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通玄老祖
望山城沈家后院。 在得知青竹剑仙已经前往通玄学院，为自己求取千年凤尾草之后，沈洛星便没日没夜的练剑，一刻未曾停歇。 少年一次次的重重摔落，又一次次艰难的站起来。 覆渊九式的身法，看似简单，真要练起来，难度也堪称天下第一。 在一遍又一遍的练习之后，第一式的最后一个变幻身法，少年还是无法掌握。 夜色已深，秋意微凉。 沈洛星用剑柄支撑着身体，半跪着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 少年不服输的信念，始终在支撑着他。 只是轻轻擦掉额头上的汗珠之后，少年起身，继续练剑。 又一日清晨的阳光洒落，徐老怪的房门打开。 与此同时，湖畔少年的身影闪过，快如惊鸿，飘逸出尘，覆渊九式的绝妙剑法再现世间。 片刻之后，少年在空中完成了第一式的最后一个身法，一剑出，天地开。 轰然一声巨响，湖畔的石壁应声崩裂，碎石漫天，翻滚不止。 在挥出气势如虹的一剑之后，沈洛星呼吸急促，面色煞白，似乎全身所有的力气被尽数抽干，连双腿都有些发软。 练成了？ 徐老怪沧桑的面庞上，难掩惊喜之色。 “好小子！” 仅仅一个呼吸，徐老怪的身影瞬间已至少年身旁。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一点。” 沈洛星喘着粗气，声音干哑的回答道，“其实我发现，越是气空力竭之时，练习覆渊九式的效果越好。” 徐老怪的脸上难掩惊诧，活这么大岁数，又一次在这个后辈身上长见识了，看来剑祖所创的覆渊九式，的的确确完完全全也是个怪胎，和这小子一样。 不眠不休连续三天，不但没有猝死，竟然又让他蒙对了。难不成还真是什么天道的亲儿子？ “老头，师父去见通玄老祖会不会有危险？”沈洛星终于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应该不会。通玄老祖从不轻易出手伤人，谈不成大不了一拍两散，五品圆满境的强者想走，不是轻易能拦住的。” 听闻如此，少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随即，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我师父都走了，谁来教我练剑？” 尽管刚刚终于艰难的练成了覆渊九式的第一式，但是少年的脸上并没有喜悦，反而增加了一丝忧郁。 “哼！”徐老怪对此非常不满意，“你当老夫不存在吗？好歹我也是五品境的大能，怎么在你眼中只有你那个漂亮师父？” 少年此刻又累又困，已经没有怼人的力气，很是敷衍的说道，“你想教我什么？” “覆渊九式的第二式，小子你看好了！” 徐老怪言罢，挥手提剑，体内五座气海轰鸣不止，天地间刹时狂风大作。 变幻莫测的身法，每一步都无可预知却又精妙绝伦，十八招变幻，一招更比一招强。待到剑意攀升至顶峰，徐老怪挥手一斩，天地色变。 轰隆！ 一道响彻云霄的巨响，湖水被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深可见底，横在中间的是一束霸道无比的凌冽剑势。 沈洛星看着这惊为天人的一剑，已经被震撼得呆若木鸡。 徐老怪翻手收剑，风轻云淡的抬头灌了一口酒，花白的头发迎风飘散。 “剑绝前辈，厉害！”见识到徐老怪实力后，沈洛星不由得连称呼都变了，真是现实。 “练吧。”徐老怪拍拍身上的灰，走到他的老位置钓鱼去咯。 少年久久不能平静，心中又双叒有了新的疑惑，呆呆的望着徐老怪一动不动。 老头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久便又开口，“你是想问为何我也会覆渊九式？” 少年只顾连忙点头，张大了嘴巴却没有说出半个字，仿佛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覆渊九式的身法在世间并不算秘密，多年来各大宗门都有人研究，只是越到后面几式难度太大，很少有人练成罢了。” “原来如此。”少年恍然，然后乖巧得像个好学生一样练剑去了。 突然之间，徐老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来刚才确实把这小子唬得不轻。 大梁京都，通玄学院。 后山竹林之中，一座小木屋看起来有些破旧。 一位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老者，身着宽大衣袍看起来仙风道骨。他正在给水池里的乌龟喂食，旁边还有一片长得郁郁葱葱不知名的植物。 小院栅栏外，慕容青竹持剑而立。 “既然到了，进来坐吧。”老者的声音像是直接响起在慕容青竹的脑海中。 “慕容青竹，拜见通玄老祖。” “不知青竹剑仙前来所为何事？” 慕容青竹神色恭敬道，“实不相瞒，在下前来是为千年凤尾草。” “为何？”通玄老祖平静问道。 “为弟子洗筋伐髓。”慕容青竹如实回答。 “哦？沈家公子不是堪比四大天骄的奇才吗？”通玄老祖继续问道。 “非也。”慕容青竹有些难为情的摇头。 通玄老祖轻轻一笑，“果然如此，还以为真是我这个老头子两眼昏花看不清世道了呢。” 慕容青竹暗自惊叹，都说通玄老祖能看天下事，果然不虚。 “想要千年凤尾草，叫沈家小子亲自来取吧。”通玄老祖淡淡说道。 慕容青竹皱眉，这些日子在沈府，她多少能看出来一些，沈洛星对于京都很是排斥。 “这恐怕有些难办。”慕容青竹回答道。 通玄老祖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他很快就会来的，不如青竹剑仙与我打个赌如何？” “中秋月圆之前，如果沈家公子来到京都，正好我通玄学院的剑道课还缺一位导师，青竹剑仙便留下任职一年。如果到时候沈家公子没有来，老朽自会将千年凤尾草双手奉上。” 慕容青竹思忖片刻之后，便点头答应，“好，就这么定了。” 虽然不知道通玄老祖为何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但是远比自己设想的容易多了。 为了这个坑货弟子，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沈洛星，你可长点心吧。 “哐当！” 望山城沈家后院，一个人形炮弹直接将房顶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就这么练剑的？” 湖边钓鱼的徐老怪，一边幸灾乐祸，一边还不忘挖苦道。 “徐老头，猪头rou都堵不住你的嘴。”沈洛星终于恢复正常的说话了，听得徐老怪浑身舒畅。 顶着一头鸡窝的沈洛星，狼狈的从瓦砾中爬起来，“想念我的剑仙师父了，她怎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