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终于来电话

    听见沈妍那句“果然是郭盈盈干的呀”之后，吴妈才意识说漏嘴了。她赶紧转移话题说：

    “哎，不管是谁，反正你现在不用担心什么。走，来陪我做早餐。”

    “哦！好的。”沈妍嘴里答应着，看着吴妈慌张的神色，她心里一直打着鼓。

    沈妍随吴妈来到厨房，看见厨房的备餐台上已经准备好了一些工具。她好奇地问：

    “吴妈，这些工具是准备做什么的呀？”

    吴妈见已成功转移沈妍的注意力，她才笑着说：

    “哦！这些是准备做糕点的。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看见沈妍还盯着那些工具，于是轻轻地说：

    “小妍，来帮我把那个模子拿过来。”

    的确，沈妍被这些各式各样的工具吸引住了，听到吴妈的话之后才赶紧从备餐台拿过那个模子。

    这个光滑的、颜色暗红的模子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了。

    吴妈接过模子之后，认真地说：“这些材料里都没有松子的。”

    沈妍这才想起那次陆继儒买给她吃的糕点导致过敏的事，她感激地看着吴妈。

    吴妈淡然地说：“小妍，来帮我把这托盘擦干来。”

    “好的！”沈妍欣然答应着。

    沈妍本来就会做饭，所以她现在跟吴妈学做这些糕点就很容易上手。

    吴妈手里一边忙个不停一边给沈妍讲解这些糕点的原材料如何挑选、如何搭配、如何磨成粉、如何控制发酵时间、如何成型已经如何控制烘烤时间等等。

    沈妍一边给吴妈打下手一边认真记着，遇到不懂或不确定的地方，她又诚恳地请教吴妈，吴妈这时会讲解得更加详细。

    沈妍的确暂时把陆继儒彻夜不归的担忧放到一边去了。

    做完那些糕点已经八点多了。

    今天是星期一，沈妍上午没有课，所以她也不着急。

    当沈妍端着她有份做成的早餐糕点来到那张小圆餐桌上时，陆铭楷已经坐在餐桌旁边等着了。她欣快地叫了一声：

    “爸爸，早上好！”

    陆铭楷看到沈妍从厨房里走出来，有点诧异，他笑着回答她：“小妍，早上好！”

    他又看朝餐厅门口看了看，小声地问沈妍：

    “继儒，昨晚没有回来吗？”

    沈妍正低着头把那些糕点放到餐桌上，听到陆铭楷的问话之后抬起头来，歉意地笑了笑为陆继儒开脱着说：

    “可能是他的事情还没忙完吧！”

    “嗯！”陆铭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沈妍怕陆铭楷再问什么，于是拿起一块黄金糕放到碟子里递到他面前，轻轻地说：“爸爸，您尝尝这个，这个是低糖的黄金糕。”

    陆铭楷拿起筷子夹起那块黄金糕放到嘴里，先是含一会，然后在细细地嚼着再慢慢地咽下去，嘴里不停发出“嗯！嗯！”的声音。

    他津津有味地添了舔嘴唇说：“这不像是吴妈的手法，是你做的的吗？”他边说边看着沈妍。

    沈妍有点不安看着陆铭楷，怯怯地问：“爸爸，味道怎么样？”

    陆铭楷看着沈妍像个小孩等待考试结果般的表情，他竖起右手的大拇指说：

    “不错，不错！不比吴妈做的差。”

    沈妍听到陆铭楷的表扬之后，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她自谦地说：

    “其实材料都是吴妈准备好了的，我只是稍稍地改变了一做法而已。”

    这时吴妈也端着一个托盘来到餐厅。她看着陆铭楷娇嗔地说：

    “才吃了一口儿媳妇做的糕点就嫌我做的不好吃了？”

    “吴妈！”沈妍看着吴妈委屈地叫了一声。

    陆铭楷哈哈大笑起来，他大手一挥满脸笑容地说：

    “怎么了，我夸夸我的儿媳妇还不行吗？”

    沈妍看着这两位老人的斗嘴，虽然觉得有趣，可她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吴妈在陆家已经几十年了，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引起他们的什么误会。

    陆铭楷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商人，他一下便看穿了沈妍的心思，他看着吴妈和沈妍笑呵呵地说：

    “一种味道吃了几十年，现在能换一下口味何尝不好呢！”他说着又盯着吴妈说：“不过你放心，这个家的锅铲，你想要掌到什么就掌到什么时候。小妍她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要做，不会跟你争这一把锅铲。”

    吴妈听了陆铭楷的这番话之后，脸上才又舒展开来了。

    三个人静静地吃着早餐。小花猫菲菲静静地趴在沈妍的脚边。

    吃完早餐后，沈妍说快到期末了，要回学校复习功课，陆铭楷和吴妈也没有异议，陆铭楷让小周送沈妍回学校，吴妈则把早上做好的糕点打包进一个盒子里，让沈妍带回学校吃。

    今天天气又是那种灰蒙蒙的湿冷。

    小周开车的姿势依然是笔挺端正。

    沈妍坐在汽车的后排，她掏出手机又拨了一次那个熟悉的号码，依然是关机。

    汽车使出那蜿蜒的半山公路之后，沈妍看着小周的背影，咽了一口口水又清了清喉咙才凑到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中间，轻轻地问：

