拜rou,诸葛亮轻声地“啊——是。”全堂哄笑,都把目光聚焦过来。 先生呵呵地笑了,看着诸葛亮,“你有什么问题” “哦…是。”诸葛亮怔了一下,起身道,“我想知道夸父为什么要追赶太阳?” 大家又是哄笑。诸葛若雪也俩嘴角迅速散开,觉得这个问题编地太幼稚了。 司马徽平和地说:“你在看《山海经》?” “是。” “可能背下几个篇章?” “回先生,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未背过。” 窃笑声从众人的牙缝里漏了出来。 诸葛若雪觉得不能让其他同学看扁诸葛家,忙起身施礼,“先生,我能背。” 司马徽和蔼地“哦”了一声。诸葛若雪认为先生同意了,就声音甜美地说道:“先生,我叫诸葛若雪,是您的新弟子。” “呵呵。”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载天。有人珥两黄蛇,把两黄蛇,名曰夸父。后土生信,信生夸父。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于禺谷。将饮河而不足也,将走…将走…”诸葛若雪一时想不起来了。诸葛均忙吹风“大泽”,“大泽”,他摇着小拳头,颠着小屁股,那焦急的样子着实可爱,一堂人再度哄笑。 司马徽呵呵笑着点头示意诸葛若雪坐下。 他走近诸葛亮,拿起他的漫画版夸父逐日,便收敛了笑容,随意地翻看了几页,更是是惊骇不已,又稍加仔细地翻看,激动地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一些好奇心强的同学也抻长脖子想窥察一些信息。这本书里面从头到尾都是手绘图像,各种人面兽身的诡异图案,也有九尾的豹子,九头的蛇,更有似鱼非鱼似鸟非鸟似龙非龙的珍奇物种,它们活灵活现跃然纸上。背景多是云蒸霞蔚、雾霭山川、裂谷大泽等等。有的笔法极为精细,也有的似泼墨渲染而成。旁边配解简单的文字——关于这些珍奇物种的名字、生长地、习性等。有一些图像司马徽认得,更多的是他叫不出名字的。 “这些都是你画的?”司马徽语气中流露惊异。 “是。” “每幅图你都认识?” “是。” 司马徽脸上已经有很明显的赞许之色,“你叫什么名字?” “诸葛亮。” “好,好。有时间给我也画一本吧!” “是。”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