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非公开征选（二）
JYP公司内，当吴夏荣接过号码牌，看见走廊过道上站满形形色色的少男少女后，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很多人的发型和服装明显经过精心设计，相比之下扎着马尾辫，身着常服的她显得朴素了不少。 这样子评委会不会觉得我态度有问题啊？ 吴夏荣的内心有所担忧。 对于选秀完全是外行人的少女觉得应该虚心请教下专业人士，而她认识的人中称得上专业的，只有那一位了。 在手机键盘迅速按了一通，消息便发出去了，没过多久便又回复，信息里只有寥寥几个字——没事，别担心。 “这也太敷衍了吧……”少女不满地嘟嚷了一句，不过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不满归不满，对方的判断她是非常相信的。 不过她看着周围的人三三两两交流着，气氛相当轻松，有些羡慕。 谁让毫无选秀经验又孤身前来的吴夏荣已经开始紧张了呢。 早知道就该让景star那个家伙过来了，陪我说说话也不错。 她的心里有些后悔，同时还有点小小的埋怨。 说不让他来就真的不来，好歹这也是他的地盘，都不来露个面。真不是合格的亲故！ 然而吴夏荣不知道的是，她这个不合格的亲故，早早就进了面试现场里面，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由于是非公开选秀并且人数不多的缘故，公司没有额外租用场地进行面试，而是将一间练习室临时挪用改造一下便当做面试现场了。 也正是因为在社内选秀，所以吸引了很多练习生前来围观，一度影响到选秀的进行。 尽管大部分都被练习生管理员给赶了回去，但剩下那些身份特殊只能放任自流了。 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高大英俊的男孩和他旁边美得各有特色的女孩了。 这些人当然就是朴景旭、柳妍珠还有偶遇的朴初珑和尹普美二人组。 除此之外，朴景旭还遇到了不常见的人物——朴志效。 这是名05年就加入JYP的资深练习生，尽管97年出生的她年纪不大，但很多练习生都要叫她前辈。不过很显然03年就开始活跃的朴景旭不在此列。 两人由于年龄关系，十分合得来。小时候就是JYP里的一、二号混世魔王，弄得一众练习生苦不堪言。 不过随着年龄增长，各自也忙于学业和训练的原因，不再像以前那么亲近了。 以致于朴景旭发现朴志效的存在，第一反应就是意外。 毕竟这妮子由于年龄的关系，出道还未安排上日程。所以除了日常训练外，出现在公司的次数并不多。 对方少见的楼面，朴景旭见了也有些高兴。他们虽不复从前的亲密，但交情没有一直变淡，时常会保持联系。 朴志效对于朴景旭的出现也十分欣喜，公司里和她年纪相仿的不多，朴景旭是其中最合得来的一个。 朴景旭作为中间人，让大家都自报家门。相互熟悉之后，朴志效开口第一句就是朴景旭最近耳熟能详的话。 “景旭欧巴最近要专辑了吧？提前祝你专辑大卖，出道成功了！” “谢谢，不过纠正一下，这不是出道。”朴景旭有些无奈，若是承认这点，辈分又要降了。 “哈哈！抱歉，可能是我想出道有些魔怔了，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朴志效爽朗一笑，她的笑容能给人带来活力。 她的话也引起了旁边两位练习生后辈的同感，纷纷出言应和。 “确实啊，出道之日遥遥无期啊。” “反正这次是没戏了，听说新组合人数已经确定的差不多了。” 三人相视一眼，似乎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当她们正准备凑一起大倒苦水的时候，朴景旭连忙把她们拉到角落。 开玩笑，旁边都是公司的员工，被听到影响就不好了。 朴景旭提醒了一句，她们也醒悟过来，跳过了这个话题。 为了不影响选秀的进行，他们原地待在角落里。所幸除了工作人员外，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所以虽然离得远但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选手的表演。 