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4.毛毛雨
第1323章毛毛雨 夏雨坐到老黎身边,挽着老黎的胳膊在一边帮腔:“对啊,老爸说的对,你这个夏季就该挨训,早就该挨骂了,我看你和小克二爷就是要做好兄弟,要做一家人那样的好兄弟,要做什么都不分彼此的好兄弟钱算什么啊,不就是纸吗,太多了就和垃圾一样,我看咱们家钱就太多了,这次烧掉的损失实在无所谓,毛毛雨啦,咱们一个月就能赚回来。” 夏季瞪了一眼夏雨,咧了咧嘴。 老黎似乎想笑,却又没笑,伸手拍打了一下夏雨的脑袋。 这时,进来一个人,送来了监控录像,交给夏季,然后就走了。 老黎对夏季说:“播放从昨晚8点开始放。” 夏雨也随声附和:“夏季,老爸下指示了,快播放” 夏季于是开始放监控录像。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 “快进播放”老黎说。 夏季于是开始快进。 “我眼花,你们注意自己看。”老黎说。 我凝神看着,夏雨也伸长脖子看。 突然,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在屏幕上快速一闪,刚要说话,夏雨接着就大叫:“停一下,有个黑影。” 夏雨的眼睛很尖,她也看到了。 夏季显然也看到了,夏雨还没说完他就停住了,然后往后倒了下,开始正常播放。 我将脑袋凑近屏幕,睁大眼睛看着。 此时显示的时间是昨夜11点58分。 而失火的时间大致是凌晨1点10分左右。 夏雨的脑袋也凑了过来。 大家分明看到,在厂区的一个角落,有个黑影正翻墙而进,动作很轻巧,进来后,蹲在墙角四下看了看,接着就直奔厂房的方向,然后就消失了 显然,他走出了摄像头的监控范围。 “吖看呀,有个人翻墙进来了。”夏雨指着屏幕叫起来。 老黎这时说:“小季,定住刚才的画面” 夏季又往回倒了下,然后将那黑影正面定格住。 那黑影虽然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但面部似乎没有蒙黑布。 “放大重点是面部”老黎说。 夏季cao作着遥控器,将那人的面部图像逐步拉近,逐步放大。 老黎这时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明白老黎的意思,屏住呼吸观察那人的面部 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甚至连大致的五官轮廓都看不清。 正在努力分辨着,夏雨在我耳边轻轻说:“这个人,脸上戴了面罩,好像rou色的。” 我恍然大悟,夏雨的话提醒了我,陌生的黑影戴的是rou色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 难怪我看不出他的五官轮廓,而视频的效果在夜间又不清晰,我当然更看不清他的眼睛。 “这个人是干嘛的鬼鬼祟祟的。”夏雨说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老黎对夏季说:“小季,继续播放。” 夏季继续播放,大约10分钟之后,黑影又进入了视频范围,径自以轻巧的动作越墙而出,消失在黑夜里 此时,是12点10分,距离着火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人又走了吖难道是来偷东西的没看到他带什么东西走啊”夏雨又说。 大家还是没人回答他,都沉默地互相看着。 一会儿,老黎说:“小季,倒一下,多播放几次那人走路的姿势和动作。” 夏季依言,老黎接着看看我,我意会老黎的意思,专注地看着黑影走路的姿势还有动作 看了半天,我失望了,冲老黎微微摇了摇头。 老黎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夏季看看我,又看看老黎,有些不明就里的表情。 似乎,他想到了什么,似乎,他又不明白。 然后,继续播放录像,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直到起火。 “关了吧。”老黎说。 夏季关了录像,看着老黎。 