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一个女人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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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陆宅里有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程博士和陆铭楷并肩来到餐厅，他环顾了一圈整个餐厅，侧头看着陆铭楷疑惑地问： “陆大哥，我怎么总觉得你家里的什么地方变了。” 陆铭楷用下巴朝餐桌那里扬了扬，笑呵呵地说：“呐！那里变了。” “哦！”程博士恍然大悟般地点着头，“我说呢。为什么要换掉那张大餐桌呀？” 沈妍这时正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里走出来。 陆铭楷看了沈妍一眼得意地说：“那原来的张大餐桌太大了，我们家现在人还少，坐在那里没有家的感觉。等以后有了人多了再用。” 沈妍看着陆铭楷的那充满期冀又有点炫耀的眼神，她心里一热，不由得看了看陆继儒。她的爱人也暖暖地看着她，这让她“唰”的又满脸热烘烘的。 她只好装做若无其事地将托盘放到餐桌上。 程博士也看了一眼沈妍之后，笑呵呵地说：“嗯！陆大哥，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谁知陆铭楷却用手遮住嘴巴附在程博士耳边，小声说：“我们家小妍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我还得等上两年呢！” 沈妍低着头端出托盘中的菜，陆铭楷的话都进了她的耳朵，这把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幸好，陆继儒周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接过托盘，搂住她的肩头柔声说： “丫丫，你坐吧！我来。” 这时吴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了： “不用你来了，都好了。” 程博士微笑着看着他们一家，他感觉这个家不像那些有钱人家那样主人和佣人之间总是冷冰冰地隔着一层主仆关系。 吴妈俨然就是陆家的女主人，陆铭楷和陆继儒都没有把她下人，而这个陆家新儿媳妇也不是那种娇气的千金少奶奶，只有小周像一个沉默的使者，严肃地默默地在一边守着。 “都坐吧！”陆铭楷大手向大家一挥，然后随意地坐在一个位置上，大家也不分主副位地坐下来了。 小周坐在陆铭楷和吴妈的中间，沈妍左边是吴妈，右边是陆继儒，程博士则是坐在陆继儒和陆铭楷的中间。 六个人围着那张圆餐桌，显得特别温馨。 大家都默默地吃饭。突然陆铭楷看着沈妍柔声问： “小妍，你们圣诞节有没有什么安排呀？” “啊！圣诞节？”沈妍疑惑抬头看着陆铭楷，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说，“我第一次过圣诞节，还不知道该怎么过。” 说完她侧头看了一眼陆继儒，发现他的眼神有点隐隐的忧郁。 “呵呵！”陆铭楷笑着看了沈妍一眼，又侧头对程博士说： “我这儿媳妇就是这么单纯。两个苹果，你给她大的那个她还不要。” 程博士看着沈妍深深地笑着表示赞许，然后才说： “先在难得又这种女孩子啊！”他说着又看着沈妍说，“小妍，看来你得学会玩心计才行了，免得你公公觉得你好欺负。” 吴妈却不同意了，她有点严厉地说：“程博士，你不能教坏我们家小妍。这是陆家积了多少德才能找来一个这么个儿媳妇，不准你在这里胡说。” 沈妍无语了，她茫然地看着大家。这时，陆继儒的左手已经在餐桌底下抓住了她的膝盖。 “开玩笑了！吴妈，别在意。”陆铭楷为程博士解脱。 “吴妈，小妍不会被教坏的。”陆继儒也在劝说吴妈。 吴妈这才收起不满的眼神，转而看着沈妍说：“小妍，别听他们乱讲啊！” 沈妍只是傻乎乎地笑着摇了摇头。 小周安静地慢慢吃着饭，他的眼睛似乎没有在看人任何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余光一直在关注着沈妍和陆继儒。 陆铭楷这时突然放下筷子，抽来一张擦了擦嘴之后认真地看着陆继儒和沈妍。 沈妍也感觉到来自陆铭楷的目光，她也停下筷子看着他。 “小妍，你放心，”陆铭楷严肃地说，“爸爸，今天把话在搁在这里了，如果那一天继儒对不起你，只要我这个老头子还有一口气，绝对不会放过他。” “爸爸！” “爸！” 沈妍和陆继儒同时叫起来了。 沈妍心里一热，顿时眼眶涨起来了。