    “小周哥哥，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小周把车速减下来连头都不侧一下，只是礼貌地说：“少奶奶，您请说！”

    沈妍第一次被叫“少奶奶”，她觉得似乎突然回到古时候去了，浑身也不自在。她自嘲地笑了笑说：

    “小周哥哥，能不能不这么叫我，叫我小妍就行了，是在不行就叫沈妍吧！”

    “小、小妍，”小周吃吃地叫着，心里一阵激荡，可是他毕竟是特种兵出身，脸上依然是淡淡地表情。

    “嗯！”沈妍笑着回答着，突然感觉汽车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了，于是她把身体挪到座位的边缘，把头靠在副驾驶位的座椅上，看着小周的侧脸轻轻地说：

    “我想问一下，陆、陆大哥他经常不会回家的吗？”

    “不会。除非他出差，几乎没有不回家过夜的。”小周实话实说。

    沈妍听到这个答案既欣慰又有点难过，这说明陆继儒是个恋家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偏偏昨晚他不会家呢，而且电话还关机。

    小周见沈妍半天不吭声，他又淡淡地说：“陆先生有时候会到尚品居那边去，不过也很少在那里过夜。”

    对哦！

    沈妍听小周这么说才想起那个地方。

    她立即看着小周几乎是用请求的口气说：“小周哥哥，能不能先送我去那边看看，我真的有点担心他。”

    小周知道沈妍今天上午没有课，不过他只是淡淡地问：“你不回学校吗？”

    “我上午没有课。”沈妍低声幽幽地说。

    “好！”小周应了一声之后，立即打着转向灯把汽车拐到去往尚品居的方向了。

    --

    小周把汽车平稳地停在尚品居的底下车库之后，立即下车为沈妍打开车门。

    沈妍下车之后，看着小周微微地笑了笑说：“小周哥哥谢谢您！我一会就下来。”

    小周看着沈妍桃花般的小脸，尽管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他还是用他职业的表情看着她，轻轻地说：

    “好！我等着你！”

    沈妍快步走向电梯，按上指纹之后，电梯马上“叮”的一声便打开了。

    小周一直目送沈妍走进电梯，他才返回驾驶位那一边，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瓶，咕噜噜地灌下大半瓶。

    电梯在28楼停止，沈妍跨出电梯站在玄关处便闻到一阵呛人烟草味，可是里面却是静悄悄地。她看见鞋柜的前面两只拖鞋横七歪八地摆在那里。

    果然是他来过！

    沈妍心里突然泛起一阵说不出的味道，心里嘀咕着：既然都来这里了为什不打个电话回去呢？

    她深深地呼吸了几下之后才把头探进去轻轻地叫了一声“陆大哥！”

    屋里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着。

    她打开鞋柜，那双粉红色的拖鞋静静躺在那里。

    穿上拖鞋之后，她轻轻地走进去。屋里除了烟草味，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沈妍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人。

    奇怪！怎么没有人呢！

    沈妍被失望又难过的情绪包围住，她瘫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滚动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最后，她被电话的震动惊醒，她心里一阵狂喜，立即坐起来，可是她拿起手机一看，又是劈头盖脑的失望。

    她无力地划过接听两个字，低声“喂”了一声。

    “小、小妍！”电话里苗宇光的声音显得有点激动，“你在哪里呀？我现在在你们学校的大门口，方便出来一下吗？”

    “啊！”沈妍惊叫了一声才吃吃地说，“我、我在、在外面，现在就回学校。”

    “那好！我等着你！”苗宇光依旧是讨好地说。

    “好。”沈妍只是淡淡地说。

    挂掉电话之后，沈妍缓缓地站起来，这时她发现茶几上放着一本时尚类的杂志。

    这本杂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封面都已经泛黄了。

    沈妍弯腰从茶几上拿起杂志，前后翻着看了看。

    哦！原来是那本放在抽屉里的杂志，上次她在那个抽屉里拿药给陆继儒包扎时见过这个封底。

    她好奇地翻开来看看，在扉页那里有一个女子的相片，那个女子看起来端庄得有点冰冷。

    沈妍心里感叹：

    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冰雪美人”吧！

    相片的右下角有一段小字简介：廖菲菲--雕塑界的年轻艺术家，空谷幽兰般的气质造就无人可及的艺术造诣！

    沈妍看着杂志中的人，感觉就她和自己就像是两个个世界的人，此生应该不会交集。

    她把杂志返回原处，叹了口气之后，转身往玄关走去。

    就在换好鞋子之后，手中的电话震动起来了。

    这回她已经没有期冀了，她慢吞吞地从背包里掏出手机，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就是一阵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