夏雨也看着老黎:“老爸,这个神秘的黑影,你才是干嘛的” 老黎看着夏雨:“小雨,你猜呢” 夏雨歪着脑袋想了想:“我猜是小偷,来偷东西的。” 老黎笑了下,又看着夏季:“小季,你现在该明白一些了吧” 夏季皱着眉头,似乎他明白老黎问他这话的意思,但却又很疑惑,说:“爸,你的意思是说。” “这次大火,决不是公安消防部门给出的原因,绝不是底线短路引起的。”老黎肯定地说:“我现在可以肯定地说,这是一起人为纵火事件。” “人为纵火”夏季虽然似乎想到了这一点,却不由仍然感到意外,夏雨也吃惊地半张嘴巴。 老黎点点头:“是的不要简单相信他们给出的结论,我们应该根据我们看到的来做出自己的分析。” “可是,起火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啊时间不对啊”夏季喃喃地说。 老黎带着温和的目光看着夏季:“小季,做生意你是把好手,但谈到江湖,你就无法和小克比了。” 夏季不由看看我。 老黎对我说:“小克,说说你的分析。” 夏雨也看着我:“说说” 我说:“根据刚才的录像分析,人为纵火的可能性很大,虽然那黑影离开的时间离起火有一个小时,但却仍然不会妨碍对他的怀疑这种伎俩并不深奥,走江湖的人几乎都会cao作这样的东东。” “如何cao作”夏雨好奇地说。 “很简单,搞一个定时引燃装置放在厂房里,在一定的距离遥控就可以。”我说:“这算是有点科级含量的办法,其实还有一个最原始但又最有效的办法,那就是弄几根香插在易燃物里,将香点燃后然后离去,等香慢慢燃尽,燃到和易燃物接触的部位,自然就会引燃易燃物。” “啊”夏季夏雨似乎明白了,却仍感到有些吃惊。 “这样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洗清自己和火灾的牵连打个时间差。”我继续说。 老黎微微点头:“小克分析地很正确” 夏季这回应该是明白了,紧紧皱起了眉头。 夏雨看着老黎说:“爸,你说会是什么人想故意来纵火呢我们没得罪什么人啊” 夏季眼里似乎也带着同样的疑问,不经意又看了我一眼。 老黎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夏雨的问题。 夏季说:“爸,你看,要不要把这录像提供给公安部门,报案吧。” “对啊,报案,让警察去抓住那个神秘的黑影。” 老黎想了想,缓缓摇头:“不” “为什么”夏季夏雨同时问。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老黎说:“不要以为警察就是万能的还有,既然他们能给出这个结论,我们就没有必要去报案了。” 夏季夏雨仍然不明白。他们听不懂老黎的话是可以理解的,我立刻就听懂了老黎话里的意思。 “这是为什么”夏雨说。 夏季带着巨大的疑问,又看了我一眼。 老黎深呼吸一口气,说:“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听我的就是小季,小雨,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去安排下善后事宜吧。” 老黎的生意不大,但口气不容置疑。 夏季夏雨答应了一声,站起来就要走。 “等等”老黎又叫住夏季夏雨,看着他们,神情变得很严肃,缓缓道:“刚才录像里看到的那些,包括我们刚才的谈话,不准向任何人泄露听见了没有” 老黎的口气甚至有些严厉。 “哦保密啊”夏雨点点头。 夏季随即点点头,却又带着深深的疑问看了我一眼 然后,夏季和夏雨就走了。 我看着老黎,他的脸色有些发冷,眼神带着几分沉思 一会儿,老黎对我说:“小克,我们到海边去走走吧。” 我点点头。 随后,我和老黎去了海边,在海边的沙滩上漫步。 “小克,谈谈你的看法。”老黎背着手慢慢地走着。 我说:“首先,排除电线短路的起火原因,排除公安部门下的结论基本能认定,这是一起人为纵火事故。” “纵火的是什么人或者说那个黑影是什么人他又是受了谁的指使纵火的原因又是什么呢继续说说”老黎说。 我说:“如果公安部门下的结论是出于调查的结果,那另当别论,顶多算是调查有失误但我认为,这个结论极有可能是故意给出的,是按照某些人的旨意给出的这个结论,是在误导我们。” “嗯”老黎点点头。 “如果这样分析,那么,纵火的是什么人受了谁的指示似乎就好判定了,纵火的原因,似乎也能明白了。”我说。 