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论一个成功反派的自我修养
“为什么你认为会众神抛弃我？”，图铎语气不变，握紧手中的竹笛放入兜中，过了一会，又问道：“为什么你认为众神会选择特伦索斯特？” “图铎，你知道审判者的晋升仪式吗？”，亚瑟神秘地反问道，转过身背对图铎，“不知道的话你也可以根据它的名称来猜一猜。” 图铎认真思索许久，似乎已经有了想法，但猜测太多，无法确认。 “想一想你和特伦索斯特背叛黑皇帝时的分工吧，嗯，我的提示到此结束。”，亚瑟将一枚符咒扔给图铎，“我可不想让我们之间的事情被不必要的人发现，你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触碰符咒的瞬间，图铎感觉到一股信息流入脑海，是关于符咒的。 隐秘的力量……图铎握紧符咒，放入装竹笛的兜中。 “你也该回去了，再见，执政官先生。”，亚瑟挥挥手，图铎直接被传送回了自己的城堡。 众神的傲慢和拋弃带给图铎怨恨的种子，而我，则来催使它提前发芽，亚瑟心道，啊，果然以后装逼还是老老实实地当文抄公吧。 整场谈话中亚瑟一直没使用过心灵类能力进行引导，因为就算不这么做，图铎的野心、六神的做法等因素都会让事情向着自己预定的大方向发展。 至于过程中的细节，亚瑟不想管，出现一些小变故才会让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变得更加精彩。 被传送回去的图铎这次没有再经历之前的过程，眼前白光一闪就离开了亚瑟的领域。 扫视一圈周围的环境，是自己位于城堡一楼的卧室，图铎脸色阴沉下来，充斥怒火的眼神中闪过一缕坚定与果断，祂走到一座随意摆放的普通书架旁。 上面的书是特伦索斯特这个书呆子送的，祂送的太多，自己只好随便买了个书架用于放置，图铎不知为何回忆起了过去。 祂解开上面隐蔽的仪式魔法，又拉开几个互相间隔的柜子，随即在书架旁的地面分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 图铎拿了一根没有点亮的蜡烛，直接走进幽暗的密室，走到半路使用了亚瑟刚给的符咒，最后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这里有九座大门。 图铎将蜡烛放在地上，用灵性点燃，布下灵性之墙后开始用古赫密斯语诵念： 我 我以我的名义召唤 徘徊于战场之上的英灵，被人驱使的上界生物，独属亚利斯塔图铎的信使 隔绝外界的灵性之墙内刮起灼热，略带血腥味的风，一只身披染血骑士铠甲的人形灵体出现在图铎面前，它手拿带有诅咒的锈蚀长剑，几乎全身被暗红铠甲包裹，只露出一双燃烧着火焰的黑色瞳孔。 图铎交给它几封信，“等到黑皇帝复活的一天后，将这封信交给伯特利亚拉伯罕，这封交给索伦，这封交给埃因霍恩。” 灵体接过信件，将它们透过铠甲间的缝隙塞进身体，向图铎敬礼后返回广袤的灵界中。它是图铎忠心的手下，在所罗门帝国扩张的战争中死去后成为了图铎的信使。 “无限之主帮我下定了决心，现在我该希望祂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 在诸神会议召开不久，亚瑟和阿蒙已经传送到了死神萨林格尔的教会，经过一番友好的交流后，死神教会人员慷慨地“送”给他们一堆强大的封印物。 现在除了两个“人”外，死神教会内的人员全部昏迷过去，被亚瑟搬到教堂外的空地上躺着。 踩着破碎的死神神像，亚瑟亲昵地勾住阿蒙的脖子，语气轻快说道： “门途径的能力真是方便，我们都在这儿等了这么久，萨林格尔居然还没回来——都有些羡慕那位诡秘之主了，当然，错误途径的能力想必也很好用，对吧，小蒙。” 亚瑟没有听到阿蒙的回答，感觉手臂一空，转头看见对方已经闪现到教堂内。 亚瑟笑了笑，看向神像下方被束缚住的巨人王奥尔米尔之子，晨曦之神巴德海尔和荣耀之神布拉德尔。 “第三纪后就消声匿迹的你们怎么投奔萨林格尔了，还想着与黑夜对抗？得了吧，以你们的智商，加一起都不够看，还不如就这么忘记一切好好地活在世上，这可是你们已故父亲最后的愿望，祂虽然是个疯子，但在面对死亡时还是想着你们呢。” “你********……”，荣耀之神布拉德尔破口大骂，祂之前就已经骂了十多分钟，话都不带重复的，巨人语骂完了用精灵语，精灵语说完了又换其他语言，亚瑟不禁感叹： “你真应该走猎人途径的，果然猎人途径的好苗子喜欢跑到其他途径那里去。” 经亚瑟一刺激，布拉德尔又开始用自己丰富的词汇量让亚瑟大感惊讶。 亚瑟“学习”得差不多了就一脚将布拉德尔踹飞几百米，顺便封印了衪的语言能力。 “布拉德尔，你还没有吸取教训，学会礼貌吗？当初要不是我善心大发，拦着造物主，你早就已经被诅咒，变成浑身散发大量毒气的尸体，永远不得安宁了。” 亚瑟笑嘻嘻闪现到布拉德尔身边，又踢了祂两脚，似乎想看看这个巨人有没有死掉。 “别给我装死啊，你看，你哥还很担心你呢。”，亚瑟的手掌猛地变大，包裹住布拉德尔的头将祂上半身提起来，面对着愤怒的巴德海尔。 布拉德尔下半身趴在地上，想回头怒视着杀父仇人亚瑟，祂的嘴迅速地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手和脚缠绕着从虚空中伸出的透明锁链，无法动弹。 “你说，把你们当作礼物送给黑夜这个点子怎么样，巴德海尔？从一见面你就不说话，让我觉得很没意思啊。” 亚瑟抓住布拉德尔的头，将祂慢慢地拖到巴德海尔面前，“而当我觉得很没意思的时候，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惟有这句话我很赞同，穿着黑色古典长袍，戴着尖顶软帽的阿蒙推了推单片眼镜，双手抱胸靠在教堂内折断的石柱上，看向高空，“你不是说无聊吗，现在有趣的家伙快来了。” 此时亚瑟也漫不经心地斜着眼看向教堂远方，视野不断拉远，看见了那片区域的灵界内，一边与格蕾佳莉争吵一边前来的萨林格尔。 看样子还要七八分钟萨林格尔才能赶回来，亚瑟用灵性制造出弹性极佳的特殊材料包裹住布拉德尔，对教堂内的阿蒙挥手说道，“阿蒙，快让开！” 布拉德尔被亚瑟粗暴地扔进远处残破得摇摇欲坠的教堂，祂庞大的身驱像被用来打水漂的石头，在地上弹了几下才被扔进教堂内，砸断了最后几根支撑穹顶的石柱。 于是教堂轰然倒塌，掀起一片壮观的尘埃。 几千年了，我打水漂的技术还是没退步，而且没想到我扔保龄球的技术也这么好，亚瑟手指一划，碎石自动散开，灰尘聚成一个球被扔到一边。 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亚瑟身旁，阿蒙从中迈步走出，“可惜了这宏伟的教堂，我还没偷过这种真神教会的总部呢。” 亚瑟闪现过去，蹲下身，看着被暗淡的黎明铠甲护住的布拉德尔，在身旁用灵性制造一个大桶，和善地说道： “不对我说声谢谢吗？要不是我解开了你的部分封印，你恐怕就不能像这样完好的瞪着我了。” 布拉德尔在亚瑟体内凝聚出数把银白细剑，想要将其爆发，却发现自己瞬间失去了对银白细剑的感应，能力也再次被封印。 此时亚瑟体内，一团水银正在被不断消化，变成灵性。 “我也不是记仇的人，对于这次你的冒犯，我小施惩戒后，就此揭过，但下一次，呵呵……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了。” 亚瑟微笑着右手成爪，猛得刺穿布拉德尔的独眼，属于神话生物的鲜血刚溅出就失重般飘浮在空中，被控制着流进桶中收集起来，而亚瑟身上没沾染一丝血迹。 布拉德尔张开嘴发出痛苦的喘息，身体除了脸部其他地方都定格在一秒前，祂现在连瞪着亚瑟也做不到了。 亚瑟左手拍了拍装着鲜血的桶发出咚咚的声音，“这些就当作你给我的精神赔偿了，还有这件我特制的灵性外衣，就留给你当作纪念了。” 看见喘气声开始平息的布拉德尔和还未装满的水桶，亚瑟又发疯似地恼怒起来，“你为什么不回话？” 说着，亚瑟还在布拉德尔眼框内的手搅动了几下，又收集了一些血液，这次布拉德尔咬紧了牙齿，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哦！布拉德尔，真是抱歉，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了，这次的谈话看来只能到此结束了，因为那个家伙快回来了。” 亚瑟将终于装满了的水桶用灵性屏障包住，放进小世界内保鲜，然后抽回满是血液和破碎眼球组织的手，“看到你现在这幅像只爬虫的样子，我也失去兴趣了。” 说完，亚瑟闪现到阿蒙身旁，正想坐在神像头上等待远渡重洋归来的萨林格尔，阿蒙嫌弃似地离开几米远，指了指亚瑟的右手，“你就不能清理一下吗？” “抱歉抱歉，”亚瑟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也觉得很脏，于是环视一圈，像是在找可以擦的东西，只可惜现在整座教堂都找不出了。 亚瑟遗憾地收回目光，突然瞄到了神像下的巨人。 闪现到全身动弹不得的巴德海尔面前，亚瑟优雅地分别在祂脸部两边将手心手背擦了擦，留下了匀称的血痕。 “这可是你最后的家人，至亲弟弟的血，你不会嫌弃吧？” 亚瑟自顾自地说道，也不想听巴德海尔的回答，看见手上还残留着一些污垢，像用毛巾一样又在巴德海尔的衣服上擦了擦，将祂苍白色的教会袍心脏部位给染成暗红色。 清理干净后亚瑟终于等来了萨林格尔，阿蒙也露出戏谑的微笑，“我好像也还没偷过永眠者的能力。” 七八分钟前…… 在灵界快速穿梭的萨林格尔正在与不死鸟始祖格蕾佳莉争吵。 格蕾佳莉：“你为什么要缺席会议？这可事关我们现在共同的利益！如果不在场，其他神灵做出侵损我们利益的事，我们怎么驳回？” 萨林格尔：“你给我闭嘴！你已经说了几小时了！” 格蕾佳莉：“难到我说的不对吗？” 萨林格尔：“以我们的实力，祂们不会做得太过，适当地让出利益能改善我与祂们的关系，这样与黑夜争斗时祂们更不会插手。而且我匆忙返回教会，第二个原因是灵性给了我警示。” 听了萨林格尔的解释，加上对方的压制，格蕾佳莉的意识又沉寂在永暗之河的支流中。 萨林格尔“哼”了一声，继续赶路，当怀着不祥的预感返回教会时，看见的是一片人rou地毯和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废墟。 “嗨～”，亚瑟坐在萨林格尔神像的头上，亲切地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