她没想到陆铭楷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话，这让她又惊喜又感动。 她侧头看着陆继儒，发现他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忧虑之色。她本能地双手抱住他结实的手臂，心里在暗暗地发誓：我这辈子只爱这个男人！ 陆继儒眼中隐隐地不安也落入小周的眼里去了，不过他依然不动声色地吃着饭。 吴妈转头盯着陆铭楷不满地说：“老爷，你这不是挑拨离间吗！少爷是你看着他长大的，他怎么可能会做什么对不起小妍的事呢？” 程博士也打圆场说：“就是，就是。” 陆铭楷这也才笑呵呵地说：“小妍，你看到了，今天这些人都可以为你作证啊！” 沈妍赶紧说：“爸爸，您放心，我和陆大哥会好好过一辈子的。” 她又看着陆继儒说：“亲爱的，你说呢？” 陆继儒这才笑着说：“爸，您放心吧！到时我们会给您生一队孙子，您别嫌烦就好了。” “对了，”沈妍为了转移话题，把突然想起的戒指的事情说出来了，她娇羞地看着大家说， “我们商量好了，圣诞节的时候去买戒指。” “好啊！好啊！”吴妈也高兴地叫起来，“我还以为你们要等到结婚的时候在买戒指呢！搞得我那天都不好意思跟小妍她婶婶说起这件事。” 陆铭楷笑呵呵地看着沈妍说：“让继儒给你买个‘好点’的！” 沈妍看了一眼陆继儒之后，一脸满足地说：“爸爸，我还是学生，不用那么好的，只要有意义就行了。” 陆铭楷哈哈地笑着看着程博士说：“你看看，你看看，她就是这么个单纯的孩子。” 说着他又看着儿子说， “继儒，虽然圣诞节不是咱们的传统节日，但这也是难得的公众假期，你就带小妍去逛逛呗！” 他说着又看着沈妍问：“小妍，你最想去哪里？” 沈妍此刻觉得自己已经幸福得不像在人间了，她一脸幸福地说：“爸爸，我哪都不想去，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过就好了。” 这的确是她的心愿。 吴妈却不同意了，她用纵容的口气说： “哎！小妍，少爷平时那么忙，难得他休假，让他带你去旅游，好好过过二人世界。要不到时如果有了孩子，你就想走都不舍得走了。你看看我，” 吴妈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立即把后面的话收住了，不自在地低下眼睑。 沈妍也觉得吴妈在陆家这么多年，默默地cao持着这个家，虽说不是陆家的女主人，可她的付出绝对不止是一个女主人的心血。于是她转头看着陆继儒说：“亲爱的，要不我们一家人出去玩，好不好？” “好啊！”吴妈第一个赞同。 如果是以前，陆继儒巴不得这样，可他现在却最害怕听到这样的话。他看了看在座的人，清了清喉咙说： “吴妈，对不起！如果是远行恐怕不行，因为圣诞期间有个日本商团来访。” “那我们就在附近，到时带上沛然。”吴妈抢在前头说了。 “也行啊！”陆铭楷也帮腔说。 程博士也笑呵呵地说：“这么冷的天，远行的话除非是去澳洲，要不最好还是在附件就好了。” “好的！我让钟正来安排。”陆继儒淡淡地说。 “不用麻烦钟大哥了，我们自己来就行了。”沈妍看着陆继儒说，然后又看着吴妈和陆铭楷。 这时她已经感觉陆继儒似乎兴致不高，她心想可能是他太累了。 “就是，我们自己就能搞定了。”吴妈也赞同沈妍的想法。 “刚好我明天下午没有课了，我和吴妈一起弄。”沈妍高兴地说，然后又转头看着程博士问， “程叔叔，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程博士摆了摆手说：“不了，我也是难得又两天假，周末还要值班，圣诞两天就好好陪家人。” 吃完晚餐之后，小周就离开了。 沈妍一直好奇小周到底是住在哪里，可她又不好意思问。 陆继儒却跟程博士说想请教一些问题，他们就到陆继儒的书房里去了。 由于天气寒冷冷，不能到花园里散步，沈妍在客厅里陪着陆铭楷看电视。 电视里是一个综艺节目，是关于圣诞节的庆典之类。 “无聊！明明是东方人却去给西方人的祖先过什么诞呢！”陆铭楷厌恶地从电视上移开视线。 沈妍是对圣诞节完全没有什么概念，虽然以前圣诞节时，同学们也会相互送贺卡，那纯粹是凑热闹。 她也没想到陆铭楷在香港生活这么多年，他还不接受这些西化的东西。 她笑呵呵地说：“这样也好呀，人们又可以多连天休息日。” 陆铭楷看着天真的儿媳妇，勉强地点点头说：“那倒也是。” 这时，旁边的固定电话响了。 沈妍看了看陆铭楷，见他点了点头之后，她才起身去接电话： “您好！这里是陆宅。” 电话里传来一个柔和的女子的声音，用一口流利的粤语说： “你好！请帮我找陆铭楷先生。” “请您稍等！” 沈妍说完转身看着陆铭楷低声说：“爸爸，找您的。” “谁呀？”陆铭楷这才嘟嘟喃喃着起身去接电。 可当沈妍回到沙发边准备坐下时，忽然听见“哐噹”一声响，她回头一看，发现陆铭楷手里的电话听筒已经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