老黎站住,看着我:“你的意思是纵火的原因和公安部门得出结论的目的,是同一个用意,这二者是相互配合的” 我点点头:“是的公安局长是雷正,他还是政法委书记,他的某些意图完全可以通过下属去实现得出电线短路的结论,是别有用心的是紧密配合纵火的意图的。” 老黎说:“如是说,这次纵火,是对着建筑公司和三水集团来的,先纵火烧了厂区,给三水集团造成直接和间接的重大损失,然后给出这个结论,将责任推到建筑公司那边,嫁祸于建筑公司,从而引发三水集团和建筑公司之间的矛盾和纠葛,人为制造出一场官司,破坏二者下一步的继续合作 “这是其一,更深处考虑,这个活当初是李顺接的,某些人肯定心里是有数的,虽然现在这家建筑公司的法人已经更名,但知道内情的人不会简单就被糊弄,他们仍会认为李顺仍在控制着这家建筑公司。这样做,可以制造李顺和三水集团之间的对立。再往更深处考虑,你是李顺在星海的代理人,或许他们是想通过此事来制造你和夏季甚至和我之间的矛盾。” 我点点头:“或许,应该是这样的。” 老黎继续说:“甚至,他们还有一个意图。” “什么意图”我说。 老黎沉思了一下,说:“通过这场大火,来警告三水集团,不要和李顺合作,甚至,警告我” 我的心不由一震。 第1324章极其可怕的对手 老黎微笑了下:“我和你在一起散步喝茶,说不定早就被人盯梢了。” 我没有笑,说:“综合分析,今天这事一定是伍德和雷正幕后指使的一定是他们策划的阴谋。” 老黎看着我:“小克,你害怕不” 我摇摇头,接着又说:“可是,我不愿意李顺和我的事牵扯到你,牵扯到三水集团不行的话,那个开发区的活我不接的,让夏季另外找其他建筑公司吧。” 老黎呵呵笑了:“你还是害怕了,是不是” 我说:“我是怕连累你,连累三水集团。” 老黎说:“小克,记住,你是我儿子我儿子的事就是我的事,知道不” 我说:“我不是你儿子,我的事和你无关” 老黎说:“不用你嘴硬,你是我儿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户口本上写的明明白白既然你是我儿子,你的事自然就和我有关,儿子的事,老子自然是免不了要过问下的。” 我说:“你没有这个能力过问这些,你不要过问这些。” 老黎哈哈一笑:“老子是没多大的能力,但关心关心总是可以的吧。”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说:“我不想让你晚年再折腾进去,我不想你一家人跟着担惊受怕雷正和伍德的能量,你不明白,他们是极其可怕的对手。” 老黎看着远处的海边,眼神发出一股寒气逼人的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事,是躲不过去的。”老黎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的心里愈发感到不安起来。 老黎转过脸,看着我的神色,突然笑了:“小克,不要担心,我不会跟着你和李顺折腾的,我刚才就是说说而已,我一把老骨头了,打不能打,杀不能杀,我能捣鼓什么呢你放心好了,我顶多给你发发牢sao,给你出出主意而已。” 我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点点头。 “其实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和他们斗。”老黎又说。 我苦笑了下:“其实我不想和他们斗的” 老黎说:“但有李顺在,有李顺和你的关系在,你是躲不过去的而且,我觉得,即使李顺不在,你也同样无法躲得过去有些事,一味逃避是没有用的狼要想吃小羊,随时都可以找到借口。” 我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苦笑。 “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吧,我在旁观战给你擂鼓助威。”老黎说:“可惜,我老了,我帮不上你什么。” 我说:“我就从来没打算让你帮我什么,只要不牵累到你就谢天谢地” 老黎说:“我儿子的孝心我领了别说我帮不上你什么,就算我能帮上,我还未必就会出手呢。” 