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窥门径
沈府湖畔，徐老怪早早的就在他的老位置支起了鱼竿。 看见沈洛星迈着怪异的步伐走来。 “哟，你这是啥造型，挺别致啊。”徐老怪的确有些惊讶。 不仅是这小子这么快就能爬起来，还有昨日那非人的折磨竟然没让他放弃。 以前的确是小看了这沈家嫡子。 “徐老头，你这张嘴真是吐不出象牙。”沈洛星也是不肯吃亏的主。 徐老怪身旁，少年席地而坐，随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开始剔牙。 “老头，是不是只要我成为剑仙就能世间无敌了？” “不是。” “卧槽，这都不行！难道还有比剑仙更厉害的人？” 徐老怪语气一改往日的戏谑，认真的给少年解释道，“修行之路分为五个阶段，对应开辟体内的五座气海，那时便可以调用天地灵气为己所用。” “我和你师父都开辟了五座气海的武者，也就是世人口中的五品大圆满境界，剑仙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徐老怪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继续道，“传说中，五品之后还有更高的境界，凝聚五气，法相尽显，练至大成，飞升成仙。” “切，怎么听着像是神话故事呢，那真的有人飞升成仙吗？”沈洛星满眼好奇。 “老夫没见过，你就当神话故事听吧。不过，这世间触及五品之上境界的人，千年以来，恐怕只有京都的那位通玄老祖。” 沈洛星满是惊诧，“那他才是世间无敌的那位了？” “可以这么说。老祖未曾迈出通玄学院多年，可能一两百年，也可能三五百年，没人知道。这世间也没有人值得通玄老祖全力出手，所以他的境界究竟在哪里，无人知晓。” “那千年前的绝世剑祖慕容渊呢？”少年继续问到。 “他俩可能差不多吧，千年前的事了，谁知道呢。”徐老怪想起先闲，感慨地举起酒葫芦狠狠的灌了一口。 沈洛星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我的剑仙师父呢？有没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神仙？” “哈哈哈”徐老怪被这小子逗乐了，“你师父出身剑道世家，又是天生八阶金灵骨，是天才中的天才，也许还真有那一天。你小子，眼光不错。” 沈洛星听闻，心里美滋滋。“那老头你呢？” 徐老怪沉吟，似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愿多谈，“不知道。” “哼，小气。” 一老一少两人不再多说，静静看着湖面，各怀心事。 沈府书房内，沈大富和沈小乔也神色凝重。 “昨日我见过大皇子了，你知道吧？”沈大富说到。 “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是邀请沈家进京的事？”沈小乔淡淡道。 “沈家的根基在望山城，兄长务必在此坐镇，京都，我去。” “皇室派出大皇子亲自相邀，就是不给沈家拒绝的理由。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通知如虹回来一趟吧，有些事情还要他去做。”沈大富无奈，脸上神色看上去又苍老了几分。 世人皆知沈家有二子，长子沈如虹乃收养的义子，行踪不定，极少在沈府中现身。 然而他还有另一个隐秘身份。不仅在大梁国，整个九州之上，众多青楼，客栈，镖局，茶肆酒坊的背后都有一个神秘组织未名坊，而这未名坊的坊主正是沈如虹。 这是沈家多年前便布下的一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在与朝廷抗衡时，一明一暗，共同守护沈家。 庙堂解决不了的事，那就交给江湖解决。 一个时辰后，慕容青竹终于打开了房门，装扮精致的容颜更加摄人心魄。 沈府后院，漫天竹叶迎风而舞，青竹剑仙踏剑而来，缓缓降落在湖畔。 这一幕看得沈洛星惊掉了下巴。 “擦一擦，口水流出来了。”徐老怪鄙夷道。 沈洛星翻了个白眼，“老头，我看你就是嫉妒。瞧瞧我师父这排面，再看看你......算了，不说也罢。” 徐老怪不以为意，“剑仙也不能免俗啊，还是太年轻，就爱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少年不想再和这个糟老头子多说一句话。 “剑仙师父，您要开始教我练剑了吗？”沈洛星赶紧一脸舔狗样的迎上去。 慕容青竹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还提得动剑吗？” “我可以。”少年踌躇满志，旋即不知从哪抽出一把纯金打造的佩剑，高高举起。 “师父，你看。” 夺目的金光闪瞎了两位当代剑仙的双眼。 “噗~”徐老怪一个没忍住，把口中的酒喷了一地。 这真是......没眼看。 慕容青竹愣住，旋即心中庆幸，还好这是在沈府内，没人看见她竟然收了一个白痴作徒弟。 “你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说完，天青古剑应声出鞘，转眼之间三式已完，古剑铿然归鞘。 仙子舞剑，看得少年如此如醉。 片刻寂静后，“这就完了？” “嗯，完了。剑招本质不外乎挥，斩，刺三式，再绝妙的剑法也是从中演化而来，你还未曾开辟气海，无法运用真气，只需将这三式练好，练到每次出剑分毫不差，直至变成你身体的本能。” 沈洛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拿着手中的纯金剑，开始模仿起来。 “每一位剑修都要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它是你日后同生共死的伙伴，尽快换一把。”慕容青竹委婉的说到，她也不忍心将这小子刚燃起的小火苗一盆凉水扑灭。 “每式三千次，练完去练功房。”她补充道。 沈洛星听闻练功房三个字，浑身一个激灵，地狱级的痛苦在向他召唤。 慕容青竹说完便退到徐老怪身旁，一同观看起来。只留下沈洛星在石壁下挥舞金剑。 徐老怪微微笑道，“你真开始教他练剑了，想不到青竹剑仙这么快便认可了这个徒儿。” 慕容青竹淡定回复，“他若今天不来敲门，我便会离开。经过昨日洗筋伐髓的考验，他还没有放弃，这份心性已经远胜常人。这世间不缺天才，但大毅力者少有。” 徐老怪又灌了一口酒，“这小子的脑袋可能真的跟常人不一样，好好当个纨绔子弟不香吗，非要自找罪受，作孽啊。” 两人默默无语，眼光均落在远处的少年身上。 或许，他也有自己拼命想要守护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