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知徒莫若师
我给玄德当主公正文卷第三百九十九章知徒莫若师经过了刘俭的一顿搅局,雒阳的太学生群体被分化了。 原本是一致对新政提出异议的太学生们现在可谓是针锋相对。 冀州和幽州针对的是三河以及关中的学生,而三河的学生觉的汝颍一系的学生拿了朝廷太多的好处,汝颍出身的太学生觉的中原和徐州的太学生听风就是雨,故意找他们茬子,而中原和徐州的太学主则觉的其他地方的太学生把他们当傻/逼。 总之就是你不信任我,我不信任你,我觉得你借着这事抢资源,我觉得你借着这事占便宜。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还有河北田丰不断安排人在雒阳散布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你说这事还能有个好么? 很快,雒阳的太学生们彼此之间就发生了一场口舌大战。 没有人再去关心新政的事了,太学生彼此之间依照地域分成了多个派系,你看不上我我瞧不上你,唇枪舌剑,互相抹黑,太学生群体中乌烟瘴气。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雒阳太学生的整体势力被分化了。 消息传到了前线的吕布军中,令吕布大为惊讶!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个情况,但吕布还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用担心后方起乱子了。 但事实上,科举方面的事虽然不起祸乱了,但是太学生彼此之间的的争端在雒阳城也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就算是太学生眼下不再攻击官署,但为了保持时局的稳定,还是要让这些太学生老实下来。 只不过以官属的角度而言。他们已经从事件的参与者,而变成了事件的调节者。 但是,吕布眼下正在全力应付袁绍与曹cao,根本没有闲工夫来处置雒阳城内太学生的事件。 就算是他有闲功夫,只怕他也处理不明白的。 吕布思来想去,觉得也只能用一个人回雒阳摆平这些事了。 这个人就是卢植。 既然眼下雒阳的事件已经与科举无关,那以卢植的身份地位,以及他在士林中的威望来说,回去处理太学生之间的矛盾纠纷则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吕布紧急派遣魏越代表他自己回返荥阳,请卢植回返雒阳主持大局。 魏越星夜前往荥阳,去见了牛辅,向他转达了吕布的意思。 在征得了牛辅的同意之后,魏越便去馆驿请卢植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本来以为会挺容易的事情,碰到了难处。 这难处就是卢植赖在驿馆,不愿意走了。 任凭魏越好话说尽,卢植也是坚持呆在馆驿一动不动。 魏越说了一通好话,见卢植不肯响应他,心头不由火起。 他跟随吕布多年,平日里欺负人欺负习惯了,特别是这些年吕布跟了董卓之后,他的手下们做事更是肆无忌惮。 魏越本来想跟卢植翻脸,但后来一想到吕布派他来时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魏越就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咽下去了。 以并州军人如今在大汉朝的地位,或许能欺负的了别人,但在海内名儒卢植的面前,多少还是有些直不起腰板来。 别看你们这些军阀手里有兵,但有些事情以你们的角度就是解决不了。 不过卢植倒也不是那种瞧不起边郡武人之人,虽说他是士人中的翘楚,但他本身也是边郡出身,最能够理解那些武人想要往上攀爬,却被中原士人瞧不起的心情。 所以,卢植本身是不会对吕布有什么成见的。 但问题是,我对你没成见,你也不能随便羞辱我呀。 上一次吕布当众驳斥卢植倒也罢了,问题是他说话夹枪带棒,暗含讥讽,最后甚至还把卢植给软禁了。 你别说是卢植这样的海内名儒了,你换成谁也受不了啊。 这不等于骑在别人头顶上拉屎吗? 如今你有事儿想起我来了,让我替你处理,你姓吕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要弄清楚,我可是天下人皆尊敬的海内名儒,我还是先帝在世时的一朝名将。 岂是任凭你拿捏的? 眼见卢植就是待在馆驿不走,魏越无可奈何,求爷爷告奶奶的,请卢植能够给他们家骑都尉一个面子。 卢植这个人还是有涵养的,他告诉魏越…… 想要面子,也可以让他自己来拿。 这话的意思倒是说的明白。 这就是间接的告诉魏越,要请我出山,你还不够资格。 谁惹的我?让谁来劝我? 其实吕布现在要是没有别的事儿,让他来给卢植道歉也不是什么难事。 问题是吕布现在忙着呀。 前线那边,袁绍和曹cao都跟吕布对峙着,而且他们的兵力要比吕布强得多。 吕布上次虽然胜了一阵,但袁绍和曹cao并未伤筋动骨。 