我说:“为什么呢” 老黎说:“因为我想给你个实战的机会啊,只有在实战中才能真正获得成长,多好的机会啊,一般人谁能遇到这样的机会啊” 我说:“你就使劲说大话吧,反正你也没机会出手的,因为你根本就没那能耐。” 老黎呵呵笑起来:“还是我儿子了解他爹啊” 我说:“我的事,以后你尽量少参与除了我向你请教问题之外。” “哦”老黎乖乖地点点头,接着突然严肃地看着我:“小克,答应我一件事” 我说:“你讲” 老黎说:“今天这场火灾的事,不经我知道,不经我允许,你不许采取擅自任何行动,不许为这事去搞任何报复行为” 我说:“哦,为什么” “因为我想破财免灾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老黎微笑着说。 “哦破财免灾。”我重复了一句。 “答应我”老黎看着我。 我看着老黎深邃的目光,不由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哎这才是乖儿子,听话才是好孩子”老黎呵呵笑起来。 我努力干笑了下,心里有些不甘。 老黎接着说:“该合作的还是要合作,开发区工地的合作项目继续进行,这个烧毁的厂区,重建工作还是由星泰建筑公司负责。” “这” “我的项目我不给我儿子干给谁干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老黎轻松地说。 “可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怕这怕那,遇到困难就退缩,什么事都干不成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争论这个了”老黎干脆地说。 我不言语了。 老黎又看着远处茫茫的海面,沉默着 “终于还是来了。”老黎轻轻念叨了一句。 我从侧面看到,老黎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眼神里却倏地闪过一缕杀气。等我想仔细确认这杀气,却消失了。 看我歪着脑袋打量他,老黎转过头看着我,脸上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肩膀:“小克,这事就算过去了,就当这事没发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夏雨说的对,这点损失很快就能赚回来,没多大的事。” 老黎嘴上说的很轻松,我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会不会真的轻松,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老黎看起来很淡定,真的很淡定。 一会儿,老黎给我讲了个故事,说的是:两晋末年,幽州都督王浚企图谋反篡位。晋朝名将石勒闻讯后,打算消灭王浚的部队。王浚势力强大,石勒恐一时难以取胜。他决定麻痹王浚,派门客王子春带了大量珍珠宝物,敬献王浚。并写信向王浚表示拥戴他为天子。信中说,现在社稷衰败,中原无主,只有你威震天下,有资格称帝。王子春又在一旁添油加醋,说得王浚心里喜滋滋的,信以为真。 “正在这时,王浚有个部下名叫游统的,伺机谋叛王浚。游统想找石勒做靠山,石勒却杀了游统,将游统首级送给王浚。这一着,使王浚对石勒绝对放心了。公元314年,石勒探听到幽州遭受水灾,老百姓没有粮食,王浚不顾百姓生死,苛捐杂税,有增无减,民怨沸腾,军心浮动。 “石勒亲自率领部队攻打幽州。这年4月,石勒的部队到了幽州城,王浚还蒙在鼓里,以为石勒来拥戴他称帝,根本没有准备应战。等到他突然被石勒将士捉拿时,才如梦初醒,身首异处,美梦成了泡影。 讲完这个故事,老黎笑眯眯地对我说:“小克,兵法上这是哪一招” 我说:“三十六计中的第十六计:欲擒故纵” “嗯回答的很好,这就是欲擒故纵。”老黎说:“擒:捉;纵:放。故意先放开他,使他放松戒备,充分暴露,然后再把他捉住。逼迫敌人无路可走,它就会反扑;让它逃跑则可减弱敌人的气势。追击时,跟踪敌人不要过于逼迫它,以消耗它的体力,瓦解它的斗志,待敌人士气沮丧、溃不成军,再捕捉它,就可以避免流血。 “按照易经需卦的原理,待敌人心理上完全失败而放松戒备,就能赢得光明的战争结局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现在,就看你如何领会,会不会引申开去。” 