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诸神会议
在北大陆高空上的某处，隐秘的力量笼罩了四周，这里聚集了有六位神灵。 “各位，我想我们应该暂时停下争斗，先共同对付所罗门和萨斯利尔。” 知识与智慧之神赫拉伯根说道，祂的形象是带着兜帽，手拿书本的老者，只能看见祂嘴边深深的皱纹和长长的胡须。 “今天能有这场会议，本就说明大家已经有了停手的打算，还用得着你来说这句废话？要我说，我们有时间在这商讨随时可能横生变故的计划，还不如直接与所罗门开战。” 一向脾气暴躁的风暴之主列奥德习惯性地扛了一句，祂有着像虫子般粗大的蓝发，穿着黑色的铠甲，身周隐隐有雷霆和飓风环绕。 随着列奥德罗情绪的波动，祂身周的雷电发出低沉的声响，环绕的风也微微吹起祂的头发。 “列奥德罗，你就是个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莽夫，连好好听别人说话也需要我来教你吗？直接与所罗门开战的话，你来拖往萨斯利尔？”，永恒烈阳奥库赛斯说道，祂的形象是穿着纯白长袍，英俊而富有朝气的年轻人。 “那有本事你就用武力来教教我怎么听人说话，或者说让我来教教你：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列奥德罗愤怒地回道。 “我们开会前就签下过和平契约，我可不会在这跟你做无用的斗争，但你可以试试违背契约的后果。哦，原谅我忘了一件事，你这家伙可没这个胆子”，奥库赛斯亳不留手地揭开了列奥德罗的“伤疤”。 当初列奥德罗完成晋升仪式时，亚瑟创造的那把“犹大”正在奥库赛斯手机，这是三神间之前定下的契约：犹大归三神共有，轮流保管。后来奥库赛斯花了些代价，让犹大成为自己单独持有。 获得犹大后奥库赛斯研究了几年，发现了其除封禁外的另一项能力：监察。 于是奥库赛斯当初即将完成仪式时，想通过犹大的这项能力观察列奥德罗和赫拉伯根的动向，如果自己先成神，那么就…… 恰巧列奥德罗成神仪式的全过程就被奥库赛斯看见了。 “你！”，列奥德罗的手中浮现一把三叉戟，铠甲上飞舞着粗大的白色闪电，凛冽的劲风仿佛切开了空间，看气势就像真要动手了一样。 奥库赛斯也做出了防御的架势，灼热的光芒凝聚在身周，目不转地与列奥德罗对视。 “列奥德罗，冷静一下，听赫拉伯根怎么说”，阿曼尼为了让会议持续下去，轻声对列奥德罗劝道。 虽然阿曼尼的声音不大，但一下抚平了列奥德罗的怒火。 列奥德罗重重地“啍”了一声，说道：“要不是阿曼尼，我……”，祂的声音夹杂着雷霆的轰鸣。 才说了一句话就全程吃瓜的赫拉伯根打断了列奥德罗，“我们开始商议吧。” 列奥德罗说道：“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赫拉伯根说道：“我的想法是：列奥德罗、奥库赛斯、阿曼尼西斯和我拖住萨斯利尔，弗莉嘉（莉莉丝）、阿曼尼西斯和萨林格尔击杀所罗门。” “为什么我要和黑夜一起？”萨林格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和不满，同时祂胸口开始隆起，血rou蠕动形成一个双眼空洞的鸟头，胸骨增殖刺穿表皮形成鸟缘，其上有无数细长的利齿，鸟缘一开一合，然后萨林格尔的咽喉处发出了声音：“我也无法信任黑夜，如果我们被所罗门击伤，黑夜一定会先对我们下手。” 