只是质量嘛……有些一言难尽。 面色最先变得古怪的是柳妍珠。先前朴景旭已经跟她介绍过这次是选秀的复试阶段，她没想到经过一轮筛选后还能看到唱歌跑调的选手存在。 朴景旭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替公司解释了一句。 “素人还没经过训练，会出现问题很正常。挑选练习生的时候，主要看中有没有某方面的天赋。就比如这位金成珠选手，歌虽然唱的不好，但外形很不错，肢体修长又协调，跳起舞来表现力会很不错。” 柳妍珠听完后点点头，同时内心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只是这种水平的话，好像我上我也行。 “我记得初珑怒那就是通过舞蹈进来的吧。” 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朴初珑突然被cue吓了一跳，连忙应和。 “啊？嗯……没错。” 同时疑惑地看向旁边这名笑起来憨憨的女孩，这妮子想表达什么？ “当时怒那用的伴奏好像是碧昂丝的《singleladies》，我记得当时是这样跳的。” 说着女孩模仿起了朴初珑面试时跳的舞，比较起原版，女孩的动作有种滑稽的感觉，看得其他人顿时乐不可支。 朴初珑的脸噌得一下子就红了。 “呀！尹普美你快停下！” 尹普美见她的反应很有趣，自然不会听话，反而表演的更加卖力了，还变本加厉地加入了段大猩猩舞蹈。 变得更加搞笑的舞蹈让其他人都不禁笑出声来，笑点低像是柳妍珠这样的直接都快趴到地上了。 脸红得像是熟螃蟹的朴初珑上前想要阻止没成功，有着跆拳道黑带三段认证的尹普美轻松躲过她的手，同时还没停下魔性的模仿。 一些注意到这边情况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跟着笑出声。 这让朴初珑更加羞恼，却又无可奈何。 她停下了追赶的脚步，恶狠狠瞪着仍在搞怪的尹普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尹——普——美！” 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蓄力。 下一秒，一声几乎能击穿地心的高音响彻整个练习室。 靠得最近朴景旭充当其冲受到了最严重的伤害，那一瞬间他都感觉自己可能失聪了。 而练习室里的其他工作人员自然把目光投了过来，朴景旭顾不得其他，连忙拉着朴初珑鞠躬道歉。毕竟人是他带进来的，出了问题他也有责任。 好在当下正好处于前一个选手面试结束，后一个选手还没上场的准备阶段，没有造成大麻烦。工作人员看在朴景旭的面子就没有再追究。 “米亚内。” 看着朴景旭黑如锅底的脸色，自知做错事的朴初珑低着头拖着她的小奶音道歉。 “要注意场合啊……怒那。” “内……是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私底下倒没关系，但现在毕竟有很多比我们年纪大的存在，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内……景旭说得对，我有所反省了。” 面对朴景旭的责难，她连声称是，丝毫不敢反驳。 这让一旁围观的几个女孩子啧啧称奇。 毕竟按照半岛前后辈文化，就算前辈做错事了，后辈也不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教训对方。 不过朴初珑和朴景旭是不一样的。 论年纪是朴初珑比较大，可这件事上她比较理亏，自然不敢摆前辈架子。加上有那么一段平辈相称的经历，她也很难把对方真正当成一个后辈。 而朴景旭亦是如此。两人时间虽不长，但他早就把对方当做关系很好的亲故了。 当面训斥是演给其他人看的，以防别人觉得朴初珑太嚣张了，心里产生怨言。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在严肃的面试环境过于肆无忌惮了。朴景旭知道朴初珑是成熟稳重的性格，若不是被调侃过头，也不会那么失态。 她应该能理解自己的想法，所以才配合那么好。 朴初珑的演技值得赞赏。 尤其是那时不时抬头偷瞄他的那个小眼神，把一个做错事害怕责罚的小孩子演绎得活灵活现。 