我看着老黎,有些似懂非懂:“你说地一套一套的,你看我有欲擒故纵对手的能力和资格吗实力相差太悬殊,是无法搞这个的。” 老黎笑了:“或许你没有,那么,你看我有没有”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当然更没有。” 老黎突然仰天长笑起来 我站在一边,跟着傻傻地笑。 正笑着,我一转脸,看到远处的树林里似乎有两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在鬼鬼祟祟往这边观察。 我心里突然来了火气。 “你在这等我下,我去那边树林撒泡尿”我对老黎说,接着就想发力过去。 “站住”老黎说。 我站住看着老黎。 “这里又没外人,有尿就在这里冲着大海撒。”老黎说。 我此时其实木有尿意,不由挠了挠头。 “老老实实在这里陪我散步由他们在那里看好了。”老黎说。 “你你早就发现他们了”我有些诧异。 “你爹我花眼,看近处不行,看远处还是没问题的。”老黎边说边又背起手,往前散步走着。 我跟着老黎:“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老黎悠闲地说。 “你不想知道”我说。 “没兴趣”老黎边走边说。 “你就不担心他们把你绑架了”我说。 “有我儿子在,我儿子这么好的功夫,我担心什么呢看,我今天出门连保镖都没带”老黎笑着说。 我轻轻摇了摇头,说:“我猜他们是” 老李打断我的话:“有些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未必非要说出来说出来,就没意思喽。” 我不说话了,回头看了下那小树林,那两个人影消失了,似乎他们发觉我发现他们了。 “看,打草惊蛇了不是”老黎说。 “你脑袋后面长着眼睛啊”我又诧异了。 “脑袋后面没长眼睛,但心里却有一双眼睛”老黎说。 我不做声了。 我和老黎继续沿着海边散步。 “这次你晋级正科,秋桐提拔为副县,对你们来说,这是官途中的重要一步,可喜可贺,你们还很年轻,今后路还很漫长,不要浮躁,不要骄傲,要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老黎说。 “嗯”我点点头。 “这次你们俩的晋级提拔,实在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个人”老黎说。 第1325章与高手对招 “关云飞”我说。 “是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终归对你们来说是受益者。”老黎说:“当然,你们更要感谢关云飞的对手,感谢你们自己的对手,如果没有对手存在,那么,你们会有如此快速的进步吗” 我觉得老黎这话很有道理,不由点点头:“是的,不错但我却不想感谢。”
老黎说:“嘴巴上说不想感谢,但心里却真的是要感谢的其实,你的每一个进步,都应该感谢自己不同阶段的每一个对手,只有对手才能让你更好的成长,没有对手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对手越强大,你遭受的挫折越大,你就会成长地越快,这是一个浅显的道理。” 我点点头:”嗯” “人这一辈子,总是会遭遇不同的很多对手的,而这些对手很多时候未必就一定是活生生的某几个人甚至,你所处的整个大环境,都是你的对手,你人生的对手。”老黎又说。 我有些听不懂老黎这话。 老黎接着说:“换句话说,人生就像是一盘棋,对手则是你身处的环境。有的人能预想十几步,乃至几十步之外,早早便做好安排;有的人只能看到几步之外,甚至走一步,算一步人生如棋啊” “人生如棋。”我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遍。 “与高手对招,常一步失策,满盘皆输;但是高手下棋,眼见的残局,却可能峰回路转,起死回生。有的人下棋,落子如飞,但是常忙中有错;有些人下棋又因起初长考太多,弄得后来时间不够,捉襟见肘。有的人下棋,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认输;有些人下棋,稍见情势不妙,就弃子投降 “棋子总是愈下愈少,人生总是愈来愈短,于是早时落错了子,后来都要加倍苦恼地应付。