赫拉伯根笑着说道：“我这么想肯定是有原因的，奥库赛斯、列奥德罗、萨斯利尔和我属于相邻途径，若是让我们中任何一两个对上萨斯利尔，恐怕会出现内斗，而且我们无法通过契约来避免（因为契约的权利由奥库赛斯掌握，无论祂是否可以自由违背，赫拉伯根和列奥德罗都不会信任），如果我们三神一起去击杀所罗门，就不容易引起矛盾导致来之不易的联盟破裂。” 列奥德罗和奥库赛斯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赫拉伯根接着说道：“而且萨斯利尔强于一般真神，还带有混沌海的污染，稳妥起见需要三位真神拖住祂。” 萨林格尔和祂胸口的鸟头同时说道：“那黑夜必须和我签下契约。” 说完，双方看向了阿曼尼。 阿曼尼没有看萨斯利尔一眼，也没对祂做任何回应，她面向奥库赛斯说道：“那麻烦你了，奥库赛斯。” 奥库赛斯说道：“我本就喜欢为人订下契约，更何况是你和萨林格尔两位真神间的。” 鸟头一听到“你和萨林格尔两位真神”就似乎有些不满，但最终没多说什么。 奥库赛斯制造出两张契约分别交给了阿曼尼和萨林格尔。 阿曼尼和萨林格尔确认后打算一起签名，这时萨林格尔肋骨处苍白僵硬的血rou猛地被撕开，一只鸟爪从中伸出也随着祂们签下了名字：格蕾佳莉。 鸟爪签完字后就缩回萨林格尔身体中，这期间萨林格尔神色毫无波动，“伤口”处没流出一滴血，透过伤口能看见祂的身体内是一片腐朽冷寂的黑暗，就像封闭的棺墓一样。 契约签订后，双方都感受到了约束，格蕾佳莉也被重新压制，鸟爪和鸟头收回，伤口处的血rou迅速黏合，萨林格尔再次回归“正常”。 赫拉伯根问道：“现在各位对我的计划还是否有异议？” 没得到回答，赫拉伯根接着说道：“那么，我来说说详细计划吧…” …… 视线转回亚瑟那边。 此时亚瑟已经完成了他的第一幅“旷世之作”。 画卷上的场景是： 宏伟的皇宫中，一位孤高威严的黑袍皇帝带着有点倾斜的王冠，镇定地坐在王座上，两掌握住两侧一高一低的扶手前端，头高高仰起，视线仿佛穿过了宫顶，穿过了云层，与天上的六位神明对视。 亚瑟心中自言自语道：最后果然还是觉得写实派的风格更适合，抽象派的别人估计看都看不懂，那我以后还怎么拿这幅画去装逼。现在也不用急着画第二幅，到时看情况再说。 画家的这项能力其实分为两个步骤、两种发动方法。 世界途径的权柄是包容、联系，来自于“万物同源”，因为宇宙中的一切都是最初，所以才有了这个权柄。 万物都有聚合的倾向，无论是现实层面的万有引力，还是非凡层面的特性聚合，画家发动该能力的第一个步骤就是加强这种聚合，让画卷上的事物先聚合在一起，即使是对非相邻途径也可生效。 序列越高，越容易被影响。 第二步骤就是画家干涉因果让画上的场景浮现，但只是场景浮现，过程和结局未必和想象的一样。 画上事物的因果纠缠越多，越容易被安排。 而发动这项能力的两种方法就像画画的两个派系：抽象和写实。 抽象就是运用符号等象征某一事物，用这些符号作画。 写实就是把现实场景完全地画出来。 两种方法的区别用抽奖来形容就是： “抽象”池中有十个奖项，每个中奖概率是2% “写实”池中有三个奖项，每个中奖概率是5% 抽象是总体成功率高，写实是自己希望的单个结局成功率高。 —— 欣赏赞美了一番自己的画作后，亚瑟转身走问门口，面容体形开始变得模糊，身上的衣服变化为牧师的教袍，手中具现出一把纯黑的木杖，推开门，眼前的是一片繁华的街道。 对于突然出现的亚瑟，多数行人没有任何反应，照常做着自己的事，只有向亚瑟迎面走来的人像绕过街上的坑洼一样自然地转了个弯。 全身踏出后，亚瑟关闭了身后的传送门，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