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
老夫妇重新拾起丢在地上的东西,准备忙活时。 一长相凶气,方脸、满脸大胡子的人,手中抛玩着一个布袋,笑容很是得意嚣张,朝着这对老夫妇缓缓走了过来。 那大胡子走到老夫妇身旁后,恶狠狠道:“哎,你们的租金什么时候交啊!你们种着老子的地,怎么这么不自觉呢!每次都要老子亲自来催,你们不嫌烦,老子还嫌烦呢!下次,记得到老子家,双手奉上。” 大胡子说到这,得意的看了看两人,双眼顺着门口朝院内望了望。 似在找什么东西。 老夫妇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眼神愤恨,却也碍于种着他的几分薄地,不敢发作。 那老大爷故意上前一步,挡住大胡子往院内窥探的目光,无奈的祈求道:“租金我们会交的,再多宽限几日吧!” 大胡子撇了一眼挡在身前的老大爷,眨了眨眼,望着天空不屑道:“给你三天时间,后天,再交不上来,老子烧了你家。再把你那女儿拉回家去抵债。” 老夫妇互相看了看,只能无奈齐声附和道:“是,是。” 许是老夫妇的表现很合大胡子的心意。 他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对着两人冷哼一声,才转了个身,大摇大摆的去了下一家。 “唉,造孽啊!” “真是造孽啊!” 老夫妇心中纵使有气,却也无可奈何。 …… 由于树林路不好走,不能骑马,容尘,慕一,主仆二人只能走路前行。 两人在林子里绕了一大圈,终于发现了林子结尾处,有一户农家。 只见,那户人家门口放着一张桌子,一长相斯文的青年男子坐在桌前,双安拨弄着眼前的算盘,看着很是淡定从容。两边排着两行长队,虽依次上前,可不免还是吵吵嚷嚷的。 “我这捆柴值多少啊!” “前面的快点啊!” “哎,你压我脚了,长没长眼睛啊!” “老子就压了,咋滴。” “哟,挺横啊!” 一男子说完这话,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挽起袖子双眼似喷火一般,就要教训一下耍横那人。 这时,一直站在青年男子身旁那位看起来年约四五十的人走了出来。 他缓缓走到欲闹事的两人身旁,苦口婆心劝道:“以和为贵啊!你们这打起来,不管伤着谁,都要忍受皮rou之苦,家里的老小不免还要抽时间照顾你们,图什么呢!” 两人互相看了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两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脸有些微红。 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那人看已经没事了,又重新走回了拨弄算盘的青年男子身旁。 “公子,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慕一看着容尘,问道。 “没有,这一大一小,看起来很明事理,简直无可挑剔。” 容尘望着那青年男子处,缓缓开口道。 “那公子,我们还查吗?” “既然来了,总是要问问。” “走吧!” “是。” 两人话毕,容尘径直朝着那青年男子走去。 慕一跟在后面。 走近后,容尘对着排队的众人开门见山道:“请问,各位,可曾生过病?” “不曾。” “没有,没有。” “这人在咒我们吧!” “就是,就是。” 众人皆是一脸茫然加疑惑的互相窃窃私语起来。 “哦?没有说谎吗?” 容尘又问了一遍。 “没有,没有,我们都是各个村的。” “若说生病,我生过最大的病就是风寒了。” “这人有病吧!” “说不定有。” 对于后面两句话,容尘只当没听见。 青年男子看到这里,只是不屑笑了笑。 谁知道,站青年男子身旁的那位年约四五十的人却不乐意了。 双眼瞪着容尘大步走上前,用带着些许怒气怼道:“你突然跑来问这些,莫非是怀疑我们干的吗?” 那人说完,从上到下打量了容尘一眼。 又接着道:“看你也不像个混迹江湖的“”骗子,莫要胡说些有的没的,来侮辱我们。” 容尘笑道:“这……?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人因此去世,我不想有更多人再受磨难而已。” 容尘顿了顿,接着抱拳充满歉意道:“如有冒犯,请见谅。” 此时,那青年男子终于开口了,缓缓道:“无妨。” “慕一,我们走吧!” 主仆二人的背影渐渐模糊。 那青年男子才收回了目光,那年约四五十走回青年男子身边弯腰恭敬道:“公子,这?我们要不要去查查他们的底细。”
“不必,我想,他们也是一时情急。” “是。” 两人话毕,那青年男子又继续拨弄起了眼前的算盘,面无表情,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容尘、慕一两人此时还未走出林子,容尘走在前面,慕一紧紧跟着。 “公子,看来问题不是出在卖柴这。” “嗯,我也看出来了。” “那问题,出在哪里呢?” “这?我们要想弄明白,只好,再去问问那对老夫妇了。” “是。” 两人一路无话,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 “蝶衣,慢点。” 叶青在一侧扶着蝶衣的一只胳膊,关心的提醒道。 “我没事。” 蝶衣笑着回道。 望了望已经爬了一半的小土坡坡顶,激动道:“爬过这个小坡便可以望到我家门口,多亏了你们,我才可以这么快到家。谢谢你们。” 她这么久没回家,爹和娘怕是很担心。 叶青看了看在一边爬坡的东方之乾道:“我师父最喜欢助人为乐了。这点小事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是吧!师父。” “小事,能平安到家就好。” 东方之乾淡淡一笑,道。 说完之后,在心中用眼神剐了叶青好几百遍。 他这个徒弟啊! 除了笨点,废柴了些,哪里都好,就是这,问也不问的,便自作主张替人做决定,这点,非常的不好。 几人说话间,已爬到了坡顶。 蝶衣满脸笑意,激动的朝着家的方向望去。 谁知道,却看到了她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入眼的哪有什么房屋,却是一片被大火烧过的灰烬。 只徒留了一被烧的黑乎乎的房屋架子。 孤零零的杵在那里,显得与周围正冒着炊烟的房屋格格不入。 蝶衣瞪着双眼,满脸不可置信,愣在原地,似突然傻了一般。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流出,缓缓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