而棋子一个个地去了,愈是剩下的少,便愈得小心地下。赢,固然漂亮;输也要撑得久。输得少,才有些面子 “所幸者,人生的棋局,虽也是落子无回,观棋的人,却不必观棋不语,于是功力差些的人,找几个参谋,常能开创好的局面。但千万记住,观棋的参谋,也有他自己的棋局,也不会只顾给人帮忙,而误了他自己盘上的厮杀 “如果你不知道计划未来,必是个很差的棋手;如果你没有参谋,必是很孤独的棋手;如果你因为输不起而想翻棋盘,早早向人生告别,必是最傻的棋手。” 我凝神听着 老黎看了我一眼:“小克,在你的人生里,你还有多少棋子你已有多少斩获你是否应该更小心地,把所剩无几的棋子,放在最佳的位置上” 我无语沉思着 人生如棋。我的对手就是命运。命运是冥冥中的一种力量,在它面前我毫无优势可言,就像是在棋局中,我是个新手而它是九段,要下完这盘棋,似乎唯一的凭借就是勇气。人生如棋,它不用我去开局,因为它已经摆好了一个残局等着我。那里面有着希望,也会有失望。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却也蕴涵着无限的生机。 人生如棋,有时候也是一步错,满盘皆输,所以我每走一步,都应该深思熟虑。冲动的代价往往是无法估计的,好好面对我自己的每一次抉择,因为那是老天给我的机会,也许其中的一个选择会让我战胜命运,从此摆脱过去开始我不一样的人生。 老黎又看了我一眼,站住,看着远处的大海,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和感慨:“人生如棋,重的也是棋品。举手无悔大丈夫人生路上,你再怎么小心也会有走错的时候,你会后悔,可你却不能说我可以悔棋吗因为命运它不会同意,它只会趁你在追悔的时候加紧向你进攻,让你越来越陷入困境。所以不要再在那边叹息了,后悔是没用的,做错了,改过来。跌倒了,爬起来。无法改变的记住了,那是经验 “人生如棋,在棋局中要的是努力。不要轻易说放弃,因为每个人才那么一局而已。你也许累了,你也许倦了,你也许认为没希望了,这时候我希望你还记得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说完,老黎带着勉励和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着老黎,从他的目光里感到了父爱的慈祥和关怀。 我的心不由一热,想起了远在宁州的父母 突然,就很想宁州,很想家,很想爹娘 这是漂泊在外的游子对故土的怀念,对亲人的牵挂和眷恋。 心里不由有些发酸 心中又回荡着那首歌: 飘洒血泪在故乡 痛苦浸透我的流浪 经过悲欢离合后 找不到逃脱方向 遥望那温暖天堂 听到有个声音说 回来回来 回荡着这首歌,蓦地又想起了冬儿,想起冬儿一直在念念不忘的江南,想起冬儿收购回来的我曾经的公司,想起冬儿让我把她带回江南的叮嘱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夏季的电话。 “易老弟,我想和你谈谈”夏季在电话里看门见山直接说,口气有些淡。 听夏季的口气,似乎有些不大寻常。 我立刻答应下来,我们约好20分钟后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我不知道夏季要和我谈什么。 在去咖啡馆的路上,我的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夏季和我约谈的咖啡馆离老黎喝茶的天福茗茶不远,台湾真锅咖啡,我猜夏季是在茶馆刚和客户喝完茶,接着就去了咖啡馆。 在咖啡馆门前,我看到夏季的车子停在门口。 我直接上去,在二楼的一个单间见到了夏季。 他正坐在那里沉思着什么,见我到来,笑了笑,笑得有些不大自然。 我进去坐下,夏季要了两杯咖啡。 “火灾现场清理地怎么样了”我问夏季。 “正在进行时。”夏季心不在焉地说。 “老兄今天找我来,是想谈什么呢”我说。 “呵呵随便聊聊。”夏季又笑了下。 看夏季的神态,我知道他不是要和我随便聊聊,他一定有事。 