吕布现在若是返回荥阳给卢植道歉,派学生那边的sao乱倒是解决了问题,是司州也丢了,解决sao乱还有什么意义呀? 而且据前线的探报说,河内的东方还有刘俭的数万精锐屯扎。 雒阳现在是面临着巨大的险境,搞不好都得董卓亲自出马,现在这时候,身为大将的吕布哪有闲工夫来跟卢植掰扯旧事? 魏越一脸愁苦得跟卢植把眼下四周面临的险境都说了一遍,希望卢植能够高抬贵手,不要对吕布过于逼迫,为了大局早点出山。 就算是不看在吕布的面子上,也请看在董卓和天子的面子上。 卢植一听说,刘俭、袁绍、曹cao皆向着四周而来,心中顿时大惊。 魏越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 别人的面子他可以不看,但是大汉朝皇帝的面子,他必须要看。 他是受了大汉朝皇帝的委托,镇守在司州的。 且不管刘俭、袁绍、曹cao等人来司州的目的是什么,但司州是绝不能在他卢植手中丢的。 不论怎么样,卢植心中对大汉朝的皇帝都有着尊敬。 他也是一心一意想当一个忠臣的。 眼见卢植皱着眉头不说话,魏越知道他一定是说到了卢植心中的关键处。 后便见魏越趁热打铁:“卢府君,雒阳之地,眼看危在旦夕,您若是在此撒手不管,可是有负于天子的信任啊。” 卢植坐在原地,闻言不轻不重的白了魏越一眼。 “莫要拿这些话挤兑老夫,老夫见的人和事儿多了,不吃你这一套。” 魏越被卢植羞臊的脸红,却也不得不硬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 他谄媚的笑着看向卢植:“我等素知卢府君,乃是天子的忠臣,更是大汉朝的栋梁,如今雒阳祸事在即,还请卢府君为了司州安危,赶快出山才是。” 卢植却是面色平静的道:“谁说老夫离开此地才可以办成事?老夫在此处,依旧可以替天子分忧。”
这番话说出来,魏越顿时傻眼了。 “卢府君莫不是在开玩笑吧?雒阳城中的太学生越闹越凶,卢府君亲自前往洛阳尚未必能够治得住他们,如今府君却要在此处处置此事?怎生得了?” 卢植皱起了眉头:“你若是信不着老夫,那你自己去处置便是了。” 魏越这时候哪敢跟卢植较劲?便只能是卢植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既然卢植觉得他在荥阳就能平定雒阳之乱,那魏越就任其发挥。 卢植也并没有过于难为魏越,等魏越走了之后,卢植就去见牛辅,要求牛辅放自己亲信手下进荥阳来听自己调遣。 牛辅一开始是被董卓派来监视卢植的,但随着他在司州待的时间越长,与卢植打的交道越多,牛辅越发现这个倔老头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牛辅效忠的是董卓、卢植孝忠的是天子,但他们的立场目前还是相差不大。 牛辅虽然是个西凉蛮子,但他从一些细微末节的小事上,也能看出卢植对于朝廷的一片赤诚忠心。 这年头,达到卢植这样的身份,还能保持对朝廷这样忠心的人为实是不多了。 就算是西凉武将,对于忠心之人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 不论是在哪个时代,赤胆忠心的人都是会受人尊重的。 故而,卢植对于牛辅所提的要求,牛辅并没有拒绝。 只要是在不触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牛辅很愿意帮助这位海内名儒。 数日之后,卢植的一众亲信手下来到了荥阳。 卢植见到了他们之后,所要求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想办法平定雒阳太学生之间互相攻击的动乱。 卢植是亲自写的一封书信,派得力干将去往河内边境,交给刘俭。 他要与刘俭好好的谈一谈雒阳这次事儿。 卢植也是人老成精,政治目光极为敏锐。 他很敏锐的感觉出这次事件与刘俭有关。 即使卢植拿不出证据,但是卢植觉得能够让太学生们不再攻击新政,反而是互相攻击……这件事儿肯定是与刘俭是脱不开关系的。 至于你说这事为什么与刘俭脱不开关系,具体卢植也说不上来。 反正是知徒莫若师。 卢植就是认定了这事儿是他徒弟干的。 卢植的使者很快就抵达了刘俭的大营,代表卢植向刘俭进行问候。 看到卢植的手书之后,刘俭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甩着手中的书信问是使者道:“这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怀疑自己子弟的老师,为徒者,何其悲也?” 不想那使者却是笑道:“只是卢府君曾说,天底下竟也有让师傅如此cao心的徒儿,为师者,何其劳也?看来,卢府君与刘将军果然是天命的师徒,无论是谁也拆不开的。” 那使者在与刘俭相对论答的时候,神态自若,出言流利,毫无扭捏之处,很显然,就是一个优秀的外交人才。 刘俭颇为感兴趣的看着他。 “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使者道:“末吏乃是卢府君治下治中,姓董名昭,字公仁,见过将军。”