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情报人员

    这天，孔瑞依旧化妆成一名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按照杨立青给的联络方法，找到他们认为最好的情报人员，一个叫段智的人。

    二人约到一间茶楼的雅间，孔瑞说出杨立青给他的接头暗语后，却见段智无动于衷，只是问他道：“阁下想要些什么消息？”

    孔瑞一怔，心说：这也太直接了吧，而且这暗语有什么用？但还是装作神秘地道：“我想找所有住在遂都，同猊訇人交好的罗斯国人的情况。”

    段智沉思了一下，道：“五十两银子的定金，两天后再来，满意后再付剩下的五十两银子。”

    孔瑞在尘世多日，也知道这五十两银子的价值，不禁为这些情报贩子的胃口之大感到吃惊，但他却故意装作毫不在乎，便道：“好，希望能有些有价值的东西。”

    段智没有想到孔瑞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他以一个情报贩子的敏锐，见到孔瑞衣着豪华，出手阔绰，就知道孔瑞应该是来头不凡，只是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心中实际上也有些惴惴不安。

    孔瑞何等修为？一下子看出来段智的紧张，便伸手拿出一锭银子，手中略一用力，就将那锭银子的一角给捏得变了形，这才抛给段智，又对他道：“记住，别玩花样。”

    段智接过银子，一看到孔瑞居然有如此力气，更是害怕，连忙点头道：“不敢，不敢，两天后一定给阁下一个满意的答复。”孔瑞这才出门扬长而去，留下段智在那里不停地擦汗。

    实际上，孔瑞早就被当时的肖堂主告知，这情报贩子本来就是生活在灰色地带，可以从他们那里买卖消息，也可以让他们制造各种假消息，当然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了；而他们即便吃再大的亏也不敢去报官，更不要说通知猊訇人了，所以孔瑞也并不在意在段智面前小小地露上一手，让他老老实实地去打探消息。

    也可能这个任务太过简单，两天后，当孔瑞又来到与段智约好的地方。段智一见到孔瑞，便战战兢兢地摸出一个小本子，放在孔瑞面前对他道：“这是尊驾想要的东西，您可以先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提出来，在下一定尽力去做。”

    孔瑞装作仔细翻看了一下，见上面写了许多人名字、住址、做什么的、和哪些猊訇人关系密切，林林总总，应有尽有；他只是当时想起了罗斯国，又想让段智给他做些事情，便提了这么个要求，实际上他对这个东西并不十分感兴趣，毕竟这普通人的交往极难涉及到高层机密。

    “还好，我再问你，你对西丽国那边了解的怎么样？”孔瑞点点头问段智道。

    “当然没问题，只是不知道尊驾是想打探哪方面的消息？”段智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下了，又听孔瑞问西丽国的事情，就猜到他可能对刚才的那个结果应该还算满意，马上就想着更多的生意，便赶紧回答道。

    “这次我想知道些人参的事情。”孔瑞早已经计划周详，就对段智道。

    “人参？”段智一愣，马上就赔笑道：“尊驾不知，打探这方面的消息的酬金不敢多要，只怕连跑腿费都不够。”

    孔瑞笑了笑，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道：“这个就算定金，事成后再付一半，不过要快。”

    段智一见到银子，马上就眼神一亮，道：“没问题，明天此时此处。”孔瑞点点头，又付了他上次的五十两银子，两人就又分开。

    第二天，孔瑞又付了段智定金，却让他打探遂都附近盐仓的消息，段智就更摸不着头脑了，也不知道孔瑞到底在找什么样的消息，只是看在钱的份上，也都答应给孔瑞去办。

    接连七八天，孔瑞都是让段智去打探些看似都不相干的事情，有时候是问布庄、印染坊，有时候却在问马车行，段智见孔瑞的要求都是对他们来说都是些不入流的消息，而且似乎对这些打探来的消息并不真正留意，只是看看也就过了，但价钱却一直不错，他慢慢也就懈怠了下来，对孔瑞的要求并不十分上心，有时候随意编出一个消息就卖给了孔瑞。

    除了和段智见面，孔瑞就花了几天呆在悦来客栈，仔细观察、监视这里的老板梁方。

    早些天，孔瑞以为这梁方也是和那些情报贩子们一样，只是在这个圈子里和和稀泥，赚些嘴皮子钱，但孔瑞很快就发现此人绝对与那些人不同，此人似乎有不错的武功，而且为人十分低调谨慎，平日客栈的生意都是由掌柜的打理，他只是在客栈中的一个雅间中会会朋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客栈老板，为何会是黑虎山在这里的秘密联络员？看来这个人的确不一般。

    另外，孔瑞也花了两天时间，飞快地验证了一下段智给他提供的消息，果然就在这些消息中发现了不少假消息或者毫无用处的消息，孔瑞微微一笑，却并不在意。

    这天，孔瑞和平常一样，准备前去同段智见面的茶楼，见到路边一家很大的冯记粮行突然关门歇业了，孔瑞觉得好奇，便走进隔壁的一家店铺问店家道：“敢问店家，这冯记粮行怎么突然关门歇业了？我们还能去哪里买粮食啊？”

    那家店铺的掌柜的叹了口气道：“客官有所不知，这猊訇人垄断了粮食的收购渠道，让老冯从他们那里进货，价格要高出许多，而猊訇人自己的粮行价格却要低些，老冯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啊。”

    孔瑞也是一副同情的样子，也叹了口气，摇摇头就离开了。

    一会儿，孔瑞就又在茶楼的雅间中见到了段智，孔瑞还是依旧付了钱后对段智道：“这次我想了解一下遂都城里粮行的情况，注意，不能是猊訇人经营的粮行，而且要最新的，不要拿那些已经关门了的粮行来糊弄我。”

    段智和孔瑞接触得多了，觉得孔瑞并没有那么严厉，便也放松了许多，变的像老朋友一样，对孔瑞道：“尊驾放心，我们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规矩，明天就能给你这些消息。”

    孔瑞点点头，又摸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却将它在手中一捏，整个将这锭银子捏得不成样子，这才抛给段智道：“有规矩就好，明天此时此地。”说完便转身离去。

    段智笑嘻嘻地收起了银子，继续哼着小曲品着茶。段智是一直认为孔瑞想要的消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且也并不是十分在意消息的真伪，这次对他要求打听关于粮行的事情也只是敷衍了一下，随意从其他一个情报贩子那里弄了些消息，就打算继续糊弄孔瑞。这天，他还是按照以往的时间，进了茶楼的雅间一边品着茶，一边等着孔瑞。

    很快，孔瑞便依约而至，还是和以前一样，先拿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在手中把弄，这才问段智道：“带来了？”

    段智点点头道：“尊驾的要求，敢不带来？”当下便放下茶杯，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递给孔瑞，又端起茶来，悠然地品了起来。

    孔瑞接了过来，眼睛飞快地一扫，果然就发现了“冯记粮行”的字样，当下也不动神色地问道：“这些可是最新的？”

    段智连忙又放下茶杯道：“大哥，这可是我昨天跑断了腿才搜集来的，当然都是最新消息。”

    孔瑞已经知道他在胡说，当下便神色一厉，双眼盯着段智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