但既然他这么说,我也不急着追问,于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夏季也喝了一口,接着说:“咖啡喝起来虽苦,但却越喝越有味道。” 我笑了下:“是的看起来,你很喜欢喝咖啡。” 夏季点点头:“不错,我喜欢喝咖啡,原因就在于它在舌间那苦中带甜,甜中带涩的回味。它的气息不似茶般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高贵气质,它其实很休闲,也不似其他饮品或烈性十足,缺乏回味,或者杂乱而不知所谓。它是一种应该象读到的一本好书,耐人寻味而不带错综复杂的感觉。” 我看着夏季笑了下,没有说话。 “我在家里空闲的时候也喜欢自己煮咖啡喝。”夏季继续说:“热咖啡喝之前先看那色泽,色深而感觉淳厚,悠悠的飘出一屡清烟,然后整个空气就会弥漫出一种苦苦甜甜的香味,它不会象香水般的过于夸张的浓郁和冲鼻或者象茶般轻描淡写和一下贯穿整个身体,那味道使你感觉就象是人生,意味深长,久久萦绕在鼻中然后一点一点渗入整个身体。” 我说:“如你所言,你喝咖啡不仅仅是为了提神吧” 夏季笑了下:“咖啡除了提神给人感觉更多的是,当沉思时喜欢冲上一杯,似乎它就能让人在困惑中找到答案,在怀旧时冲上一杯,它能把人带到悠古久远的过去时光,它一边冲击着味觉,一边在充塞着每根神经。它把你带到任何一个你思维空间所能想到的地方,然后一寸一寸的重新收回。” 夏季似乎不急于进入正题,而是和我借喝咖啡论起了人生。 我其实同意夏季的观点,在咖啡馆中,点上一杯,喝上一口,独自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或忙碌或闲暇或青春活力或悠闲安详的路人,而此时眼睛中满是绚丽和脑中的遐想,真是好一翻体会。 在我看来,咖啡好象也有一定的专属人群,他们其实都很忙碌同时追求浪漫时尚,并且感情丰富,每个人都有独自经历和面对人生甘苦的经验。 我说:“生活就像一杯咖啡,看似苦涩,但真正去品尝起来,柔滑香甜。总会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迷幻着你,从而俘虏你的思想,迷幻你的身心。” 夏季说:“每一滴咖啡,都透露出慢工出细活的品质,但是,当把这种品质融入我们的生活,我们所存在的社会的时候,你会感觉,咖啡变了味道,生活没了。” 我说:“为何呢” 夏季说:“因为人生就像是一种开采,不顾一切的去挖掘自身的价值,存在的意义。当有一天,我们的价值创造我们想要的生活,想要的世界之后,我们活着意义也就没有什么。有些时候,存在的,留住的,或许是你一直不想拥有,一直想要抛弃的东西。” 隐隐感觉夏季的话似乎是有所指,却又很朦胧。 我笑了起来,说:“似乎,你的情绪有些低沉,有些悲观。” 夏季微笑了下,不语。 我接着说:“在没有放弃美好追求和没有放弃自己目标没有放弃你所依赖所在乎的人和事之前,那么这个人生的调味缸依旧等待你去调制。挥手沮丧的心情,摘回一些人生的咖啡豆,然后去尽心泡煮出一杯人生的咖啡是件快乐的事,哪怕它只是一杯即冲的袋装三合一,人不能缺少历练,这将是伴随一生的香浓。把握此刻的精彩,待人生老去,已无怨无悔,因为你的人生会是道风景。” 夏季有些感慨地看着窗外:“人们都相同的经历着为人子女,为人亲朋,为人下属或上司,为人兄弟姐妹,为人父母,等等各种人际关系,演绎着各种角色,然后从单纯幼小的孩童成长到独挡一面的强者,哪怕你不是强者身上依然背负着各种责任。你无须挣扎那是心甘情愿的也是逃避不掉的东西在社会中穿梭着,跳跃着,于是你要么从中得到了快感,要么只有疲惫而略带沧桑的脸和心。 “生活并不是只有成功和失败那么简单,它是千面佛,只等你去超越,但无论你是如何的了不起,人生如何灿烂,它总归跳不出那个令人生畏的结果。大多人还是平淡无奇的,但是他们由点连接起来的,线上不乏精彩和令人兴奋的时刻,但也有伴随不如意甚至是生死rou搏。” 我说:“老兄的感慨很值得品味,人生所存在的价值所存在的真谛,也许,冥冥之中,早已存在这种咖啡气息中。当我们领悟到困难,险阻的人生道路时,是否能够平静的处理所发生的事,处理好我们的人际关系呢” 夏季说:“老弟这个问题提得好其实,这正是我现在很困惑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