明知是表演的朴景旭还是被感染了，几句重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到了嘴边一下子就变了。 “下次别这样了。” “内。” 朴初珑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不由得吸引了朴景旭的目光。 还挺可爱的。 他默默想到。 朴景旭给少女的演技打了高分，殊不知这都是少女的真情实感，根本不是表演。 没过多久下一位选手进来了，所有人再度专注在观看表演当中。 这时旁边的柳妍珠捅了捅他的手臂。 朴景旭头投去疑问的目光。 “跟我说实话，你其实不是JYP的侄子，而是儿子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 朴景旭无语了，他知道对方怎么想的，无非觉得自己无视年龄随意教训人实在不可思议。 只能说您这脑洞开的可以。 就算是儿子也办不到好吗！ 自家叔叔那个性格不会允许任何人在公司乱搞的。 感受到朴景旭眼里的鄙视之情，柳妍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确实她也觉得这个猜想有些离谱，只是不问出来又有些不舒服。 朴志效不经意间注意到两人的互动，瞬间八卦之火被点燃。她眼珠一转，假装好奇地问道。 “景旭欧巴啊……你是怎么和妍珠欧尼认识的？” 同样八卦的朴初珑尹普美二人组表面声色不动，暗地里都把耳朵竖得高高的。 她们都对这个非练习生身份的女孩很感兴趣。朴景旭这种一心沉迷音乐的家伙居然会带着陌生女孩进公司，简直比白智英不唱OST、JYP宣布退居幕后、《灿烂的遗产》拿不到年度收视冠军还稀奇。 朴景旭简述了两人认识的经过，最后还补充一句。 “坦白说，若不是妍珠怒那自称粉丝让我不好拒绝，否则我根本不会搭理她的。” “艾一古！少骗人了！我根本没说过是你的粉丝！” 朴景旭无视了对方气急败坏的声明。他又不是健忘，当然记得刚刚咖啡店里发生的事。 只是那件事太尴尬了，为了防止柳妍珠拿来当谈资，朴景旭决定先下手为强。 这样无论别人信不信，反正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至少也不会轻易相信柳妍珠的话。 “景旭你这小子！明明是你自顾自把我错认成粉丝，不要倒打一耙啊！” 接着柳妍珠细说了刚刚咖啡店里发生的事，朴景旭在一旁没有阻止。 果不其然她说完后，大家都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这让柳妍珠更加着急上火。 要是以后真坐实了朴景旭粉丝的身份，她身为怒那的脸面还往哪搁？不得到处低他一头？ 更重要的是，身份会存在一层隔膜，仿佛两个世界的人。 这才是柳妍珠最不能接受的。 “我说的是真的啊！阿西！” 见柳妍珠急得都爆粗口了，大家信任的天平才有所倾斜。 朴景旭被对方的态度弄得莫名诧异。 这姐们排斥过头了吧？ 当我的粉丝不至于这么丢脸吧？ 如果说一开始造谣柳妍珠只是为了遮掩咖啡店的事情，那现在较真就是为了自己的尊严。 “怒那，等我这张专辑大火后，粉丝数量只多不少。到时候你就是我认证编号NO.1的粉丝，会有一大堆人羡慕，不心动吗？” “你又不叫迈克尔杰克逊，就算是NO.1编号粉丝有什么值得光荣的。” 柳妍珠不屑地撇撇嘴。不过她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内心是有点心动的。 当粉丝是不能接受，可如果是具有特殊含义的粉丝就另当别论了。 说到底，成为朴景旭内心里一位特殊存在这点让柳妍珠难以拒绝。 朴景旭看出了对方的意动，乘胜追击道。 “我打算给这些特别粉丝赠送一些具有纪念意义的礼物，我保证是市面买不到，独一无二的东西。” 一听到有东西拿，柳妍珠还没什么反应，另外三人就已经像遇见落单小鹿的饿虎般冲了上来。 “景旭啊米亚内……怒那一直瞒着你，其实我也是你的粉丝。” 三人之中朴初珑凭借年龄带来的身体优势率先冲到了朴景旭面前。 开口就是道歉，一副难言之隐无法启齿的模样。 朴景旭看着这戏精表演，回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情景，嘴角有些抽搐。 “见面先送上一个下劈是在表达粉丝的爱吗？” “啊这……” 朴初珑被说得面色涨红。 想到那次把木地板直接都砸出一个坑，害得朴景旭让人重新换过，她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不过她还是吸取了教训，没有因为羞耻做出过激的举动。 不仅如此，似乎还有所进步。 她眼神游移，弱弱地解释道。 “我只是想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罢了，毕竟我只擅长这个。” 她的话都把朴景旭气笑了。 朴初珑一个老实孩子都学坏了！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这时尹普美也到达，先是同朴初珑一样表明了粉丝身份，接着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期待问道。 “景旭xi，我就想问一下，礼物可以自己选吗？” 朴景旭翻了翻白眼，都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他把目光转向了最后到达的朴志效，看下这妮子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谁知朴志效第一句话就表明了立场。 “先声明，我可不是景旭欧巴的粉丝。” 朴景旭点点头，他也想象不出对方是自己的粉丝的场景。 “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礼物，可以吗？” 朴志效顶着那双扑灵扑灵放闪的大眼睛露出讨好的笑容。 朴景旭同样回以微笑。 “Noway（没门）” 朴志效的笑脸瞬间破功，下一秒小脸一垮，小嘴一撅，直接扭过头不理朴景旭了。 柳妍珠在旁边看着他们几个人互动，艳羡道。 “你们关系真好啊……” “羡慕吗？那妍珠怒那加入我们吧！朝着共同目标奋斗，关系自然而然会变好的。” 朴志效笑嘻嘻说完，便转头看起选手的表演了。只留下柳妍珠一个人在那若有所思。 时间在嬉笑打闹中飞跨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只到工作人员的传唤声才让昏昏欲睡的朴景旭精神一震。 “下一位，26号选手，请进。” 26号正是吴夏荣的号码，朴景旭事先已经了解过了。 与此同时，门外的吴夏荣听到自己的号码，深吸了一口气有礼貌地敲了敲门才进去。 刚一进去，准备朝工作人员鞠躬行礼的吴夏荣微微一愣。 因为她的余光好像瞄到了一个刚刚还埋怨不已的家伙。她揉了揉眼睛，为了确认自己不是看错，朝着那个位置看去。 这下立即确定了，这家伙居然在这等着她，还开心地挥手打招呼。 仔细定睛一看，这家伙旁边还坐着几个各具特色的美少女。 朴景旭这家伙可真是个混蛋，自己在外面紧张的不停，而他却在里面和美少女卿卿我我。 越想越气，趁工作人员不注意，她直接冲着朴景旭挥舞自己的小拳头，露出凶恶的表情。 不过吴夏荣理解的凶恶就是不停的龇牙咧嘴，她不知道的是，这样子看起来颇为滑稽。 朴景旭没跟几人交代吴夏荣和他的关系，所以他们并不认识吴夏荣。吴夏荣的举动落在她们眼里像是故意博人眼球的搞怪，于是十分捧场地笑了起来。 吴夏荣看到这个更加的不满，“表演”得更加卖力。 又让远处那几人笑得更激烈了。 柳妍珠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笑点颇低的她差点把舌头都要笑掉了。 “这位欧尼可真的搞笑啊” “确实，如果欧尼出道的话，绝对会成为优秀的综艺人的。” “是啊，这位欧尼真的很有天赋啊！” 朴志效和尹普美颇有同感的点点头。 然而朴初珑倒是笑不出来，误判了年龄了的她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里面。 “我觉得不能取笑这位欧尼，毕竟年龄那么大还来参加征选追梦，值得我们尊重。” 她的话让另外三人面色一肃，纷纷点头。 几人交谈的场景让朴景旭面色变得古怪起来，不过他却没打算解释。 想着自己和吴夏荣初次见面就误判年龄引发的尴尬，一定也要让其他人体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