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谓超凡
苍罗回到杂房，正屋只剩下了张晨熙和先生两人。烛光一阵阵摇曳，但张晨熙并没有阴森的感觉，和刚才比，现在的他要轻松上不少。 和先生学习这么多年，张晨熙才发现，从小到大带自己的先生，竟然还有这秘密。 “先生，原来你这么厉害呀。” “这有什么，”先生的声音恢复了温柔，“我这点小本事，可称不上有多厉害。” “还有超凡者，先生你之前从来没和我说过。”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只是耍些小把戏罢了。”先生揉了揉张晨熙的头“不过说到超凡者，唉，既然遇上，那现在也要好好说说啦。你怎么看呢？超凡者。” “让我说吗？” “没错。” “嗯，，，那先生，再和我多说说超凡者的事吧。” “喔？” “毕竟，我也没办法去评价一个我不知道的东西吧。” “不妄言，不错。”先生点点头，“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说，嗯，，，就说说，超凡者到底是什么吧。” 先生望向蜡烛，烛火向上升腾，不一会，就聚成一个小火球，火球向张晨熙和先生飘来，也让屋子更亮堂了些。 火球飘到二人面前定住，先生伸出手指，黑色的火焰自手指燃起，与红色的火球相容在一起，小火球变成了黑红两色，红色在上，黑色在下，让张晨熙惊奇不已。 这时先生的声音传来：“从本质来看，超凡者是一群可以化用气的人。这世间万事万物都由气相生，自天地初开以来，阴阳两分，气也化为清气浊气，演化出世间万物。”随着先生的话语，火球也分为两半，红色的向上飘去，散成云雾状，黑色向下，化成树木动物，“世间万物，本由气而来，也就使人有机会追本溯源，找到化用气的办法。能做到，便到了超凡者的入门。” 火焰又聚成一团，这次不再有颜色的分别，两种火焰一交融，黑色的火焰就消失不见，火焰又聚成了红色的小球。 “这样吗？那我这样做，是不是就是超凡者了。”说着，张晨熙向小火球吹了一口气。火球一颤，陡然变亮了几分，又马上变了回去。 先生失笑：“不会，超凡者所说的气，是更本质的事物，就算不称为气，换个说法也可以，用气称呼，是天涯常用的称呼。你要是愿意，叫它石头也行，此物虚无缥缈又充盈世间，用气来称呼再合适不过了。” “这样啊。”张晨熙挠挠头，“苍罗之前也和我说过气呢。” “是吗，看来这段时间你们相处的很好呢。” “欸？” “超凡者的知识也算宝贵，不会有人在街上见人就说两句的。” “那，还好吧，，，”张晨熙岔开了话题，“先生，咱们村里，还有谁是超凡者吗？为什么，你之前不和我们说这些事呢？” “除了我，这附近没什么超凡者啦。”先生不再追问，“不过现在，还要加上那位小姐。想成为超凡者，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至于为什么没有提起过，超凡者的事，牵扯太多，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我恐怕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 “牵扯太多？超凡者有很多吗？” “不，”先生摇摇头，“超凡者的数量和这世间生灵比起来，也不过寥寥。所谓牵扯，指的是你自己。” “我？” “不错，”先生表情严肃，“你觉得，如果一个人掌握了非凡的力量，无人能治，他会去做什么？” 张晨熙想了想，摇摇头：“我猜不到，也许，还是因人而异吧。” “那么你呢？你会想干什么？” 沉默。 过了一会，张晨熙说道：“我的话，可能什么也不会做。” 回答有些出乎先生的预料：“为什么这么说？” “我现在并没有什么一定要超凡力量做的事，”张晨熙的回复很轻松，“如果真要我有什么非凡的力量，那我应该可以多帮爹做些事，让他平时更轻松点。” “是吗，”先生表情松动，看向张晨熙的眼神中少了严肃，多了温存，“要是我能在你这个年纪说出这种话，该多好。” 先生满眼心事，张晨熙没办法，只有一阵沉默。 沉默中，小火球的光芒渐渐散去，火光向上升腾消失，张晨熙想等火球散去后，如果没什么意外，就结束今天的谈话，他有些顶不住了。 不过很可惜，先生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 最后一丝火光从火球中抽离，先生继续了谈话：“我到现在啊，其实没见过几个超凡者，一身的七情六欲，看不见底的欲壑难填。想成为一个普通的所谓超凡者，并不容易。有人从四岁就开始练习，练到五十岁也难见出头之日。简直可以说没有大欲望，成不了超凡者。回头看看，有几个可以答出你这种回答呢？” “额，果然，超凡者很危险吗。” “没有不危险的，”先生顿了顿，“也包括我。” 张晨熙哑然，又立马想到：“这就是先生今夜在门外的原因吗？” “看着我的学生带一个陌生的超凡者回来，很难让人放心呢。啊，一码归一码，救下生命不是错事。” “果然，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吗。” “上一次生灵涂炭，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先生语气平淡，“自太祖平定天下，打压那些所谓的超凡者，让超凡者在一些地方，甚至成了传说，天下安定不少。不过事情也不是到这就完了，记得那些乡野村怪吗？” “是李叔经常和我们讲的那种故事吗？” “他和你们说什么了？罢了，超凡者作恶，往往传着传着就传成了故事。故事里那些害人的，有些到了现在都是令人头疼的问题。” “不过，事情也不是都那么遭，”先生话锋一转，“现在终归是太平日子，该收敛的都要收敛。” 张晨熙听着这些，有些出神，不过撑到现在，实在是乏的厉害，上下眼皮开始闹矛盾，忍不住想打哈欠。 先生见状，也不再多说：“好了，我也该走了，好好休息吧，不然明天有得受了。” 张晨熙起身将先生送到门口，待先生走远，把门关好，回到床上衣服也懒得脱，倒头便睡去了。这一趟不比前半夜，张晨熙睡得很好。 （作者：寄，准备这么长时间，英语恐怕还是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